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彻的场合(第0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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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嘹亮的枪声在夜晚的寂静中传出很远,但并没有哪个地方有人发出惊呼,反倒看见有几家将打开的窗帘重新拉上。
司机两手无力地垂在一旁,人向前倾,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嘴唇微张,有些惊愕的表情还定格在面部。
一张婚纱照从他怀中落下,“啪嗒”一声掉在血泊中,上面年轻的男女挂着幸福的笑容,互相挽着手,预备一起度过他们的余生。
穿着风衣的男人淡淡地扫过照片一眼,将滚烫的枪口重新揣回口袋,不轻不重地把车门一关,很快身影就淹没在深沉的黑暗中,不留下一丝痕迹。
只能听见有些沉重的鞋跟踩在污水中发出的清脆声响,全然遮盖了自人身上流下的血色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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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我快憋不住了。】
千代谷早织朝着天台走去,努力绷着脸不让易|容|面|具出现移位,她强忍着笑,对客服吐槽:【为什么就这两张图还能配那么中二的解说词,明明以前不是这种画风的!】
q版客服:【??这不是很帅吗!冷酷杀手毫不留情一枪崩掉正义的市民,多有逼格啊!】
【然后这市民第二天在顶着一身血回家?甚至还能报警让警方侧写一下这个冷酷的杀手对吧?】千代谷早织吐槽着,【得,你别入戏了,不得不说这把仿真麻|醉|枪真好使,就是血浆还要我自己准备。】
【明明商城有自带的,你非得省那么点高光值——组织里那些人都快把你当变态了!!】
q版客服来回走着,一脸不满。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千代谷早织计划的生物,它并没有以全知的角度看千代谷早织的演戏,而是如同论坛读者一般,真情实意地粉着角色。
尤其是格兰玛尼,q版客服曾多次强烈要求给这个马甲加戏,怎么凶残帅气怎么来——妥妥一个反派控。
但千代谷早织才懒得理会它的抗议,她一向分得很清真实和虚假,剧本都是为了活命的工具而已。
她一边掏出手机给诸伏景光发信息,以c的口吻让他准备善后这个司机,一边说。
【变态的是格兰玛尼,跟我千代谷早织有什么关系,再说,那些家伙本来就是横竖都得死。】
组织在黑暗面也算是赫赫有名,经常有许多走投无路的犯罪分子投奔,但那些连最初审核都过不去的家伙,通通都会被组织毫不留情地当作实验体或者沙包对待。
可以说在“废物利用”方面,这个组织从不客气。
千代谷早织在整了这把可以让人瞬间昏迷的枪后,就时常去实验室旁边蹲蹲,可以说完全不要名声。
q版客服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抠门说到无言,转移话题道:【泥惨会的晚宴快结束了,你动作再不速度点,任务失败的话琴酒迟早要找你问话!】
千代谷早织三步并两步冲到最上层,慢条斯理地收拾了一下衣摆,不紧不慢地道:【这不是有安排狙击手吗?】
组织里能用的狙击手就那么几个,琴酒没说让她来监督谁,但总归都是打过照面的熟人。
因此,千代谷早织非常淡定。
直到她推开了天台的门,对上了两双朝她警惕望来的眼睛。
以及他们手中对准她的枪口。
千代谷早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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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的toru终于出——场了了了不出来呜呜呜,为什么格兰一出场就这么刺激啊!!]
[我见义勇为的司机大叔……他甚至还在想怎么跟老婆交代(喃喃)]
[呜呜呜当场一个爆哭,这一幕出来就石锤千代谷彻不可能转红了啊,老贼我淦你个仙人板板,你死出来给我老婆赔罪啊!]
[天台的风好大,我好凉,上一话还为神索姐姐终于能转红了笑到蹦迪,这一话就被老贼狠狠创死了(满嘴刀片哭成狗)]
[我觉得我跟彻一样裂开了呜呜,一边被格兰收枪的姿势帅到苦茶飞飞,一边被彻宝再也没法追逐梦想刀到涕泗横流]
[所以楼上你是一边在涕泗横流一边在苦茶飞飞吗?(妈妈快来看变态jg)]
[是我太久没来吗?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统一口径叫黑彻格兰了啊?]
[链接昨晚才发的隔壁投票楼不谢,主要是大家觉得格兰是独立人格了,不应该叫彻——四舍五入toru还是那洁白的toru,坏事都是格兰干的,跟他没关系!!(超大声)]
[含泪咽下这个精神胜利法,但这不就代表toru连自己身体都没法控制,更惨了吗?]
[敲!!这就是合格自刀人的素养?!(大惊失色)]
[啊啊啊草!别他妈自刀了!看下面!!我看到了谁?透子和阿卡伊!!!透彻组就这么见面了?!这还是刚刀了人的格兰啊!!]
[(尖叫)(丢掉手机)(抱头鼠窜)我不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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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脚步声出现后,降谷零就迅速转身,将目光对准了紧闭的天台的门,放于腰侧的手触及冰凉的枪身,随时准备射击。
现在宴会即将结束,泥惨会的那个小头目都快离场了,不管这上来的到底是不是组织成员,他都得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毕竟降谷零对自己的身份定位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下属,而是有能力攀上高层的饿狼。
门轻巧地被推开了,而他旁边的诸星大也不约而同地做出了拔枪举动。
降谷零有些一言难尽地快速往旁边斜睨一眼,但没想到诸星大竟然也同步这么干。
两人的目光在瞬息间又一次发生了碰撞,对对方的感官更是又差了一分。
“……”
空气一时间很安静,只能听见天台上夜风呼啸的声音。
被两把枪对准的青年并没有什么反应,那张普通到只要丢进人群就不会被找到的脸上只有一片平静,他随手地拉上门,朝他们走来。
“grandarnier,叫我格兰就好。”
这个姗姗来迟的组织成员单手插在口袋里,径直走到天台边缘靠近降谷零的方位站定。
降谷零对上那双平静的黑眸,一种诡异的感觉流窜全身,让他下意识张口:“我是……”
“我知道你们是谁。”格兰玛尼打断了他的介绍,不紧不慢地指挥着,“准备一下,先弄死山野太一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降谷零听着那明显带着电流音的声音,下意识看向他脖颈处。
变声器?
组织内部做个任务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的?话说这张脸……
降谷零仔细观察着,似乎还真的从边缘处看出了那么一丝不自然的僵硬。
赤井秀一皱起眉,忍不住问:“山野太一一死,整个场面都会混乱起来,做其他事情都不方便,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制造混乱,去宴会厅的二楼夺取泥惨会位于东京部的人员名单。”格兰玛尼耐心地解释着。
降谷零忍不住道:“可以这个距离,那我们到时候过去人都跑完了。”
“不会。”
黑发男人双手扶着栏杆,身体向前倾去,喧嚣的风将他的碎发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像是餍足的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自信和傲慢萦绕在他周身。
他没有解释什么,但简简单单的一个词就写尽了笃定的意味。
在他动作间,降谷零莫名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干燥的灰尘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又有些想打喷嚏。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这人的袖口。
那还沾着些溅射状的血液,鲜活的、流动着,被风微微刮到格兰玛尼的手臂处,在黑色上结了少许暗红,像是开在阴影里的花。
这是近距离开枪才会造成的痕迹。
降谷零脑海中出现一个清晰的结论——这个叫格兰玛尼的组织成员,在前往天台的路上,用枪瞄准了一个生命,扣下了扳机。
不知是谁。
“为什么要看着我?”就这时,格兰玛尼突然转头看他,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距离说话太远,他甚至迈前一步,径直贴到他的旁边,咬字清晰地喊着他的名字。
“安室透。”
“透”的尾音被拉长,像是在唇齿间转了一圈才吐出来一般。
降谷零下意识垂眸,遮住眼中的冰冷,他不紧不慢地道:“没有,只是好奇您在路上遇到了什么,现在才过来。”
提起这个话题,格兰玛尼眉眼间的愉快消失了,有些僵硬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烦躁,他的语气依旧没有什么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路上碰到个自以为是英雄的司机,想要开车送我去警局。”
降谷零握着狙击枪的手指微颤,在黑暗中并不明显,他微微睁大眼,对上那黑沉沉的、看不清思绪的眼眸。
纯黑的,没有一丝亮色。
金发青年对着这眼睛,不由得想到了那个阳光很好的下午,那时他失踪许久又突兀回归的同期站在教学楼下,静静地看着他们找借口离开。
降谷零当时借口说要去鬼冢教官办公室拿点资料,实际上在一楼的拐角处站了有一会,看着千代谷彻离开才转身上楼。
那时千代谷彻的眼镜在阳光下有些反光,但在他推眼镜的动作间,降谷零依旧看到了那纯然的黑。
司机送杀手去警局见义勇为。
格兰玛尼裹在手套中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打着天台的铁栏杆,语调冰冷漠然,像是鬼怪在床头讲述一个冷笑话一般,竟还反过来问降谷零:“你说,好笑吗?”
沾着血腥味的杀气伴随着夜风朝他包裹而来,竟像是天罗地网般,让人无处可逃。
降谷零试图扯出一个有些弧度的笑容,但是失败了,起初观察的细节在此刻却是串联起的线索一般,瞬间指向了一个答案。
组织的代号成员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不管是上一个监督他任务的琴酒,还是训练时碰到的教官,提起杀人都是不屑漠然的样子。
格兰玛尼这样才正常。
可现在为什么,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刺入骨髓的寒意。
“格兰,再不行动晚宴就散了。”
赤井秀一平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被两人忽略了个彻底的fbi卧底试图给自己找一点存在感,他调整着狙击枪,对两人道:“这种无所谓的事情之后再谈也可以。”
“我想安室君应该不介意之后再听详细过程对吗?”
听到诸星大的声音,降谷零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一般,他条件反射地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确实。”
但同时,他旁边的声音也响起,直接淹没了他的回答。
“这是蛮无所谓的。”
格兰玛尼有些无趣地站直,虚假的面具又一次戴回了他的面上,气势被收回体内,看着就像是个泯然众人的普通人,连动作都透露着“平凡”。
“开始行动吧,二位。”
……
“砰!”
卡在晚宴的最后一舞中,先后两枚射出的狙击弹不约而同地命中了同一个目标。
山野太一搂着女伴的动作保持着不变,但那挂着猥琐笑容的脑袋上却陡然多出个大洞,迸射的血液溅了旁边的人满身满脸。
伴随着女伴高昂的尖叫动作,场面陡然混乱了起来。
不管表面多么优雅或者堂皇的人们,在面对随时可能取人性命的狙击枪面前都会流露出最狼狈的姿态。
“狙击技术都还不错。”黑发青年平静地点评着,“但率先命中的是诸星大。”
降谷零下意识抬眼望了眼站在一旁的男人,被风吹得冰凉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丝。
没有再带走一条人命的放松和落人一步的不甘一并涌上心头,混乱的情绪让他下意识抿紧唇。
“怎么过去?”赤井秀一没有关注这点,他收回狙击枪,看着远处的一片混乱,“现在还不动身的话,很可能围堵不到那个携带资料的人。”
“我先过去,你们迅速赶到就行。”
降谷零上一秒还在想他这要怎么先过去,下一秒就看到格兰玛尼从口袋里掏出个钩锁装置。
这种装置用在魔术表演或者马戏团表演里比较多,但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再配备一套威亚安全措施,以防高空出现意外。
但这个天台与那边的宴会场所之间又没提前铺设的平台。
“你——”降谷零的话还未说完,下意识往后一仰,险些被扬起的衣角拂过面颊。
男人没有关注他,他随手将钩子往天台的栏杆处一扣,连检查都不带检查,直接翻身一跃,黑色的风衣在空中绽开,整个人像是一只将天空当作舞台的黑色大鸟一般,飞了出去。
在夜空中并不显眼的绳索滑动出一个浅显的弧度,“嗖嗖”的声音响起,很快就全然绷直落下。
降谷零惊骇地趴在栏杆处向下望,只能看见一片浑浊的黑暗,别说格兰玛尼的身影,就连贴着墙壁的绳子都近乎看不清——再无任何声音。
十多层的高度说跳就跳,这家伙是疯子吗!
降谷零忍不住低骂了一声,心中不可遏制地升起一股近乎是愤怒的心慌,这情绪来的毫无道理,憋在心头只能让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有些恼火地将狙击枪装回包中,头也不回地朝底下跑去。
与降谷零做出同样动作的赤井秀一原本还想喊一声,但见状也只能拎上东西,跟着往下跑。
年轻的fbi卧底背着沉重的狙击枪,橄榄绿的眼中难得闪过一丝疑惑的郁闷。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两个组织成员之间的气氛自成一体,他完全没有任何插嘴的空间,被排斥得明明白白。
但照理说,他跟那个叫安室透的家伙,都是第一次见格兰玛尼才对。
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卧底,跟真的组织成员之间还有着不一样的气质差?
赤井秀一决定再多打探一点情报,再锻炼锻炼演技,争取努力融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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