第49章 第 49 章
室内陷入了沉寂, 只剩赶来汇报消息的人落下的余音。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乐岩寺校长的表情比当时见到虎杖悠仁还活着更加惊惧。
“你……说什么？”半晌后，他艰涩地说。
死了七个总监部的高层比宿傩手指被盗取来得更加严重，更别提现场竟然没有留下咒力, 手段还是枪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五条悟, 他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 然后忍不住拍着大腿笑了起来，惹得乐岩寺愤怒的目光直射他。
“你在笑什么！五条悟！这是什么值得大笑的消息吗！？”
“悟。”
连旁边东京校的校长夜蛾正道也冷静地制止道, 觉得他的表现有些过。
这会用人仰马翻来形容五条悟的姿势也没有问题，他止了笑声, 仰着脑袋轻飘飘地说。
“——我只是觉得很好笑, 你们不觉得吗？杀死他们的竟然是枪, 那群怕死的老东西不是最瞧不上这种东西吗。”
他们迂腐愚蠢又自大，有些咒术师的术式新潮一些都会惹得他们不快, 觉得这不该是咒术师的模样, 更别提像是枪这种基本上只有普通人的战争才会依靠到的东西, 他们就更不会放在眼中, 如今却死在他们最瞧不上的东西手中, 不值得大笑一番吗？
五条悟摇摇头。
这些人真是太没有幽默细胞了。
“那犯人呢, 抓到了吗？”庵歌姬问。
报告的辅助监督回道：“尚未, 现场没有留下咒力痕迹, 以至于无法确认凶手的身份，或许只能从留下的子弹当中寻找。”
冥冥：“没有留下咒力, 难道那人连术式都没用？”
没有咒力残留就意味着那人根本没有使用咒术，就是那么简单的带着把枪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闯了进去杀了他们。
“是否有转变成咒灵的迹象？”
“虽然没有使用咒术……但是大人们没有成为咒灵的迹象。”
“他是怎么进去的？”
“尚且不知，没有人看到有人进入那些大人的房间内。”
越了解细节，听起来越天方夜谭。
要知道那些高层有多怕死, 他们作为总监部的主力决策成员掌控着整个咒术界，从不亲自上前线，身份未曾公开过，一向都是在幕后下达命令，结果突然之间就这样轻飘飘地死去了。
要说是五条悟杀的那他们都不会显得这么惊讶。
乐岩寺突然想起什么，他问。
“他们为何聚集会议？宿傩手指被盗的事情分明还未上报。”
“是因为前段时间通缉的咒灵操使离开了横滨，大人们便聚集商议……”
从这句指向性极强的话中嫌疑人的身份似乎明了了，又似乎没有，乐岩寺联想到。
同样作为高层的乐岩寺虽然没有参与对这名咒灵操使的决策商议，但是他十分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
当初保守派的总监部高层派人去围剿对方的咒灵，最后只有一人活着下来，那人被废的手就是枪击，包括他带回来的同伴的尸体也是死于枪下。
不过他们的身上至少是有咒灵的咒力痕迹的，咒灵操使依靠咒灵这才正常，这一次高层被杀，别说凶手的咒力了，连咒灵的都没有。
“你知道什么吧，五条悟？”乐岩寺看向五条悟。
“喂喂，我能知道什么？我只是最强，又不是先知。”五条悟摊了摊手，他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比起不确定的乐岩寺，五条悟大概能确定这件事是黑川深人做的。
黑川深人来高专时身上带血，哪怕只是短短的一个照面，五条悟也从干涸的血液中看出了咒力附着，是加茂家的术式，而他正好知道那群人手下有条走狗就是继承了术式的加茂家的族人。
在他眼中，黑川深人并不是什么咒灵操使，而是没有咒力的“天与咒缚”，所以他当然不会使用术式，更不会在现场留下咒力。
再加上他从伏黑惠与虎杖悠仁口中听说过那孩子收服咒灵的手段，他们都特地强调过咒灵看到他不会进行攻击，这方面或许是另一种力量。
比如说异能力什么的。
他的六眼能够看穿术式构成却看不透异能力。
这次前来收服那只特级咒灵，他身边一只咒灵都没有带上，最后却毫发无损地回收了那只特级离开了，他想去杀那些高层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
只是五条悟也没想到黑川深人会突然将上面那些人杀了。
他回想了一下当初与虎杖悠仁在码头一同看到的咒灵蚕食，又觉得他杀了那些高层也不奇怪。
那群人自以为是，恐怕这段时间给黑川深人带去了不少麻烦，虽然他收服咒灵，并且让咒灵去帮助他人，但从他的行为中能看出他不会对任何的敌人手软，或许觉得麻烦就直接杀了吧。
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疯子。
五条悟早就看不惯那些老东西了，对此简直抚掌称快。
死了七个高层，咒术界在短时间内必定会陷入混乱，为了给他们的追随者交代，必然得找出杀了他们的凶手。
就算五条悟不说，乐岩寺也已经将目标锁定在那个咒灵操使的身上了，其他人恐怕也一样。
没过多久，加茂莲丸的尸体被找到，残留在他双腿和脑袋里的子弹同杀死七位高层的子弹一模一样，而他正巧被派去解决那位咒灵操使。
重新聚集起来讨论此事解决办法剩余的高层会议在此时陷入了沉寂，没有人能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咒灵操使能够这样无声无息地解决掉带给他麻烦的人。
他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位置的？他是怎么接近他们又杀了他们的？
未知太多，似乎给剩余的其他派系的高层们敲响了警钟，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显得会议尤为安静。
最终，这件事和宿傩手指被盗取的消息一样，被他们封锁了信息。
至于那些死去的保守派的党羽，会不会去为他们的主人报仇就不在他们的范畴内。
……
……
另一边的黑川深人尚且不知道因为他的行为，咒术界上层进行了一个大洗牌，这会还在同花御真人大眼瞪小眼。
花御提出来的请求其实多少有些多余，就算它不提黑川深人也会去回收那些咒灵。
也没别的什么原因，就是为了找乐子。
【漏瑚/陀艮：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上面的打住，我不想唱】
【花御倒戈的也太快了哈哈哈哈，还不忘拖家带口地倒戈】
【脑花即将成为孤家寡人，蓦然回首，专业团队只剩他一人】
【涉谷剧情还走得起来吗，恶人系统在干活吗】
【恶人系统：摸鱼呢，勿扰】
系统：……
他们懂个屁！无知的人类们，就让你们得瑟这么一阵子吧。
“我会的。”
在花御恳求的情绪传达过来后，黑川深人回复道。
得到黑川深人的承诺，花御安下心来，它身上的情绪显得更加柔和了，不知是不是它自身能力的原因，在与它有了异能力的链接后，这份柔和会传染给黑川深人，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轻松。
这个发现惹得黑川深人抬眼看了它一下，好在这种情绪只有正向会有感应，他倒是不会讨厌这一点。
“其实花御不说深人也会那么做的。”真人说道，他弯着眼眸，心情也很不错。
“说起来，花御，你要和我回去吗？”
花御摇了摇头：“我要跟在深人的身边。”
与惯会演戏伪装自己去欺骗他人达成目的的真人不同，花御恐怕无法很好的在那几人面前隐藏自己，特别是漏瑚很熟悉它，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它感受到不对劲。
“跟在深人的身边？你在说什么啦花御。”真人眨眨眼，他轻笑了一声，“深人不会同意的，他一开始没有让你不要跟着他吗？”
他在成为黑川深人的咒灵后，就花了一天的时间去“拜访”了深人手下的每一只咒灵，虽然人和咒灵之间的沟通并不相通，但是作为特级咒灵的真人从它们哪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得知每一只咒灵都会在最初接收到黑川深人无情的“不要跟着他”这种指令之后，真人觉得舒服多了。
那些咒灵在拥有高等智慧的真人眼中与笨蛋没什么区别，对深人来说，肯定还是他最好用。
花御有些疑惑：“深人没有这么和我说。”
真人：“！？”
蓝发的咒灵立刻转头看向黑川深人，他异色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深人，你是不是忘记说了。”
可惜的是，在黑发少年看过来时，真人在那双金色的眸子里读出了“你算老几你管我”“关你屁事”等让他心碎的信息。
“诶，为什么？”真人立刻摆出了失望的表情，他眉头微蹙，配上那双下垂的眼睛像个忧郁的美少年，满身低落地跟在黑川深人的身后，“我也想跟着深人，我会随叫随到，不会做深人不喜欢的事情，也可以帮深人做很多事情……”
【一边的花御都沉默了，真人你收收吧，脸都掉地上不要了】
【深人把花御留下来可能是因为花御没那么舔】
【真人就差直言一句：我要做深人的狗狗】
【有一说一，我也想做深人的狗】
【深人的狗狗们来这里领取牌子啊】
【我来领了】
【排队+1】
【排队+2】
【排队+10086】
【……喂，上面都收收吧！】
真人为自己伪装的这一份可怜对于黑川深人没有任何用处，倒不如说更惹他嫌弃了。
“你不要跟着我了，回该去的地方。”他瞥了一眼真人说道。
真人：“……”
可恶，要他心碎一地才行吗？
可他也不能违背深人的命令，只好依依不舍地看着深人带着花御离开。
等看不见他们的影子后，蓝发的咒灵收了收表情，仿佛上一秒的留念只是假象。
过了一会，他带着宿傩的手指回到了同伴陀艮的领域内。
潮湿的海风吹在脸上，领域的主人陀艮惬意地在海里游荡着，扬起小小的波浪，它红色的章鱼脑袋浮在水面上，见真人回来了，眯起的双眼睁开，往岸边游过来。
“夏油杰”和漏瑚躺在沙滩伞下，旁边还摆着饮料。
脑袋上顶着山的咒灵正看着湛蓝的海平面眯着眼吹海风，感受到真人回来后朝他看去。
接着，它看了看真人的身后，没有看到另一位同伴，它一只眼睛微微下压，压低声音问道。
“真人，怎么只有你，花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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