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灭


  绿颜族的人越走越轻松,  收获的骨矛多到用不完带不走,通通堆起来放在显眼的位置,打算等掳到吱、步和安回去的时候,  再把这些都带上,  以后就用这种方式狩猎抓猛兽。

  

  他们又走了一段,  忽然闻到一股香味,  有点像果子,  跟果子又不一样。

  

  走在前面的果又找到一个树洞,  并且,  闻到味道更浓了。

  

  没等果伸手,首领一把推开她,  将里面的兽皮包取出来。

  

  兽皮中,  不仅包有果干,  还有果酒。

  

  装果酒的陶罐只有巴掌大,  瓶口处虚虚地盖了块小兽皮,用干草当绳子系着,几乎等于没盖子。

  

  首领将鼻子凑到鼻口处闻了下,  真香,是果子的味道。

  

  她已经想明白吱她们为什么要在树洞里放果干了。她们守着这么大片领地,采到的果子吃不完,于是做成果干,还吃不完,  便藏在树上,  外出狩猎饿了,就可以掏出来吃。

  

  经过这一路的验证,  吱她们藏在树洞里的东西都能吃的。

  

  首领当即喝了一口,又甜又香,  还有一股从来没尝过的、也想象不出的味道。那味道顺着味蕾扩散,不仅香、甜,还解渴,让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绿颜族的人巴巴地看着首领,都想喝。

  

  首领把装有果干的兽皮塞给族人,让他们拿去分,自己则抱着果酒罐子一口接一口地喝,享受极了。她闻到别的地方还有这味道,不怕喝完这瓶就没有了。抓到吱和步她们,她以后想喝多少有多少。

  

  绿颜族的人看首领这模样,立即分散开,顺着旁边飘来的味道去掏树洞找果酒。

  

  很快,便有几个女野人在一个树洞里找到几瓶果酒。

  

  她们几个每人拿出一罐,抱起就开喝,唯恐喝慢了让别人抢走。

  

  旁边的人见到,赶紧过来,拿出剩下的两瓶,尝了一口,也跟着咕咚地大口喝。

  

  好喝,甜,香,不喝一会儿就没有了。

  

  来慢几步的人看到树洞里没酒了,扭头又去找其它树洞,在稍远的地方,一个特意用树叶遮起来的大树洞里,她们找到了满满的酒。

  

  一群野人如同找到宝藏,疯狂争抢,唯恐动作慢了又没有了。

  

  没抢到酒的人,把抢到酒的人推开,抱起两罐酒去到旁边的树上,敞开了喝,唯恐自己喝少了吃亏。

  

  这些果酒,每罐大概有半斤酒,经过这么久的发酵,精酒度数已经很高了,又没有经过提纯,杂质很多,比白酒还上头。特别是最后这个树洞里的酒,除了打开两瓶引他们过来,其余的封得用兽皮加细草绳捆得严严实实的,完全没有挥发。果酒备得足,而野人身强体壮饭量大,人均两三罐酒喝进了肚子。

  

  二十多个人,喝爽了,喝开心了,天旋地转开始了,手脚没力气,困,晕,站不稳了,趴在树枝上,怕摔下去,只能在上面爬,或者索性趴在树上不动。

  

  有女野人心头发慌,想问首领发生什么事了,一张嘴,嘴巴发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扭头一看,首领摊在树枝上,仰面朝天,睡得直打呼。

  

  绿颜族的人全都醉得不成样子,东倒西歪地挂在树枝上,睡得直打呼,还有哇哇吐的。

  

  吱和步在几天前就已经等着绿颜族的人过来,但对方人数众多,她们不是对手,一直离得远远的,藏在暗处,避开了绿颜族的经行路线。

  

  姐妹俩藏身的路线有骷髅和草人。

  

  绿颜族向来离骷髅和草人远远的,又忙着挖路上的陷阱、收刮骨矛,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在一侧的森子里,他们要逮的一直在旁边跟着他们。

  

  直到这些人全部醉翻,姐妹俩才过去。

  

  她俩怕中计,不敢大意。步先过去,吱则爬到高处,借助树丛遮掩,拿着弓箭,给步打掩护。

  步到了绿颜族野人们的跟前,有女野人吐完,扭头看见一个提着矛穿着兽皮的女野人靠近,以为是同族,心想:“她怎么没倒下……”突然,骨矛扎进了咽喉……

  

  步刚过来就见到趴在树上吐的女野人朝自己看来,以为被发现了,赶紧抡起骨矛扎过去,结果这女野人不躲也不闪,任由她用骨矛戳破了喉咙。

  

  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又将骨矛戳向旁边一个抱着酒罐子睡着的女野人,将骨矛戳进了女野人的喉咙中。

  

  女野从睡梦中惊醒,双手握住矛,挣扎了两下便死了。

  

  步见状,拿起骨矛飞快地戳向这些野人的咽喉,一矛一个,都不需要戳第二下,轻松得很。

  

  吱将箭搭在弦上,瞄准那些或靠、或躺、或趴摊在树上的野人的脑袋和脖子,射这种静止不动的猎物,她一箭一个,都不需要仔细瞄。

  

  吱射箭的空隙,听到娃哼哼,还有时间轻轻拍拍娃,哄一哄她。

  

  很快,二十多个绿颜族的野人在烂醉中被姐妹俩全部杀死了。

  

  之前景平安交待过她们,绿颜族的人一定会留人守营地,让她们事后,割下左边耳朵带回去,她好清点人数,算一算绿颜族营地有多少人。尸体扔了不要,脑袋拧下来戳在树枝上挂着当领地标记。

  

  姐妹俩一个拿着骨刀切耳朵,一个用骨矛对着绿颜族野人的脖子猛戳,待把骨头戳断后,把脖子连拧带扯地弄断,挂到旁边的树枝上,再把那些无头尸一脚踹下树,扔了。

  

  山崖族的人跟在绿颜族后面捡漏,扛着大量绿颜族收集到一起没带走的骨矛赶来,看到姐妹俩处理尸体的一幕,再看到掉在树下草丛中的无头尸,一个个噤若寒蝉。

  

  一个扛着大捆骨矛的女野人放下骨矛做出了臣服的投降动作。

  

  吱的骨矛,她不敢拿了。

  

  一个人臣服了,另外的人纷纷跟着臣服。

  

  吱原本就是她们的首领,布也当过她们的首领,她们对着以前的首领臣服,半点压力都没有。

  现在的首领也让姐妹俩吓着了,再看大家的反应,腰变得比所有人都低,就怕吱和步觉得她臣服得不够心诚,把她逐出族群。

  

  吱和步在之前就已经发现山崖族的人偷偷摸摸地跟在绿颜族后面。她俩都很好奇,山崖族的人怎么会从相反的方向过来,还落到了绿颜族后面。

  

  不过,她们出自同一个族群,这领地原本也是山崖族的,在面对绿颜族时,她们跟山崖族就是同族,所以,便没理会她们。

  

  吱和步一直把绿颜族都处理完了,这才扭头朝着摆了半天臣服姿势的山崖族看去。

  

  吱问:“有事?”她话出口,才想起,这是安说的话,那些人听不懂。她清清嗓子,又换成野人的语言,去到山崖族众人面前,盯着之前的首领再次出言询问,她们过来做什么。

  

  首领便把有男野人来报信的事告诉了吱,还说她们没敢冒犯吱,特意绕开她划出来的领地。

  

  吱算了下从男野人栖息地到族群的时间,又从族群到这里的时间,便知道,在绿颜族的抵达草泽前,两个男野人就已经收到消息,且刚好只比绿颜族快了一点点。这说明,是绿颜族的人来之前,有人提前一步向他俩报信。那报信的人都没有第二个人选。绿颜族一共七个男野人,来了六个,死了六个,剩下的连面都没露的那个只能是亚了。

  

  一时间,吱都不知道该夸赞亚来给她们报信,还是该……如果亚是自己族里的,肯定处死他。这不是叛徒是什么。不过,亚不是自己族里的,吱便不管了,但当场下令,不准亚踏进山崖族的领地。

  

  吱挥手,让山崖族的人先回去,至于要不要回去当首领,她还需考虑。

  

  山崖族的人满脸茫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首领还有拒绝的?

  

  首领是最强壮的、是带领大家的人,所以当了首领,有肉是首领第一个吃,有好东西是首领第一个拿!

  

  众人的困惑刚浮现起来,便被吱跟她们之前的首领站在一起形成的强烈对比给打散了。

  

  吱厉害,不当首领,都比她们所有人过得好。

  

  大家这才注意到,吱的头发又顺又滑,兽皮衣衬上那身姿,让她们跟吱站在一起都自惭形秽。吱,好看!美的!

  

  吱身后那些戳在树枝上的新鲜人头,也在提醒着她们,比起美和好看,吱更加强壮厉害!

  

  吱跟步会合,姐妹俩一起回去找景平安。

  

  景平安正在睡午觉,听到有什么东西跳到旁边树枝上的声音便醒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弓箭,听出脚步声是亲妈和大姨的,便将手缩了回来,然后便见到大姨先出现在栅栏外,兽皮衣上、脸上全是血,就连怀里兜住娃的兽皮也是溅有血。

  

  她的瞌睡一下子醒了:这是绿颜族的人没喝酒,你们近身搏斗了?

  

  可她俩身上不止有血腥味,还有淡淡的果酒味。

  

  步笑嘻嘻地递了个打成包裹形状的兽皮递给景平安。

  

  这举动让景平安下意识想到礼物,随手一打开,里面全是耳朵,吓得她差点一把扔出山洞,然后想起,自己让她俩割耳朵、割人头。

  

  景平安定了定神,迅速清点耳朵数,又问:“几个男野人?六个还是七个?”

  

  步特别开心,说:“亚”,挥手,他没来,又说:“亚,报信!”

  

  景平安意外了一下,不过想起大猩猩来袭时亚会抱着她跑,还会陪她去找亲妈,又觉情理之中。

  

  她抬手比了个数字,问:“六个男野人?”

  

  吱张开左手,摊开五指,又再用右手揍了根手指,“六个。”

  

  景平安数出六个男野人的耳朵数量,剩下的就是女野人的数,说:“绿颜族营地还留了两个女野人。”

  

  吱守在洞口处,把山崖族臣服的事情告诉景平安,想问她的意思。

  

  山崖族的事又不着急,还可以放一放。景平安让大姨歇着,让亲妈陪她再走一遍绿颜族进入营地后走过的路。

  

  她需要进行复盘评估。绿颜族在这条陷阱之路的表现,最能体现出他们的智力水平、学习、运用能力。这关系到她的后续计划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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