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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溴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br>期中考结束了,从今天开始周更。

        感情都是慢慢发展起来的,就让他们多打架拌嘴也不是坏事

        在养病的时间里,我总是寂寞的。

        王府的下人们都知道徐季廷并不喜我,因此都不愿与我亲近。只有小琴和丹嬷嬷还能陪着我说说话。漫漫的白昼与黑夜,总是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周而复始。

        在这里,似乎什么都看不到尽头。

        好容易挨到病好,我马上便暴露了本性。我不再甘心成日闷在府里,便开始溜上街去玩耍胡闹。反正钱都是景王府的,我一点儿也不心疼。

        这天,我和小琴换上了一身男装,头发也都高高地束起来,趁着丹嬷嬷不在,偷偷溜出了王府。

        今天特意换上男装,是因为我突发奇想,要和小琴一起去看看京城的乐坊。

        我在陇安的时候,成天闲着没事,便是带着一众家仆到街上招摇过市,那里的每家乐坊我几乎都去过。久而久之,我便成了那些莺莺燕燕眼中的宝贝,每次见到我都好似喜从天降。如今到了京城,自然是要见识一下这里烟花之地的盛况。

        这一片街区里的人们干的似乎都是一样的营生。放眼望去,涂脂抹粉,花枝招展,插金戴银的姑娘满大街都是,每家乐坊门前总靠着几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在抛媚眼。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我看着哪家都好,不由得犯了难:“小琴,我们要去哪家玩啊?”

        小琴也不知道。我们经过第二轮的精挑细选后,终于选定了一家叫“潇湘楼”的乐坊。

        我们刚跨进门,老鸨就操着全国统一的尖尖嗓子,甩着手中的真丝绢子迎了上来。她一边滴溜溜地转眼珠子打量我们,一边就挂上了比职业笑容还要殷勤三分的笑,说道:“二位公子看着面生呀,是第一次来咱们潇湘楼吧?想要什么类型的姑娘?胖的矮的还是高的瘦的,清纯的还是妩媚的,随您挑!”

        我向来熟知这业内规矩,立刻从小琴手里接过银子在老鸨面前晃悠:“叫几个曲子奏得好的姑娘。”

        老鸨乐滋滋地双手接过银两,还暗暗掂了掂重量,见份量不小,自然是喜不自胜,高声招呼起人来:“茗娘——玉儿——快来服侍公子呀——”

        谁知那玉儿姑娘一凑上来就要把手往我胸前放,我吓了一大跳,忙拉住她的手,勾着她的脖子上楼去了。

        楼上的包厢内铺着厚厚的地毯,四周帘幕重重,一股沁人心脾的暖香扑面而来。

        我在案前坐下,小琴坐在我旁边替我布酒。茗娘席地而坐,怀抱琵琶,真真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玉儿展袖和乐而舞,似蝶翩跹,道尽那万千柔情。

        京城的乐坊,果然与陇安城中的又是另一番风情。

        我掷杯歌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我不觉带了三分酒意,眼见时候也不早了,便同小琴一起走到了楼下。老鸨对我们甚是不舍:“公子下次再来啊!”

        或许是因为我们没有轻薄那两个姑娘,她们更是不舍:“公子下次一定要来啊。”

        我心满意足地走出乐坊,却注意到小琴的神色古怪起来。

        我问:“怎么啦这是?”

        小琴一把抓住我的袖子:“郡主,那是元将军啊!”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元嘉。他正在向我们大步走过来呢。我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他怎么会来这里?”

        元将军平日自律得打紧,才不是那种会往这种地方乱跑的男人。

        元嘉走到我们面前,似笑非笑地朝我行礼:“王妃。”

        我干笑道:“好巧啊,元将军。”

        元嘉说:“末将奉殿下之命,请王妃回府。”

        我不高兴了:“我自己知道回去。他犯不着让你来跟踪我!”

        “你的意思是,本王多此一举?”

        徐季廷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旁边,面色十分复杂:“你堂堂景王妃,来逛青楼,这成何体统?!”

        我插起双臂故意不去看他:“我爱上哪儿玩是我的事,犯不着你来管。”

        徐季廷冷笑道:“像你这样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女人,要不是迫于皇兄的旨意,你以为我会娶你么?”

        我只觉得好笑:“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本郡主放着在陇安潇洒快活的日子不要,跑到这里来跟你这样的人结婚,你以为我愿意啊?”

        徐季廷冷下脸来,说道:“你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么?只要有机会,我就把你这个王妃废了,称心如意!”

        我简直是求之不得:“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废我?我一定重重地谢你啊。”

        眼看已经有人要走过来看热闹了,徐季廷忙催我:“快点跟我回府!”

        他越说,我就越不想走:“你自己回去吧。我可不想被一直关着。”

        徐季廷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要把我拉走。我威胁他:“你要是敢这样拉我,我就当街喊出来。说说,景王殿下调戏”

        “你敢?!”徐季廷狠狠地瞪着我。

        我继续坏笑着瞅着他:“到时候坊间必然议论纷纷,猜测景王殿下是喜欢女人呢还是喜欢男人呢唔”

        我还没得意够,一团帕子就被死死地摁进了我嘴里。徐季廷抓住了我不太安分的手,乐道:“你说啊,你倒是继续说啊。”

        我不能说话,又不能打他,只好气哼哼地瞪着他,巴不得把他给一口吃了。小琴在一旁被元嘉挡着,进不得前,也只能干瞪眼。

        徐季廷把我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似乎在找些什么。只见他一伸手,我的头发就如瀑布般披散了下来。这个狗东西,他把我的束发带扯下来了!

        我紧张起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见他用那束发带,三下五除二就将我的手捆起来了。我挣扎了两下,不仅挣不开,反而越挣越紧。我气极了,抬脚往他的腿上狠狠踹了一脚。

        徐季廷微微皱了皱眉,凑到我耳朵旁边说道:“你要是早知道老实一点,乖乖随我回府里去,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忽然,我感到腰间一紧,接而脚下悬空。我居然被他轻轻松松地扛起来了。我吓得想要放声尖叫,只可惜出不得声,只能胡乱挣扎。

        这么一闹腾,人们异样地目光便从四面八方投过来,这让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啊

        徐季廷把我扛到马车前面,十分粗暴地将我丢进去,随后自己也进来了。我的后脑勺磕在墙壁上,疼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徐季廷把我嘴里的帕子取下来丢到一边,我狠狠地啐了他一口:“你给我等着!”

        “好啊,我等着。”徐季廷懒洋洋地往后一靠,那模样简直欠揍得要死。

        我偷眼看见座椅的角落里丢着一把小刀。我大喜,一寸一寸地挪过去,偷偷拿起那把刀,反手把绑在我手上的束发带给割断了。

        我怀着一肚子的气,拿着刀逼近他:“给本郡主道歉。”

        徐季廷看看刀子,又看看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我瞪着他,他笑得更欢,笑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我还从没见过他这般大笑,虽然他笑起来也很好看,但我却是被他笑得火气更盛。

        “你笑什么?”我恶狠狠地问他。

        “我笑你傻呢。”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动不动就要杀要打,还想让本王道歉,本王长这么大还没给谁道过歉,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被他一激,这一气非寻常可比。我掉过刀子,用刀背狠狠地砍他。他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眉头也不皱一下,就要过来抢我的刀子。我抓住他的手啊呜一口咬下去,留下了两排鲜明的牙印。

        那马车抄了近道,已在王府门前停下了。仆役们听得马车里的动静,都跑过来看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正拿着一把刀子打徐季廷,虽然我并不知道使刀子有什么章法,但我没头没脸地乱打,他也一时没能把刀子抢走。

        那些嬷嬷们吓得不得了,生怕我一不小心就会把徐季廷捅成一个透明窟窿,于是都涌上来喊我:“王妃切不可伤了殿下!快住手!”

        我不仅想打徐季廷,我还想打她们呢。在这儿的这段时间,景王府里的人,从主子到奴才,还不是都在想着欺负我。

        徐季廷先前是让着我几分,现在也被我打得发了狠,不知施了什么法子,我的刀就莫名其妙的跑到他手里去了。等我反应过来,右手臂上已经麻了一大截。

        居然点我的穴!我气得还想打他,却被他按着双肩扑下去,倒在座位上。

        仆役们一见这光景,吓得哗啦啦走得一干二净。

        徐季廷勾起嘴角,悄悄地在我耳边说:“郡主要是再不老实,我可不会客气。”说着,还拿手在我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才转身下车走了。

        我从座位上爬起来,在心里把徐季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个死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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