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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小王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说出的话将会在朝中掀起多么大的波澜,见孟弗还没有把书给自己,小王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叭叭个不停,将刘嬷嬷被严刑拷打多日都不愿意说出的那点破事一下全部都抖落了出来。

        而牢中的刘嬷嬷此时已经快要疯了,可惜她的嘴巴已经被封住,只能发出一些表达痛恨与不甘的呜呜声,她那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九王爷,恨不得用目光来把小王爷杀死。

        曾经小王爷被她伤害了那么多次都不在意,现在又怎么会在意她的目光呢?

        刘嬷嬷心中充满悔恨,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小心谨慎了这么多年,将出身背景隐藏得天衣无缝,与人交易或是合作从不留下任何证据,不让人抓到把柄,可最后她竟然会栽在这个她最看不上的小王爷的手上。

        该怪她在九王爷面前口无遮拦吗?

        她是小王爷的奶娘,一天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必须要待在小王爷是身边,她看着他们的仇人成为天下的主宰,而她的计划又屡屡受挫,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九王爷如果是个正常孩子,刘嬷嬷在他的面前自然会将自己所有的恶意都隐藏起来,但九王爷不是,打他骂他欺负他,他都不会给出任何反应,日子久了,刘嬷嬷自然不会在乎他。

        谁会提防一个不会说话的傻子呢?

        而如今这个傻子有一天不仅会说话了,还能将她当年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下来。

        她听到小王爷重复着她当年骂小王爷的话,她那时说过这些都是报应,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对她来说未尝不也是一种报应。

        先太子去世后,他们这些人就开始调查是谁暗害了殿下,调查到最后发现,当时所有成年的皇子里除了远在北疆的李钺,其余的人都插了手,然最后是李钺登上了皇位,他们不得不怀疑李钺其实也在暗中动过手。

        他们这边还没查出证据来,一部分冒出头的先太子余党就被李钺以雷霆手段迅速清除,他们顿时觉得李钺深不可测,而且先太子的死与他也一定存在关系,他若不心虚,手段为何要如此狠辣。

        刘嬷嬷本是先太子安插在宫中的一步暗子,用来监视这些皇子们,原本像她这样的暗子宫中还有很多,但是经历了种种皇权倾轧,如今就只剩下几人了。

        先太子死后,他们的目的就变成为先太子报仇,让先太子的血脉登上帝位,而想要达成这个目的,自然是要先搞死那狗皇帝。

        刘嬷嬷身处在皇宫当中,又是在一个傻子王爷身边伺候,根本接触不到有用的信息,无法帮助宫外的同伴,可她也想要为他们的伟大计划出一份力,于是她开始挑拨皇帝与太后母子关系,想要他们母子离心,让他们兄弟相残,即使他们这些人最后仍然不能达成所愿,也要让这个后宫永不安宁,让狗皇帝痛苦一生。

        太后在她的一番表演下,倒是有怀疑过皇帝不喜九王爷,但是太后心软又懦弱,就算怀疑皇帝她也什么都不敢做,刘嬷嬷不得不想办法在李钺那边下功夫。

        她以为要挑拨他们母子间的关系并不难,尤其狗皇帝的脾气那么暴,随便刺激他两句这事应该就能成了。

        然而,从没有失手的刘嬷嬷在李钺的面前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她曾跑到李钺面前拐着弯的哭诉太后希望他能离九王爷远点,但这个狗皇帝,根本听不明白!

        太难了,在开始这个计划之前,刘嬷嬷根本没想过会这么难,若是先帝,她只用三言两语就能让他生出疑心来,可是狗皇帝脑子里好像根本没这根弦,她当着他的面话里话外挑拨了好几次,就差没直着说太后觉得他伤害了九王爷,狗皇帝硬是听不懂,该做什么照样做。

        因为这事刘嬷嬷没少在九王爷的眼前骂李钺狗皇帝,现在九王爷站在牢外复述的那几句就是刘嬷嬷在那个时候说的。

        刘嬷嬷见这一招不成,便想要勾结宣王,借着宣王的手,来打击李钺。

        她清楚与宣王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但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六月份那次宫宴结束,皇帝来到慈宁宫第一次看出她的意图,虽然那天刘嬷嬷磕头磕出了一脸血,但是她心里很高兴,她以为皇帝和太后这下肯定会生出嫌隙来,结果却是她又一次失算了,不久后东窗事发,她被下了暗牢。

        即便如此,刘嬷嬷也没有太过担心,大不了就是没了命,谁也别想查出她的真实来历。

        可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她藏起来的秘密,全被这位小殿下记录下来,现在正一字不落地重复给所有人听。

        这比刘嬷嬷之前受过的任何一场酷刑都要让她难以忍受,若不是手脚被绳索捆住,她真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小王爷模仿了好长一段时间,嗓子有些干了,再次停下,仰头看向孟弗,眼神中有无奈也有委屈。

        孟弗在这一刻感觉自己竟然读懂了小王爷眼神中的含义,她蹲下身,将小王爷从地上抱了起来,跟他说:“等会儿就把书拿给你。”

        小王爷不再说话了,他把脑袋靠在孟弗的肩膀上,张开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似乎是有些困了。

        孟弗让人看好刘嬷嬷,抱着小王爷回到紫宸殿。

        虽然小王爷现在开口说话了,但他开口的这个方式与孟弗之前想象的稍微有点不大一样,想要他成为一个稍微正常点的小孩,还要想办法继续引导他。

        他能记下自己听到的每一句话,却无法在及时理解其中的含义,所以不会给出反应,但是对于他兴趣的事,他倒是能尽可能快点的给出回应。

        孟弗让高公公把书送来,小王爷立刻拿起笔开始认真演算起来,孟弗坐在对面观察他。

        刘嬷嬷在九王爷面前说的那些话不是每一句都有用,骂九王爷骂太后,乃至骂皇上的那些都没必要去听,她得先想个办法让小王爷先把重要的信息给提取出来。

        好在皇宫的藏书阁里还有不少算术方面的书,用在这事上应该是够的,不过也该给这位小殿下培养点新的爱好了。

        孟弗让高公公又拿了几本书过来,配合“宣王”之类的关键词来引导小王爷说出其他的信息。

        小王爷嘟着嘴,他不想说话,又真的很想要孟弗手边的那些书。

        他敲了敲桌子,孟弗耐心地等他,也不着急。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小王爷再次开口。

        从小王爷的话中,孟弗总结出宣王与刘嬷嬷有勾结,刘嬷嬷是先太子的人,而先太子还有余党在四处搞事,小王爷甚至还说出了几个余党的名字,和他们现在的藏身之处。

        孟弗把这些全都记下来,让暗卫连夜送到宣平侯府,请陛下决断。

        暗卫们感叹,发生这么大的事,陛下这还有心思给人家送情书,这是多么深厚的感情!陛下倒是赶紧想办法让那位夫人与宣平侯和离啊,这一直偷偷摸摸的,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还是说陛下就是想要追寻这份刺激?

        噫。

        侯府里的李钺本来都要睡下,他收到暗卫的来信,又起身写了回复,信里让孟弗先派些人去盯住那几个暴露了身份的余党,不要打草惊蛇,等到来日将他们一网打尽,再派人去查清楚宣王如今是在什么地方,近来做了什么,与什么人有过联系,把桩桩件件都给他查个清楚。

        把信写完,他让暗卫赶紧送了回去,自己坐在床上使劲揉着兔子布偶的耳朵,这先太子余党真是没完没了了,居然还敢出来蹦跶,他这段时间没杀人,他们是觉得他提不起刀了,还是觉得他见不得血了?

        ……话说回来,先太子当年到底是干嘛的?养蟑螂的吗?手里怎么这么多人?

        正经人谁养这么多门客?

        孟弗收到陛下的信后,立刻按照他的意思把人派出去,翌日早朝后,她将宣王的属下召到宫中,询问宣王的病情。

        因为之前皇帝无缘无故对自己笑了两次,此次进宫这名属下是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的,生怕自己将宣王的事搞砸了,而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出错的,即便他的理智提醒过他不能让皇帝对他们王爷起疑,但是他的表情动作却无法表现到完美,任何一个细微处都可能将他出卖,使人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几句话后,孟弗就注意到他神色有异,看来宣王的病是假的,她不动声色,一边翻看眼前的奏折,一边貌似随意地问了几句,只偶尔抬头,看那属下一眼。

        一番询问过后,孟弗得到一点初步的判断,宣王此时不再邺城之中,再结合刘嬷嬷话,她觉得宣王很有可能就在帝都之中。

        见自己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孟弗便打发这位属下离开,同时派出暗卫跟了上去。

        属下从皇宫出来,回到自己落脚的宅院,宣王向他问皇帝今日见他为了什么,属下答道:“皇帝询问了您的病情,问您什么时候能到帝都来,说您要是不行的话派两个太医去给您看看。”

        宣王点点头,道:“这倒像他说的话。”

        他顿了一顿,又问:“今日皇帝可是又对你笑了?”

        属下摇头道:“没有。”

        陛下这次看起来正常许多。

        宣王这下彻底放心了,看来之前陛下的笑的确是没有其他的含义,又或者起过疑心,但现在已经打消了疑虑。

        迟则生变,他得尽快去把先太子留下的人手给骗到自己手里,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暗卫们很快在帝都中探到宣王的踪迹,按照陛下的吩咐,悄悄跟在他的身边,注意他每日的动向。

        陛下因为刘嬷嬷和宣王的事又生了一肚子气,特别想找个人来骂上一骂,把肚子里的火气给发泄出去。

        但最近宣平侯府里的下人和姨娘,甚至是老夫人都看明白了,没事千万不要惹动夫人,不管是为了什么,最后受到伤害的那个人肯定是自己,所以也就没人敢去触李钺的霉头。

        李钺这点火气发不出来,第二日教起花小菱和曲寒烟的时候格外严格,连带着青萍都被加训了半个时辰。

        花小菱站得腿肚都在打颤,发现转头一眼,曲寒烟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正舞剑的夫人。

        曲寒烟不会是受虐狂吧?都这样了还一脸“夫人你再修理修理我”的变态表情。

        要了命了,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个属性。

        中午的时候,管家送来一本的新的账本,李钺不想看,大手一挥,真就让青萍把账本给送到了谢文钊的松轩堂。

        青萍去的时候松轩堂的时候谢文钊不在府内,就让他身边的小厮把账本送去书房里面,那小厮看到账本的时候,人都要傻了。

        听说夫人这段时间变化很大,但也不至于这么疯狂吧!

        这哪户人家让家里的男人来管账?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种事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厮来质问,他老老实实把账本送进书房里,只希望侯爷回来看到这一摞账本不要太生气。

        李钺完全不在意谢文钊能不能管账,即便他把侯府败光了,也碍不着他什么事,日后他与孟弗换回来,孟弗若是缺什么少什么,或者是谁欺负她了,他都能给好好管一管。

        但是孟弗回来后,不会还想继续待在这里吧?

        这个问题李钺不是第一次想过了,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答案。

        在他的想法里,这破地方有什么好待的呢?可是孟弗在这里已经待了有四年了,过去的那四年里,她的处境比之他现在要苦上许多,然而她好像都没想过要离开。

        李钺长长叹了一口气,下次见孟弗,得问她日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她还想留在侯府怎么办?

        李钺拍拍脑袋琢磨半天,想了各种各样的可能,再基于这些可能延伸出不同的结果来,最后他硬是把自己给脑补出一肚子火气来。

        孟弗离开宣平侯府就要与谢文钊和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和离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不仅关乎两人间的感情,也有关乎他们身后家族的利益。

        不过李钺觉得这都不是问题,孟弗对谢文钊肯定是没感情的,至于家族利益?孟雁行什么眼神挑的这破女婿,还好意思想着利益?

        一个女人和离后日子可能不大好过,但李钺觉得,至少会比她在侯府里过得开心些。

        却不知道孟弗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孙玉怜这几日都没从秋香馆里出来,但她的消息还是一如往日的灵通,她知道那账本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夫人手里,正想感叹还是夫人的手段高明,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老夫人自己服了软,又听说夫人把账本送去松轩堂,以后要让谢文钊来管账。

        孙玉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居然也不觉得太吃惊,还有一种情理之中的诡异感叹,就感觉……这果然是夫人能干出来的事。

        她想要管账,是希望借着管账来提升自己在侯府里的地位,让谢文钊多看她一眼,她曾得到过这个机会,却没有好好把握,最后成了个笑话。

        再看看夫人,她没有账本,不得侯爷和老夫人的喜欢,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哪个下人敢在夫人面前放肆,就连老夫人和侯爷也被夫人折腾得一点法子都没有。

        孙玉怜觉得或许自己也该向夫人学习学习,她有一种预感,账本还会回到夫人手里,讨好了夫人,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拿到账本。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孙玉怜敛起因谢文钊产生的各种负面情绪,抬步向霁雪院走去。

        夜晚,谢文钊回到府内,看到自己桌子上的账本,又从小厮的口中得知了账本被放在这里的原因,他露出了中午时和小厮一样的表情。

        孟弗是疯了不成?她怎么敢啊!

        谢文钊气得不行,真想把这些账本全都扔到霁雪院里。

        但只怕即便他这么做了,孟弗也不会在意,最后还得是他自己派人再把账本捡起来。

        谁更在乎这个侯府,就注定要为这个侯府付出更多。

        谢文钊这人被老夫人娇养长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哪里会看账本,而老夫人现在生着病,他实在不想让老夫人来操心了,那就真的只能由他来管了。

        谢文钊翻了两页,发现有些地方自己确实不大明白,把管家叫来,让管家教一教他。

        接下来的几日,谢文钊老实待在松轩堂里跟管家学着算账,炎炎夏日,骄阳似火,即便书房里放了好几个冰盆,他仍是算得满头大汗,管家还要给他指出这儿算错了,那儿算得不对。

        而谢文钊又不能完全信任管家,否则侯府不就是管家说了算了,这几日下来,谢文钊直接上了火,他眼睛泛红,喉咙肿痛,甚至嘴唇都起了泡,同僚见了他都要打趣他几句怎么憋成这样。

        霁雪院那边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谢文钊打听了几句,下人说夫人病了,管不了。

        这个借口是孙玉怜帮忙找的,要是让侯爷知道夫人每日过得这么开心,恐怕会很快就找上门来。

        她想的倒也没错,谢文钊没怀疑下人的话,想着孟弗的身体的确不大好,生病都是常事,于是他继续劳累下去,他是白日要去户部当值,晚上要回来通宵看账本,短短几日人都瘦了一圈。

        谢文钊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人估计都得被送走,而老夫人病了一场后,大夫嘱咐她不能太过劳累,谢文钊自然不能去麻烦老夫人,他最终还是低了头,想去找孟弗商量商量,让她多少帮着管一点。

        谢文钊犹豫了小半个下午,才拉下脸,来到霁雪院,然而当他走进院中,他所看到的与他想象中孟弗缠绵病榻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他来时是黄昏时分,晚霞染红半边的天空,孟弗坐在一张摇椅上,青萍站在他的身边,为她打扇。

        他的大姨娘花小菱站在另一边手舞足蹈地给她说书。

        二姨娘孙玉怜手里端着冰镇过的酸梅汤,袅袅婷婷地从屋里出来,把酸梅汤送到她的面前。

        最可气的是,这段时间一直对他冷着脸的三姨娘曲寒烟身着一袭水红色的纱裙,站在一个矮矮的木桩上,手里提着一柄长剑,慢慢举起,摆好姿势,看样子是要为孟弗表演剑舞。

        而孟弗掐着眉心,目光瞥向别处,似乎还不大想看。

        作者有话要说:谢文钊:这到底是谁的后院?!

        ……

        ……

        写刘嬷嬷和小王爷那段,脑子里突然蹦出一段熟悉的旋律,循环了很久,是b站的一段说唱,有兴趣的可以去听听

        刘嬷嬷:他不在乎

        小王爷:我在乎,我在乎而且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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