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在咒术和阴阳术鼎盛的平安时代, 京都市一直作为首都平安京存在，这里既有咒术师阴阳师大发神威的故事，也有妖怪咒灵祸乱平安京的传说。
不知从何时起, 妖怪们之间流传着魑魅魍魉之主的传闻，认为身边聚拢一群妖怪效力并不足以称之为魑魅魍魉之主，真正的魑魅魍魉之主应当夺回京都！
是的，及至今日, 不仅守旧的咒术师阴阳师只认可京都的历史传承，就连隐藏在人类之间的妖怪亦是如此。
已经四百年了, 妖怪无法踏足京都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四百年。
这一切都是因为四百年前，花开院家联合关东妖怪组织奴良组封印了大妖怪羽衣狐后，以京都八处古迹为阵眼设下螺旋封印。
螺旋封印的力量辐射了整个京都府地区, 如鞍马山、爱宕山、大江山这样自古以来就有妖怪盘踞的地方都变得干净起来。
哦, 也不能算是完全干净，毕竟，妖怪虽然进不来京都，但那群自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咒灵并不受影响。
封印的力量并非永远稳固，四百年的时间不断消磨, 螺旋封印的威力已经大不如初, 但是，即使如此，想要破除螺旋封印，按理说也应当按照顺序，从第八封印伏见稻荷大社开始，一个又一个逆推至二条城。而在这个过程中, 自有花开院的阴阳师阻止妖怪。
虽然花开院家当年设螺旋封印圈地盘的举动大大地得罪了阴阳道上其他阴阳师家族, 可能得不到及时的援助, 但京都可是咒术世家的大本营。态度最近硬了不少的政府可不会考虑他们阴阳师和咒术师的关系是否和睦，他们只会在花开院家反击无力的时候果断对咒术总监部下达命令，咒术师又不是打不了妖怪。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面子，花开院家都会竭力全力阻止螺旋封印被破坏。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态竟恶化得那么快。
螺旋封印不是一个一个崩溃的，而是随着那个黑发黑眼的大妖怪羽衣狐率领百鬼长驱直入二条城的时候，一起崩溃的。
本该被封印的羽衣狐何时脱逃的？
不知道。
羽衣狐何以能将螺旋封印的八个封印一起摧毁？
不知道。
猝不及防间，花开院家的阴阳师仓促应战，不论是年轻一辈最强大的阴阳师，还是老一辈经验丰富的强者，竟都抗不下羽衣狐随手的一招。
咒术总监部的高层原本还想拿乔来着，奈何羽衣狐的百鬼夜行谁的面子都不给，自顾自地在京都市内大肆破坏，连咒术世家的宅邸都没放过，完全没将咒术界看在眼里。
咒术总监部的高层气炸了，都不用政府出面，他们直接给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和夏油杰下达了任务，让他们来京都镇压羽衣狐和她的百鬼夜行。
可问题在于……他们联系不上五条悟和夏油杰了。
这两个特级咒术师，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玩起了失踪！
东京咒术高专的夜蛾校长倒是帮忙解释了一下，他们不是失踪，是去调查些什么事情了，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应该很重要。可能那地方的手机信号不好，这才联络不上。
咒术总监部很生气，但没有办法，那两人的手机就是打不通，最强打手二人组召唤不来，另一个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人不知在海外某处地界飘着更是指望不上，咒术总监部便将任务发给了御三家。
虽然螺旋封印崩了，花开院家跪了，但以御三家为首的咒术世家并不觉得这是羽衣狐太强大的缘故，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因为花开院家太弱。
咒术界与阴阳道自飞鸟时代起便多有不合，咒术师一度曾被主流排斥为邪术师，自然会看所谓正统的阴阳师不顺眼。平安时代起，为了争夺正统地
位，祓妖除灵的同时没少对彼此下黑手。及至今日，指望咒术界突然看阴阳道顺眼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众阴阳世家中，咒术总监部看花开院家是最不顺眼的。他们始终坚定地认为，花开院家的螺旋封印，封印妖怪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是圈地盘。要不是螺旋封印挡不住咒灵，整个京都肯定都成了花开院家的地盘！
花开院家打不过的羽衣狐，交给他们来处理，正好。
那群咒术世家为了显示他们战胜羽衣狐百鬼夜行不是因为人多势众胜之不武，还特意开了一个战前小会，争夺优先攻打羽衣狐的权力。
只能说，幸亏只有御三家的家主和长老高层知道这个骚操作，打羽衣狐的时候虽然跪得惨烈些，但不至于里子面子全丢了。
政府高层犹豫过是不是应该通知涩泽龙彦，可想着涩泽龙彦是超越者，既不是咒术师又不是阴阳师，找他来对付妖怪，看着就很专业不对口的样子。再者，咒术界有特级咒术师，对付大妖怪应该没问题。
万万没有想到，咒术师们对上羽衣狐百鬼夜行后，具体战况无从得知，类似于「帐」的漆黑结界却将京都整个罩了起来。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一切联络手段还都断掉了。
政府高层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种田山头火给涩泽龙彦打电话时说的绮山也出事了不是危言耸听，绮山所在的北区也处在黑罩子里面，结界出现前，那群妖怪便肆无忌惮地在市内搞了不少破坏，绮山离鞍马山、爱宕山这样的地方不远，鬼知道那群妖怪会不会随手在绮山搞破坏。
种田山头火将自己的担忧给涩泽龙彦说了，此举虽然有推测之嫌，但涩泽龙彦觉得十分有道理。
不行，必须先回绮山一趟！
被阴阳师封印了四百年之久的魑魅魍魉之主，如今重新率领百鬼夜行，势不可挡，不管是阴阳师还是咒术师，统统无法阻拦她的脚步。京都再度笼罩于黑暗之中，这是独属于妖怪们的狂欢。
诸如此类的言论，不少京都外的妖怪听了都觉得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飞到京都加入羽衣狐的麾下。
只可惜，京都内的妖怪们并没有外妖想象得意气风发，反而一个个战战兢兢的。
他们是羽衣狐大人的百鬼夜行，自平安时代起就追随着羽衣狐大人的转世，纵情享乐，杀人夺肝，直到四百年前，羽衣狐大人失手被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封印，他们这些妖怪不得不逃出京都。
之后的四百年里，生活并不如意的他们疯狂地思念着簇拥着羽衣狐大人身边的日子，所以，当他们得到鏖地藏送来的消息，说是羽衣狐大人又一次成功转世后，他们立刻赶到了羽衣狐大人的身边。
现在想来，都是骗局！
鏖地藏本身就是一个大骗子，他玩弄了羽衣狐大人的记忆，也玩弄了他们这些忠诚追随羽衣狐大人的众妖记忆，虽然他也没得到什么好，如今死得连渣都不剩了，但他令他们陷入了一个更加糟糕的境地！
一开始，鏖地藏的阴谋并没有暴露的时候，他们虽然嫉妒鏖地藏备受羽衣狐大人的信任，但在行动上还是愿意听那妖怪的指挥。毕竟，那妖怪办事确实得力，总是能让他们给羽衣狐大人找到合口味又蕴含强大力量的生肝。
三天前，他们在鏖地藏的带领下，在和歌山抓到了一个女咒术师。
对于妖怪而言，人类的生肝蕴含着力量，其血脉越是特殊，生肝蕴含着的力量就越强。如阴阳师咒术师这类人就很受到妖怪们的觊觎，只是相较于孱弱的普通人，阴阳师咒术师并不好惹。
会那么轻易得手，是因为这个女咒术师之前刚跟一个男性咒术师发生了战斗，虽然成功干掉了对方，还轰掉了对方的脑袋，但她也因此受了
伤，额头一道血淋淋的刀口，不得不暂时用线缝合住伤口。
脑壳受伤不要紧，只要人没死，生肝也没坏掉就行。
他们果断将那个女咒术师带回给羽衣狐大人，羽衣狐大人果然很满意，当即享用了那个女咒术师的生肝。
问题就出在羽衣狐大人享用生肝的时刻！
不知道那个女咒术师怎么搞的鬼，在羽衣狐大人吞食她的生肝时，她的身体竟然化作万千血色蛛丝，倏然间就缠上了羽衣狐大人的身体，密密匝匝将她缠成了一枚血茧。
有眼尖的妖怪还看到了，在女咒术师的身躯化成蛛丝的时候，她身体唯一没有变成蛛丝的脑子还耀武扬威似的冲他们摇晃了一下，脑子上的嘴巴一咧，留给他们一个似笑非笑的嘲讽弧度，然后就被蛛丝缠绕着，融入了包裹羽衣狐大人的那个血茧中。
电光火石之间，他们悟了。
他们中计了，这一定是那个女咒术师的阴谋！
对羽衣狐无比忠诚的妖怪们疯狂地冲了过去，想要撕碎那个血茧，将他们的羽衣狐大人救出来。
妖怪们疯狂地咒骂着那个女咒术师，完全不知道他们眼中那个对他们嘲讽一笑的脑子其实跟那个女咒术师不是一路的。
事实上，长嘴脑子刚才根本就没笑，他那是愤怒与惊慌！
羂索要被气疯了，在对那个女咒术师下手之前，他竟完全不知道她居然是这么一个诡异的玩意儿。
羂索是在两个月前注意到那个女咒术师的。
那个女咒术师真名未知，自称是神的忠诚信徒，行走在人世间，为信仰的神祇寻求失落的圣物。
这样的人，羂索见过的多了，原本不会对她有什么兴趣，但让羂索真正注意到这个女咒术师的，是她似乎拥有一双真实之眼，能够看穿世间一切真相与力量源头，宛如另一双六眼。
虽然那个女咒术师对其他人解释过，她没有什么真实之眼，只是善于观察，并拥有着神明赐予的丰富知识而已。
羂索懒得分辨女咒术师的话是真是假，因为对于他而言，他完全可以将她的身体夺来仔细研究一番，看看到底是真实之眼还是所谓的神赐知识。
羂索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女咒术师有些难对付，但在羂索当时那具身体的能力范围内。他很快就将她杀掉，并熟门熟路地掏空了对方的脑壳。
但倒霉的是，羂索刚换了身体，旁边就突然杀出来一群妖怪。为免暴露自己之前那具男性咒术师身体的脑袋是空的，羂索还不得已毁掉了之前身体的脑袋。
他正准备用这具身体突围的时候，从未发生过的变故出现了！
他竟然无法驱使这具身体！
不仅如此，这具身体宛如囚牢一般，将他的本体牢牢地禁锢在脑袋中。
羂索意识清醒着，被这群妖怪打包送到了羽衣狐面前。
羂索活到如今，从来不缺耐心，该隐忍的时候，他伏低做小也能挨过去。反正羽衣狐这样的妖怪吃的是人类的生肝，又不是脑子，只要等这具身体的生肝被她吃掉，这具身体肯定会被当成垃圾丢出去。
等远离了这群妖怪的视线，他再试验逃脱这具身体的办法。
若有哪只妖怪对这具身体的脑袋感兴趣，只要他能破开这具身体的脑袋，也等于解放了羂索的本体，算是另类地解救了他。
羂索的计划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不仅他到底没能逃出去，就连妄图吞食这具身体生肝的羽衣狐都狠狠地跌了一个大跟头。
因为待得血茧消散，站在众妖怪面前的虽然依旧是羽衣狐这一世使用的女性身躯，但主导这具身体的意志却已经被换掉。而她完全没有隐瞒这一点的意思，对着这群妖
怪露出了一个羽衣狐从未有过的妖娆笑容，然后抓住距离她最近的鏖地藏，直接将他扯成两半。
“吾讨厌能够玩弄记忆的蝼蚁。”羽衣狐娇笑着将鏖地藏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尸体随意扔到一旁，而后慢条斯理地拢了拢长发，慢悠悠地说道：“那是吾的权力。”
鏖地藏死了，曾经被他修改过记忆的百鬼顿时拿回了四百年前的真正记忆——鏖地藏根本就不是羽衣狐百鬼夜行中的一员，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可恶妖怪篡改了他们的记忆，欺骗了羽衣狐大人，还对他们颐指气使！
愤怒吗？
比起愤怒，更棘手的应该是眼前的“羽衣狐大人”！
那不是羽衣狐，甚至也不是羂索认识的那个女咒术师，而是——
“哈哈哈真是笑死吾了。”二条城的天守阁中，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黑发黑眸的女人穿着一袭洁白如初雪的长裙，往日总是萦绕在眉宇间的冰冷阴郁被此刻过分灿烂的笑容取代，只是这笑声里透着的却是满满的恶意。
“你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自己被心爱的儿子当成了生育工具，不停地收集力量压榨自己就是为了将他再生下来一次，他还修改了你的记忆，哈哈哈，可悲，实在是可悲。”
“哈？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想要将他生出来？”
“羽衣狐”单手托着下颌，她趴在大床上，白皙的小腿一翘一翘，她的黑眸微微失神，宛如鲜血染就的红唇却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无情地说道：“不可能哦，这具身体已经是吾的了，吾对生孩子一点都不感兴趣呢。”
“说到生孩子，羂索，你应该跟羽衣狐很有共同语言吧。从骗女人生孩子到自己亲自生孩子，哇，你好拼诶，蝼蚁之中有你更精彩。”
“哈哈哈，这样的戏码，不管看了多少年，吾果然还是看不厌呢。”
跟那群厌恶低级生命的同族不同，祂喜欢热闹，最爱的蝼蚁们之间的戏剧，还要时不时就插上一手。
虽然祂这一次降临的目的不是为了看热闹，但热闹好看啊，正事不急，反正以着祂的能力，想要毁掉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念头的功夫。
极致阴冷黑暗的地方，意识最深处的牢笼中关押着三个意识。
一个自然是羽衣狐，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被夺走了身体的主导权，灵魂的记忆被肆意翻阅，某些被有心人修改过的记忆被那个存在特意拿出来，肆意嘲弄。祂的每一言每一语都化成真实的利刃，将她的意识刺得千疮百孔，只能蜷缩着苟延残喘，但这份痛苦远不及意识到心爱儿子欺骗她时的悲恸。
孩子……晴明欺骗了她，他竟然欺骗了她！
她最爱的孩子啊，明明他只要向她提出恳求，即使压榨自己的所有，她也愿意为他实现愿望。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欺骗她！
羽衣狐痛苦不堪。
羂索亦是如此。从来只有他抢夺别人的身体，这一回他不仅身体被抢了，寄宿着意识的咒物脑子都被融化为纯粹力量融入这具身体里，意识则被关在这片黑暗之地。
他非常识时务地缩着，奈何对方不放过他。祂拥有羂索全部的记忆，专挑他的痛脚踩，哪怕他自认再心如止水，也被刺激得不轻。每一下情绪的起伏都具现化出针对意识的可怕攻击，他遍体鳞伤的情况没比羽衣狐好到哪里去。
意识空间里受伤最轻的就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山吹乙女，在祂到来之前，山吹乙女的意识就被羽衣狐压制得彻底，羽衣狐被困住后，她也蔫着，这让祂很是看不上，拎起来抖了抖，发现她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后，便失去了兴趣，将她扔在一边，懒得搭理。
嘲讽了一圈后，祂用手指卷着自己黑色的长发，忽然意兴阑珊。
“没意思，都是一群蝼蚁而已。吾想要看
新的戏码，有趣的戏码。”祂忽然抬眸，有小老鼠进来了，他居然闯入了祂的神域中。
祂眨了眨眼睛，忽然恶意一笑，抬手打了个响指。
偷偷摸摸地钻进来多没意思，想进来，那就都来啊。
只是，来了就别想离开了。
涩泽龙彦和中原中也赶到京都结界外的时候，守在那里的势力，除了以「猎犬」为首的军警和种田山头火带领的异能特务科外，还有以东京咒术高专为首的咒术师和听消息赶来支援的阴阳师。
不过，军警向来与异能特务科不合，咒术师和阴阳师又相看相厌，这会儿京都结界外的氛围格外紧绷，没有先打起来都算是他们大局为重了。
“啊，涩泽先生，中原先生！”隔着大老远就见到有人大力挥手，那人黑眸炯炯，像是一只热情的大狗。而他身边则站着一个金发蓝眼的青年，此刻正满脸无奈。
涩泽龙彦微微颔首，倒是中原中也挺高兴地挥了挥手，打招呼：“灰原，七海。”
灰原雄，七海建人，东京咒术高专三年级生，二级咒术师，夏油杰的学弟。
去年，涩泽龙彦和中原中也在绮山附近的山区散步的时候，正好遇到这两个倒霉蛋被一个一级咒灵暴打，眼见着小命就要不保，还是涩泽龙彦和中原中也出手干掉咒灵，救下了他们。
事后他们才知道这俩是夏油杰关系很好的学弟，来到这里是为了祓除一只二级咒灵，没想到开打后才发现是一级，打不过，逃不了，小命差点就挂了。
中原中也挺喜欢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现在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逢年过节会有电话问候和邮寄礼物的那种。
因为多整理了一下衣领子，种田山头火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发咒术师抢在他前面，欢快地奔向涩泽龙彦和中原中也，然后叽叽喳喳开始说起来了。
“涩泽先生，这里的结界超难打的，我们用咒力轰炸了一个上午也没弄开一点裂缝。”
“中原先生，你们吃午饭了吗？要不要来一个饭团？我妹妹给我包的梅子饭团，味道超棒的。”
“唉，要是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在这里就好了，这种结界肯定难不住他们。”灰原雄唉声叹气，果然还是前辈们最靠谱，不过他很快就振作精神，高高兴兴地说道，“不过涩泽先生和中原先生既然来了，肯定也不会有问题了。”
涩泽先生和中原先生，和前辈们一样靠谱的男人！
种田山头火：“……”什么都让这小子说了，这个咒术师小鬼是怎么回事？咒术界派来挖异能特务科墙角的？
涩泽龙彦是超越者，还有一个内务省高官的头衔，而异能特务科是内务省下属秘密机构，四舍五入，涩泽龙彦就是他们异能特务科的人！
什么？阴阳寮咒术总监部都是内务省下属机构，与异能特务科算是兄弟部门？
谁跟那些不服管教的家伙是兄弟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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