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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已重写


毕业之间的朋友聚会,重点是第二趴的ktv局和酒局。

        这家ktv爆满,几乎每个包间都是高考后出来嗨的高中生们,加上心情激动的原因,走廊上充斥着各种鬼哭狼嚎。

        连同穆桃在内,他们这个包间一个五个人。

        卜凌香刚刚唱完一首应景的毕业分别歌,这会儿泪眼婆娑的,抱着穆桃说,“桃子,你肯定还留在北城是吧。那我志愿也要写北城,以后就算我们不在一个学校,在一个城市好歹还是能见面的。”

        穆桃兴致算不上好,她也不是隐藏情绪的高手。

        一直在沉默的喝酒,把过往对于盛凌的感情一同也倾泻在里了。

        “我刚和盛凌表白了。”

        包厢背景音太大,卜凌香只看到穆桃张口说了什么,但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穆桃拿起台面上另一个话筒,嗓音里含着被酒精浸泡过的微醺感,“我说。”

        “我刚才和盛凌表白了。”

        有话筒音量的加持,这次所有人倒真是全都一清二楚的听到了。

        正在唱歌的顾祥停下来,眼睑微微垂着,盯着沙发一侧的穆桃。

        像是倾诉般,穆桃就着手里的话筒接着说,

        “可是他不仅没有答应我,还笑了。”

        “我在向他表白,我那么紧张那么期待,但是他却笑了。”

        “表白的话真就有那么好笑吗。”

        穆桃长睫垂着,鸦羽般覆盖在眼上,失落的心境从脸上就一览无余,“他还让我去找其他人当男朋友。”

        “是拒绝吧。”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低喃,只是通过话筒将这低声放大。“可是他要拒绝就好好拒绝,为什么不仅笑了还说让我找其他男朋友”

        卜凌香理了理穆桃无零头的几句话,终于搞明白了是怎么个情况。

        然后心里也开始替穆桃生气起来。

        “盛凌哥怎么这样?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亏我之前还觉得他好呢。”

        她用手轻轻拍了拍穆桃的后背,“笑他个大头鬼,桃子,没事,爱你的人很多,不差他这一个。”

        穆桃呼了一口气,接着说,“他大概只是不想给我希望罢了。”

        “那他这次挺成功的。”她抿了抿唇,“我再也不想理盛凌了。”

        樊晨看着这个场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怎么好好一个毕业high趴,气压突然这么低呢。

        他杵了杵身边的顾祥,“赶紧的,调节下气氛。”

        穆桃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喊了声,“来,给我点一首《友谊天长地久》!”

        ktv包厢是开了一整晚,后半场穆桃就真的好像跟个没事人一样,和大家一起唱歌喝酒顺便聊天侃地。

        最后玩累了就各自在偌大的沙发上找个位置躺着睡过去。

        穆桃睡在卜凌香身边,按理说三个女孩子应该睡在一起的,见穆桃睡沉过去,顾祥给秦媛比了个手势,示意想跟她换位置。

        秦媛哪能不懂顾祥的心思,立马比了个ok。

        顾祥躺在穆桃身边,漆黑瞳孔一眨不眨盯着天花板,包厢灯已经全部关了,但从门底还是泄了些门外的五彩光亮进来。

        也只有在像这样穆桃不知道的时间里,他才敢靠她近一点,听着身边女孩儿均匀的呼吸声,然后心脏狂跳的半点睡意都无。

        沙发上传来一声震动,声源来自穆桃的头顶,顾祥看着手机亮起的那一束光亮,见身边人都依旧睡的很沉。

        便鬼迷心窍般拿起那只手机——

        穆桃给盛凌规规矩矩的备注着:盛凌哥。

        只不过备注前面加了一个字母a和一个粉心表情。

        代表什么,一目了然。

        顾祥黑眸紧了紧,点开刚才震动的来源。

        【a盛凌哥:睡了吗?今天我话说的有点不合适,小桃别往心里去。】

        看着这句话,顾祥心生燥意起来。

        他还以为这个盛凌哥有多绝情,结果才拒绝完转眼又回来哄人。

        既然不喜欢穆桃,他倒不如趁这次机会和她拉开距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来回吊着人女孩儿的心思。

        穆桃心里有放不下的人,自己便连告白都无从说起。

        凌晨的时候穆桃是睡醒了一觉的,她看到身边毛茸茸的短发,微微愣了一下。

        她掏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多,大概天刚亮。只不过因为包厢这过于隐蔽的位置,周身的环境依旧昏暗,

        几乎是下意识,她熟练的点进微信的一个聊天框里。

        上面记录还停止在前几天穆桃和盛凌说晚安的那句话上。

        穆桃一股子委屈劲便又上来了。

        有哪家的妹妹天天给哥哥说晚安的?

        所以盛凌是懂的吧,懂她的心意,却就是不正面回应她。

        不想当他妹妹了,但又当不了他女朋友

        这种感觉就和她小时候一口气吃了个完整的鸡蛋一样,硬生生梗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难受。

        穆桃盯了这头像几秒钟,而后像是下定决心般,呼出一口气来点了拉黑键。

        -

        盛凌处理完当天的工作已经过了0点的钟。

        电动窗帘在被遥控后缓缓拉开,如同拉开一场绚烂的开幕仪式。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凝眉,揉了揉困乏的眼,手上有星火在昏暗中闪烁。

        手机聊天界面上的背景图还是之前随手在穆怀那要来的穆桃儿童照。

        拍照的年纪不过五六岁,穿着个纯白色的公主裙,嘴咧的很开,露出两排很齐的小乳牙。

        那个时候他还没出国,记忆里这小孩儿总是黏着自己一声声的喊他“盛凌哥哥”,而再回国时,小孩儿变化大的他几乎认不出,长发、浓眉、细腰,小团子不仅长成大姑娘,还漂亮的紧。

        记得初中时,穆怀经常一边抱着小穆桃,一边和他吐槽说,“这丫头长大了绝对是个大胖子,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能吃。估计是嫁不出去了。”

        穆怀吐槽完又自说自答道,“算了,真嫁不去就养她好了。虽然我们家没你家底厚,但是养个她还是够的。”

        后来,穆桃抽条好看了,穆怀又管她管的严起来,生怕哪个不懂事的小男生给小姑娘拐跑。

        大概是生为穆怀的朋友,对这姑娘的事情稍微上心了些。

        又或许是因为他帮小姑娘瞒了几件不想让家长知道的事情。

        总之就是在这个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小姑娘错把某些对他的其他情愫错当□□情。

        第一次是穆怀不在家,他陪穆桃逛超市的时候,明明周边货架上堆满了小姑娘爱吃的零食饮料,但她却话题一转的问他,“盛凌哥,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啊?”

        他回:“还没喜欢的人。”

        然后小姑娘立马圆眼亮晶晶的眨了眨,“那盛凌哥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我可以吗?”

        从那一次以后,小桃好像总是都有意无意的说喜欢他。

        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姑娘,性子生的活波开朗,心里藏不住事,说话也直白。

        盛凌只当她年纪小,不懂分寸的跟身为哥哥的他闹着玩,总是笑笑就过去了。

        他想到今天下午小姑娘来找他的事。

        大概是因为考完试要和朋友同学去聚会,所以打扮的漂漂亮亮。

        小桃那会儿难得正经的模样,这次不仅说了喜欢他,还说想和他谈恋爱。

        听来也是好笑,而且他当时听完也确实是笑了。

        笑完,他挺认真的给小桃提了一个建议——让小桃从她的追求者里挑一个来当小男朋友。

        当时小桃是什么反应来着。

        她好像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沉默片刻后,看了眼手机就走了。

        走的时候还带走了那份想给他尝尝的茶点。

        和之前的几次一样,没有答应小桃孩子气的请求,总归会让她不开心几天。

        但是今天的小桃好像有点不一样,具体是哪里,盛凌也说不上来。

        心中升起一丝燥郁,烟圈从薄唇缓缓吐出后,他在手机屏幕上打了几个字发出去。

        昨晚太晚,盛凌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将就睡了几个小时,然后六点准时被生物钟叫醒。

        在酒店私人健身房锻炼完,从浴室走出时,盛凌想到昨晚那条没被回复的微信消息。

        琢磨着又发过去一条,【小桃醒了吗?】

        这次不再是没有回复,在他这条消息发过去后,随即左下角出现了一个显眼的红色感叹号以及一行浅灰小字:

        【对方还未添加您为好友,请添加后再发送消息。】

        盛凌黑睫低垂盯着这行字看了几秒。

        所以小姑娘这是把他给删了?

        而且还是看完他发的消息后删的。

        未等盛凌做出什么其他反应来,他接到了穆怀的视频电话。

        看背景,那人应该是在候机室,头上扣了个黑色鸭舌帽,胳膊撑在桌前,懒散给盛凌打着招呼。

        盛凌将擦头毛巾放回浴室,就着微湿的头发坐到沙发前。

        穆怀说:“航班延误了,有点无聊,想来想去这个点也只有你可能起床了。”

        “噢。”盛凌勾了勾唇问,“事情顺利吗?见到人了?”

        “当然见到人了。”穆怀喝了口黑咖啡应着,“不过,就是不知道给我爸妈说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盛凌眸中还带着从浴室出来的水汽,睨了一眼视频里的男人,就没什么兴趣的将手机声音外扩出来,起身去办公桌上拿了一个文件夹,边翻看边和穆怀说话。

        “家里人不同意呢,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

        “就硬刚着呗,直到他们同意为止。”穆怀说,随后喊了声盛凌名字。

        盛凌被这声拉回注意力,再次看了眼视频里的人。

        “我想了下,如果家里人不同意,我在家住着也不舒服。就干脆来找你一起住得了。”

        “?”

        “你不能自己在外面租个房子?”

        “不能。”穆怀果断摇头,“我不想自己住。”

        “再说了,你又没女朋友,接济兄弟一下怎么了。”穆怀反客为主,很有道理的和盛凌分析着。

        “随你,反正我也很少过去住。”盛凌揉了揉眉心,不想就这件事上再和穆怀理论。

        像是想到什么,盛凌眉骨一扬提到,“欸,给你说个事。”

        穆怀:“嗯?”

        “昨天小桃不是高考完吗,”

        “然后她给我说想和我谈恋爱。”

        穆怀当时又拿了份面,慢吞吞吃着消磨时间,听到这里,嗓子眼食物一梗,就这样干噎下去。

        他喝了口水清嗓,“这丫头对你贼心不死啊。”

        “所以呢,你怎么回她的?”

        “还能怎么回,想着又不能驳了小姑娘的脸面,就绕着弯子让她找她身边追她的人当男朋友。”

        “不过这次小桃好像生气了,微信上删掉了我。”说到这里,盛凌不自觉皱了皱眉。

        穆怀听到笑了出来,“她不懂事,你个老男人一把年纪了总得懂事吧。”

        “还有你回的什么玩意?让她找别人当男朋友?”

        “我这个亲哥都没允许她恋爱,你还允许起来了。”

        和穆怀认识多年,对他的脾性早已熟悉,所以盛凌才在他这么肆意的话语下没什么反应。

        “都该上大学了,还看你妹那么紧?”

        “确实上大学了,也不小了,我倒也不是不让她谈恋爱。”穆怀解释道,“只是这大学的坏男孩儿更多,她没个心眼,我可不得替她长个心眼吗?”

        “行。”盛凌将身子舒展开来,往沙发背上一靠,“你的妹妹,你想怎么管怎么管。”

        “有空的时候,记得给小桃说声,把我加回来。”

        “加回来干什么?”面的分量不大,穆怀几口吃完,将空碗往身边一推,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说,“像你这种容易招小姑娘芳心的男人。”

        “就他妈压根不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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