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温妩拿出手机赶紧找出这段监控给段池看。
昨天晚上段池去办事的时候, 宋建九又像上次那样进来,只不过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一点。
段池说:“可能他在我家里装了监控。”
温妩愣了下:“这么可怕!”
段池挑眉:“我也给他装了监控。”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粉润的唇微张:“真的?”
“嗯。所以下次你来我家找我的时候最好是把我叫出来说话。”
他并没有能力给宋建九装监控, 只不过是希望温妩不用过分在意他的事。
段池把奶茶递给她:“秋天的新品, 常温,三分糖。”
温妩笑了起来,捧过奶茶喝了一口:“你今天刚回来吗?”
“嗯。”
“刚回来就给我买奶茶啊。”她卷翘睫毛微垂的时候, 看起来格外乖巧。
段池想起她在q/q上误解他是喜欢她的那些话,他是不是再她请吃顿串串,就得是他喜欢她到非她不娶了?
“你不说我也明白。”她眨眼问他, “你最近没有鬼混吧?”
段池想解释, 但是望着她眼底那份真实的担忧,不忍心说出她这是误会了。
他回:“没有。”
“现在回来好好当个人, 要是我发现你不规矩我不会客气的。”
“嗯, 我这几天有点累,先回去睡了。”
温妩点了点头。
段池想起她在q/q上说过的那些可爱的晚安语, 鬼使神差回头看了她一眼:“晚安。”
她愣了下,笑着回了晚安。
…
等房门关上, 温妩转身回到卧室, 喝了一大口奶茶,扑到床上给闻音打电话。
她扑得太用力, 床上的毛绒玩偶们都掉了下来,一个白色小羊倒在她脑袋上,她捏在手里挼羊毛玩。
闻音刚“喂”了声,温妩就迫不及待说:“我干了一件好事!啊啊啊,我好厉害啊。”
“什么好事?”
“不是跟你提过前段时间那个像流氓的邻居吗,他其实应该是个好人!”温妩说起前两天邻居说的, 段池在他们家修电器费用收得挺少,那些不会用微信支付身上又没有零钱的,他也会让人有零钱了再给。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们这么说,她简直不敢信这么抠门的一个人能这么大方。
闻音问:“你不是说他喜欢你吗?”
“对啊,但是他小弟说他不好跟我表白,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本事。他刚刚给我买了杯奶茶,味道怪怪的,不过都记着我的口味,只放了三分糖。”温妩翘起唇角。
电话的另一头,闻音正拿着另一个手机修自拍照片:“小五,你不会在老家喜欢上人了吧?我真怕你在老家结婚生子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吗。”
但是温妩想了想,伸手够到床头的奶茶又喝了一口,回想起跟段池认识的这段日子,认真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拉回了一个险些坠入魔道的人,把一个险些变坏的人拉回正途,你不觉得我很厉害吗?”
“厉害厉害,你帮我双眼皮p自然点吧?”闻音话锋一转,“还有我鼻尖想翘一点,猫系那种,你给我p一下。”
“你传过来吧。但你要评评理,夸我厉害,我真的把他拉回正道了,我感觉他现在对我都不一样!”
“我不是才夸你吗?他怎么对你不一样了?”
“今晚他看起来顺眼多了……啊啾!”温妩打了个喷嚏,又感觉喉咙发痒,喝了口奶茶继续说,但是胳膊也有些痒,她一边挠着一边跟闻音通电话,却忽然像想起什么,整个人僵硬不动。
她回过神,拿起床头柜那杯奶茶看。
桂花芒芒冻。
她傻眼了,她对桂花过敏。
半个小时后,温妩全身发痒,喉咙都是痒的,提前吃的那粒药片好像不起作用,她忍不住咳嗽,呼吸也有些艰难。
段池接到她的电话时已经睡着了,昨晚一整夜的打斗,前期他被顾顺的人伤得不轻,后面用的是智取,虽然他是赢家,但身上也有很多处伤。
手机开的铃声,是个没有存的号码,是温妩。
他没存名字,但是已经记熟了。
段池按了静音,假装一边接听着走出卧室:“大半夜吵老子睡觉,不想活了?”
他的卧室被宋建九安装了窃听器。
他没拆除,打算让他们监听一段时间。
等走到过道上段池才真正按接听。
听筒里瞬间传来一声柔弱的求助:“周驰,快来救我,你干的好事。”
段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对桂花过敏得这么严重。
少女替他打开门后就懒懒地滚回了客厅沙发上蜷着,一边喘息又一边忍不住咳。
短袖睡裙露出的胳膊原本像白玉似的,现在全是抓红的长痕和疙瘩,裙摆下白皙的腕骨也都是。
“你家里有药吗?”
“吃了一片——”
还没等她说完,他斩钉截铁地说:“去医院。”显然是知道吃药已经不起作用。
他过来扶她,她整张脸都埋在卷发后,难受得已经是哭腔:“口罩,卧室梳妆台上。”
段池快步进去,看到屋里的一切时有些怔住。
这是充满童真的一间房。
飘窗台和床上全都摆满了各种毛绒娃娃,床上还躺了个人形般大的毛绒熊,显然是能抱着睡的一只。
他目光深邃,好像明白这是她努力弥补给自己的童真。
段池拿到口罩,想起来秋天的夜里有些凉,需要外套,打开衣柜去取。
柜子里有各种各样的旗袍,整整齐齐垂挂,一个月都能不重样。他快速取下一件外套出去。
……
温妩蜷在一个宽阔的背上,背着她去取摩托车,任她各种姿势的蜷,又背着她冲进医院。
这一刻特别像她十二岁发高烧那年,温自霆恰好回来看她,背着她打不到车,外婆借了一辆自行车让他踩去医院。温妩坐在后座,脚指头卷进车轮里,她疼得喊不出声,温自霆以为是什么卡住了,还在用力踩。
后来她不仅因为发烧住院,还因为脚指头差点坏死住院。
从那后她对自行车和温自霆都像是ptsd。
但是又很矛盾的,她始终记得那天晚上圈着爸爸的腰,还有爸爸宽阔的后背,和他不停喊的“妮妮,马上就不难受了”。
她圈住段池脖子,在医院刺眼的光线里睁开眼,这才看到段池脖子上的伤,两团红红的印子,像被人掐的。他穿着短袖t恤,连手臂上也都是伤,还有的像是刀口划过。
温妩忽然就想发火:“你到底听不听劝啊!再这样我不搭理你了。”
这一声用了她全部的力气,吼完嗓子又热又痒,呼吸也更难受起来。
检查的医生都被吓懵了一下,开完单子给段池。
温妩躺在检查的那张床上,段池迎着她生气的视线:“我交完费用马上上来。”
等上来后,他把缴费单给医生,抱温妩下床,进了间四人间的病房。病房里已经睡满三张床,两个病人没睡着,睡着那个被温妩的哼哼唧唧吵醒,不满意地咳嗽。而她也像不习惯,侧过这头旁边有人,背过身旁边又是一双眼睛。
护士端着药水进来,段池说:“有双人间吗?我们换一间。”
他们换到了一间还没有病人的双人间,安静了很多,空气也显得格外干净。
温妩躺在床上输液,脸颊都是红的,她皮肤原本就白,现在全身连同脖子都泛着红,这样看下来过敏得实在太严重。
段池当然是愧疚的,但是温妩除了电话里那句,从始至终都没有因为桂花这件事怪过他。
她怪的只是他身上的伤。
床上少女的视线从药水瓶到他脖子再到手臂,忽然伸过手来。
她力气不太好,慢吞吞的,段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等她的手落在他胳膊上,胳膊的神经像瞬间牵动全身,连小腹都是紧绷的,他挺直了脊背。
她有一双很柔软的手。
怕伤害那些布料,这双手嫩得太过分。
段池才明白原来裁缝的手并不糙,这么软。
温妩抚过那些伤口,细细长长的,一条接一条。
“你是铁做的?”
段池不动声色侧身避过她的手,但是她碰到过的地方仿佛是停留着滚烫的烙印。
“你跟我说过你是个好人,没干坏事。周驰,男人不能骗人。”
“我没干坏事,只是碰到前几天那批人干了一架,但是我功夫好,打赢了。”
“不疼啊?”
“嗯。”
温妩忽然捏上他一条伤口,段池疼得皱起眉。
她冷冰冰哼唧了声,眼里鄙视他的谎言,但是神色是担心的。
她说:“我闻桂花过敏,喝桂花茶过敏,我妈的辣酱里面加了香菇,我也过敏。别的好像暂时没发现。”
段池微怔,她话题转得很快,他便问:“你爸好像是做教育的,什么教育?”
“一个少儿培训吧,课堂提升班,围棋钢琴舞蹈什么都沾点。”
“嗯,做得不错,我听周姐讲全国都开起连锁了。”
温妩忍不住露出一种感概又讽刺的笑:“他被很多人叫温老师,还上新闻采访。你说奇不奇怪,他什么都没教过我,连自己女儿都没教好,还在大众面前被尊称是个少儿教育专家。”
还有她妈妈,席佳茹的辣酱品牌做得很大,回来看她时带了很多给她和外婆尝,她吃到香菇就吐了,席佳茹生气得掉眼泪,不听外婆解释就从饭桌上走了。
他们谁都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现在却都说想把她接过去享福。
她说:“我不要靠谁享福,我自己就能创造条件。”
段池扯起唇角:“所以我说你挺厉害。”
“比不上你,干一架干得浑身是伤。”她翻了个白眼,侧身睡向另一头,“我有点困,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两个小时后叫醒我。”
段池“嗯”了声。
温妩睡得很快,呼吸声细小均匀。段池也很困,但是一直强撑着精神,看头顶的吊瓶一滴一滴走,也思考这次的卧底行动里可能遗漏的地方。
已经凌晨,病房和医院走廊都很安静,但是忽然响起一声手机铃声。
段池忙按下静音,是温妩的手机,来电人是“嘤嘤怪”。这样的备注不是网友就是感情很好的朋友。
段池没接,温妩现在已经睡得很沉,他没叫醒她。
但这位嘤嘤怪又不气馁地连续打了第三个过来。
段池握着不停震动的手机,喊床上熟睡的人:“小五——”
她嘤咛了一声,但又没了反应。
来电又不依不饶地打了第四个。
段池想了下还是走出病房接了这个电话。
手机里的女声急迫地说:“怎么不接我电话,我才看到你微信,你过敏了,严重吗?对不起啊小五,我刚刚在画设计图,你再不接我都要打120了!”
对方一口气说完,还在问她现在怎么样,没给段池说话的余地。
“温舞没事,已经在医院了。她睡得很沉,所以我没叫醒她,不好意思。”
电话里的女声愣了有五秒钟。
“你是周驰?”
段池略微诧异,恢复吊儿郎当的人设:“哦,她跟你提起过我啊。”
也许电话里的女生不太喜欢他语气里普通又自信的腔调,又停顿了几秒。
段池索性没有再礼貌去解释什么,温妩以为他喜欢她,也希望他做个好人,但他目前显然跟她是违背的——她不能成为他的阻碍。
他也不希望闫致兵因为他而注意到她。
“你把小五送去医院的?”
“对啊,我背她来的。”
“你们,你喜欢小五吗?”女生犹豫了下,这样问。
段池笑了声:“喜欢啊,她这么漂亮谁不喜欢。”
“……”女生顿住:“你把电话给她,叫醒她。”
段池回头看了眼病房的方向,索性答应。
他回病房叫醒了温妩。
少女起床气还挺大,不问青红皂白就瞪他。
段池把手机递给她:“有个嘤嘤怪找你。”他这声很大,有意想让电话那头的女生对他印象打折,规劝温妩远离他这种人。
果然,段池在安静的空间里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
“这人背你来的?他没对你做什么吧?woc,这人说话好做作,没素质!”
段池转身把空间让给她们讲电话,已经凌晨一点半,有些困,他走到过道窗口,被秋夜冷瑟的风吹去困意和身体的疲惫。
温妩讲完电话发现段池还没回病房,拨通了他号码。
彩铃声响了一声便被嘟嘟挂断,她睁眼盯着吊瓶看滴滴答答的液体,很快见到进来的段池。
他眉眼有些倦态,但依旧强撑精神,一如往常一样问她:“打电话干什么?”
“该你睡了。”
段池微顿,懒散地掀起眼皮:“嘤嘤怪你闺蜜?”
“嗯。”
“说什么了,是不是让你别跟我走太近。”
“我闺蜜说什么关你屁事。”温妩睨着他,“你睡吧,说好的你睡下半夜。”
也许是她一向冷淡,这会儿突如其来的关慰让他诧异,她看到青年幽深的双眼明显闪烁着什么,但他没问别的,拉开陪护床躺下睡觉。
温妩看他闭上眼开始入睡,呼吸声均匀,t恤下的胸肌上下起伏,还有形状性感的喉结……怕他只穿着短袖会冷,她用插着针管的手一点点把外套盖到他身上。
青年没醒,只是眼皮轻微地动了下。
温妩侧过身,瞧着这人,忍不住翘起唇角。
刚才闻音说他肤浅,还不礼貌,贪图她美色,竟然还跟闻音坦白他喜欢她长得漂亮。
他终于肯承认他喜欢她啦?
手机响起震动声,是闻音发来的微信。
「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别跟这种色痞厮混,没你好果子吃!」
「他只是看上你皮相了!也许他就是想趁你今晚生病趁虚而入!说不定奶茶里的桂花就是他故意加的。」
温妩用一只手慢吞吞打字:「他不知道我对桂花过敏啊。」
「我觉得他是别扭的那种,就是对谁都可以说出来喜欢我,但除了对我。」
「骗我色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精着呢,我也可以骗他的色嘛~~」
吊瓶里的消炎药滴答走着,温妩想去厕所,挣扎着坐起身,站在床上取下药瓶,病房里没有卫生间。
也许下床的动静有些大,段池听到了声响,睁开眼,忙接过药瓶。
“不用了,我是去上厕所。”她难得有些别扭。
“啰嗦什么,我在外面等你。”
温妩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能凶她,给他翻了个白眼任他拿着药瓶同她去女厕。
他在女厕门口喊了几声,确定没人后跟着她进去,把药瓶挂在厕所的挂钩上,站到外面等。
温妩恍惚想起来,上一次有人这样陪她时,还是外婆在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能对她这么好的只有那位和她相依为命的老太太。
……
几瓶药水输完时已经早上五点,天边只是微微泛白,城市也还没有完全苏醒。
段池又去医生那问了些注意事项,回病房接温妩。
她靠在床头,输液那只手背还浮肿,好在身上皮肤没那么红了。
段池从陪护床上拿起她的外套,那会儿她帮他盖外套的时候他并没睡着,也感受到了她视线漫长的停留。
不知道这姑娘又想怎么骑上他头当债主。
“周驰。”
“嗯?”
“我饿。”
段池边把外套放到她床上边说:“那出去吃饭?”
“外面桂花太香了,你买进来吧,我们吃了再走。”她睁着无辜的眼看他。
段池点头,出去买了两份南瓜粥和包子鸡蛋,穿过医院花园,早晨清新的空气里都是桂花馥郁的香。
少女等在房间,接过他的早饭难得说了句辛苦啦。
他以为会不合她口味,但她这次倒没有任何挑剔。
只是边吃边说:“昨晚坐摩托车我脚吹得好冷啊。”
段池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说:“我们不坐摩托车了行吗?”
“行。”段池拨通阿时的号码,“车子还回去了?”
阿时还在睡觉,听着这夺命的call,还想吐槽他老大这是抠门到什么程度,催着他早上五点半就去还车。
“昨晚太晚了啊,我打算今早还的。”
“把车开到人民医院。”
…
半个小时后,一辆吉普车停在医院门口。
路边等着一对男女,女生带着口罩,看不清脸,但一头乌黑发亮的及腰卷发和身材气质十分出众。她白色的风衣下晃动着一截粉色裙摆,在冷瑟的秋日清晨穿着一双凉拖鞋,露出泛红的脚指头和白皙小腿。
挺拔的青年立在她旁边,穿着不合时宜的短袖,身高腿长,五官英俊,不时低头看女生。虽然神色平静,但不难看出精力都集中在女生身上。
阿时的双眼已经被震惊瞠圆。
段池打开后座车门。
温妩坐上去后他关上门,正要去坐副驾驶。
“坐后面来。”温妩懒懒发话,但是清冷艳丽的眼神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段池挑眉,不解地看她。
她懒得解释。
他只好坐到后面。
阿时发动汽车,频频偷瞄后视镜,满肚子的疑惑。
温妩则闭上眼睛,像是在补觉,但是渐渐将头靠在了段池肩膀上。
她感觉到了男人身体的紧绷和不自主挺起来的肩膀。
温妩忍不住翘起唇角,反正口罩可以遮挡她表情,她忽然感觉这一靠还挺踏实。
她后面还真的这样靠睡着了。
段池和阿时都没做声。
她是不是睡觉,什么时候睡着,段池凭着她靠过来力量可以感受到。知道她的确不是装睡他才没有叫醒她。
女生的头发扫在他下巴和喉结处,很痒。
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洗发水,娇香扑鼻。最受不了的是她的呼吸,一丝一缕都要喘进他胸腔里。
他压制着血液里的灼烫。
……
终于到家,段池叫醒温妩。
他让阿时去把车还掉,再去医院把摩托车开回来。
阿时呆了:“我还要再绕到医院去骑车回来?”
段池脸上写着废话两个字。
“那你们刚才怎么不说,把我当狗虐啊!我骑车,你开车不就行了?”
温妩口罩后是一张促黠的笑脸,转身上了楼。
段池睨着阿时:“再他妈废话。”也转身跟上了温妩。
他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上来,大概是因为已经了解她,是他的奶茶导致她过敏,她一个爱憎分明的姑娘,一定还要看到他把她安顿妥帖才肯罢休。
温妩已经进门换鞋,但房门没有关,显然是在等他。
段池站在门口:“药我给你放这了,医生说吃完药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脸还没好,也没休息好,今天不打算上班了,误工费……”她特意停下,等着他接话。
段池认栽:“你说,赔你多少?”
“今天和明天的早中晚饭,我吃什么等下发到你手机上。”
段池微微诧异,脸上是就这么简单的表情。
少女立在门里眨了眨清纯的眼:“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电话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温妩:他不表白,我可以逼他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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