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这次中药事件后,太子自觉要好好用功才对得起自己这么好的谋士,他朝那一堆新送来的奏折走去,边道:“孤知道了。”
沈青砚离宫后跑了趟刑部大牢,沈三屁颠屁颠的跑出来接他。
“那宫女如何了?”
沈三在他耳边低语,“公子恕罪,昨夜那宫女咬舌自尽了。”语气中弥漫着内疚与懊悔之意。
“为何过了这么久才禀报!她死前可有说过什么?”沈青砚眼眸逐渐深邃,脸色难看,意会不明。
沈三交代,“那宫女似乎与看守的牢狱相识,牢狱一直与我们传假消息,说那宫女饱受刑罚却一直闭口不言。直到今日午时属下想去逼问那宫女时才发现,宫女已咬舌自尽,而那牢狱抱着宫女的尸身服毒自尽了。”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公子惩罚!”
沈青砚瞥了他一眼,思索半响后,问道:“你可有调查到那宫女的身世?”
沈三仰首,“属下查到,那宫女为鹤州人,小时候因灾荒而与家人分离,后被卖进宫当丫鬟已有十余年。”
“那牢狱呢?”沈青砚继续问道。
“那牢狱也是鹤州人,五年前来到显都谋生,后到刑部当差已有三年有余。属下发现,宫女与牢狱长相有些相似,极有可能是亲人。”
所以,那牢狱在看守大牢时发现--自己的妹妹被人抓了进来严刑拷打,后与妹妹认亲后一直包庇她、护着她,直到被沈三发现。
也许,宫女不忍连累作为牢狱的哥哥,咬舌自尽了。而牢狱发现妹妹自尽后悲痛欲绝,也随妹妹走了。
“竟是如此。”沈青砚叹了口气后恢复清明,“沈三,你去领罚吧。十大板,下次务必细心些。”
沈三拱手做了个礼,“属下绝不会再犯。”
沈青砚坐下冷静思考,到底是没有查出幕后指使之人,这样的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幕后指使之人除了周毅谋,该是还有其他人。
只不过让他更为惊讶的是,与太子一派敌对的那个党派竟然形成得如此之快,党派中人也早已训练有佳。
周毅谋是其中之一的成员,那周太傅极有可能也是
这偌大的朝廷之中,到底还有多少官员与太子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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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砚忙到下午才回定国公府,和爹娘请了安后,往自己的院子--清铭轩走去,浑身散发着清冷之气。
然而却在正院走廊拐角处碰见了迎面而来的沈清澜。
少女生得明眸皓齿,姿容绝丽,身穿淡紫色的大袖襦裙,乌黑的高髻上装点着几根镶宝金簪和碧玉钗,脸上的妆容淡若芙蓉,玉质的耳坠光华流转。
整个人看起来古典优雅,气度沉静,举止仪态万方。
沈清澜是他的胞妹,如今已十八的年纪,定国公嫡女,与他一样为定国公夫人所生,也是定国公唯一的女儿。
“大哥,昨日太子殿下生辰宴过后,你为何没有回府?”沈清澜眨眨眼,调侃道。
她又联想到了某人,恼怒道:“莫不是与那明远侯世子鬼混去了?大哥你可别被他带坏了!”
在她看来,那明远侯世子齐临泽就是一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要不是他爹明远侯是当今皇后的胞弟,他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如此尊贵。
沈青砚:“”
他抬眸,憋笑道,“齐兄得罪你了?为何如此厌烦他?”
他可是知道内情的--齐临泽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胞妹沈清澜。
沈清澜完全被沈青砚转移了话题,她咬了咬唇,解释道,“也说不上是厌烦吧,他与我没有关系,我只当他是你的朋友。”
“没有关系吗?我可记得中秋佳节时,他送过你一份见面礼。”沈青砚回忆道。
齐临泽,别说我没有帮你,我已经很努力的给你助攻了,只是奈何你给我胞妹留下的纨绔形象太深远了。
沈清澜撇了撇嘴,喊来丫鬟,取过丫鬟手中的物件递给了沈青砚,认真道,“喏,这就当是我的回礼吧!大哥你帮我交给他。”
沈青砚瞄向那物件定睛一看,是把精致的青玉折扇,“你特意挑选的?”
沈清澜连忙摇摇头,否认道,“不是,我在街上随便买的。”眼中闪过一丝被拆穿的慌乱。
沈青砚将青玉折扇收起来,“我等会就外出去茶楼见他。”
“那我谢谢大哥帮忙了!”沈清澜点点头,脸上浮现轻松感。
沈清澜走后,沈书砚想起今日朝堂之上未见到齐临泽,猜测他定是在躲自己,怕自己揍他。
他喊来沈四,“帮我去请明远侯世子到茶楼叙旧。”
沈四:“是。”语毕,他甩出一道轻功飞走了。
沈青砚换了身衣裳后就骑马出门了,目的地--自己经营的茶楼。
金广街是整个显都最繁华的街道,街上车水马龙,每天都有数百辆商用马车载着粮食、蔬果、布匹和香料等等由城外运来显都做生意。
偶有巡逻的官兵与他插肩而过,官兵身穿甲胄,看起来威风凛凛。
宽广的街道两边开着各色店铺,色泽鲜艳的水果、鲜花和胭脂香料惹来不少姑娘的驻足。
酒楼里茶楼里人声鼎沸,各色人物聚集在里面,说书人的朗读声、客人的欢笑声和吟游诗人的歌声传得极远。
沈青砚来到茶楼,掌柜的立即笑脸盈盈的迎上来,与他交代着这几日茶楼经营的状况。
他与掌柜商议后来到一个宽大的包间,开始为自己以及即将到来的客人沏茶。
而另一头,明远侯府。
“什么?请我去茶楼叙旧?叙旧?”齐临泽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这怕不是叙旧,而是鸿门宴!
齐临泽叹了一口气,喊来齐一,“更衣吧!”
齐一好奇道,“世子要去赴约吗?”不是说要在府中躲几天吗?
“废话!赶紧更衣,本世子得想想该怎么和他道歉。”齐临泽急切道。
他肯定得去啊,这沈青砚肯主动来邀请他去茶楼议事,定是愿意原谅他了,并且有事情要与他说。
他一边更换衣裳,一边思考着等下该如何装可怜、如何说对不住。
半个时辰后,齐临泽带着齐一来到金广街与沈青砚议事的老地方--沈青砚的茶楼。
他推开包房门,只见沈青砚在里面优雅的坐着,手里端着一杯茶,眼神看向窗外的街道。
一霎那,他飞速迈向沈青砚,趴下抱住了沈青砚的小腿,哭喊道:“大兄弟啊,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整你的!”
“如果我不那样将你们锁起来,你必定会逃脱,不愿与女子那啥来解除药性。若靠你自己逞强,你必定会七孔流血而亡啊!”
沈青砚:“”
他试图挪动自己的腿,然并卵,齐临泽抱得紧紧的,还硬生生挤出了一点眼泪,蹭到了他的裤子上。
他放下茶杯,嘴角微微抽搐,看向齐临泽演技满分的表情管理,缓缓道:“起来吧,我不已经怨你了。”
齐临泽瞬间转换表情,浅浅一笑,抹了抹挂在脸上的泪珠,“那就行!”
他一屁股蹦起来做到沈青砚对面,端起面前的新茶喝了一口,“那这件事就算翻篇了!”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今日找我叙旧所谓何事?”
沈青砚从袖口处取出沈清澜给的那把青玉折扇,递给他。
“哇!”齐临泽接过青玉折扇,惊讶道:“这莫不是你特意感谢我帮你摆脱了処男之身的谢礼?”
沈青砚忍住了要揍他的冲动,解释:“这是胞妹给你的回礼。”
“真的吗?”齐临泽将折扇端在手中仔细观赏,眼里尽是笑意与幸福,“真好看!只要是她送的,我都喜欢!”
沈青砚:“”没眼看。
沈青砚的自家胞妹沈清澜与寻常女子一般自幼居于深宅中学习琴棋书画,鲜少出门。
前段日子过中秋佳节的时候,沈清澜突发奇想,求着他带她到街上看花灯,他应了。
然而,两人在金广街赏花灯之时与齐临泽偶遇了。
齐临泽一见到自家胞妹话都不会说了,磕磕巴巴的自我介绍,适应后又热情满满的对胞妹好,给胞妹买这个买那个。
突然被当上电灯泡的沈青砚那时就察觉到齐临泽的异常了,在暗地里逼迫他交代后才知道,他对自家胞妹甚为喜欢
逛完街赏完花灯后,沈青砚在回府的马车内探问自家胞妹,“你觉得明远侯世子为人如何?”
沈清澜说出了他意想不到的答案,“大哥你怎么会与那样的人相交?今夜相处,我感觉他眼神有些可怕,总感觉他对我们图谋不轨!”
那明远侯世子对她热情得可怕,整个人就如纨绔子弟一般无二,挥霍无度,与她清冷的大哥截然相反。
总之,她对那人的印象不大好。
沈青砚:“”
不是对我们图谋不轨,只是对你图谋不轨。
回忆结束,沈青砚抿了一口茶,瞥了眼依旧沉迷于心仪的姑娘相送的礼物的齐临泽,淡淡问道:“你是真心想要求娶我胞妹?”
这个过程似乎有些艰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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