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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想到这些,  刘茹不禁和白绣绣感慨,“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爱,  能强烈到让我这么羡慕,  不过我又有些害怕,  要是以后我和胡伯仲在一起那么久了,  哪一天我们两个先离开一步了,  我们都会害怕的吧。”

  

  听到刘茹的话,  白绣绣有些沉默了下来。

  

  她想到了自己。

  

  还记得重生前,  自己去了白家村前,已经年迈的苏望亭,  还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温声道:“早点回来,  我就不跟着你去村子里了,  我在家里等你,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得一起吃饭。”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就是个好日子了?”白绣绣看着苏望亭,  嘀咕了一句。

  

  再说了,都老夫老妻了,这日子怎么过不是过,怎么还成好日子了。

  

  苏望亭只是笑,没有说话。

  

  白绣绣当时没想那么多,  现在去仔细想来,  她才反应过来,那天是她们两个的结婚纪念日。

  

  依照苏望亭的性格,  一定在饭桌前等了她很久很久吧,一直等到她可能死去的消息,  也可能是消失了的消息,那那辈子的苏望亭,是不是也和胡爷爷一样呢。

  

  白绣绣从不怀疑,苏望亭对自己的喜欢程度。

  

  如今看到胡爷爷对胡奶奶的照顾,透过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和苏望亭一般。

  

  这一刻。

  

  白绣绣尤其的想念苏望亭。

  

  回了家之后,白绣绣做了饭。

  

  随后就听到门外的动静,苏望亭这几日都回来的挺早。

  

  白绣绣探出脑袋去,看到苏望亭在那放外套,她笑容恬淡,“很快就能吃了,你先去洗手。”

  

  “成。”苏望亭闻到香味了,是自己媳妇的手艺,早就饿的不行了。

  

  很快,苏望亭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今天的妻子,特别的温柔。

  

  温柔到苏望亭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吃完这顿饭,苏望亭忍不住问了一句,“绣绣,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白绣绣:“?”

  

  苏望亭委婉的说道:“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要是有什么需要改的,你也可以跟我说,只要我能改,我一定都会改的。”

  

  听到这话,白绣绣明白了,对方这是觉得她这样,是因为他哪里没做好,所以她这样的。

  

  白绣绣气笑了。

  

  难得想要对苏望亭好点,结果这人还真是会想的。

  

  她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苏望亭了。

  

  看到白绣绣这样,苏望亭到了晚上上床的时候,又开始念叨了起来,“媳妇,我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你别生我气就行,女人生气对身体不好。”

  

  “苏望亭,闭嘴,睡觉!”白绣绣觉得自己之前那点感动,完全被苏望亭给折腾没了。

  

  见白绣绣这么说,苏望亭反倒是觉得习惯了,刚刚那温柔的样子,他都好久没见到了,也不是说白绣绣不温柔,只是也没见过她这么样的温柔啊,都叫苏望亭感觉天上下红雨了。

  

  苏望亭放心了,满足了,觉得白绣绣又变回来了,开开心心的搂着人亲了一口,把人抱得紧紧的,“绣绣,在我面前你做自己就好了,什么情绪都可以对我,我都无所谓的。”

  

  这话说的是很感人。

  

  但是白绣绣听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难道她很凶么?

  

  白绣绣沉默了,那一丁点对于前世的感动,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这估计就是过日子吧。

  

  白绣绣懒得理苏望亭,早早的就睡了。

  

  刘茹那边和胡伯仲要举办婚礼,自然要办的事情就不少了,而胡伯仲这边,丁教授也就给他批了假期,不过前期还是要在单位里忙的,就是下班时间准时了。

  

  正好这段时间,白绣绣也空,就陪着刘茹去买东西。

  

  该买的东西,一切从简。

  

  在供销社的时候,白绣绣问:“准备哪天去领证?”

  

  “就这几天吧,证领了,他也就放心了。”刘茹说起结婚的事情,还是会脸红。

  

  因为刘茹答应了结婚,导致胡伯仲高兴了一晚上后,又开始担心了起来,就怕刘茹会后悔,又不跟自己结婚了,整天都催着她去领证,这证领了,他才能放心。

  

  看胡伯仲这么在意自己的样子,刘茹心里也是觉得高兴的。

  

  白绣绣笑了起来,“是可以领证了,那你婚后也就搬到我们这边来了吧,那咱们在一块就更方便了。”

  

  这一点,是刘茹觉得最好的。

  

  她也没什么朋友,就只有白绣绣一个,现在嫁给了胡伯仲,从单身到了要结婚,这个转换的过程,其实说实话,刘茹没有那么的高兴,她心里更多的是彷徨。

  

  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过想到以后和白绣绣会住的这么近,她又觉得这样挺好的。

  

  刘茹笑道:“反正我现在就觉得,走一步算一步吧,这日子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

  

  对于刘茹的状态,白绣绣是能理解的,突然就要结婚了,她心里准备都没有做好,这换做谁都是迷茫的,当初自己和苏望亭在一块,也是这样的想法。

  

  不过等到嫁人了以后,也就觉得就这样吧。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结婚因为从简,所以其实要买的东西不是很多,一床新被子,还有喜糖这些,其他的基本上家里头都备好了,问题不是很大。

  

  几天后,两人就领了证,正式成为了夫妻。

  

  婚礼办的也快,就在单位里办的,从简的关系,所以就办了两三桌,请了男方的家长女方的家长,还有单位里的一些同事,就这么简单的过了。

  

  当天,白绣绣和苏望亭一起去的。

  

  丁教授也在,高兴的不行,和胡伯仲拼酒,看他这样子,苏望亭生怕胡伯仲洞房花烛夜给耽误了,就联合其他几个同事,跟丁教授喝,直把人给喝大了。

  

  刘茹穿着红色的衣服,胸口前还有朵花儿别着,脸上画着淡妆,走出来的那一刻,被人起哄新娘子来了,刘茹脸红的很,家家户户的去送了喜糖,算是热闹了一番。

  

  白绣绣看着刘茹出嫁,想到前世她的境遇,眼眶红了几分,如今她终于走上了和上一世不同的道路,虽然不知道前方会是如何,但是白绣绣想,她一定会过得好的。

  

  这一顿闹,闹到了晚上七点多,才算是结束。

  

  白绣绣带着苏望亭回了家,他也喝多了,在白绣绣给他用热水擦脸的时候,苏望亭握住了白绣绣的手,嘴里絮絮叨叨的:“媳妇,我真高兴……你的好姐妹和我的好兄弟结婚了,以后……以后你就不孤单了。”

  

  “我把你从白家村娶到南城……就……就总怕你会觉得一个人孤单,不过现在……现在不会了,嘿嘿嘿,现在有刘茹了。”

  

  真是喝多了。

  

  白绣绣觉得好笑,点了点他的脑袋,用毛巾擦了擦他的脸,“赶紧睡吧。”

  

  -

  

  人都走了,收拾残局的事情,自然落到了刘茹的身上。

  

  胡伯仲在屋子里躺了会儿,醒了醒酒后才起了身,一出去就看到刘茹在那收拾东西,客厅里简直一塌糊涂,外头还好一些,那两桌有两家父母收拾完了走,这里面只能小两口自己整了。

  

  刘茹刚收拾好,一回头就瞧见胡伯仲站在那看着自己,脸顿时红了,她嗔了一句,“你干什么杵在那,吓我一跳。”

  

  “我帮你收拾。”胡伯仲作势就要动手。

  

  看着眼前的刘茹,胡伯仲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自己媳妇今天真好看。

  

  看到他这个样子,刘茹哪里好让他继续收拾,估计人还没有醒酒呢,她催促着:“你去洗澡,臭死了。”

  

  “行,那我先去洗澡,这里你别收拾,我来收拾。”胡伯仲进去之前,交代了一句,就赶紧去洗澡了。

  

  不过刘茹站在那也没什么事情好做,索性就把屋子给收拾好了,又从热水壶里倒了热水,仔仔细细的卸了妆,才感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等到胡伯仲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家里恢复了原样,而刘茹正拿了换洗的衣服出来,打算去洗澡。

  

  胡伯仲埋怨了一句,“不是说好了等我出来收拾么。”

  

  “一样的,以后有的是你做家务的地方。”刘茹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就去洗了澡。

  

  胡伯仲洗了个澡后,酒就清醒了,他躺在床上,一直等到刘茹出来,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睡吧,不早了。”

  

  刘茹的脸瞬间红了。

  

  两人虽然之前一直在接触,但是这仅限于见面聊天,连牵手都没有过,现在却是要睡在一块了,这种进度,让刘茹有些手足无措。

  

  她小心翼翼的绕到了另一边,解开了自己头上的头发,朝着胡伯仲指了指中间那个位置,小脸严肃道:“那个位置,你不准超过,我要睡觉了。”

  

  刘茹觉得不对劲,浑身不对劲。

  

  跟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哪怕是领了证的,她也觉得不太习惯。

  

  胡伯仲看刘茹这样,就直到是不习惯和害怕,心里想着先把人骗上床再说,便点点头:“行,你先上来睡吧,今天一天一定很累了吧。”

  

  看胡伯仲这么老实,刘茹松了口气,嗯了一声,她确实挺累的了。

  

  刘茹上了床,刚躺到被窝里,整个人就被陌生的男性荷尔蒙给包围了,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使劲踹了一脚胡伯仲,一个大男人直接被踹下了地。

  

  胡伯仲:“……”

  

  他又爬回了床上,有些无奈:“这么冷的天,我就抱抱你。”

  

  没想到刘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刘茹抿唇,小声道:“你,你离我这么近,我才踹你的。”

  

  她其实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反应的确是大了一点,但是她不习惯,不习惯胡伯仲直接就这么抱着自己。

  

  胡伯仲嗯了一声,他想要伸出手,就见刘茹往后缩了一下,他听到人说:“你……你离我远点,不是说好的,不超过那条线么。”

  

  没想到刘茹还真当真了。

  

  胡伯仲看她紧张害怕的不行,赶紧道:“是是是,我不超过这条线。”

  

  灯关了。

  

  彻底黑暗了。

  

  胡伯仲看着天花板,却一点都睡不着,他可怜巴巴的说道:“小茹,你让我抱抱你好么,我有点冷,这天气太冷了,我感觉要是不抱着你,明天我得伤风。”

  

  听到这话,刘茹也没睡着,她有些犹犹豫豫了起来,自己不让胡伯仲碰一下,似乎也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这么想着,刘茹点了点头。

  

  “那……那行吧。”

  

  话音刚落,胡伯仲跟头狼似的就冲了过来,一把就把刘茹给抱住了,猴急的跟什么似的,又亲又抱又摸,刘茹都蒙在那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

  

  白绣绣刚陷入睡梦中,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很急促,立马就把白绣绣和苏望亭给惊醒了。

  

  两人都是睡眼惺忪的样子,白绣绣作势要起床去开门,立马就被苏望亭给制止了,他的嗓音里还带了几分困意,但还是道:“外面太冷了,我去看看,你躺床上。”

  

  说完话,苏望亭就起了床,一离开被窝,冷风就吹来了,他抖了抖,赶紧穿上了外面的大衣,就快步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这会儿白绣绣也清醒过来了,心里还是放下不下,这都大半夜了,谁会上门来啊,该不会是潘丽梅吧,可也没听到隔壁有吵架声啊。

  

  她起了床,也披上了外套,跟着走了出去。

  

  然后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原本应该是在洞房花烛的。

  

  一看到白绣绣,刘茹就冲了上去,抱住了白绣绣,“绣绣,晚上我想跟你睡。”

  

  白绣绣:“?”

  

  苏望亭:“?”

  

  胡伯仲:“……”

  

  带着刘茹,白绣绣进了房间里,叫两个大男人在外面,她把人拉到了床上,问她,“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跟我睡了,胡伯仲怎么你了,你们两个闹矛盾了?”

  

  刘茹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

  

  刘茹还是摇头,不肯说话。

  

  白绣绣看她这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什么都不说的,新婚夜就跑到我这里来要跟我睡,要是传出去的话,别人说起来的话多难听啊。”

  

  听到这话,刘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定道:“我想跟你睡,我不想去那边,绣绣你就让我跟你睡吧。”

  

  “你是不是害怕那件事情?”白绣绣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那件事情了,女人结婚估计都是慌的。

  

  自己和苏望亭一开始,她也慌得要死,后来没办法,苏望亭这人猴急的很,求了她半天,最后还是得逞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在这方面,苏望亭还是挺考虑她的感受的,让她开心为主,所以后来,白绣绣也慢慢的感觉到了一些快乐,就不排斥了。

  

  其实这方面的事情做得好,对于两夫妻的感情,确实是有帮助的。

  

  不过要是不好的话,那两夫妻的感情也容易被影响到,长期的话。

  

  听到这话,刘茹像是抓到了主心骨,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她有些害怕,“绣绣,结婚一定要做那件事情么,可不可以不做,我今天想跟你睡。”

  

  “小茹,这事情结了婚就是必然的,没有办法的,不过你可以和胡伯仲谈谈,你们先缓缓,不过你还是要体谅他,他年纪也不小了,娶了媳妇稀罕你,想要做那件事情,也是正常的。”白绣绣作为过来人,只能这么劝刘茹。

  

  刘茹听到这话,只是叹了口气,“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我觉得不舒服,还……还很疼。”

  

  当时她推开胡伯仲,穿上衣服就跑了出来。

  

  看到刘茹走,胡伯仲没办法,也赶紧追了出来、

  

  不过他本来以为刘茹是会回家的,可没想到直接就来找了白绣绣,好在的是敲门没多久,人就来开了门,要不然被其他人看到的话,自己这脸还要不要了。

  

  新婚夜,媳妇跑去要跟白绣绣睡,胡伯仲这话都说不出来。

  

  外头,苏望亭也从胡伯仲的嘴里知道这事情,他皱起眉头道:“你得注重女方的感受,不能太急,这样她会害怕这件事情,更不愿意和你一块睡了。”

  

  胡伯仲实在也是没办法了,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么,我应该怎么做?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就是……就是我碰到小茹,就不行了。”

  

  “这种事情,是要两人快乐为主,你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快乐,不管女方了,反正你就温柔点,让她先接受你,你再进行下一步,不然你直接来,谁不害怕啊。”苏望亭有些恨铁不成钢。

  

  全然忘了自己新婚夜的时候,其实比胡伯仲差不了多少。

  

  听了苏望亭的话,胡伯仲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了,他完全的相信苏望亭,问道:“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这不是没经验么,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就……”

  

  “你啊,就……”苏望亭小声的说着。

  

  房间里。

  

  白绣绣安抚着刘茹,说道:“你也是学中医的,比一般人要清楚这方面,我就一句话,试着慢慢的从心里接受这件事情,然后和胡伯仲一步一步的来,你现在这么排斥他,其实不止是身体上,你心里上也排斥,对不对?”

  

  刘茹点了点头。

  

  她害怕。

  

  因此胡伯仲一接近自己,她一感觉到疼痛,她就立马跑了。

  

  刘茹听着白绣绣的话,紧张的心理慢慢的就缓了下来。

  

  白绣绣凑近了刘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就看到刘茹的脸红红的,然后轻微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房间里的门打开了。

  

  白绣绣拉着刘茹走了出来,她看向了胡伯仲,说道:“小茹说很晚了,要跟你回去了。”

  

  “真的么?!”胡伯仲立马站了起来,激动的不行。

  

  他还以为今天肯定要让刘茹睡在这里了。

  

  白绣绣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推了一把刘茹,说道:“行了,很晚了,你赶紧和胡伯仲回去吧。”

  

  “嗯……”

  

  刘茹看了一眼胡伯仲,脸红红的,眼底里多了几分羞涩。

  

  胡伯仲还愣在那,随即被一旁的苏望亭推了一把,“你还不带着你媳妇回去?这大冬天的跑出来冷不冷。”

  

  “是是是,我们回去,小茹我们赶紧回去。”胡伯仲高兴的不行,上前一把拉住了刘茹的手,随后看向了白绣绣和苏望亭,“今天麻烦你们了,明天来我家吃饭,我和小茹好好招待招待你们一番。”

  

  白绣绣笑着道:“行啊,这顿饭你肯定躲不过的。”

  

  两人高高兴兴的走了。

  

  苏望亭有些疑惑,看向白绣绣,问了一句,“你和刘茹说了什么,怎么她听了你的话,就不跟你睡了,要回家去了。”

  

  “这是女人的秘密,”白绣绣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随后道:“你有空和胡伯仲也说说,对小茹好点。”

  

  这刘茹是人,又不是块肉,胡伯仲也是人,不是条狗,怎么就这么急呢。

  

  白绣绣觉得好笑。

  

  苏望亭听到这话,觉得纳闷,平时胡伯仲对刘茹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就不好了?

  

  等到第二日。

  

  中午白绣绣和苏望亭去了胡伯仲那边吃饭,饭是刘茹和胡伯仲一道做的,两人完全不同于昨晚上的样子,反倒是你侬我侬的样子,腻歪的很。

  

  凑了空的日子。

  

  白绣绣拉过了刘茹,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嗯……听了你的话,好多了。”刘茹小声道,但面上被滋润过的模样,是一点都不假的。

  

  看来昨晚上还是很和谐的。

  

  白绣绣放心了,她说道:“你们两个啊,就是都太紧张急迫了,慢慢来,前面做好了,后面不就水到渠成了么,你现在不怕了吧。”

  

  怕还是有点怕的。

  

  不过刘茹感觉到了其中的无法言喻,脸红红的也不说话了,只是道:“反正我晚上不会跑来找你睡觉了。”

  

  啧。

  

  真是小没良心。

  

  婚事办了没多久,胡奶奶就去世了。

  

  婚假又多请了丧假,当天胡奶奶走的时候,听说胡爷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很久很久,这事情说出来,大家都是唏嘘的很。

  

  感情到了这一步,怕是已经深入骨髓了。

  

  丧礼的那天,苏望亭和白绣绣也去了,随了礼。

  

  两人回来后,苏望亭拉着白绣绣沉默了很久,半晌后才拉着她的手,轻声道:“绣绣,以后如果我们两个老了,我希望你能先走,这样你就不会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白绣绣心里有些触动,没想到苏望亭会这么说,想到前世,她不免有些惆怅,也不知道自己走后,那边的苏望亭过得好么。

  

  真的如了他的愿,是她先走了。

  

  只是留下的那个,所有的伤痛和难过都自己承受,若是自己,白绣绣不敢想,觉得害怕。

  

  白绣绣笑着道:“说什么胡话呢,我们都还这么年轻,想那么遥远的事情干什么。”

  

  “可是……”苏望亭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完。

  

  见他这样,白绣绣好奇问了一句,“可是什么?”

  

  苏望亭摇摇头,“没什么。”

  

  他没说,可是他的年纪比白绣绣年长好几岁,现在白绣绣是年轻,自己也还算是年轻,可是等到了以后,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就要相差开来了,哪怕男人老一些会更成熟一些。

  

  可是听说男人的平均寿命,是要比女人短的,自己本就比白绣绣年长,要是真的还要比她短命的话,那岂不是要留着白绣绣孤零零的一个人么。

  

  想到这些,苏望亭只觉得难受。

  

  先走的人,总是少些痛苦的。

  

  见苏望亭不肯说,白绣绣也就没有再当回事,不过等到之后,她发现苏望亭有些变了,早上不赖床了,还没到上班时间,就早早的起了床,出门晨跑锻炼去了。

  

  白绣绣:“?”

  

  不知道苏望亭是哪根神经不对,她也懒得管,这样也好,自己起床做早饭的功夫,正好苏望亭出去跑步,等做好了,苏望亭也回来了。

  

  早上喝的粥,苏望亭好些年没运动了,这一运动,只觉得身体是真的不行了,没有以前在学校里好,他以前还打篮球呢。

  

  这更让苏望亭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运动,要不然等到年纪大了,寿命说不定真短了。

  

  白绣绣看苏望亭气喘吁吁的,不免觉得好笑:“怎么还跑上了,你这都多久没运动过了,项目本来就忙,这一运动,你还有精力么?”

  

  “怎么没有,你丈夫有的是力气。”苏望亭觉得白绣绣在嘲讽自己,他这个人最受不了嘲讽,现在巴不得叫白绣绣觉得自己最厉害。

  

  白绣绣也懒得跟苏望亭争,叫他吃了早饭就赶紧去忙吧。

  

  她倒是要看看苏望亭能坚持几天。

  

  不过没想到,苏望亭还真是铁了心了,一连好几天都早起跑步,还越跑越精神。

  

  这事情胡伯仲都知道,等上班的时候,拉着苏望亭问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到锻炼身体了,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你可别乱想!”苏望亭一看胡伯仲那私有深意的眼神,立马就制止了胡伯仲的胡思乱想,他哼了一声,道:“我本来就是运动健儿,重新运动怎么了,做工程做的骨头都懒了,别到时候年纪大了,落得一身病,我还不得未雨绸缪起来。”

  

  这话说得,倒也有些道理。

  

  胡伯仲觉得好笑,但也没有说什么,不过这话点到他了,他道:“冬天了,是要运动运动了,等我媳妇走了,我跟你一起跑。”

  

  啧。

  

  有媳妇了不起了。

  

  苏望亭见不得胡伯仲和刘茹那腻歪的样子,想到自己和白绣绣刚结婚的时候,心里酸溜溜的,他妻子怎么没那么黏糊自己呢。

  

  结完婚后,人就一直忙着学校里的事情,等白绣绣空一些下来了,自己的项目又开始忙了,反正到现在为止,苏望亭觉得她们两个都没怎么在一块过。

  

  临近年前。

  

  这一年过年,是要回苏家过的,白凤珠和白善平依旧在县城里过,信是白善平写的。

  

  白绣绣收到后,也没有硬要让白善平她们上来过年,只是回了一封,说是过完年,她跟苏望亭会回来拜亲戚。

  

  去年没有拜娘家的亲戚,白建国和林晓梅觉得丢了面子,要不是因为白昌栋在南城的话,怕是还安耐不住,这两年白建国她们,都没有从苏家捞到好处。

  

  不过不只是这两年,接下来白绣绣也不会让她们捞到什么好处。

  

  父母该给的那份她会给,但是另外的,她一分钱都不会出。

  

  以前白绣绣是没想明白,一直都以为父母是爱自己的,后来才知道,她们想要的不过是苏家的好处罢了。

  

  现在白绣绣算是淡然了,断绝关系是断绝不了,能做的就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情,别让白建国和林晓梅那边抓到什么错处,不肯放就行了。

  

  毕竟这年头的名气很重要。

  

  过年不用在自家过,但要去苏家,所以该准备的东西一件都不能落,刘茹跟她一块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有些感慨。

  

  “我这刚结婚,就要准备这些,我爸妈跟我说,以后过年都不能回家过去了,我想想就难过,忍不住哭了一场。”

  

  结婚后本来感觉还没那么大,但是现在一想到以后过年那天,都不能回娘家,只能在公婆家里过,刘茹越想越难受。

  

  白绣绣笑了笑,“早点准备起来也好,算是给你积累经验了,等到以后你和胡伯仲两个人一起过年,这些事情也都是要你做的,大男人的懂得不多,得慢慢教。”

  

  听了这话,刘茹点点头,“是啊,我问胡伯仲,他什么也不懂,还好你跟我一块离得近,要不然的话,我就只能回家去搬救兵了,这过年要准备什么我还真不知道,等我回去,就把买的东西全都给胡伯仲说一遍,不许他一点都不知道,以后都让我忙活。”

  

  看来两人处的不错。

  

  胡伯仲婚后应该还是挺让着刘茹的,白绣绣放了心,不过这心也没全放,毕竟两人结婚没多久,日久见人心,怎么样还得往后看。

  

  买好了过年该准备的东西,白绣绣索性都放到了苏家去。

  

  现在家里没有刘妈,两老本就没什么经验,以前都是刘妈在那忙活的,要不是白绣绣勤快着,怕是这年都要过得简陋。

  

  曹娥仪看白绣绣什么都买了,这心里头高兴的很,说道:“都说女儿贴心,但是这贴心也贴心不过儿媳妇。”

  

  毕竟女儿是要嫁出去的,而儿媳妇是要在家里过年的人。

  

  曹娥仪现在是越来越满意白绣绣了,见她东西买的齐全,而且想的比自己周到,没等她开口,就把年货这些都买了,自然更满意了,她拿出钱和票据来。

  

  “我和你爸也不占你们的便宜,这让你们出了力,不好再出钱了,这些你拿去,要想买点什么,就去买,今年咱们一家人好好过年。”

  

  白绣绣倒是没想到曹娥仪竟然会给自己补贴这些,她回想起前世的自己,其实做的比现在还要好,只是那时候为什么曹娥仪不对自己好呢。

  

  她有些恍惚。

  

  回想起来,似乎当初的自己不善言辞,总是在角落里做事情,做了事情也不会说,那年自己生了老大,没多久就夭折了,加上白家总是对苏家吸血,惹得曹娥仪和苏景荣都对自己很是不满。

  

  当时的白绣绣,没想过那么多,也不知道白建国他们偷偷问苏家要钱。

  

  现在想起来,人都是一点一点的变的,她变得好了,做的事情会让人看到了,也会表达了,其实别人反而会记得你的好。

  

  默默做事情的人,最是容易吃亏。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曹娥仪和苏景荣对自己的印象早就改变了,她做的事情,自然是会让人喜欢的,那个讨厌她、不喜欢的曹娥仪和苏景荣,已经是前世了,现在的公婆,是会推心置腹,知道理解她做的一切,愿意反馈给她,把她当家人的公婆。

  

  人物没有变,但是很多关系却都改变了。

  

  白绣绣笑了起来,没有拒绝这些,说道:“谢谢爸妈。”

  

  “你这孩子。”曹娥仪笑着看了她一眼。

  

  在苏家和两老聊了会儿天,让白绣绣觉得,比起和自己亲生父母接触来说,都要来的相处舒服。

  

  因为也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所以白绣绣索性就搬到了婆家来,年前要准备的事情,做的事情太多,当天来的话,肯定做不好。

  

  白绣绣搬过来了,苏望亭自然也要跟过来,两老高兴的不行,笑得都合不拢嘴的,只觉得家里没有那么热闹过。

  

  不过这当晚,就有人在楼下敲门。

  

  白绣绣迷迷糊糊的醒来,踹了踹苏望亭,叫人去开了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望亭回来了,在那穿衣服要出门的样子。

  

  看到苏望亭大半夜的要出去,白绣绣清醒了过来,“怎么回事,是谁来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二姐进医院了,刚刚是二姐夫来找我了,我怕有情况,我先过去看看,你在家里待着吧,别叫爸妈知道先,他们年纪大了,知道二姐进医院,肯定担心。”苏望亭的眉头紧蹙,交代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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