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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虫卵6


西薄雨一整天都垮着着那张美艳冰冷的脸,虽说他平时也冷冰冰的,但是今天周身气压格外低,从他身边路过的人都能感到他在拼命压抑怒火。

        江月安静的像只鹌鹑,非必要不说话,一米九的高大alpha臊眉耷眼站在一旁,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解剖课上,他们合力拿着撬棍撬开甲壳虫的背壳,对着皮下的角质层又抠又挖。

        甲壳虫的壳相当坚硬,跟坦克车差不多大,它通体黑色,头部长着一只尖尖的长角。

        这只角耐高温而且锋利无比,相睢操着热熔刀砍下去,只在上面上留下一道白印子。

        因为蓝眼蚰蜒那件事闹的太大,原来的解剖老师受到了严重的处分,换成了一位女alpha解剖老师。

        女alpha解剖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甲壳虫的强度和陆战队的坦克差不多,它头上的长角非常坚硬,可以毫不费力把你们切成两半,就像切一块奶酪那么简单。”

        “甲壳虫总是成群出现,一般强度的攻击对甲壳虫无效,必须用重火力压制它们,最烦人的是这玩意可以飞,它们最喜欢飞到机甲上,用它们的长角把机甲拆的七零八落。”

        她们现在的解剖课程非常狂野,学生们撸起袖子又劈又凿,给甲壳虫们开膛破肚。

        江月用链锯剑割下了甲壳虫的长角,半米长的长角落地后,大家纷纷凑过去观察。

        江月摸着脑门上的汗,用长角劈开了一块甲壳。

        “这东西真的很锋利!”

        六个人一边解剖甲壳一边闲聊,江森信息广,小声说道:“原来的解剖老师不是处分那么简单,背后牵扯挺广的。”

        江月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白望说道:“这个我也听说了,他一直倒卖蓝眼蚰蜒的虫卵,选的都是出身不好学生帮他偷运,悲剧就在这,这些学生急需用钱,负责采购制冷盒的宋阳买了一批劣质冷盒,从中间赚取差价。”

        白望:“悲剧就这样发生了,冷盒坏掉,里面的卵孵化了,趁他们不注意钻进了他们身体里。”

        蓝眼蚰蜒的足肢上有神经毒素,相当于涂抹式的麻药,不会让人感到疼痛。

        江月后背一凉,小声说道:“闹出这么大事,那个解剖老师得蹲监狱了吧?”

        西薄雨说道:“不止,应该是死刑,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西薄雨背景成迷,但是没有人怀疑他的消息渠道。

        如果他说这件事不简单,那这件事就绝对不会简单。

        大家精神一震,齐刷刷的看向西薄雨,西薄雨看了他们一眼,又冷又拽的说道:“等你们精神力具象化就有权限知道了。”

        江月指指自己:“那我能具象化啊,我有权限知道吧?”

        西薄雨斜了她一眼:“那你去问导员吧。”

        江月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说他的信息素味道太冲吗,至于这样嗖嗖嗖给她射眼刀嘛!

        下课之后,他们脱掉防护服做完全身消杀一起去食堂吃饭。

        几位出身不凡的室友们都去价格昂贵的第一食堂,这里有舒适的隔音包厢,有免费的冰镇饮料,只要有钱,学生可以在第一食堂吃到任何食物。

        相睢包了一整年的包厢,是第一食堂的超级vip金冠会员。

        相睢吃饭,必有烧烤。

        下午没课,大家坐在沙发上撸串,连一向矜持高冷的西薄雨都放弃了形象管理。

        江月满嘴油光,一手烤串一手啤酒,吃了一会又觉得小串不尽兴,干脆拿起一只烤羊腿大吃特吃。

        西薄雨喝了一口啤酒,不着痕迹坐远一点。

        相睢哈哈大笑,这位豪放的北方alpha此刻的神情有些猥琐,对其他人挤眉弄眼:“江月是该多吃点,一滴精十滴血,她昨晚可是跑了好几次洗手间哟。”

        包厢里的alpha们哄堂大笑,包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江月手里的羊腿都快掉了,她结结巴巴的:“你们昨晚没睡啊?”

        江森:“醒了。”

        白望:“你的梯子有点松,嘎吱嘎吱响,哪天把螺丝拧拧。”

        库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相睢:“我们都理解的,到了万物繁衍的季节了哈哈哈哈。”

        西薄雨:“”

        江月:……

        相睢拍打着江月的肩膀:“其实你不用跑那么多次,直接在床上解决就行了,大家都是alpha,我们都理解的。”

        西薄雨深呼吸后,咬牙切齿骂道:“闭嘴,都给我去洗手间解决,谁敢把寝室里弄满石楠花的味道,我就让他断子绝孙,说到做到!”

        其他alpha倒吸冷气,面容纷纷严肃,不着痕迹岔开了话题。

        江月也松了一口气,她也不喜欢石楠花的味道,真的太呛鼻子了。

        因为下午没有课,所以大家一不小心就喝高了,六个人里只有西薄雨能保持绝对的清醒。

        江月东倒西歪回到宿舍,往床上一倒,她周围的空间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一个透明的金雕突然出现在层层涟漪中,展开双翼晕晕乎乎的飞行。

        它一出现,寝室里的温度立刻下降,其他人打了哆嗦,白望立刻把空调关了。

        这一次精神体离体并没有让江月失去意识,江月还在床上打了个滚,大声抱怨:“谁把空调开这么低,咱们这可是北方,这不浪费资源吗!”

        相睢把被子披在身上,嗷嗷喊:“江月你清醒一点,把你那只傻鸟弄回去,别让它四处乱飞啊。”

        江月清醒了一点,朝着金雕伸出手,四处乱飞的金雕非常听话的飞到她的怀里。

        寝室的温度终于恢复正常,大家醉醺醺的睡觉,西薄雨只喝了几口,所以非常清醒的躺在床上玩终端上的休闲小游戏。

        正玩的入迷时,睡的正沉的女alpha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跟诈尸似的掀开被子坐起来。

        西薄雨吓了一跳,他也坐起身,看着女alpha跟只人形蜘蛛似的贴在墙上,她的耳朵贴着墙壁,眉头皱的死紧。

        喝醉的alpha真讨厌,粗鲁又神经分裂,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女alpha屈起手指敲敲墙壁,看向西薄雨:“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西薄雨问道:“什么声音?”

        “有点像衣料摩擦的声音,声音很轻,从墙壁里发出来的。”

        江月的听觉非常非常的敏锐,她睡觉时必定会戴上耳塞,隔壁寝室经常有人起夜,在安静的夜晚中,他下床的声音在江月耳跟闷雷一样,凳子寝室里的人知道她耳朵太灵敏,在她睡觉时也会把动作放的非常轻。

        西薄雨也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隔壁寝室拖拉凳子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江月小声问他:“听到没有?”

        西薄雨瞅瞅她:“隔壁寝室又在拽凳子了”。

        江月:“诶呀,不是这个声。”

        她转身踹了相睢一脚,相睢骂骂咧咧的坐起来:“找你爹有事?”

        江月指指墙壁:“墙壁好像有东西,我不太确定,声音很轻,时有时无。”

        相睢一脸暴躁的把耳朵贴在墙壁上,隔壁寝室里的哄笑声传进他的耳朵。

        江月满怀期待的问他:“怎么样?听见了吗?”

        相睢说道:“听见了,隔壁寝室在讨论一个胸大腰细的omega。”

        江月:“”

        可能是错觉吧,其他室友的听觉也很敏锐,没道理自己听得见别人听不见。

        晚上睡觉,江月被相睢翻身的声音吵醒了。

        她摸了摸左耳朵,发现耳塞滚了出去,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室友们都在睡觉,总不能开灯去找,江月只好静静的躺着。

        夜里是最安静的,能听见许多白天听不到的声音。

        而江月再一次听到了那种衣角摩擦的声音。

        沙、沙、沙。

        江月抠了一下耳朵,怀疑自己耳朵的出现了问题。

        有些人低频耳鸣,据说耳朵里就是这种沙沙声。

        江月抬手捂住耳朵,那种沙沙声立即就消失了。

        看来不是自己耳朵的问题

        而且这声音很立体,它不是从一个点上发出来的,江月完全无法确定声音发出的源头,她感觉四面八方都是这种声音。

        这种细微的、不间断的、时有时无的声音最令人心烦,尤其是在安静的深夜里,它会让人绷紧神经,后背发凉,疑神疑鬼。

        第二天江月去医部拿回了一个听诊器。

        由于白天太喧闹,干扰因素太多,所以熄灯后江月才把听诊器拿出来。

        大家也被江月搞的疑神疑鬼,连白望都不睡觉了,大家围成一圈,看看江月能不能听出什么声音来。

        当宿舍大楼变得十分安静时,江月把听诊器贴在了墙壁上。

        戴上听诊器的一瞬间,那种沙沙的声音立刻清晰起来。

        沙沙沙,沙沙沙。

        江月打了个哆嗦,脸色霎时间惨白一片。

        她哆哆嗦嗦的把听诊器递给西薄雨,西薄雨听了一会,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

        听诊器传来传去,一片窒息的安静中,大家的脸色如出一辙的难看。

        江森嘴唇颤抖,拿着听诊器去另一面墙上试了试,然后江森打了个哆嗦。

        相睢慌了:“卧槽,这什么声音啊?”

        江月抱住双臂,上下牙齿打颤:“都是这种声音,四面八方都是。”

        西薄雨拿过听诊器去了走廊,听了一阵,他脸色更不好了,对身后的室友说道:“走廊里也是这种声音。”

        白望有点密恐,最近被相睢感染了北方口音,特别忧郁的来了一句:“这可咋整啊!”

        库里挠挠头,说道:“你们说这声音就咱们寝室有呢,还是其他寝室也有呢,还是整栋大楼都有呢?”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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