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拒千里之外
马儿朝前,马车紧跟。晃晃悠悠直奔渊城。
然,他们皆不会知晓,就在他们离开之后。
银针封喉,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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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灼灼随北月溟一同上了二楼,直等小二在前,摆手介绍。靠楼梯口处有一间空房,其余两间则要经拐角,走到最里面。
卿灼灼自是没多少心思选房,故觉哪一间都可以,遂行步欲去推门,便住靠楼梯口这间,然却瞬时被北月溟横臂拦住。
那眼神挑的,让她完全看不明白。
恰于此刻,已是有人登楼梯上来了!
北月溟当即转头,撩着他的大眼,撇唇道声,“呦!师弟上来了!不巧啊!我们师徒俩选了靠里面两间,你就住这吧!”
“……嗯!”南风盏同意的很快,似也没想,在房间上多费神。
北月溟随即推着她往里走,可卿灼灼却觉,他好像一早就猜到,是某王要上来。
管他的!反正对她来说,有个住的地方就成!然,这住的地方,也最好别是靠里面的最后一间!
遂在北月溟摆手让她选择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的选了倒数第二间!虽然自己见的鬼多了!但该避讳的还得避着点!
房间很干净!正对着的便是一张古香古色的床榻,上面虽没什么雕花装饰,但复古的木制家具,终有它的独具特色。
中间则摆了一张红木圆桌,想这古时的客栈,应都是这样的!放剑桌上,转而翻了个杯子,倒满了水。
经茶棚时她就渴了,却没像北月溟那般,机灵的寻好水喝!口干了一道,如今终能捏个杯子,润润嗓子了!
杯盏贴唇,瞬时又谨慎的验了验。学些法术还是很有用的,故而手中没有银针,也可试清楚!
桌前坐了一阵,心下还是想着琼殇碧芝的事,遂起身,准备去北月溟那里打探些情况!
房间门没对紧,尚有一条细缝。故将抬起的拳头收回,直接推门而入。
“师父!我有事儿问……你!”
什么情况?为何她眼前会是南风盏!心里一直这么问着自己,还不停的回忆刚刚,她记得没错!她旁边住的就是北月溟啊!
“什么事?”
“你怎么在这?”也是来找北月溟的?
南风盏唯捏杯垂眸,回忆方才。他正要推门入房间,就瞧着师兄摆袖而返……
“哎师弟!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身子骨寒么!今日有雨,夜间冷!你还是住里面吧!里面暖和!”
“不用了!我住这就可以!”
“哎!那可不行!”一边说着,一边就挤到了他的前面,顺势将房门挡了一半。“你是我师弟!出门在外,我就得好好照顾你!你啊!赶紧去!赶紧的!”话毕,撇唇一笑,退步入屋。
如今想来,似为故意。
师兄好似做的很多事,都很「故意」!
“你师父怕今夜下雨太凉!就跟我换了房间!”
“……”这是什么歪理?住这间,是热?还是冷?靠窗能暖到什么程度!
靠近楼梯,又能凉到什么程度!
然,这并不是她该想的事!
北月溟不是故意躲她吧?算到她会来问事情了?
“既然来了!就坐吧!”
坐?坐下来说什么?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我找我师父有事!就先走了!”话毕,退步离了房间。猛地敲击自己的额头,明明方才有条门缝,怎么就不知道看看呢!
南风盏捏杯良久,转而又贴薄唇,忽然觉得她推门进入的画面,似曾经历。
卿灼灼大步走过拐角,甩袖甚高,顷刻就到了他的门口。然,这会儿懂得敲门了,里面却没人给她开!
“师父?师父?”
“谨烛!你找北月师伯么?”
闻声转头,便见贾晟轩在楼下唤她。
“对啊!你看到他了吗?”
“北月师伯出客栈了!”
“……”深提一口大气直堵喉咙!那么晚了,他出去瞎溜达什么!明显是在躲着她!
在扶手旁呆站了片刻,瞬时憋不住气的下了楼梯,一路迅速,直奔客栈大门。
“哎!谨烛!外面下雨了,越下越大!你好歹拿把伞!”
完全听不进,脚下迈步愈加快起。然走了一阵,忽觉自己很没脑子!知他去哪里了,她就这么追!
两边的摊位皆已收尽,此时雨滴越淋越大,颗颗晶莹如珠,正顺她的发辫,直扑脸颊。然她,连把伞都没地儿找!
再转头欲回,却是两处岔口,一左一右。
她一直都没什么方向感,刚刚出来的时候,更因存有思绪,而未能注意。
“究竟是左边,还是右边?”这时候,生什么选择障碍啊!
恰于她纠结之时,忽瞧右方行来一人,在奔走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手执纸伞,越行越近。
大雨愈渐细密,击打着她的睫毛,瞬使眸前变了模糊,直至他站在了她的身边,她才清楚的看了真。
“下这么大的雨!你还往外跑!季谨烛你真是……”欲言又止,唯将眸光映在她的脸上。转而抿唇,便挪动手臂,撑纸伞于她头顶。
卿灼灼一瞬愣住,大眼轻眨。这样的画面,本是她曾经所期望的!
那年暴风骤雨,她哭的泪眼婆娑。盼他回头,为她挡去一切悲痛,然他却并没有如她所愿。
“呦!这下雨天,你俩跑出来赏风景呢?”
闻声回神,瞬见北月溟举着一把油纸伞,擦肩停住。
一双大眼左撩,又撩神气极了!
南风盏无疑回了他一个蹙紧眉头的绷脸状。
“嗯!懂了!”
他懂什么了?竟还朝他俩点了点头!而后,故作知趣的挪了步子,“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赏!”
卿灼灼唯蹙起眉头,落了跟某王一样的神情。
须臾,南风盏则转回,“你不识路?”
“……”总觉这问题,问的别有深意。
“还想去哪?”
“哪也不想去!”话毕,快步迈出。离了纸伞,任雨水袭身。
南风盏瞬时转身紧追大步,“雨太大了,别淋着,小心生病!”
“谢关心!这点雨,我还撑得住!”
知她性子倔,却没想,竟是那么倔!顷刻快步奔行离去,一瞬就没了影子。
南风盏唯站原地,撑伞静看。
“当年的卿灼灼也是这般急脾气,更不识路!”以至每次让他颇为心慌。“若她就是她!为何,要这么距我与千里?”
不知会让他的心,很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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