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德牧目光坚定,它们需要食物。
可是，可是……
哈士奇急得龇牙咧嘴，那个气息好可怕,身上有着散不去血腥味道,特别浓重的感觉，是它遇见过最为可怕的人类。
哈士奇就是饿了,也不要去,“呜呜呜呜……”
德牧却没有改变主意,它沉默从哈士奇身边经过,双耳严肃竖起，后者立刻嚎得仿佛被人千刀万剐,拼命挡在德牧的面前,咬住它的尾巴，倒在地上伸出腿拦它，不让德牧过去。
德牧很烦,对着哈士奇猛地一龇牙,后者被吓到僵住，德牧就绕过哈士奇，继续往充满香味的地方走去。
哈士奇在后面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大叫着跟了上去，战战兢兢躲在德牧后面，并没有被德牧驱赶。
黎初逛了一圈,就在家门口看到两只大狗，一只威风凛凛面容沉稳，另一只则畏畏缩缩，对上她的眼睛后，直接战术后仰,惊得白眼都瞪出来啦，配上那张凶猛的狗脸，特别有喜感。
哪来的狗。
她上下打量，发现大狗身上很脏，沾有草屑土渍，尤其是德牧显得有些瘦，腹部都瘪下去，但一双眼却很亮。
这只狗身上有着她喜欢的特质。
黎初走过去，哈士奇立刻跳了起来，拼命把自己高大的身体躲在德牧身后，德牧没有动，在她快要走过的时候，这只大狗摇了摇尾巴，只一下很快就过去，要不是她观察敏锐，恐怕发现不了。
她回到院子，剩下的蛋炒饭已经被吴岩收到冰箱，她没有去拿，依稀记得狗好像不能吃葱，而厨房里面已经没有剩饭，她干脆找出鸡肉。
黎初先从中间将鸡肉片开，一块鸡胸肉她片出三片，然后叠在一起，沿着鸡肉上的纹理切丝，哪怕是做给狗狗吃的，她也没有切断鸡肉上的纹路，这样切出来的鸡丝十分漂亮。
而且是一整条鸡肉纤维，这样炒的时候就不会断开。
因为是做给狗狗吃的，调味部分她就省略许多，只加了少许的盐抓一抓，再加入少许的油封住，开中火稍稍热锅后倒入油，随后放入鸡丝，用筷子将鸡丝划开，香味就一下出来了。
在厨房油烟机开始工作的时候，一直很害怕的哈士奇悄悄探出头，趴在墙上往里面张望，德牧依旧无动于衷蹲坐在一旁，哈士奇冲它大叫:“汪！”
好香好香，是肉的味道！
三楼的吴岩夫妇也嗅到鸡肉的香味。
自从造了阳光房后，抽油烟机的排气管就改了，口朝上延伸一段距离，免得油烟被闷在阳光房内，所以一旦黎初开始做饭，蒋依依永远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明明才刚吃完蛋炒饭，吴岩正在帮她揉肚子帮助消化，蒋依依嗅到这味，感觉自己又饿了，她哀嚎一声:“不是刚吃完嘛。”
吴岩起身要关上窗户。
蒋依依却又舍不得:“还、还是开着吧，怪好闻的。”
吴岩看了她一眼，难得强硬关上窗户。
蒋依依急了，“怎么关了，不是说不管吗。”
吴岩却抓着手帕过来，替妻子擦拭嘴角，“不关，你怕是能把床给淹啰。”
蒋依依感受到嘴角湿湿的，面颊发烫，居然当着丈夫的面流口水了，她哪里有那么馋，还不是怪黎老板做饭太好吃，这谁顶得住啊。
一楼，黎初炒好鸡丝，分装在两个大碗里，出来那两只大狗还在。
黎初将其中一个大碗摆在德牧面前，里面的鸡丝丝丝缕缕，或扭或翘，每一条都赛发着香味。
德牧鼻子动了动，低头轻嗅，接着很快吃起来。
它显然是饿得狠了，吃个不停，鸡丝快速消失，大狗却没有发出多少声音，除去吻部其它地方纹丝不动，双耳竖起，姿态依旧威猛严肃。
哈士奇本来见到人类出来，就重新躲到德牧身后，头用力地后仰，全身心抵抗可怕人类接近，等了会他没有等到伤害，才偷偷睁开，那双蓝眼睛将人类的动作收在眼中，又悄悄瞄着碗里冒尖的鸡丝。
这位肉香对人来说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嗅觉更加灵敏的犬类。
黎初就像是没发现哈士奇偷偷摸摸地打量，端着在手里的碗始终没有放下的意思。
哈士奇就焦急起来，小幅度转着圈，又去看德牧在吃的鸡丝，它怂怂的，不敢和德牧一起吃，但又想吃，长长的口水流出来，在地面上积攒出小水洼，没错，它就一边肃穆威猛，一边流口水。
黎初看乐了，蹲在哈士奇面前，晃晃手上的碗:“想吃？”
哈士奇的目光就跟着碗移动，她转到右边，狗头就转到右边，她挪到左边，狗头就转到左边，最后她放在狗子的目光正中，于是斗鸡眼的狗就出现了。
好傻的狗。
黎初嗤了声，中指食指并拢做了个开枪的动作，“呯——”
哈士奇被下了一跳，肚皮上厚厚的毛都抖了抖，惊恐地看着她。
黎初又来了下，“不配合装死，就没有鸡肉吃，知道吗。”
但大傻不愧是大傻，完全理解不了她的意思，哈士奇瞧瞧德牧快要吃光的鸡肉，再瞧瞧近在咫尺的那碗，原地焦躁地扭来扭去，望着可怕人类一直没有拿开的手指，它的眼睛猛地一亮。
这恍然大悟太过强烈，连黎初就感觉到，大傻竟然能开窍，看来也没有那么傻，结果这个念头刚落下，她的手指就被狗狗热情地舔了又舔。
黎初瞧着哈士奇得意的小表情，叹了口气。
哈士奇认为自己领悟人类的意图，结果还是没有吃到鸡肉，它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愤怒地大叫起来:“汪！汪汪！”
黎初心想要不给它吃算了，这么傻的狗，估计连她都没有办法教会。
这时吃完的德牧挤开哈士奇，在黎初的手指下倒了下去。
她眨眨眼，对着爬起来的德牧又来一下:“呯。”
德牧立刻配合倒下去，动作眼神简直吊打某些小鲜肉，真不愧是聪明的牧羊犬。
黎初将拿着的那碗放在德牧面前，大狗低头看去，却没有吃，而是克制走到一旁，让哈士奇去吃。
大傻的吃相就完全不能和德牧相比，吃得哼哼唧唧，甚至发出猪叫，要不是脑袋太大，都已经拱进碗里。
黎初揉了一把德牧的大脑袋，毛茸茸的手感很好，可惜脏了点，流浪狗吗，她站在门口等了会，见它们没有进来的意思，就关上门回屋去了，第二天开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两只狗。
走了吗。
黎初一边洗手，一边想着昨天的德牧，这样忠诚可靠的大狗狗，是她喜欢的类型。
不过既然走了，那就没有缘分，不想了。
食客逐渐涌入，小院开始喧闹起来，由于时间早，四周很安静，食客说话也会不自觉控制音量，这时一对拉拉扯扯的人走进来，便十分明显。
“建广，建广，你先吃了再说嘛，真觉得不好吃，以后你就不要来了。”
王苏晓等人朝门口看去，居然还有人觉得漂亮不好吃？
只见门口是两个小年轻，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其中一个睡眼惺忪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脸上带着烦躁，他的朋友还在喋喋不休。
“这里味道真的很不错，你吃一次就知道，信我没错。”
孙建广克制道:“太早了，再好吃我也不想来。”
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比一觉睡到十点多更幸福呢，不可能，没有的，想多了。
卢刚不这么认为:“吃都没吃，怎么知道啊。”
王苏晓没忍住说:“是啊是啊，老黎的手艺很好，你放心一定不亏。”
李伟光也说:“哥们你要不想吃，等会那份让给我怎么样，我出双倍的价格。”
王苏晓大叫:“卧槽无耻，你又在驴新人啦，要不要这么坏啊。”
李伟光不服气:“我怎么就驴人，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给钱，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还有叫我李哥，不要叫无耻。”
“好的无耻，没问题无耻。”
卢刚赶紧拉了一把孙建广:“别听他瞎骗，这个人就是趁你不懂，想占你便宜。”
王苏晓也劝道:“对哇对哇，叫他无耻，因为他是这片最不要脸的人，兄弟小心哦。”
孙建广知道他们带着善意，但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别人越是推荐什么东西，他就越是抵触，这里的东西应该好吃，但逆反心理上来，他转头就走。
“我家里还有事，卢刚我就先回了。”
卢刚当然看出他这是借口，气道:“你以为我是为谁，还不是你自己发朋友圈说嘴里淡出鸟来了，不然你以为我喜欢理你啊。”
“算了算了，快滚，你不吃，我可是要吃的。”
孙建广稍稍犹豫，还是决定滚了，回去还能再睡三个小时，多爽啊。
就在这个时候，两只大狗从他身边晃着尾巴走过，施施然排到他刚才的位置。
狗排队可太稀奇了，孙建广顿时不想走了，盯着两只大狗看，不光是他，其他食客也在观察大狗。
“德牧怎么叼着袋子？”
“等等，是我想的那样，狗子也来排队吃漂亮？”
“不然它们蹲在这里干嘛？为啥不蹲到外面去？”
“天啦撸，光天化日狗子成精了，不是说好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吗！”
“好吧，就算它们是来吃漂亮的，但用什么吃，难道大狗还有钱不成？”
“……你问我，我问谁啊，你好奇，你问狗子呗。”
这人还真问狗狗了，“大狗大狗，你怎么买漂亮啊？”
德牧依旧沉默，哈士奇却兴奋大叫，尾巴摇得飞起:“汪！”
要不是吴岩每天打扫，没有什么灰尘，此刻大家就该被扑一脸灰啦。
“哈哈哈你还真问狗啊，太沙雕了。”
之后大家就不说话，不断观察着狗子，还有一些不着急赶时间的人留下来，想要看看狗狗怎么买漂亮。
孙建广同样没走，因为他也好奇啊，狗排队买早餐多新鲜的事，反正他已经醒了，多耽搁一会也没事。
队伍一点一点前进，排在狗狗后面的人还在发愁，想着要不要绕过大狗，没想到队伍前进，大狗也跟着前进，这下大家可以确定，它们是真的在排队准备购买早餐。
“哇，狗这么聪明的吗！”
“拜托这可是德牧，世界上最聪明的狗之一，你以为。”
“那哈士奇呢？”
“哈士奇……哈士奇就算了。”
“就算不是德牧，其他品种的狗还会等红绿灯过马路呢，我上回就遇见过。”
“我也碰到过，太聪明了，连红绿灯都看得懂，完全想不到狗能这么聪明。”
大家说话之间，就轮到狗狗来到老黎面前，重头戏来了，大家安静下来，一方面是想看狗怎么做，另外一方面是想看老黎怎么做。
黎初没想到和大狗这样相遇，“要什么。”
食客们一愣，没想到老黎完全是以对待人的方式对待狗狗。
德牧就放下叼着的袋子，从里面扒拉出一样东西来。
“我去，竟是张五十？这年头还有纸币？”
“灵得有些夸张了吧，还真知道花钱买早餐啊。”
“这不比我聪明？”
德牧扒出钱以后，伸出前爪对卢刚拍了拍，他正吃着鸡柳饭团。
这次的鸡柳饭团不是简易版本的，而是加了酸黄瓜，鸡柳，炒花生碎，肉松，蛋黄酱等等的完整版本，味道更加多变，可比单一的鸡柳饭团好吃多啦。
卢刚满足得眼睛眯起，大块的鸡柳吃起来就是过瘾，尤其是酸黄瓜看着很干净，吃起来更是唠唠上口，特别特别脆，味道是酸酸的，到后面又有一点辣和麻，叫人回味无穷，味道非常清爽解腻，配鸡柳好棒！
炒花生碎是真的香，焦香焦香的，同样脆口，肉松也是滋味十足，蛋黄酱配上米饭太绝了，就算其它的配菜都没有，他一样能吃下去三大碗。
卢刚一边往嘴里塞饭团，一边看着狗子买漂亮，没想到狗爪子就向自己伸过来，他竖起大拇指，“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犬兄有眼光！”
孙建广顿时喷了，不明白被狗承认了有什么好自豪的，在外面不要说是他的朋友。
这个鸡柳饭团看着也就……有点好吃啊。
为啥那个肉松的颜色一点都不黯淡，就跟商家p过放在介绍页面的一样，这种颜色是真实存在的？
孙建广看看四周，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在狗子身上，没有人注意自己，就低头跑到队伍后面排好，其实他早就对连狗子都要排队购买的饭团感到好奇了。
卢刚见此起了声，慢悠悠走到朋友身边，一边吃一边让孙建广看饭团的横截面，只见不厚不薄的米饭包裹着金黄的肉松，艳红的鸡柳，中间是花生碎，另外一边是酸黄瓜，颜色由红到黄十分统一，满满的蛋黄酱被挤出来，黏在最外面的整张海苔上。
艹。
孙建广忍不住爆粗话，饿死了。
卢刚故意冲孙建广吧唧嘴，直吧唧得朋友扭开头不敢看，就要恼羞成怒之际，他才哼哼，“叫你不信我，不然早就吃上啦。”
孙建广哑口无言。
黎初接过钱，发现上面脏脏的，像是从哪里捡来的。
亏德牧能找到。
她先洗了手，再做出两个鸡柳饭团，价格是二十一个，装进德牧带来的袋子，剩下的十块她弄了些米饭，往里面拌入一点花生碎。
其实就是白饭和花生味道应该不怎么样，但白白的饭粒间夹杂着酥脆的花生，还沾着细碎的花生红皮，有、有诱惑哦，就放在它们专属碗里，这两个碗狗狗用过了，也不可能再给人用。
本来黎初是想拿到外面出的，不过食客们没有介意。
“没事没事，就在这吃吧。”
黎初就端到墙角，两只大狗立刻低头吃起来，花生有股很香的油味，所以哪怕白饭素了点，它们也吃得很开心，尤其是哈士奇身体不停地扭，把食客都给看馋了。
“我怎么感觉我还不如狗呢，人家狗子能连吃带拿的，我都没有这待遇……”
“卧槽，一语惊醒梦中人！凭啥狗子可以买两份，我不服我也要，我命由我不由老黎！”
黎初淡定拒绝:“没有。”
众人唏嘘，“真是人不如狗，不如狗啊。”
“呜呜如果可以，下辈子请让我当漂亮附近的狗狗，我也想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的。”
“别这样说啊，我相信老黎这样人美心善！富有同情心！乐于帮脏大家的绝世好老板！绝不会看着我们连狗狗都比不过的，是不是啊老黎？”
大家皆期待看去。
于是黎初说:“我可以。”
众人当即长吁短叹，就在悲伤逆流成河的时候，德牧已经吃好了，哈士奇还躺着舔着盘子，被德牧凶了下，才委屈地站起来，德牧就叼着袋子往外面走去。
黎初并没有阻止。
她之前就发现这两只狗都是有主人的，不然它们不会如此亲人，只是暂时走丢，才会在流浪，现在看来她没有猜错。
德牧出了漂亮，就一路往东，等附近熟悉的景色越来越多，它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快速奔跑起来。
李楠待在家里恹恹的不想动。
还有三天就要出国了，可他一点都不想整理行李，大黑已经丢了一个星期，这么久肯定是找不回来了，一想到这个，他就难过不已，脑子里全是和大黑的互动，帮它洗澡，梳毛，一起出去散步。
“汪！”
李楠捂住脸:“连幻听都出现了，也不知道大黑现在过得好不好。”
“汪汪！！”
狗叫持续不断，突然狗叫没了，他又开始难过，就算是幻听，也让他听久一点，他太想念大黑……
结果这个念头还没形成，他就被扑倒在地上，脸上被舔来舔去。
李楠惊喜极了，紧紧抱住狗子:“大黑，我的大黑！”
德牧:“汪！”
他妹关上门，瞅着这人狗情深的画面忍不住说，“行了行了，快点松开，大黑好不容易找回家，快给它吃点好的。”
李楠清醒过来，赶忙找出高级狗粮，他都舍不得丢呢，果然又用上了，“来大黑，这是你最喜欢的鸡肉味！”
德牧眼中闪过一丝愁苦，嗅了嗅狗粮却不吃，反而将袋子放到李楠面前，“汪！”
怎么还带东西回来，等他翻出两个色香味俱全的饭团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家狗子是走丢了吧，怎么感觉像是离开出差，还记得给家里的小朋友带礼物？
他爸都没有这么贴心！
即使是自家狗子带回来的，可到底是入口的东西要小心，李楠就没打算吃，只不过看着怎么有点香啊，他实在移不开眼。
妹妹一巴掌重重打在她哥背上:“看什么呢，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吃？就你这样还敢去外国？别被外国人卖啦。”
李楠摸着背:“没，没有，谁想吃了，我才不想吃。”
“不想最好。”妹妹抓起那两个饭团，“我帮你丢掉，你好好照顾大黑。”
她走到玄关边上，穿鞋的时候看着对半切开的饭团，外面包着的袋子被扯开，散发出浓浓的鸡柳香味，她动作一顿。
大黑那么聪明，它带回来的东西不会有问题吧，丢了有点浪费……
李楠迟迟没等到妹妹回来，不应该啊，她也很喜欢大黑，大黑走丢后还偷偷哭了，狗子回来以后肯定要搂着亲的，他走出房间，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可疑的动静，窸窸窣窣的，别是老鼠吧……
他猛地推开门，就和吃得满嘴酱汁的妹妹对上了眼。
李楠:“？！”
他妹:“！？”
李楠好悲愤:“卧槽，你还是人吗！说好的来路不明，不能吃呢？”
回应他的是妹妹忽然加快的吃饭动作，三两口把最后的饭团给吃光了。
李楠睁大眼，我靠！
……
漂亮，黎初扫过摆在墙角的碗。
自从那天以后，那两只狗子没有再出现，以后应该也不会出现，但她没有将碗收起来。
这天下午，她躺在院子里休息的时候，忽然来了个陌生人，她记忆很好，认出这不是漂亮的食客，从来没在她这里买过早点，不过脚边跟着熟悉的德牧。
它现在的状态比之前好很多，皮毛光滑不再结块，身形也结实许多，只有眼睛依旧有光。
“是小黎大师吗？”
黎初点点头。
李楠走进来，德牧安静跟在他腿边，“我是来感谢您的，谢谢您帮了我家大黑。”
黎初不居功:“它给钱了。”
李楠一噎，摸摸鼻子继续问:“那您愿意收养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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