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广场的午后在热情的舞曲中一点即燃,途径的人轻易被感染。
颜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因为这个激烈、狂野、难舍难分的吻。
单屹:“不懂接吻?”
颜安看着单屹靠在柱子上衣冠楚楚,polo上衣这次只解开了一颗纽扣,捏着她下巴的手干燥又冷静。
而她却仿佛一张打湿了水的纸,紧紧黏在了他身上,宽而大的裙摆贴在他的腿上,有种明晃晃勾搭的暧昧。
明明是他先动的嘴,反而像是她投怀送抱的样子。
她勾起嘴唇笑了笑,想起阿man那话,果然是实践出来的真理。
“是不懂接吻啊,不懂的还多着呢,要不你教教我?”
搂着她腰的手火热得堪比这头顶的烈日,然而对方却冷冷静静地松开了她,仿佛刚才像匹野兽一般想将她生吞入腹的男人不是眼前这位。
颜安再次看向单屹时,对方眼底那场风暴已经回归平静,他在她的注视嘴角上挑,极度性感地舔了舔唇角,颜安便不由心猿意马地咽了咽口水。
单屹站直身,看着这个三番五次闯入他视线的女人:“想得美。”
颜安看着对方又再次转身离去,她却笑容明媚,这个男人,明明对她感兴趣得要命。
想要将他那层沉着清冷的外衣给扒了的欲望占据她每一滴血液。
她三步两步追上那背影,摇曳的红裙摆像杯中酒液晃荡。
西班牙的盛夏,大好的青春,就该用来尽情挥霍。
单屹垂眸看了眼追上来抓住他的手的颜安,对方却看也没看他,长至锁骨的耳环洋洋得意地一晃一晃,而耳环的主人泰若自然地将他的手从抓着转换成挽着,另一只手指着一处:“我的行李还没拿呢。”
单屹任由她将他拉过去,然后提起她那孤零零的行李袋颠了颠,轻飘飘,就跟她每次身上穿的衣服一样。
颜安嘴巴简直要咧到耳边了:“我什么攻略都没做,你带带我?”
单屹:“我的行程尺度太大,不太适合你。”
颜安笑着扬起下巴,你都给我提包了,还说什么适合不适合呢?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难道能比裸晒尺度更大?”
“裸晒算什么?”
颜安内心一个好家伙,猴急道:“那走啊!哪个方向?带我开阔开阔我这狭隘的眼界。”
单屹不置可否,任由自己的手臂被牢牢攀附:“只要你别哭着求我带你走。”
两个身材高挑外貌出众的人走在街头,一个笑容灿烂像团火,一个沉着冷清像深海,浑身都是肆意舒坦的翩翩气质,很奇妙的组合,但意外地像杂志模特一般登对。
瓜达尔基维尔河旁,西班牙塞维利亚斗牛场。
西班牙作为斗牛的发源地,这座历时120年才建成的斗牛场,下午四点,场外人山人海。
单屹问她:“想坐阳面还是阴面。”
颜安几乎想也没想就选了阳面,很简单,她喜欢这里的太阳,有阳光的地方为什么要选阴暗面?
可容纳一万多名观众的斗牛场座无虚席,颜安和单屹坐在其中,渺小得如蝼蚁。
就如场上的那头牛。
斗牛士已经上场,身披着红色斗篷,手持红色长布,黑色公牛被引逗得野性始发。
颜安看得新鲜,在公牛一次次朝斗牛士贴身冲刺又被侧身躲开时,她跟随场内一同放声欢呼。
格斗的场面对于男人来说很容易被激起血性,单屹亦是,只不过他和在场的许多人不同,他不会放任这种情绪膨胀。
他可以放纵,也擅长克制,他时刻保有理性。
场内的欢呼声逐渐高涨,场上逗小孩玩的开锣戏已经结束。
骑马带甲的长矛手出场即刻狠劲十足地将公牛血管刺破,血飞溅在黄沙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痕迹,公牛恼羞成狂,斗牛士直面挥剑,完成他的第一回合漂亮的刺杀。
斗牛有它自己的法则。
三回合后牛不死,斗牛士将永远被逐出斗牛场,所以斗牛场上没有慈悲。
场内欢呼炸裂,而身旁的人却没了声音。
单屹转头看她,颜安在刺目的阳光下眯着眼,抿着唇,面这一场生死格斗,沉默得像一朵焉了的花。
在斗牛士将六根倒钩长矛完全插入公牛背部和颈部时,她将头无声埋进了他的臂膀里。
最后的刺杀阶段是整场斗牛的最高潮,而单屹将手搭在颜安头上,撤出了这个血性沸腾的斗牛场。
单屹:“我预告过,这不是个适合你的行程。”
颜安怎么会料到他说的尺度是这种尺度,她问他:“那头牛,最后会死吗?”
每场斗牛的六头牛,如果在场上最后没被斗牛士斗死,赶回圈内,仍旧会被人用剑刺死,这是延续了千百年的传统。
单屹不去评价这项运动的好坏,但他尊重每一个国家的历史和文化。
单屹:“或许不会,看它造化。”
颜安点点头,她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她只是个吃肉喝酒的俗人,但不可避免的,还是为这不必要的弱肉强食感到残忍,她吐出一口气:“我想喝口酒。”
单屹挑了挑眉。
颜安可怜兮兮:“压压惊。”
颜安跟着单屹走进一个小酒馆,说这是个小酒馆,真的是小,桌子没多少张,但已经座无虚席。
两人在最边边的一张小桌子坐下,颜安还在张望着,服务员就过来问两人要什么酒。
单屹放手把点酒的权利全权交给她。
颜安:“那就来点烈的吧!”
单屹看着颜安跟服务员讨论哪款酒最烈,他全程没有意见。
酒很快端上,深琥珀的颜色,跟这里的灯光一样,够暧昧的。
颜安口渴久了,第一口喝得有点猛,原本因酒馆的空调有些冷的皮肤瞬间泛起了粉红,不冷了,甚至还有点热。
颜安:“这酒馆有什么玄机?”
这酒馆离斗牛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打车过来价格惊人,但单屹仿佛早就目标明确,两人是直奔这家店来的。
但两人下车后走来的路上明明也有不少酒馆,门面大,装潢小资,但都没有这家老破小热闹。
两人坐得偏僻,灯光也暗,单屹看着颜安撑在桌上探着身子跟他说话,肩膀以下的一片冰清玉洁都隐在昏暗之下,贴在他脚边的裙摆此刻看上去深红如墨,对方脸上和嘴唇那抹异样的红就显得特别惹眼。
单屹没有搭话。
他觉得他这个假期有些过了,至于过了些什么,他也并没有深究,但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放任自己的这份冲动。
眼前这个女人他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外,别的一无所知,探知的欲望很强,但他又想再看看,她能让他克制的底线去到哪里。
他想放纵很容易,但如果不是非她不可,那就没什么必要了。
一时贪欢,没意思。
没被搭话的颜安看着已经转头看向别处的单屹,她托着腮笑。
一张仿佛在造物主心情最好时用刀精细雕刻出来的侧脸,是拥有清高的资本。
她毫不掩饰地欣赏着这个如冰又似火的男人,他几乎完全符合她梦中情人所有该有的样子,就差扒开他的衣裳,看看那颗倔强倨傲装模作样的心,是不是跟她想象中一样,让她爱不释手。
分针往前走了不到半圈,颜安便知道了她方才发问的答案。
酒馆中间的舞台,一男一女的一支弗拉明戈大胆豪放又性感缠绵。
台上的舞者一对上了些年纪的男女,当舞蹈被赋予了阅历和沧桑,带来情感冲击是浓厚且具有感染力的。
弗拉明戈的舞曲与舞姿均热情如火,这把火将酒馆内的成年男女都悄悄点燃,无一幸免。
颜安和单屹两人走出酒馆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西班牙盛夏的晚风吹来温暖如情人轻抚。
颜安点的那酒是真的烈,她将整杯酒喝完,说不上烂醉,但人已经懵了,暴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染上了绯红。
单屹问她酒店在哪。
颜安说没有,她没有订酒店,问他怎么办。
单屹笑了笑,拿出手机给她现场订了一间,颜安吧唧了下嘴,这么正人君子呢:“谢谢啊。”
单屹给她订的酒店跟他同一间,纯粹只是为了方便,免得他深夜在这个城市奔波就是为了送一个醉鬼。
他将她亲自送到了对方房门前,替她滴卡打开房门,然后在对方转身对他动手动脚前将手一推,给她送进了门,在对方呆若木鸡的表情下扬起了嘴角:“帮你开房可以,卖身,没门。”
颜安呆在门后:?
单屹从浴室出来,将一身酒气和酒馆里染上的一丝火苗全都冲洗干净。
他随意披着一条浴巾走至窗边,正要将窗帘拉上,视线一定,动作也便停了下来。
房间楼下正对着的是一个诺大的泳池,泳池此时于夜深中平静无澜,只是泳池边一张太阳椅上安安静静躺着个人。
纯净洁白的比基尼贴在微微泛红的肌肤上,像一朵白兰。
白兰染上了胭脂,无可避免就沾染了出一丝情欲的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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