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竟然还知道鹿怎么叫。”胤俄听到小家伙发出的声音后笑着伸手去摸他的脸。
承安年纪小, 声音里带着孩子特有的稚嫩与清脆，模仿起鹿鸣声十分像。
胤禩听得也不自觉露出笑容：“他应该是去过御花园的鹿苑。”
“四哥看呦呦~”小家伙抓起鹿角转头道。
胤禛见他喜欢自己准备的这些，心里自然是高兴, 接过来教道：“这是鹿角。”
“呜嗷。”小家伙跟着道。
胤禛倒也不执着于教他学会“鹿角”怎么说, 随口教一遍后见他有兴趣, 虽然没再替他换衣裳, 却是帮他把鹿角戴上。
白白嫩嫩的小家伙穿戴什么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反而可爱到人心都快化掉。
看到他歪着小脑袋伸手去摸头上的鹿角, 胤俄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不由对胤禩道：“八哥你替我给他作幅画吧！”
小家伙这模样实在太讨人喜欢, 他想着抱回去是不太可能，画下来的话好歹能挂在府里天天看。
胤禩上次就画过一幅承安穿龙尾衣的画，闻言立刻让人准备笔墨纸砚。
“帮我也画两张。”胤祯看到后也跟着道。
胤禟觉得这画可以有，于是也跟着附和。
胤禩自己还想留一张, 见他们都开口要，觉得时间怕是不够用，因此道：“不如你们和我一起画？”
身为阿哥, 作画他们肯定都是会的，区别只是画得好不好而已。
胤禟、胤俄、胤祯三个不愿意自己动手, 倒是胤禛觉得用画作将小家伙穿自己设计的衣裳的模样保留下来倒是不错，于是也跟着动手。
开始作画前，胤禛顺手将承安头上的鹿角换成和身上衣裳一致的猫耳朵。
胤祯大概也是发现胤禩一个人可能画不过来，难得主动凑到胤禛这个一母同胞的兄长面前：“四哥你帮我也画一幅呗。”
胤禛已经提笔开始专心作画, 因此没有理他。
他不开口胤祯就当他默认, 还假模假式地帮忙磨了两下墨。
罗汉床上, 承安本来还在一会扒拉身后的尾巴, 一会摸着头上的耳朵, 等发现哥哥都起身离开后，立刻站起来：“哥哥呀~”
胤俄看到他站在罗汉床边缘，赶紧过去将人往里抱一些，随即坐在外沿陪他玩。
“抓小猫喽！”胤俄张开两只手故意吓唬他。
承安见他抓过来，边叫边在罗汉床上灵活地躲起来。
他躲了一会，发现哥哥坐在原地不动，只伸出两只手来抓自己，立刻站在罗汉床的角落反冲对方挥舞着小手叫起来：“嗷呜~”
“你现在是小猫又不是老虎。”胤俄听到他的叫声扑哧一声笑起来。
承安听到他的话，小脑袋渐渐歪起来。
“小猫是这么叫的。”见他不懂，胤俄清清嗓子后学起来，“喵……”
“谁家猫叫得像你这么刺耳。”胤祯听到他模仿的声音忍不住揉揉耳朵。
他话落，承安已经跟着学起来：“喵呜~”
大概是小孩子自带奶气加成，胤俄教得那么难听，他模仿出来却可爱得像只小奶猫一样。
“听听咱们承安的。”胤祯听到小家伙的声音，顿时觉得耳朵又舒服了。
胤俄白他一眼后，出其不意地上前一把将缩在角落的“小猫”抓到自己怀里：“抓到你这只小猫了吧。”
突然被抓的小家伙顿时叫起来，边叫边在他怀里挣扎。
兄弟二人闹一会后，玩累的他们一起倒在罗汉床上。
“喵呜~”
小家伙时不时还叫一声，活脱脱就是一只懒洋洋躺着休息的小奶猫。
小奶猫侧躺一会后大概是有些无聊，忽然将自己的双脚抱到身前。
他身体也是真的柔软，不费什么劲两只小脚丫就都伸到面前。
刚才和胤俄玩闹时他袜子已经玩掉，这会一双白白嫩嫩的小脚丫直接露出来。
一开始他还只是掰着脚趾头玩，没一会就试图低头用嘴巴去咬。
胤俄全程关注着他，在他咬上去前笑着开口：“好吃吗？给十哥咬一口。”
小家伙看到他的笑脸，十分大方地把自己的脚脚送过去。
他是觉得哥哥不会咬自己的，不过在看到胤俄抓住他的脚送到张开的嘴边时，立刻又吓得往回缩起来：“哥哥不吃安安呀……”
“让我尝尝到底好不好吃。”胤俄故意将嘴巴长到最大去吓他。
见他好像真要吃，承安立刻着急地摇着小脑袋道：“不呀不呀。”
胤俄本来就是逗他玩，等见他急了就立刻松开他。
脚脚得到自由后，承安立刻抱着它们藏到自己怀里。
胤俄看到他这个模样笑得停不下来，觉得逗小孩玩简直不要太有意思。
他笑了一会后突然听见胤祯喊他的声音，抬头就看到对方手里举着张画。
躺着看不清楚，于是胤俄坐起来，下一秒就被画上的内容气到。
却原来，在他和承安闹着玩时，站在罗汉床附近的胤祯忽然有些技痒，于是拿起笔也开始画起来，不过比起胤禩和胤禛，他完全就是随心所欲的乱画。
画上的承安还好，不说多像，但该有的特点还是有的而且看起来很可爱，但旁边的胤俄却直接被他画出一个血盆大口，看起来像是个要吃孩子的妖怪。
“胤祯我看你是真想让我给你松松筋骨！”胤俄说着就从罗汉床上跳下来要打人。
胤祯自然不可能站着让他打，立刻抓着手里的画开始跑起来，等跑到罗汉床上后还特意举着画给已经坐起来的承安看：“十四哥画得好不好？”
“好呀。”小捧场王自然拍着巴掌夸。
夸完后，他伸手将画接过来，指着画中有猫耳朵的自己道：“安安呀~”
“对，就是你。”胤祯笑着点头。
承安笑着点点画上的自己后，指着旁边好奇道：“什呀？”
“这是你十哥。”胤祯说完，看着画上的“胤俄”自己都没忍住笑起来。
本来已经追累了暂时停下来的胤俄听到他的笑声，气得又举着手追过来。
“承安你十哥要打我！”不想再跑的胤祯立刻躲到罗汉床上，顺便举起一块“承安牌”挡箭牌。
承安转头看看躲在自己身后的十四哥，再看看面前的十哥，最终伸出小手抱住胤俄：“哥哥不呀。”
胤俄反手搂住他后，瞪着胤祯道：“有本事你别往承安后面躲！”
“我自己的弟弟凭什么不能躲。”胤祯说完还直接在承安后面躺下来。
有承安在，便是闹着玩胤俄也不敢真在他面前打起来，不然当真的小家伙怕是会难受，于是抬手点点胤祯暂时记下后，抱着小家伙去不远处的桌前：“走，十哥教你画画去。”
旁边桌子上，胤禩已经画好一幅画，画的背景就是殿内的罗汉床，罗汉床中央坐着一个穿着猫尾衣的小家伙，他正在歪着小脑袋摸自己头顶的猫耳朵。
这幅画最好的地方就在于传神，小家伙眼中的灵动被完美的画出来，让整幅画都透着鲜活。
一直在旁边围观的胤禟等他落下最后一笔后立刻开口道：“八哥，这幅送给我。”
胤禩自己也挺满意这幅画，不过向来支持他却没对他要过什么胤禟开口，他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罗汉床上的胤祯听到八哥画好了，起身正准备过来看时，先被旁边那桌给吸引：“十哥你这是带他画画还是带他‘洗’手？”
听到他有些震惊的语气，胤禩、胤禟以及刚落下最后一笔的胤禛同时转头看过去，就看到被胤俄抱在怀里的小家伙原本白嫩的小手此时沾了一手墨。
“我也没想到他对墨这么感兴趣，上来就一巴掌伸进砚里，我都没来得及反应。”胤俄语气透着无奈，觉得自己就不该带他过来。
小家伙却是理解不了他的头疼，趁着他说话的时间，啪啪啪就将沾墨的小手拍到面前的纸上。
看到纸上自己的小手印后，他发出欢快的笑声。
“这小子。”胤禟见他还玩起来，笑着摇头道。
胤禛看到他把手弄这么脏，忍不住开口：“承安。”
听到他有些严肃的声音，承安停下画手印的动作抬头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手都已经弄脏，干脆让他玩会算了。”胤祯帮忙说话道。
墨不是用来玩的，何况养成这个习惯后，日后看到墨就想这么玩更不好。
胤禛睨他一眼后，吩咐人端水盆过来。
知道小家伙爱玩水，他亲自握着对方的小手放到水盆里洗。
阿哥们多少都有点好洁，胤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见他竟然愿意洗承安那黑乎乎的小墨手，胤俄几个不由多看他两眼。
胤祯更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觉得他当初要是对自己有这么好，自己则不至于放着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兄长不亲近去亲近别人。
他这么想时，显然是忘记自己对胤禛也没有承安这么热情喜爱，只能说感情这种事都是相互的。
大概是刚才被四哥严肃了一句，承安乖乖任他帮自己洗干净手后就扑进他怀里开始撒娇：“四哥呀~”
发现他鼻尖不知什么时候沾到一点墨的胤禛伸手替他擦干净后，抱着他来到自己刚才作画的位置。
“哇——”
承安很快注意到纸上的画，立刻叫起来。
同样是穿着猫尾衣的小家伙，胤禛的画却没以殿内作为背景，而是改为御花园。
但见纸上栩栩如生地画出御花园的一处湖心亭，小家伙正趴在亭子的栏杆上，仰头望着从湖里跳跃出来的锦鲤，配着身后微微上扬的尾巴还有脸上灵动的表情，倒真像是一只馋鱼的小猫。
这幅画画得十分有趣味性，胤俄他们几个听到承安的声音围过来时，都有点不相信这是他们成日冷着个脸的四哥能画出来的画。
“四哥，这幅画给我，我就想要这幅！”胤祯看完后立刻道。
胤俄其实也想要，但以他和胤禛的关系，却是不好意思开口。
胤禛和胤祯最近关系比之前稍微强一些，因此这个亲弟弟开口，他还真不是那么好拒绝。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静鞭的声音，阿哥们顿时反应过来是皇阿玛回来。
等他们转身行礼时，康熙已经进来，第一时间注意到换了件衣裳的小儿子。
“阿玛——”
承安刚才袜子脱下还没来得及穿上，这会从胤俄怀里跳出来，直接光着脚在地上跑。
康熙赶紧伸手将人抱起来后，才示意其他儿子们免礼。
“怎么不穿袜子。”康熙捏着他的小脸说完，正准备将人放到罗汉床上，路过桌子时余光却先扫到上面的两幅画。
康熙自己平日里也会为小儿子作画，看到这两幅画后立刻开口道：“画的不错。”
能得他一句夸可不容易，胤禛和胤禩立刻表示要将画留给他赏玩。
康熙没有拒绝，吩咐梁九功将画拿下去装裱起来。
见皇阿玛都有本人养在身边，还连画都要留下，胤俄面上不显，心里忍不住暗暗嘀咕两句。
“都坐吧。”康熙抱着怀里的小儿子在罗汉床上落座后开口。
“谢皇阿玛。”
等他们谢恩落座后，康熙摸着小儿子身上明显薄了不少的衣裳道：“这是谁做的？”
之前的龙尾衣已经看习惯，他倒是没有嫌弃这猫尾衣不成体统。
“回皇阿玛，是儿臣。”胤禛起身道。
康熙点点头，吩咐人赏了他一块墨。
“阿玛看安安尾巴呀~”坐在他怀里的承安突然将尾巴拉到前面对他道。
康熙听到他的声音低头，随口问：“这是什么尾巴？”
“喵呜~”小家伙直接张开嘴巴模仿起来。
他学得比真小猫叫还要软，康熙听得眼底溢出几分笑意，摸摸他的脑袋后才抬头看向胤禛他们。
最近天气热得有些不对劲，偏又一直没降雨，康熙特意关注了一下这些日子的奏折，却是没人提出相关问题。
按说没问题是最好的，但他始终有些不放心，正好胤禛他们都在，于是趁这个机会问问他们的看法。
听皇阿玛提起正事，胤禛几个表情都严肃下来。
说到天气问题，阿哥们都有体会，虽然往年夏天也热，但确实都没今年那么热，尤其是还一直不下雨，闷得就是用冰盆都没那么凉快。
说白了，康熙还是担心底下人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或者是报喜不报忧，因此听完儿子们的想法后看向胤禛道：“既然如此，你便代朕去京城周边巡视一圈看看情况。”
“儿臣遵旨。”胤禛起身领命。
康熙说完又看向胤禩他们。
对于这几个喜欢凑在一起的儿子，尤其是胤禩，康熙心里确实是有些不喜的，不过自从承安出生后，在他身上感受到什么叫天伦之乐，被勾起父子亲情的康熙如今对其他儿子也能稍微宽容那么一些。
“你们也别闲着，跟着你们四哥打打下手。”
康熙话落，胤禩几人也都跟着起身领命。
早在他们谈论正事时承安就安静下来，仰着小脑袋一会看看哥哥们，一会看看阿玛，乌溜溜的眼睛里写满好奇。
“看什么？”康熙吩咐完就对上他望过来的小眼神，当即揉揉他的脑袋，将他头上的猫耳朵推下去。
在承安伸出小手努力将自己的猫耳朵扶起来时，胤禛他们看他一眼后起身告退。
“哥哥呀！”
看到哥哥们要走，承安立刻喊起来。
“别叫了，他们有事。”康熙搂紧人道。
已经在他腿上站起来的承安奶声奶气地问：“什呀咿？”
“你不懂。”康熙敷衍一句后，带着他去用午膳。
承安本来还想继续闹着要哥哥，不过等康熙哄他今天午膳有他爱吃的肉肉，他顿时就消停下来。
胤禛等人领差事后，接下来都没空再来看承安。
哥哥们不主动过来的情况下，承安能找的只有在咸安宫的胤礽。
胤礽看到他终于换下龙尾衣，心里都替他松一口气。
没办法，这会天气太热，看他穿那么厚是个人都替他担心。
“哎哥看呀~”
小家伙今天穿的是小鹿那身衣服，他过来后就指着自己头顶的鹿角。
胤礽将人抱在手上先摸摸他的衣裳，感觉还挺凉快才点头道：“看到了，这是御花园哪头小鹿跑到我这来。”
“呦呦~”承安冲他学两声鹿叫后自己先笑起来。
见他学得还挺像，胤礽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
小时候胤礽也很喜欢去御花园的鹿苑看鹿，尤其是学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时。
想到这，他顺口教起来：“呦呦鹿鸣。”
“呦呦呜鸣~”
“食野之苹。”
“四咿之鸣~”
胤礽捏一下他头顶的鹿角后道：“食。”
“四~”
见他改不过来，胤礽摇摇头继续往下教。
教了几遍后，小家伙也就“呦呦呜鸣”这一句正确率最高。
不过随后胤礽倒是突然反应过来，他“四”发音那么清楚，就代表叫“四哥”没问题了。
果然，等他问身上衣裳是谁送的时，小家伙口齿清晰道：“四哥呀~”
胤礽见他叫四哥就那么清楚，顿时有些吃味起来，捏捏他的小脸便重新开始教他：“二哥。”
“哎哥~”
“二——”
“哎~”
……
左右也没别的事，见他学不会，胤礽搂着他耐心地教起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二——”
“二~”
胤礽这会满脑子都是“哎”“二”两个字，听到他念对都要反应一会才发现，随即惊喜道：“二哥。”
“哎哥~”
见他连在一起又念错，胤礽让他看着自己的嘴巴再慢慢来一遍。
“二、哥~”承安仰头学着他的唇形终于念对。
其实也不是他难教，而是之前他都已经喊“哎哥”喊习惯，再让他改口自然更不容易。
“再叫一遍。”胤礽笑容满面地将他抱起来道。
看到哥哥脸上的笑容，承安奶声奶气地喊：“二哥~”
“哎。”胤礽应下后，学着他之前常对自己做的动作蹭蹭他的小脸。
承安自己蹭人时不觉得，被反蹭后立刻痒得笑起来，屋里满是他清脆的笑声。
*
虽然还有胤礽和其他哥哥在，但时间一长，承安还是开始想念起四哥他们。
这天下午，康熙忙完政务回来就看到小家伙静悄悄地坐在软榻角落。
他的背对着外面这边，康熙也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是莫名从他的小背影中看到几分寂寞。
难道是他一个人太无聊……
康熙心里刚有些心疼，下一秒突然想起来，便是胤禛他们最近没来过，他可也不缺人陪。
前天胤祉上午才过来看他，下午胤禑、胤禄、胤礼他们几个就又过来；昨日上午胤祺过来看他，顺便带他去给太后请安，下午他又自己去咸安宫找胤礽；今儿上午他先去御花园玩过，后面还去了趟他额娘宫里玩，下午好像胤佑还来过一趟。
就他这小日子，康熙觉得能无聊才奇怪，一时搞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
虽然不懂，康熙还是表情温和地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轻轻喊了声：“承安。”
听到他的声音，小家伙浑身震动一下后，直接原地趴下来。
康熙看到他的动作微愣，随即担心起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承安趴在榻上直摇头。
康熙看他这样实在不能放心，最终直接动手将人抱起来。
小家伙被抱起来后，他之前藏在身下的东西立刻暴露出来，却是一把皱巴巴的扇子。
这是康熙的扇子，他喜欢董其昌的字，这把扇子的扇面正是董其昌所书的一首诗。
看到榻上的扇子康熙还有什么不明白，合着刚才根本是他想多了，这小家伙就是搞坏他的扇子所以在心虚。
“朕好好的扇子怎么招你了，要搞成这样？”康熙将变得皱巴巴的扇子拿到手里问。
“没呀。”承安摇摇头解释起来，“安安没咿呀，咿呀……”
小家伙还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见阿玛喜欢这把扇子就忍不住拿来玩，谁知道玩着玩着不小心压上去，结果变皱的扇子收拢不了，发现干坏事的他才躲起来想把扇子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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