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厕纸和信纸
在这个阳光灿烂日子, 在一户普通农家院里正聚集着许多人。
厨房内，一个面『色』惊疑不定『妇』人心翼翼顺着窗户缝隙偷窥外面情况，而在院子里, 一个普通男人正被绑在桌子上。
准确来说, 他不算是男人，而是个男鬼。
陈素端着一碗绿油油奇怪汤『药』给王兰灌进去, 敖焱慢慢拔出自己宝剑, 边上燕赤霞弄来一盆热水布子，外加针线。
王兰时候被吓得有点腿软, 因为喝了汤『药』，身开始麻痹, 他连挣扎都做不到, 只能着那雪白宝剑哗啦啦流眼泪。
在这时, 边上传来阴森森声音。
“你害怕了？果然还是我方法比较好吧？”
王兰一顿, 眼珠子艰难移动了眼边上顾云初后, 竟是瞬收起了眼泪, 挂起了一副英勇义模样。
顾云初：……
不管怎么想，拉肚子都比剖开肚子更好吧？你这个家伙多少有点叛逆啊喂！
她气鼓鼓在一边着，敖焱剑果然很快, 眨眼之划开了王兰腹部，取出了那枚金丹。虽然是鬼, 但受伤后，王兰腹部依然流血不止。
鱼姥姥立刻拿起布子给他擦血, 给他伤口处『摸』上一种黏糊糊透明『药』膏, 那『药』膏很快干了，还把王兰破开肚皮黏在了一起。
接着燕赤霞快速穿针引线。翘着兰花指把王兰破开肚皮缝起来。细密针脚排列整齐，竟是有种说不出规整好。
大概是刚刚被燕赤霞给揍疼了, 此刻王兰当真一点疼痛都没有感受到，面上不由出现一丝惊喜。
顾云初在边上酸不拉几愤愤。
【不是剖开肚子吗？过于简单粗暴，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有什么了不起？！】
系统妹妹想了想，很诚恳开口。
【别不说，光是燕赤霞那一手针线活很了不起了吧？起码他不会把蜻蜓绣癞哈蟆。】
瞬回忆起自己在陈府当丫鬟那段日子顾云初：……可恶，你说好有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敖焱把取出金丹被洗了洗，随手往杂『毛』狐狸那一扔，杂『毛』狐狸早等着这一刻了，赶紧一跃而起，把金丹吞吃入腹。
随后化人形，对着敖焱等人了一个大礼。
“多谢几位恩公助我！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顾云初惊愕着他。
“你是那只狐狸？胡老二？”
胡老二是杂『毛』狐狸名字。当然他并非狐族大姓胡家狐狸，只是因为他是那一窝二个出狐狸崽子。所以化形后，给自己胡『乱』取了胡老二名字。
变人形胡老二疑『惑』点点。
“你这般年纪，为何要认鱼姥姥做干亲？”
顾云初一脸复杂了他。这家伙发须皆白，个矮，满脸褶子能夹死苍蝇，站在那微微勾着腰，仿佛一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老。
再反观被他叫姥姥鱼姥姥，虽然发花白，但好歹是一黑发中掺杂着银丝，虽然脸上有皱纹，但远不到满脸褶子程度。
两人站在一块，谁都会觉得两人差了个辈。鱼姥姥是辈，杂『毛』狐狸是长辈那种。
但杂『毛』狐狸听到这话却声表示，狐狸和王八之寿命怎么能相比。别他现在长得老，但他今年也二百多岁而已。
说起来，认五百多岁鱼姥姥做姥姥，他其还占便宜了，否则按照人类算法，他能排到曾曾曾孙上去。
说到这，杂『毛』狐狸对着顾云初又拱了拱手。
“还要多谢诸位恩公救我『性』命，否则我失了金丹，作为凡狐恐怕活不了几年，到时候让姥姥白发人送黑……送白发人，不知要多伤她老人家心。”
顾云初：“……呵呵，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虽然众人找到了金丹，但并不能说这件事解决了，恰恰相反，这只是一个开始。
胡老二平白无故被地府鬼差剥夺了金丹，难要自认倒霉了吗？
王兰被鱼刺卡住，是个『毛』病，却因为鬼差勾错了魂，导致他因为这点病真死了，这岂非是滑天下之大稽？
暂时安抚住惶恐王兰后，众人离开那农家院，被土地公王六郎请到了他那里歇歇脚。
大概是他这土地公当得还不错，土地庙不仅修缮不错，还陆续有人过来上香。
他们进入土地庙内部，里面反倒比外面土地庙还节俭。
王六郎笑了笑。
“不瞒大家，我是个酒鬼，平有酒够了，所以对住所没什么要求，还请大家不要嫌弃。”
燕赤霞大喜，当即表示，原来是同之人，等有机会，他们一起喝酒！
两个酒鬼碰在一起，越聊越投机，要不是时机不对，怕是已经喝高了，直接桃园结义去了。
片刻后，桌上摆上茶水，众人围坐在桌前开始讨论起目前情况。论题是何让地府认识到自己错误并且积极纠正。
燕赤霞嫉恶仇，说起这个问题当即一拍桌子。
“这有何难？不我们直接以离魂之术，魂入地府，然后去找那阎王谈谈！”
众人：你这可不像是去找阎王谈谈，倒像是要直接去暴揍阎王一顿样子。
陈素比较理智。
“这法子太粗暴，地府到底是地府，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硬碰硬好。”
地府在三界地位在特殊。它负责是死轮回，在座哪怕是地位最高钱塘君其都没有彻底摆脱死轮回，他虽然是天庭册封龙君，但他若是死了，照样要魂归地府，若是无人相助，同样也只能再入轮回。
万一阎王记恨上他们，别不说，燕赤霞虽是修中人，但尚且不到仙可能，若是他日后寿命到到了下面，阎王一，呦呵！这不是几十年前在我面前拍桌子扯嗓子讨厌鬼吗？于是大笔一划，让他下辈子当屎壳郎，那可真这辈子吃喝不愁全靠找死/屎了。
众人思索了一下，纷纷觉得很有可能。
燕赤霞一惊。“堂堂阎王，怎么可能随便滥用职权？”
顾云初冷笑：“连薛伟和王兰事情都能在地府眼皮子底下发，还有什么不可能？”
敖焱提议。
“不让我顺着黄泉下到地府，找上阎王谈一谈好了。”
想要入地府并不是容易事，除了魂魄离，像是敖焱这样肉/强悍，法力高强也可以顺着黄泉进入地府。
但这同样是一件很冒险事情。毕竟顺着黄泉进入地府，还需要过忘川河，河中恶鬼和毒虫毒蛇可不是好相。
这个提议依然太危险，被众人否决了。
王六郎迟疑表示。
“要不你们找找上人帮忙？”
作为人情社会中活土地公，他一反应是找关系帮忙。
其余人表示自己可不认识天庭大神，敖焱身算是神仙，但因为是戴罪之身，根无法去往天庭，不过他倒是可以找他哥帮忙，直接写状子去天帝面前告状。
但有一说一，无论哪朝哪代，人们对告状精都是不喜欢。
敖焱并不想麻烦兄长为了自己事和地府人结仇。
在这个时候，顾云初忽然。
“难我们不可以根据这件事写封信，然后让地府人交到阎王手上吗？”
没错，顾云初决定写一封投诉信，想要让阎王重视这个问题，给出一个更加合理解决办法。
这个人选也很好找，城隍也是地府管辖范围，把这封信交给此地城隍，托他送到地府，岂不比自己勇闯黄泉，亦或是找天庭人帮忙更简单直接？还不至于和阎王撕破脸面？
众人一愣，随后发现这个办法倒是听起来挺靠谱，但也有一个人闻言摇摇。这个人是土地公王六郎。
“这件事倒是可，不过……此地城隍却并非一个热心肠人。”
王六郎迟疑了一下。
“此地城隍我听闻了一些传言，传闻他前是个为富不仁富户，绰号死要钱，后来不知做了什么功德，竟是了这一片城隍。平日里百姓去他城隍庙上香许愿，给钱灵，不给钱不灵。甚至还有传言他背地里可能在收受贿赂，虽然不知传闻是真是假，但那个人我接触过几次，总觉得有些……市侩。”
他似乎觉得这样说城隍不太好，毕竟都是这一片神，低不见抬见。但言语又对那城隍为人有些不耻。
陈素皱眉：“难又是一个薛伟？”
敖焱则是表示还是去一趟再说。他毕竟是钱塘龙君，那城隍应该会给他几薄面。
*
黄昏时，残阳血。
城隍庙在郊外一处土路边。因为天『色』渐晚，又是郊外，路上并没有什么人。
送信并不是什么力气活，所以只有敖焱和顾云初两个人出来送信，其余人都没跟来。他们进了正殿，敖焱刚刚释放了一些龙威。
那大殿城隍雕像立刻像是活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了顾云初和敖焱一眼，随后雕像内钻出一个穿着城隍官服中年男子。
顾云初定睛一，只觉得这城隍果然王六郎所说一般，着有几市侩。
只见这中年男人消瘦身子，山羊一般胡子，一双眯缝眼，不清瞳仁却能感觉到那时不时外泄精光。
虽然穿着一身威武正气城隍官服。但一眼去却给人一种这家伙是个差了个算盘掌柜，还是那种会扯着嗓子喊‘三块钱一个，十块钱三个’『奸』商。
总而言之一句话，介老爷们一不像好人啊！
那边丁城隍一出现，视线立刻打量了一下两人，然后笑眯眯迎过来。
“不知今天是吹得什么风，竟然把龙君您给吹来了。来来，里面坐，我立刻让人准备酒菜！”
顾云初再次感觉到不适。
……好油腻台词。
事上，抛开这些，这个城隍态度确很友好热情。在敖焱拒绝他后也不恼。只是在敖焱表明身份并且说明目后眼神微微一顿。
“原来您是钱塘君，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只是这信……不知具要交到哪一位阎王爷手上啊？”
敖焱想了想，把王兰和那鬼差事情说了一下，表示希望城隍把他信交给负责这件事那位阎王。
丁城隍恍然大悟：“原来此，龙君要找是刘阎王啊，我知了，我会把信送到。”
随后他又殷勤请顾云初和敖焱进去喝杯茶。
“两位光临真是让我这蓬荜辉，还请务必进去喝杯茶，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请人帮忙，人家还这么热情，顾云初和敖焱在没有拒绝可能。于是跟着走进了城隍庙内部。
和土地庙一样，似庙宇狭，但际上神住在一个内部空，凡人一般是不见。
结果这一进去，顾云初只觉得一阵璀璨光芒冲过来，顿时眼睛一痛。
【卧槽，有暗器？！】
然而等到她强撑着睁大眼睛一，只见哪里有什么暗器，明是铺天盖地财气。你那阳光下璀璨琉璃瓦，你那银闪闪影壁，你金灿灿屋脊兽，全都充斥这暴发户审美还有可怕光污染。
阳光在这些上面被反『射』再反『射』，最后被门口镶满宝石八卦镜给汇集，而猝不及防站在这个位置顾云初被暗算了个正着。
她赶忙眯着眼睛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城隍府邸，对着城隍尴尬一笑。
“城隍大人你这府邸当真是……华美啊。”
幸亏来是她不是燕赤霞和陈素，否则早一个飞剑打碎那八卦镜了。
“过奖了。”
丁城隍赶紧赔礼。
“是我招待不周，没有事先提醒一下顾姑娘。”
说着领着两人进去。
进去之后，顾云初和敖焱两人越发觉得这府邸在是太辣眼睛，仿佛一个暴发户，见到什么自认为好东西往上面堆一般。
门口摆个满是宝石八卦镜算什么，人家博古架上还放了一个大金佛，让人怕那可怜木板撑不住塌了。
另外顾云初眼睛一扫，发现丁城隍似乎是个黄江狂热爱好者，窗框要描金，茶杯描金，花盆要镀金，仔细，他那官服上似乎还绣了金线。
让顾云初止不住猜测，【这家伙八裤衩子都是镶金边！】
系统妹妹却迟疑：【应该不会吧？外面衣服用金线来绣无所谓，但裤衩这种东西毕竟是贴身衣服，怎么还能用金线绣，那得多磨人啊，特别还是这方面比较脆弱男『性』，也不怕卡秃噜皮了。】
顾云初却不这么想。
【这家伙对黄金狂热一眼知了，再说了，对方好歹是神，怎么可能会怕卡秃噜皮这点事。真男人是要穿着丁字裤、用砂纸擦屁股，这样能从万千硬汉中砂/杀出一条血路！】
系统妹妹：……真要有这种硬汉，别地方硬不硬不知，但是局/菊部地方显然有够硬。
那边城隍下仆送来了茶水点心。
这丁城隍话语虽让油腻，但热情也是真，最重要是很会聊天，哪怕对上不怎么爱说话敖焱，都能把气氛炒得热火朝天。也算是个人了。
谈话，敖焱说起了这过于金灿灿府邸。显然他也对丁城隍财力有了些许好奇和怀疑。这地方虽然比不上龙宫华丽。但龙宫乃是一个水域水族供养，水底有数不清珍珠珊瑚。
可丁城隍一个城隍又何有这等财力呢？
丁城隍倒是不慌不忙表示，自己前算是个富贵人家，没有后代，这些钱全都带到了地下，之后当了城隍，又承蒙百姓爱戴，加上他人确很是喜欢金银这等俗物『色』彩，所以一点点打造了这么一个府邸。
甭管人家品位何，人家花自己钱当然不关顾云初事。
她打量了一下这个丁城隍，心里正想着王六郎说，关于对方收受贿赂话有几真，听到隐约有沉闷砰砰砰声传来，她下意识转。
“那边好像有声音。”
丁城隍听到这话笑了笑。
“是我命令我那些差役正在棒打犯事鬼呢！”
他说着唏嘘一下，表示城隍也不是那么好当，一片地方总有人要犯事挑战权威。不过打过一顿好了。
顾云初信了这话，等到被丁城隍友好送出了城隍庙后。她还忍不住回了一眼。
除了府邸金灿灿，她倒是没出什么问题来了，或许这丁城隍真只是着市侩，但其是个大好人？
随后她注意力转移到了阎王上面。
“对了，你们刚刚说是什么意思？阎王有很多吗？连你也不知该找哪个？刘阎王又是谁？”
顾云初最初以为他们需要找是十殿阎王。但听了敖焱和丁城隍对话发现自己仿佛有什么东西想岔了。
算她十殿阎王只知一个秦广王，但却也清楚，十殿阎王称呼都是差不多格式，相比秦广王这种格式，刘阎王这种叫法也太土气了吧？
而之后询问了敖焱她恍然大悟，自己是真搞错了。
因为上辈子十殿阎王说法是主流，又因为她对于《聊斋志异》故事记不太清，这搞混了。这个世界虽然有黄泉忘川，有十八层地狱，但却并没有十殿阎王。
因为这个世界土里辽阔，地府需要处理事物众多，所以同一个时期可以出现好多个阎王，远超十个，有时候人手不够用还会从阳拉人。
有人你着白天是个人，其一到晚上会到地府去当阎王。做阎王时不定，有三、五天，有一、两年，有能做几十年。
而这些阎王以他们在阳活点划出一个范围，变阎王后也只管这一片死。因为地府这样变动太大，所以敖焱这不知自己到底要找谁。只说自己要找负责这件事阎王。也是所谓刘阎王了。
他很可能是一位白天是人，晚上要人命活阎王！
顾云初听得一愣一愣。
“地府管理这么『乱』吗？”
敖焱迟疑：“变动确很大，但应该也不算『乱』。”
顾云初皱眉：“但是身为活人，他有亲朋好友，亲朋好友也有自己亲朋好友，这么扩散开去，他在判人善恶死时候难没有一点自己私心？”
这种权利在太大了。
若是他身边人有人要进地狱，要沦为畜，但他只是动动笔、动动嘴能改变他人命运，他做还是不做？
顾云初自认为是个很有原则人了，但遇到这种事，她都不能『摸』着良心保证自己一定会大公无私。
敖焱回忆自己听说过事情。“听闻阎王若是有私心，阎王殿会着火。”
顾云初却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可若是真这么简单。阴百城、薛伟、王兰等人事又作何解释？”
敖焱顿了顿，正想说些什么，在这时，两人见了远处有个一瘸一拐走着青年，准确来说，这应该是个鬼。
顾云初了地面没有影子，又了那夹着腿走男子，因为对方动作在太别扭。以至于她心里下意识想。
【啊这……有痔青年？可是都鬼了，还会得痔疮吗？这家伙上去很痛苦样子，要不然让敖焱、陈素帮帮忙？】
系统妹妹疑『惑』：【痔疮……他们能帮上什么忙？】
还记着早上事情顾云初笑嘻嘻：【做个手术啊，陈素『药』很有用嘛，敖焱剑也是真快，要是开裂了，还能让燕赤霞帮忙缝起来。】
伙伴剖腹都可以，这种手术应该很快吧？
系统妹妹：【……你也不怕敖焱直接一剑攮死你。】
顾云初哼了一声。【所以说，肚子和那个部位到底有哪里不一样啊，不都是人肉长，你们干嘛一个个都那么嫌弃它？要是哪一天没有了它，那是真天塌了好不好？！】
当然，顾云初只是抱怨了几句伙伴对于某个部位歧视，不可能真和敖焱提出这么恶俗要求。
在她和系统妹妹『插』科打诨时候，因为前面男子走太慢，渐渐她和敖焱越走越近，那青年似乎很敏感，听到脚步声后猛地转去。面上还透着一股愤怒。不过在见顾云初和敖焱两人样貌和穿着后，他这松了口气。
不是那群差役吗？那好，那好。
他这么想着，又是愤怒又是后怕伸着脖子往两人后面又了。那紧张模样，仿佛下一秒后面会冒出吃人恶鬼把他给吞吃入腹一般。
顾云初好奇扭也跟着了。
“你在什么？有土匪在追你？”
青年因为她突然出声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
“不是，我是怕有差役在追我。”
“怕差役追你？”
这回轮到顾云初愣住了，因为老职业敏感『性』，她当即紧盯住眼前青年。
“所以你是犯事那个？你犯了什么罪，赏金多少？”
想着是个路人，没想到是送上门大礼包啊！
她这话似乎触动了青年男鬼某个神经，他当即怒。
“我没犯事！我什么罪都没有！我是冤枉！”
顾云初沉默了一下，很诚恳：“你现在去大牢走一圈，十个有九个这么说。”
青年愤怒：“我说是真。我只不过是想要为我父亲伸冤而已，是城隍和郡司故意害我！”
结果说话他似乎扯到了屁股上伤口，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敖焱听到城隍和郡司两个词，眼眸微动，询问青年到底怎么回事。
青年苦笑一下，似乎是因为多日阴云和磨难有了些倾诉欲。
一盏茶后，顾云初和敖焱搞清楚了状况，原来青年名叫席方平。他那老父亲『性』耿直，和一个姓羊富人有过龌龊。
人活在世上，很难一辈子不和人起争执，有个互相不惯家伙很正常，但可怕事在于，那个姓羊富人有钱，他去了地府后，竟然买通了地府鬼差来毒打还活着席方平父亲，把人毒打致死。
想想，若是一个儿子见自己敬爱父亲忽然仿佛被空气暴打，浑身出现伤痕不说，最后还惨叫着被打死，那该是多大心理阴影？
而随后父亲又浑身伤痕托梦，表示自己被仇人害死后，那仇人在地府依然让鬼差日夜毒打他，那么做儿子该有多痛苦？
席方平发誓，若是不为父亲伸冤报仇，誓不为人！
于是……他真不当人了，他在极度悲愤之下，魂魄离，他也不管自己何，只一心跑去找地城隍求助。这个城隍正是顾云初和敖焱刚刚见过丁城隍。
结果却是，姓羊财能通天，不仅消息灵通听闻席方平到城隍那边告自己，还以极快速度送给了丁城隍钱财贿赂他。
于是这样，席方平声声啼血状子人家直接拿来当厕纸，而席方平人则是被赶了出去。
这个期，席方平肉/身，也因为魂魄长期离家出走而死掉了。
席方平不甘心，于是咬着牙又这么跑了一百多里，去找郡司伸冤，结果这一次更惨，人家别说接他状子了，他一『露』面，人家上去给他一电炮！
这样，席方平被毒打一顿，郡司把状子又批还给丁城隍复审。
难这是有转机了？
不，席方平被带回城隍庙后，丁城隍拿着状子再次喜得一张厕纸，然后让人把席方平拖下去打了个屁股开花。两半屁股被打平了沟壑，变了一个屁股！
要不是鬼比较经打，席方平怕是还得再死一次。
好在丁城隍命人打他一顿后，又提前嘱咐差役把他伤口治好个七、八。这可不是对方心软，而是打一棒子加个甜枣，以此来威胁席方平放弃继续上告。否则下一次，不只是把他两半屁股打一个了，直接打一团马赛克，铲都铲不起来那种！
顾云初都『露』出气愤和同情表情。
好家伙，原来不是有痔青年，而是真正有志青年吗？
顾云初和敖焱对视一眼。
随后敖焱对着席方平说了一句。“这件事我们不能只听你一个说辞。”
他想要席方平和他们一起去城隍庙对峙，但对方那夹着腿痛苦表情，显然对方身上只剩三伤，依然不是那么好受。
“你在这等着，我们去去回。”
说完，敖焱熟练搂过顾云初，化为一红光朝着之前离开城隍庙飞去。
席方平听到敖焱理所当然安排，来还想嘲笑一声他们说这话，难不还想帮他吗？结果一这个情况，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后面上染上一丝激动。
他还以为对方是普通人，没想到竟然是两位仙人吗？
那他……那他仇岂不是有希望报了？！
*
城隍庙内。
之前还对顾云初和敖焱热情友好丁城隍此刻一脸刻薄模样坐在位置上。桌上放着正是敖焱之前送来信。他直接拆开信封，拿出信纸了。
边上仆从殷勤：“大人是要把这封信转交给刘阎王吗？那只管交给我吧。”
“交给屁！什么时候龙族都把手伸到咱们地府来了，阎王爷那日理万机，可没空管这些事。”
丁城隍冷笑着瞄了一眼纸上龙纹印章，随后直接把信纸撕两半。很是不屑。
“把它拿出去烧了，这玩意给我擦屁股我都嫌硬！”
在这时，正潜伏在床边顾云初一个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
而一边敖焱脸黑了。
花了整整半个时辰遣词措句写出来信，还盖上了他钱塘君印章，结果都没到那阎王面前被撕毁也算了，这家伙竟然还该说他信擦屁股都嫌硬？
好歹席方平状子还能得个厕纸称号，他信纸到底哪里不好了？！可恶，这个不懂得欣赏家伙！
等等，好像被欣赏也不是什么好事……
总之，这个家伙可以去死了！
敖焱大步走进屋内，冰冷眼睛向坐在椅子上丁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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