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嗯？
众人回去吃饱喝足，狠狠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日一大早那边的许祥瑞将消息送了过来。
“公主，那许公子说，老阁主已经醒了，确实能看见些东西了，当即摇摇晃晃地去密室，抱着那画像不松手了。”掌柜的恭恭敬敬说完，就退了下去。
正好沈钰嫣过来，对此事也有耳闻。
“没法说。”最后沈钰嫣只叹了一声。
她只觉得这个许白莲是不是过于偏执了……而且，那女子都已经死了这么些年，为了想见一见画像还给自己下毒。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君宝儿出声道，“人都成了魂儿，再去解释还有什么意思呢。”
要不是她看中了甄巧阁，也确实听了故事，大概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吧。
不，君宝儿转念一想，大概她也会尽心尽力的，这种以毒攻毒的法子，她还是第一次用，出于兴奋，那许白莲也会被她救了的。
“难得他碰见了我啊。”君宝儿凑到沈钰嫣的跟前，“走吧，钰姨姨，我们回京，等过两日再回来。”
大家都忙的很，没必要在这陪她耗着。
而且女子医学院的那些同学都回去了，她也不能总是依靠着公主之尊在这开后门。
“好。”沈钰嫣倒是无所谓，她回去也没有太多的事情，“你是不是要回去上学？”
还不等君宝儿说话，又直接道，“不过像你这样的医术，应该也没什么好学的了吧……”
这样的话，不过是小小年纪就毕了业，君宝儿还能做什么呢？
孩子过于笨了，也是愁，孩子过于聪明了，也是愁。
不过沈钰嫣并不清楚君宝儿的打算，她还以为也就上一个女子医学院，将来医术高超，治病救人呢。
君宝儿嘻嘻一笑，倒是也没说以后还想上别的学，只是道，“大家出来这一趟虽然是进步了不少，但是还远远不够，所以我这个领头人，得去领着她们呀。”
本来杜莹是领头人，可是君宝儿来了之后，别说其他人了，直接将杜莹也碾压成了渣渣。
杜颜颜倒是也跟君宝儿商量过，要是在第一届里，注定要出一个小神医来领着的话，眼下看君宝儿是最好的选择。
实际上，杜莹也很聪明，可是要当小神医，还是有些不太够。
“娘亲说，我们很快就要出来接待病人了，自然是我领着啊。”君宝儿看她皱着眉头，还以为她不明白。
论实践，自然是没人比得过她的，方院使都不行……
沈钰嫣倒是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觉得，小小的君宝儿定然一下子会名声大振，不是在安州的时候，还说要藏着些吗？
但是君宝儿还是明白了她的想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之前在安州做的是对的。
实际上，回京城后，她也没打算将本事全都用上，只用一部分就好了，目的就是为了让女子医学院出来的女子们被百姓更为信任。
不过是一次平常的聊天而已，待收拾完了，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往京城的方向去。
因为时间也不急，加上杜颜颜还有着身孕，于是大家便乘着马车慢悠悠地走，直到傍晚才进了城门。
先在杜家坐了坐，也正好碰上杜帝师在外面再次游历回来。
原本有些开始苍老的面孔变得开始精神，目光也是比之前更加炯炯有神。
基本上杜帝师一年大概只在家里待两三个月，其他的时候，都是跟着慧园大师在外面跑来跑去。
不过杜颜颜更愿意相信，大概祖父是听说他们将睿宝儿扔在了朝堂上，肯定是不放心一个孩子，所以回来看看。
得知君宝儿主动带着女子医学院的学生去了安州时，杜帝师笑得更开怀了，“好好好，不愧是有我们杜家血脉的孩子。”
“外祖祖父与外祖父也很厉害。”君宝儿被夸的不行，赶紧道。
一屋子人说了会儿话，杜颜颜这才起身，“祖父，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先回去了。”
毕竟宫里还有太后呢，而且她许久不见睿宝儿，当娘的也是想的厉害。
于是从杜家出门，趁着天还没黑透，便直接回了宫，在宫门口，远远的就看见睿宝儿带着常山，在门口等着。
至于常山，这小半年，可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假如不出意外，他以后要走上的位置，那就是东九现在的路，而且，睿宝儿听政的时候，就是他在旁边高喊退朝，上朝。
那种自豪感啊！
“娘亲，娘亲。”睿宝儿看着一辆马车远远驶来，一眼就认了出来。
待马车到了跟前，楚楚先跳下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杜颜颜扶了下来，最后才是君宝儿自己跳下来的。
睿宝儿已经知道自家娘亲肚子里又有了个弟弟或者妹妹，也赶紧上前扶着。
“娘亲终于回来了。”睿宝儿眼眶一热，差点就想落泪。
当太子也没什么好的，大家都去了安州，只有他在那么高的位置上天天坐着，体会了一把父皇的冰冷座椅。
这一次，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父皇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带他去上朝了。
在史书的记载中，别人家的父皇，都是千防万防不让儿子夺权，可是在他这里，简直了，他爹恨不得一次性把大权直接砸在他的头上。
完全不顾他还是个孩子呢。
“辛苦了。”杜颜颜摸摸他的头，这才发现，儿子似乎长高了一截。
又回头看了一眼君宝儿，原来君宝儿也是高了一些，平时在身边，都看不出来。
“娘亲怀着孩子，才辛苦呢。”睿宝儿赶紧道，拉着自家娘亲的手，然后乖巧地冲着后面叫了声姐姐。
“乖。”君宝儿爽快地应下，然后毫无顾忌地揉乱了弟弟的头发。
后面的常山赶紧接过楚楚的鞭子，将马车驾到一旁，这才跟了进去。
看着变了模样的弟弟，君宝儿直接道，“怎么样？那些老东西有没有为难你年纪小？”
虽然说老东西，叫着不那么妥当，可是朝堂上有多难缠，君宝儿还是有所耳闻的。
她无数次庆幸，得亏自己是公主，不用跟那些老腐朽们天天吵架，要是她一生下来跟弟弟一样是太子，那想必每天的生活不是吵架了，而是直接急了眼撸起袖子跟他们干一架。
“实在不行你就揍他们，到时候姐姐给他们治伤去。”君宝儿又赶紧兴冲冲道。
治伤肯定是说着玩的，要是睿宝儿真的跟朝臣动了手，那事情绝对收不住了。
自古以来，还没见过哪个皇帝跟臣子动手呢。
更何况太子。
一个是因为尊卑使然，另一方面，要是真因为吵了一架，或者是政见不合，皇帝只顾着自己发脾气将臣子给揍了，那这个皇帝在史书上定然留下重重的一笔。
多半要是哪个臣子惹着了的话，寻个错处就直接将人调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
“其实还好，应付下来是不难的。”睿宝儿主动开口解释，“自然会有一些人对儿臣试探，但是儿臣好歹也是父皇打小扔在朝堂上的，也不怕他们。”
有人试探肯定是会有的，那么一群人站在那里，总有几个脑子坏掉的。
刘璋在大和宫门口等着他们娘仨过来，顺着道直接去了一趟慈寿宫，陪着太后那边用了一回晚膳。
他虽然回来的早两天，可也忙的脚不着地，有些事情睿宝儿是能处理，但是总要给儿子收一些尾，这一收就是两天多。
“如何？”刘璋不动声色地将儿子稍微往一旁挤了挤，出声道。
那么大的人了，还牵着自家娘亲的手，成何体统。
“什么如何？”杜颜颜自是发现了这一点，伸手将他扒拉开，然后将差点委屈了的儿子拉过来。
还不忘瞪他一眼，这好几个月不见了，非要让儿子跟自己疏离才对？
“朕没有。”刘璋一脸的无辜，还带了一丝丝的委屈，“颜儿你怎么这么凶，朕不过是想问问你回来的路上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们，可你看看你的口气，好像是朕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杜颜颜默默翻了个白眼，多年夫妻，我信你个鬼。
一旁的君宝儿实在是不忍心拆穿爹爹，便出声道，“爹爹觉得弟弟这几个月表现如何？”
那边的睿宝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爹爹硬邦邦地来了一句，“还凑活吧。”
还凑活？！
睿宝儿瞪大了眼睛，明明父皇回来的那一日，是夸了他的，说他确实做的不错，将来要更加勤勉之类的。
身为大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还不守信用？
只是年少的睿宝儿还是吞下了这个委屈，定是刚才他使劲抓着娘亲的手，惹得父皇不愿意了。
想到这，睿宝儿更加紧紧地朝着杜颜颜那边靠了过去。
哼。
既然惹都惹了，那自然不必再给爹爹面子了，他就是要靠着自家娘亲才行，不然这个他还凑活的黑锅简直是白背了。
后面的刘璋：……
太后并不清楚杜颜颜已经有了身孕的事情，待她进来脱了外面的衣服，看到已经开始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时，忍不住有些愣住。
如今已经开春，今日也不算冷，所以杜颜颜进了屋子便脱了一件厚些的袄子，那肚子更明显了。
她本来就瘦，只有小腹起来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怀孕了。
“颜儿你……”太后赶紧被李嬷嬷扶着站了起来，连刚才等待他们过来的焦灼都不见了，只余下欢喜，“几个月了？”
问完还不忘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这么大的事，都没人告诉她一声。
生气倒是不至于生气，要是没告诉她，定然是有原因的，可是这看着都开始显怀了！
于是太后欢喜之余还是有些微微的郁闷。
“三个多月，将近四个月了吧。”杜颜颜想了想，她这次实在不是个多么称职的娘亲，也加上这次肚子中的孩子实在是太乖巧，根本一点没点动静。
她该吃吃该喝喝，什么影响也没有。
刘璋那边也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喃喃道，“朕昨日还以为三个月……”
他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看见照样活蹦乱跳的颜儿，就能一起跟她将怀孕的事情抛之脑后。
“你……”太后白了自家儿子一眼，便拉着杜颜颜的手坐下，又不厌其烦地再次交代有孕该注意的事情。
杜颜颜虽然怀过一次，但是长辈是好意，她便认真听着。
“皇祖母，你难道不管我们姐弟了吗？”君宝儿突然出声，在一旁可怜巴巴道。
这……刚才皇祖母还冲着她们两个笑呢，一打看见娘亲的肚子开始，就眼里只有娘亲了。
她跟弟弟就被完全抛之脑后，不对不对，是扔在了门口。
君宝儿此话一出，大家都直接笑出了声，尤其是君宝儿还故意拉着弟弟坐到桌子的最角落上，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惹得众人又是一番捧腹大笑。
太后手里的帕子都忘记放下了，只笑道，“快快快，快把两个活宝儿给哀家请过来。”
一顿饭吃的十分欢乐，直到回去的时候，杜颜颜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
“怎么了？”刘璋下意识就以为她是肚子不舒服，便扶着她，打算叫太医。
“我去了一趟杜家，但是忘记把怀了孩子的事情说了。”杜颜颜轻声道，“只是坐了会儿便走了，就把这个事给忘记了。”
顿了顿，自己的手又轻抚上小腹，“也是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安静了，生下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脾气。”
听人家说，在肚子里越安静的，将来生下来越不好带。
那种越闹腾的，反而越听话。
就跟她怀着君宝儿和睿宝儿的时候，那么难受，各种不舒服都紧跟着来了一个遍，但生下来之后，奶娘都没用几个，早早地就断了奶水。
待长大了些，论起听话，可真是让她省了心。
“忘了就忘了。”刘璋还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明天再说也不迟。”
之前杜颜颜怀着的时候，三个月就显怀了，他倒是也知道显怀，还以为这次也是三个月呢。
后面跟着的两个小人儿也边走边说话，基本上都是君宝儿在关心睿宝儿，还顺带着讲一讲在安州发生的一些事。
睿宝儿则是关心她的身体，尤其是听说她患了鼠疫，便有些生气，“姐姐真不该这样做，要是万一出事，多少人难过啊。”
听她这么说，睿宝儿都觉得心疼的不行。
“当时娘亲已经怀孕了，只能速战速决。”君宝儿对自家弟弟自是没什么好藏着的，便直接道。
于是在京城待了两天，算着日子，君宝儿打算着再去一趟丰县的甄巧阁。
只是这一次的人比上次还要多得多，沈钰嫣一家子，杜颜颜以及一儿一女，桃乌他们，甚至韩景儿一家子都要跟着去。
“他们也太八卦了吧。”君宝儿小声冲自家娘亲道。
“许是他们想关心你呢。”杜颜颜这话说得自己都有些脸红，指定他们那群人是好奇大于想保护的。
或者是说想着为君宝儿多争取些利益，到时候人多往那里一站，怕是要吓死那许白莲。
但是更多的，绝对是好奇。
人多也没有丝毫影响速度，不过是一上午，便整整齐齐地到了丰县的鱼香坊门口。
掌柜的赶紧出来迎接，顺带着还将这两天的情况汇报了一些。
无非就是那许白莲在密室中抱着画像一动不动，不吃也不喝的，惹的那许祥瑞还来了好几趟，甚至还打包了一份酸菜鱼回去。
“……”君宝儿沉默了半晌，也没说那酸菜鱼她猜着十有八九是进了那许祥瑞的肚子里。
“先进去吧。”杜颜颜轻声道。
众人呼呼啦啦地进去，尤其是睿宝儿，拉着自家姐姐的手死活不松开，惹得那边的轩哥儿一遍遍往这看。
沈钰嫣是最先发现这一点的，还是憋住了笑意，哈哈哈，自家儿子的醋意这么浓，竟然连睿宝儿的醋都开始吃了。
只是她完全忘记了之前两个孩子还因为君宝儿打架的事了。
大家刚收拾好，就见那边的掌柜又匆匆跑过来了，“公主，那许公子又来了，说是问您来了吗？”
“让他过来吧。”君宝儿想了想，不过又直接站起来，“算了，还是我去一趟吧。”
算着时间，差不多这时候就该是那许白莲要见她了。
她一站起来走出去，大家便呼呼啦啦都站了起来要跟着，可是成了她的领头人了。
“公主，公主，老阁主要见您。”许祥瑞是跑着来的，这会儿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别的，既然是老阁主要开口见公主，那就意味着大概是……许祥瑞心知肚明但也是不太愿意想。
这几日，他在书房里反复的进出，那画像早已看了个遍，而老阁主也不管他了，只每日呆呆地盯着画像上的人看着。
“走吧。”君宝儿出来后，便直接往前走。
许祥瑞抬头就看见后面的一堆人，也忍不住愣了愣，但是好歹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被人多唬住。
虽然这些人的来头都不小，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但是他确定的是，无一不是眼睛发亮，大概就是去看热闹的，并没有人关心老阁主。
于是许祥瑞闷着性子，还得艰难地笑了笑，伸手作请，“各位请。”
“不高兴就不用笑，难看死了。”君宝儿瞥了他一眼，出声道。
那边的许祥瑞脸色一僵，这这这……这要不是看着都是跟着公主来的，他为什么要笑啊。
唉。
算了，他确实也难受的紧，不想笑。
“哎呀，人固有一死，你家老阁主的年纪都那么大了，节哀啊。”沈钰嫣还伸手拍了拍他，“我是那天晚上那个陪着儿子喊价的，你还记得我吗？”
于是许祥瑞点了点头，他又不瞎，自然是记得的。
只是沈钰嫣这么一开口，大家都开始劝开了，无非就是节哀之类的词。
连不善言辞的韩括都被揪着说了两句。
“倒是先用不着节哀，毕竟那许白莲还没死呢。”杜颜颜听得额头的筋一跳一跳的，赶紧开口阻止了一声。
众人齐刷刷看向沈钰嫣，这女人开的头，说什么节哀，他们这些不明真相的，还以为人家过去了呢。
君宝儿到了的时候，许祥瑞还是先跳了出来，“让公主进去吧，大家就在外面等着。”
“不行，万一你们对公主不利怎么办？”桃乌先出声道，声音不紧不慢的，“毕竟你现在还是为了你的老阁主，我们也不放心公主啊。”
说完还挑了一下眉，是吧，君宝儿。
“那我跟娘亲还有桃乌姨姨和钰姨姨进去吧。”君宝儿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家老阁主这会儿眼睛也不如一开始那么好使了，他顾不上的。”
再说了，该啥啥的，她都能想到。
肯定是进去后，先讲一讲故事，然后再将那甄巧阁托付给君宝儿，顺带着打包个许祥瑞。
君宝儿考虑的可比他清楚多了。
嗯……要是事情发展有偏差，那君宝儿也会给拉回来的，事情的主动权，还是在她的手里。
“来，吃个虫子。”桃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虫子，不等那许祥瑞反应，就直接从他的耳朵里爬了进去，还不忘安慰他，“毕竟我们如今不是自己人，还是要以防万一对吧。”
这话说的，如今不是自己人。
那以后……
许祥瑞闷闷地嗯了一声，伸手去打开了密室的门，有这个女人在，谁敢动歪心思啊。
一条虫子下来，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里面的许白莲还是那一个姿势，画像放在桌子上，而他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处，一动不动。
“来了。”君宝儿出了声。
“来了。”许白莲应了一声，缓缓地抬起眼来，尽管已经开始模糊，但还是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女娃站在不远处。
“原来公主这么小。”许白莲又叹了一声。
“六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君宝儿倒是对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吗，六岁的孩子而已，能有多大啊。
许白莲似乎是被堵了一口气，但还是笑了笑，“公主也知道，我要死了，那公主想要什么。”
“你肯定知道我想要什么啊。”君宝儿看起来一副天真的样子，着重咬了字眼，“嗯？许老阁主。”
甄巧阁她是要的，许祥瑞这个人她肯定也是要的，还有其他的，许白莲肯定有很多的财宝啊。
【作者题外话】：我想以后晚上七点定时发三章，这样……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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