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猜测
在轩辕陌的刻意引导下，话题从“烈焰鼎”上绕开，又绕回“扶风门”招收弟子的消息上。
顾韵问景云：“小云，关于奉天柳家，局里掌握的情报多吗？”
景云摇了下头：“柳家人行事低调，且十分团结。前些年想要收集柳家的消息并不容易。
“最近几年，柳家的家业、势力日渐壮大，打秋风的亲戚自然也多了。倒是能打听到一些消息，不过都是些不关紧要的消息。”
顾韵立刻想到了翁小怜、翁超姐弟俩，他们应该是打秋风的亲戚代表。
景云看向顾韵，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柳家。
便问：“顾姐姐，你说起柳家，难道柳家有人要参加‘扶风门’的弟子选拔？”
“不止，”顾韵说，“柳家的野心不小，以现在的速度发展壮大下去，代替张家只是时间问题。”
景云一惊：“怎么可能？张家是‘神隐家族’！”
轩辕陌也坐直身体，收了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楚绍衍也看向顾韵，顾韵现在说的这些，他是不知道的。想来，在东北分开的那半个月时间里，顾韵又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顾韵沉声道：“柳家和张家在某些地方很像。比如都有一件可以用于修炼的宝器；比如都有一套传男不传女、传亲不传贤的修炼方法。
“但另一些地方则完全不同。比如柳家人经商有道，八面玲珑，人丁兴旺；张家人坐吃山空，固执刻板，子嗣单薄。”
景云错愕道：“如此说来，柳家和‘神隐家族’之间，只差一个正名？”
顾韵点头：“就是这样。”
轩辕陌正色道：“小韵，你能详细说说柳家的事情吗？还有，你方便说这些消息的出处吗？我们好用来判断消息的真伪。”
顾韵组织一下语言，从翁小怜失口说出“等我表弟成了‘扶风门’弟子”那句威胁讲起。
讲到张少卿兄妹年幼时无意中听到小朋友说柳家有个很厉害的亲戚，能制长生不老药。
再讲到叶子期在奉天讲述的，有关他的母亲柳珑的一切，及柳家内部如何重男轻女，修炼功法如何严苛都详细地讲了一遍。
最后加上她自己的猜测，她觉得奉天柳家很可能跟“扶风门”门主有关系。
顾韵讲完，景云和轩辕陌对视一眼，同时变了脸色。
半晌后，景云问：“顾姐姐，你是说，奉天柳家很可能跟‘扶风门’门主有关系？”
顾韵无奈道：“小云，我说了这么多，只有最后这句是我自己胡乱猜测的。你的关注点为什么放到这个上？”
景云苦笑：“只有这句最重要啊！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柳家又将是我们的一大劲敌呀！”
顾韵摇摇头：“我倒不这么认为。柳家其余人我没接触，只看柳橙，是个极会审时度势的人。不会轻易站队的。”
“但愿吧，”景云说，“但也要做好准备。毕竟，‘扶风门’门主的份量可不轻。若是为柳家应允的好处够多，柳家未尝不会成为‘扶风门’的马前卒。”
顾韵点头：“小云说得对，是我轻视他们了。柳橙想入‘扶风门’，柳家大肆寻找稀世奇珍，就是个信号。”
楚绍衍桃花眼微眯，只这一会儿功夫，顾韵已经两次提起“柳橙”了。
结合叶子期和柳家的关系，楚绍衍不难猜出，拍卖会上见到的那名酷似叶子期的青年就是柳橙。
想到柳橙看顾韵的目光，及毫不掩饰地赞美，楚绍衍的眼睛眯得更细了。
顾韵发觉了他的异样，问：“绍衍，你怎么看？”
楚绍衍恢复淡漠：“我觉得你的猜测是对的。‘扶风门’中柳姓人不少，门主对他们也多有照顾。
“而且，我隐约记得，很多年前，我师父提过一回，说他那次离山后要回东北祭祖。”
轩辕陌脸色更冷几分：“算了，咱们要对付的人那么多。多一个柳家不多！表弟，以后对柳家要重点留意了。”
景云点头：“知道了，表哥！”
随后，顾韵又说起王耀祖在给儿子寻一样稀世奇珍。听样子，他儿子也是想入“扶风门”的。
轩辕陌眼睛一亮：“这可真是瞌睡了送枕头！”
顾韵不解地望着他。
景云解释道：“咱副局又想招揽人才了！”
顾韵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她说：“王耀祖那人，我有些看不透。月琴倒是个心直口快的女人。”
轩辕陌满脸欣慰：“小韵，你也赞同我的想法对吧？”
顾韵立刻摇头：“我什么都没说！您是领导，您自己决断！”
轩辕陌嘴角微抽，嘀咕道：“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韵以前不是这样的呀！看来，老祖……”
“陌儿，你说什么？”
楚绍衍平素淡漠的声音陡然温柔下来。
轩辕陌打一个激灵，立刻摇头：“老祖，我什么都没说！”
楚绍衍淡淡地瞥他一眼。
顾韵和景云同时低笑出声，他们这副局，嘴巴确实有些欠。
之后，四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顾韵谢绝了景云和轩辕陌设宴款待的好意，和楚绍衍一起离开了“云味轩”。
回去的路上，顾韵猛然想起，楚绍衍本来是要看望柳随云的。
没想到，自己因为姬风离京和“扶风门”招收弟子的事情，将此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楚绍衍自己也竟然没提。
顾韵将车停到路边，偏头问：“绍衍，你怎么不提醒我啊？咱们该去看看师叔的！”
“没事，”楚绍衍说，“他一直呆在京都，看不看无所谓。”
顾韵失笑：“这话若是叫他知道了，非得骂你不孝。”
楚绍衍淡淡道：“他不敢！”
顾韵嘴角一抽，跟楚绍衍说笑两句，心情好了很多。
楚绍衍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别发愁了！文调局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每次都是你最忧心！”
顾韵心中一暖，失笑道：“哪里是我最忧心了？你看小云，哪里有半分少年人该有的活泼？”
楚绍衍淡淡道：“那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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