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同居”(两章合成一章啦)
房门被推开,啪的一声灯被打开了,偌大的客厅霎时间明亮一片。
小团子从桌上轻轻巧巧跳下来,拖长嗓子撒娇似的绕到阮南晚脚边,伸出爪子去够她手里提着的冰淇淋。
阮南晚蹲下.身把小团子抱起来,“小团子又长大了。”
薄奕言把冰淇淋放到冰箱里,笑着纠正,“是又长胖了。”
小团子似乎是听懂了一样,透着粉色的耳朵忽的耷拉下来,尾巴也跟着左右摇晃。
阮南晚瞪了薄奕言一眼,把它抱在怀里哄,“不胖不胖,小团子最可爱啦,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猫咪。”
“喵呜~”小团子得到了主人的肯定满血复活,伸出舌头去舔阮南晚白皙纤细的手指。
薄奕言和阮南晚上了二楼,前者去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崭新的衣服,“没有准备你的睡衣,先用这一套凑合一下吧,是新的。”
那一套是极其简单休闲的白衣黑裤,阮南晚接过来时还能依稀闻道薄奕言身上那种特有的气味。
她脸色微红,点点头进了浴室。
水汽缭绕中,阮南晚白皙如玉的脸被热气腾腾的水雾蒸腾得更加红润。
浴室是一个极其私密的地方,她在人家的浴室里洗浴,用他同款味道的沐浴露,洗完之后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恍惚间,她像是被薄奕言紧紧环绕着一般。
浴室的门被轻扣了两下,成功唤回了阮南晚神游的思维。
薄奕言站在外面,神情颇为不自然,“刚才忘记给你拿毛巾了。”
阮南晚红着脸把浴室门打开一条小缝,探了半张脸出来。
薄奕言微微垂下眼帘,把两条毛巾递给她,“没用过的。”
前者伸出一条白皙光洁,如同藕段似的胳膊,纤细的手指捏住两张毛巾的一角迅速地缩了回来。
薄奕言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小半。
阮南晚清亮澄澈的眸子因为蒸腾的水汽而显得更加懵懂无辜,白皙圆润的肩头微微泛着粉色,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尖也是同样色泽的粉色,在她接过毛巾的那一瞬间,甚至还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指尖滑落下来……
这一幕幕的场景如同是电影一般一帧一帧地从他面前划过,在大脑里久久盘旋,挥之不去。
喉咙里也泛着一点儿突如其来的干渴,方才喝了小半微凉的水也无济于事。
他眸子微暗,缓缓呼出一口气,拿着电脑到了书房处理工作。
“祝氏集团XX项目工地楼盘出现大面积崩塌已致14人死亡65人受伤。”
“工人家属在祝氏集团门口拉横幅要求赔偿,祝氏集团总裁露面回应。”
“祝氏集团股票暴跌,股民有喜有悲。”
……网页推送的消息引起了薄奕言的注意,看清了上面的字样后,他的手顿了顿。
放在桌上的手机被闪了闪,薄奕言接起电话。
“阿言,看新闻了吗?祝氏集团这次可是狠狠地摔了一跤。”是薄怀瑾的声音,“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薄奕言轻轻嗯了一声。
“这次还得多亏你,祝家一直想把这件事压下去,谁想到被你们找出了事故视频。”
“不难。”
薄怀瑾轻笑一声,“对了,听越哥说你和那个小女朋友同居了?”
薄奕言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越哥”是指秦时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秦时越的声音,“小言呐,听哥哥一句劝,人小姑娘现在还小,可别着急下手,她大哥唐泽逸我见过两次,可不是一般人,小心他们找你算账啊。”
他们之间的称呼为什么这么耐人寻味,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待在一起,薄奕言心下了然,没有多问,只是淡淡道,“我有分寸。”
秦时越在对面似乎嗤笑了一声,“你有个屁的分寸,都是男人,我难道还不知道吗?说不定你女朋友洗个澡出来你就把持不住了。”
薄奕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了两下,笑道,“你又知道了?我才不会像你一样……”
“吱呀——”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阮南晚探出半个脑袋进来,放低嗓子,“薄奕言,你在忙吗?”
“没有。”薄奕言看出了阮南晚的拘束,站起来,“怎么了?”
书房的门这才被完全推开,阮南晚手足无措地拎着裤子,羞红里一张白皙如玉的脸,“裤子太大太长了……”
她穿着一身过于宽大的衣服,长度刚刚盖住臀部,棉质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纤细修长,如同天鹅一般优美的脖颈和精致完美的锁骨,甚至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雪白圆润的肩头。
裤子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宽松过长了,裤脚托在地上,盖住了大半脚背,只露出十个小巧可爱,还微微泛着粉红颜色的脚趾。
阮南晚两只手拎着裤腰,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光溜溜踩在地板上的脚趾不安地动了动。
薄奕言神色幽暗,喉咙里像是燃起来了一把燎人的火焰,烧得他有些干渴。
电话对面的秦时越不明所以,还在问他怎么了,薄奕言匆匆回了句“没什么,挂了”就挂断了电话。
他把阮南晚拦腰抱起,轻轻巧巧地放在了办公桌上,“怎么不穿鞋?小心着凉了。”
阮南晚坐在书桌上晃悠了两下脚,“不想穿。”
“下次不穿罚你不准吃冰淇淋。”
阮南晚一脸震惊,“你怎么这样?”
薄奕言轻轻碰了碰她微微发凉的脚背,后者小幅度地躲了躲,“你干嘛?痒——”
前者搂抱着她向卧室走去,依旧是那个像是抱小孩儿似的姿势,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薄奕言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暗沉,伸手轻轻一拍,“别闹。”
阮南晚像是被人揪住了小兔子尾巴似的,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置信地捂住屁股,“你你你……”
力道确实不重,但是位置有些微妙,以至于阮南晚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脸色涨红,脑袋几乎快要散发出热气来了。
“我妈妈都没有打过我这里!”
何止是没打过屁股,阮家父母从小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别说打她来,就连骂她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阮南晚真的做出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比如偷吃冰淇淋拉肚子。
那时候阮妈妈就会板着脸看着她,阮南晚蹲着把头放在阮妈妈的膝盖上,睁着那双黑玉葡萄似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阮妈妈就会叹一口气,说“下不为例”。
薄奕言已经轻轻把她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正想着抽回手,阮南晚却一把捉住他的手,借力仰起头在他锁骨上泄愤似的一咬。
薄奕言吃痛地皱眉,笑道,“阮小猫。”
阮南晚盘腿坐在床上洋洋得意地看着他,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倒真像是一只摇晃着尾巴的小猫咪。
一分钟后,薄奕言拿着电吹风进来,对她招招手,“软软过来,吹头发。”
“不用吹,待会儿就干啦。”阮南晚坐在床边在室友发消息。
“不行,会感冒的。”薄奕言声音严肃了一点儿,叫起了她的全名,“阮南晚——”
后者精神一震,嘟嘟囔囔,“知道啦知道了。”
裹在脑袋上的毛巾被取下来,如瀑布般的长发在那一瞬间滑下来搭在背上。
靠得太近的薄奕言甚至能闻到那股特有的馨香。
他打开电吹风,伸手试了试温度,手指从她湿润的发丝之间穿过。
电吹风的轰鸣在耳边响起,她微微低着头,不属于自己身体的手指在发丝间游走,有时候黑不经意地触碰到头皮,那种轻柔温和的接触像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魔力一般,让阮南晚心口一颤,丝丝缕缕的麻意顺着头皮开始蔓延。
在暖调的橘黄色灯光下,薄奕言冷峻的脸颊被打上了一层暖洋洋的滤镜,看起来温柔至极。
恍惚间阮南晚似乎觉得,未来他们的生活也会是这种样子,不管以后他们会是什么身份,薄奕言也会在橘黄色灯光下给她吹头发。
薄奕言的动作十分轻柔,慢悠悠地、一点一点儿地把头发吹干了,像是在对待什么奇珍异宝一般。
等到薄奕言洗漱好再来看阮南晚时,她正坐在床上和父母打电话。
那条过于宽松的裤子早就被她脱下来了,随意地扔到了床尾。
她极其放松地躺在床上,语调放松,还带着笑意,如绸缎似的头发铺在雪白的枕头上。
身上宽大的T恤领口也歪到了一边,露出光滑圆润的肩头。
堪堪盖住大腿的T恤下摆因为她晃悠腿的动作微微向上卷着一点儿边,雪白修长的纤长玉腿在灯光下似乎散发着莹润的光晕。
薄奕言的心脏不可遏制地砰砰乱跳起来,深邃漆黑的眸子微微睁大,然后带着些许慌乱地把视线从床上那个身影上移开。
“好哦,爸爸妈妈晚安呀~”阮南晚跟父母说话时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放软声调,像是小孩子在撒娇似的,甜得腻人。
她翻了一个身,T恤下摆又往上移了两厘米,薄奕言看得心惊肉跳,终究还是没忍住,长手捞起衣架上地薄毛毯,轻飘飘地搭了上去。
“欸,你洗完澡啦?”阮南晚丝毫没有体会到他的用意,还以为是薄奕言怕他着凉,乖乖坐起来抱着毛毯看着她。
从薄奕言这个角度看起来,能看到阮南晚在灯光在熠熠生辉的眸子,和纤细脆弱的脖颈,乖巧得让人心尖一软。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嗯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忽的收紧,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快睡吧,晚安。”
阮南晚愣愣地点点头,“晚安。”
薄奕言刚刚转身想要离开,睡衣衣角却被人拽住,他回头,目光中露出一点儿疑惑的神色来,软软怎么啦?”
阮南晚低垂着眸子,捏着他睡衣衣角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微微发白。
她在紧张。
薄奕言一眼看出来了她的情绪变化。
下一秒,阮南晚细如蚊声的声音响起,她扭扭捏捏道,“那个……晚安吻……”
薄奕言轻笑一声,伸手捧着她的脸庞,让她的头微微扬起,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晚安,我的软软。”
深夜,薄奕言完成工作从书房出来,路过阮南晚卧室时听到了一阵异常的响动。
他轻轻推开门进去,阮南晚躺在床上,身上的薄被子被随意地推到一边,她紧闭着眼睛,鼻尖和额头遍布冷汗,脸上出现恐惧又害怕的神色,双手揪住杯子死死地捏着,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薄奕言把灯打开,阮南晚尖叫一声坐了起来,瞪大眼睛,心有余悸地大喘气,胸口剧烈地起伏。
“软软,软软别怕。”薄奕言伸手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宽大的手掌温柔地在她后背轻轻摩挲,“别怕,都是梦,是假的。”
温热宽大的身躯正在源源不断地向她传递温度,属于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钻入鼻腔,把她完完全全的包裹起来,无声地拂去了她心里的恐慌恐惧。
“呜呜……薄奕言,我做噩梦了……”阮南晚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呜咽道,“我害怕……”
“我梦到硫酸了,梦到那把水果刀……我梦到你浑身是血……”
阮南晚因为过度惊慌导致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是从她这些支离破碎的话里,薄奕言已经大概知道她做了一个多么恐怖的梦。
她最害怕的事,竟然是自己受伤吗……
阮南晚的眸子微微失神,像是被下魇住里似的,微微泛白的嘴唇翕张,呼吸急促,本来就如润玉一般白皙的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她一边说着,像是又沉浸在了刚才的噩梦里,晶莹剔透的眼泪早就夺眶而出,在纤细卷翘的羽睫上摇摇欲坠,两秒后随着她眨眼的动作簌簌地掉下来。
一个轻柔的,不带任何一丝情.欲的吻落在她额头上,像是《睡美人》故事里王子那个神奇的吻,让惊慌失措的阮南晚忽然冷静下来。
“别怕软软,刚才的是梦,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薄奕言温和低沉的话语一字不差地进入了她的耳朵,像是带着让人放松的魔力,阮南晚激动的情绪瞬间消失大半。
薄奕言伸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眼泪,心疼不已。
他早应该想到的,阮南晚白天才经历了那种事,说是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也不为过,晚上大抵是要做噩梦的。
二人就这么无声地抱了许久,半晌后阮南晚才不好意思地松手,“我好啦,你去休息吧,你明早还有课呢。”
“不走,要是你再做噩梦怎么办?”薄奕言动作温柔地把她鬓边的发丝别到耳后。
“那你明早的课怎么办?”
薄奕言轻笑一声,开玩笑似的,“逃课。”
阮南晚瞪大了眼睛,全班所有人逃课都有可能不被发现,除了薄奕言,一是他的外貌太过出众二是他的学业技能格外优秀,是属于那种见过一眼就忘不掉的类型。
她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着,看起来可爱至极,薄奕言心尖柔软得不可思议,轻轻在她秀气的鼻尖上一点,“小傻子,骗你的,我已经请了明早的假了。”
阮南晚气得像只小河豚,哼哼唧唧道,“大骗子。”
薄奕言伸出手捏着她脸颊两边的肉往中间挤,挑眉,“再说一遍。”
阮南晚口齿不清,“大骗几。”
软软糯糯的腔调加上模糊不清发音的加成,像是裹着淋上了厚厚一层糖浆似的,薄奕言忍了又忍才没有亲上去。
薄奕言站起来,阮南晚忽然急了,“你去哪儿?不是说了陪我吗?”
她这句话说得无比顺畅,以至于她都忘了两分钟前自己还假装无所谓地说自己没事了。
薄奕言好笑又无奈,“我去拿一床被子来打地铺。”
阮南晚那双小鹿般清澈懵懂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慢吞吞地啊了一声,疑惑道,“这床不够大吗?”
薄奕言的动作一顿,“我们一起睡?”
阮南晚又眨巴了眼睛,“不然呢?”
她还以为是薄奕言嫌她睡相不好,拍着胸脯保证,“我睡觉的时候可乖啦,不梦游不打呼不磨牙,也不会乱动的哦。”
薄奕言沉默两秒,内心天人交战,最后从善如流地改口,“那我去拿个枕头过来。”
最后,他还是再拿里一床被子过来。
和穿着清凉的心悦之人同床共枕,虽然他自认为平常的自制力可以,但终究不是圣人。
平常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控力在她面前全部都灰飞烟灭。为了防止自己对阮南晚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一人盖一床被子还是很有必要。
夜晚,薄奕言从睡梦中醒来,睡前和他隔着一床被子的阮南晚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他的杯子里,四肢如同八爪鱼一般把他抱得紧紧的。
“我睡觉的时候可乖啦。”
她软软糯糯的嗓音还犹在耳边。
“小骗子。”薄奕言沉默半晌还是回抱住她,二人紧紧依偎着沉沉睡去。
【作者题外话】:也没有发现这一章格外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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