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路北骁昏迷之前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货车是从左边撞上去的应该不会伤到坐在副驾驶的omega。
他昏昏沉沉,意识模糊,时而短暂的清醒,时而觉得自己在做梦。路北骁朦胧间感觉自己在被人拖在地上走,地上的沙石硌得他脑袋疼,有刺骨的寒风不断吹过来,却无法吹灭他体内奇怪的燥热。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凌迟了一样,体内的器官在烧着熊熊大火,让他难受得想要呕吐。
路北骁迷迷糊糊地挣扎了两下,却猝不及防地被拖着自己的人狠狠踹了一脚。他痛苦地呢喃着,迎面而来的冷风却忽然不再冰冷刺骨,反而夹杂着舒缓动人的香气。
那香气像是冬日里的泉水,清清冷冷,澄澈干净,带着丝丝冷意,却让路北骁感到无比的舒服自在。路北骁体内折磨人的燥热被安抚下来,不知不觉再次陷入了沉睡。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四面已经没有了凌厉的寒风,路北骁只觉得自己被那股清冷干净的香气牢牢包围,像是踩在云端里一般温柔舒适。
路北骁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上了天堂,如果不是他疼得发麻的脑袋提醒他还活着。他挣开了沉重的眼皮,脑袋昏沉得像是在水里泡过,然而下一秒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似乎身处某个漆黑的洞穴里,光线格外昏暗,唯有岩壁缝隙间透出的月光照亮洞里的暧昧而缠绵的景象。眼前那段脖颈修长而白净,颈后有微微凹起的纤细骨节,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优雅高洁的白鹤。然而此时那段脖颈上却满是鲜血淋漓的咬痕,仿佛被疯狗撕咬过一样,斑斑驳驳,模样惨烈,尤其是腺体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个个牙印,让人看着怜惜的同时不由自主得心生绮念。
路北骁彻底懵了,他不知所措得咽了咽口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他们怎么忽然就……
“你还好吗……”
路北骁低哑的声音响在空旷的洞穴,得到的只有omega紊乱压制的呼吸声。他从小到大什么不要命的事都做过,却唯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
路北骁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反应,看着怀里裸着后背浑身止不住颤抖的omega,心里满是愧疚和迷茫—他怎么会提前发情??明明所有的身体报告都指示他的发情分化期是在他二十岁那年……
“你先起来一下,好不好?”路北骁喘着粗气,他耳朵涨得通红想搂着omega把人抱起来,却局促地不知道手该往那里放。
朦胧的黑暗中,借着昏暗的月光,路北骁看见omega望向自己时带着愤恨的冷冽眼神,像是两把亮着寒光的弯刀,下一秒就要割破他的喉咙。
然而路北骁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由内而外的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燥热,短短的两秒间,他头脑发懵,呼吸炽热,身体不再听大脑的使唤,反而主动支配起自己的行动。怀里的omega身上似乎更香更诱人了,路北骁不由自主地摩蹭着omega散发着信息素的脖颈,追随着侵略占有的本能紧紧抱住怀里开始挣扎的omega。
空气里清冷的信息素似乎越发浓密,路北骁觉得自己像是失足陷入海底一般,控制不住的不断下沉下沉。他知道自己应该停下,他知道自己现在继续简直和畜生没什么区别,可他就是停不下来,此时此刻什么危险什么任务都在他的脑海里消失了。
路北骁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温柔地亲吻omega被汗湿的鬓角,深情款款地贴着对方的耳朵说:“我会对你好的,跟我回家吧。”
omega忽然转头看向路北骁,他静静望着路北骁,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像是没有感情的冰冷雕塑。下一秒,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转瞬即逝的冷笑。这个嘲讽的冷笑路北骁格外熟悉,当他在那个肮脏的煤窑第一天见到omega时,在omega被那个肥头大耳的负责人当做炫耀的商品拴着狗链子得意洋洋地带出来时,对方也是这么冷笑的。
“我真的会对你好的,真的。”路北骁委屈地嘟囔着,他掰过omega的下颌宣示主权般想要接吻,却换来了对方的拼死挣扎。
路北骁只好软下声音哄人:“好好好,不亲你,不亲你,我真的会对你好的,相信我好不好。”他看着omega遍布咬痕的凄惨脖颈,低头虔诚地吻了又吻。
……
路北骁其实很庆幸,那个肥头大耳的负责人更爱财不爱色,不然他的omega就轮不到他来标记了。
“你真的好厉害,能找到这里过夜。”
“我一开始以为这里是山洞,我真傻南北区交界的地方全是沙漠哪来的山洞。”
“真幸运,不仅遇见了你,还能碰见伽南的遗骸,黑暗哨兵的精神体就是不一样,就算只是遗骸也比那些破房子结实多了。”
“可惜顾景言上校越狱出逃了,不然我肯定能在他那里卖个好价钱。他们说顾上校特别漂亮,但我觉得他肯定没有你漂亮。”
“你累不累啊,我可以抱你走的。”
“老婆,老婆。”
烈日酷暑,风沙肆虐,然而即使这样恶劣的环境也没能阻挡路北骁一直在omega身后喋喋不休,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前方的omega猛然停下脚步,转头冷冷地瞪着他。
路北骁急忙闭上了嘴,他明明看起来又黑又高,却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似的,双手背在身后低头沉默,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回答他的只有糊了他满脸的风沙和omega冷酷的背影,路北骁叹了口气后急忙跟上,不是都说再怎么坏脾气的omega都会对标记自己的alpha眷恋依赖吗?怎么到他这里彻底反过来了。omega没标记之前对他还算客气,标记之后简直把他当做杀父仇人看待。
不过谁让他忽然发情把人完全标记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就算omega一刀捅穿了他的腰窝子也是他该受的。
再说了……路北骁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omega用小刀刻出来泛着血迹的三角形,像只萨摩耶似的甜甜地笑了笑,他的omega也不是不喜欢他,不然为什么要给他也刻个记号呢,虽然omega当时拿刀的冷冽神情让路北骁以为自己要被这把小刀割喉了,但是结果证明是他多想了。
路北骁像个陷入爱情的毛头小子一样,在omega身后兴奋地跑跑跳跳的,时不时踢踢沙子,踩踩路过的蜥蜴。他开心地想:自己也是有omega的alpha了,还是个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特别漂亮独立的omega。仔细想想,自己救了omega一次,omega也救了他一次,他们可真是天造地设无比浪漫的一对。
路北骁看着omega清冷俊秀的侧脸忍不住笑弯了眼睛,他们还是一见钟情呢。
地表的温度已经达到了三十五度了,然而伽南可是以庞大凶悍闻名的史前猛兽,它一个就抵得上半个区的面积。他们要找到那辆破破烂烂的货车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然而此时此刻的路北骁有着无比旺盛的精力和热情,即使他已经被烈日晒得口干舌燥嘴唇开裂,却依然努力站在omega身边像个滑稽的螃蟹似的侧着走,只为了给omega挡太阳。
omega疑惑地皱眉看着他,额头上湿漉漉的汗水显得他凌厉精致的眉眼更漂亮了。路北骁忍不住俯身凑近了omega,他漆黑的眼眸亮晶晶的,特别诚恳又殷勤地说:“给老婆挡太阳是应该的。”
路北骁的皮肤黝黑,五官线条却俊朗清秀,就显得整个人笑起来又傻又憨,像个摇着尾巴的小脏狗似的。他比omega足足高了半头,宽肩窄腰个高腿长,站在太阳底下时能把omega完全笼在阴影里。
omega冷淡地白了路北骁一眼,他停下脚步环视了四周,周围竟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除了几个仙人掌几块石头,根本看不到生机。
路北骁说:“没事老婆,咱们昨天已经把西边给找完了。现在才早上十点,肯定能在今天找到车的。”
omega眨了眨眼睛,沉默不语。
路北骁笑着靠在omega身上用汗津津的额头蹭他,完全不像被困在沙漠里即将饿死的人,浑身都冒着黏腻腻的粉色泡泡:“要是没有老婆,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干尸了。老婆真好。”
他像是撒娇的大型犬般牢牢贴着omega,任凭omega怎么翻白眼都没用:“老婆我觉得自己好反常,但是我真的忍不住,我……我好喜欢你。”
如果路北骁有足够的性别知识,就会明白自己进入了alpha格外脆弱需要omega抚慰的易感期。然而他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他向omega疯狂索要肢体接触。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太阳最晒人的时候,他们终于发现了那辆撞歪了半个车头的破旧货车。
路北骁兴奋地刚要打开车门,就被omega扯住衣领拽了回去,他看见omega挪了挪下巴,示意他到后面去。
路北骁心领神会,他熟练地检查货车掀开隔板,发现燃料箱安然无恙,并没有随着车祸泄露燃油。
“燃料很充足,够我们到达下一个加油站了。嗯?这是什么。”路北骁翻来找去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却发现了一个浑身漆黑的圆柱形长管。他拿着这个长管去找omega,却发现对方已经坐在了驾驶座上。
驾驶座的门紧闭着,omega推开脏得不行的车窗,居高临下得看着站在下面的路北骁,俊美的脸上是格外冷漠的表情。
“那是南区军营特制的沙漠信号弹。”omega勾唇笑了笑,他的声音和凌厉漂亮的外貌截然不同,又低又沉格外有磁性,“替军营来监视我竟然还不知道这个?”
路北骁楞在原地,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消化omega话里的敌意,懵懵地问:“你会说话?”
下一秒,漆黑的冰冷枪口就从窗口里探了出来对准了他的脑门。
路北骁本能反应地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他看着那把陌生又熟悉的□□,恍惚间响起这是货车里的那把,碎得拼不起来他就随手扔到一边了。
omega像是知道路北骁在想什么似的,冷冷地说:“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做不到。”他睥睨地着路北骁,大声训斥着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路北骁感觉莫名其妙:“你说的什么军营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说完就看见了omega手里那块怀表,那块自己从小戴到大的父母的遗物:“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omega把怀表抛到空中又接住,若有所思地说:“腾蛇部队已经消失的暗语。”
“可惜,我已经没心情搞这些事情了。”
他说完从窗口扔出一个什么东西掉在路北骁脚前,随后立刻发动货车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路北骁看着在沙漠里逐渐消失的货车,又看了看地上的打火机和信号弹,彻底楞在了原地。
他竟然被自己悉心照料喊了半天老婆的omega耍了??
什么腾蛇部队?什么军营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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