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聚散
楚绍衍放开顾韵的手，坐到云路遥身边，说：“二师弟，从此天高任鸟飞！”
云路遥抓一把灰白色的头发，苦笑道：“身上套着这枷锁？哪里还有真的自由？”
楚绍衍淡淡道：“是啊，咱们还需要继续努力！”
云路遥点点头。
顾韵看着云路遥的灰白头沉思起来。
犹记得初见时，楚绍衍一头灰白短发，之后是深灰色，现在基本是黑色的了。
还有柳茵茵，爷爷他们见的时候是灰白色，现在又是纯黑色。
看来，很可能与他们修习的功法有关。
“大师兄，二师兄，刚才柳茵茵有句话倒是没问错，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宗门会不会发现什么？”芮知力也凑到楚绍衍和云路遥跟前。
楚绍衍淡淡道：“你们什么时候来过五羊？”
“啊？”芮知力愣了下。
云路遥敲了下他的脑袋：“今晚就离开五羊，越远越好！懂了吗？”
芮知力点点头，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四公子’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见到了。”
顾韵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华子瑜：“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华子瑜低着头没回答。
顾韵叹口气：“跟我们回京都吧！”
华子瑜摇摇头：“我要去江南。”
顾韵皱眉：“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
她忽然顿住，想到一种可能：“江南？难道你是要去找风九爷？”
华子瑜点头：“九爷救我一命，又默许我报了仇，我自然是要追随他的！”
顾韵盯着她的眼睛：“那子期呢？”
华子瑜避开她的视线：“我和他缘分已尽。如果九爷想要灵鹿，我会找他要！”
顾韵神情复杂：“可你知不知道，九爷她是……风家人！”
华子瑜回视顾韵，眼睛亮闪闪的：“是又何妨？我要追随的只是他那个人！与他姓甚名谁有什么关系？”
顾韵一噎，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总不能告诉华子瑜，风九爷其实是个女人。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风天漓兄弟、楚绍衍师兄妹都不知道他们的九叔、九爷是个女人，或者他们都知道，却觉得无所谓。
但这事儿肯定不能由她捅出来。
“照顾好她！”
楚绍衍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唤回顾韵的思绪。
是了，楚绍衍与这个风九爷还有些说不清的交情。
华子瑜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走？要去看看子期吗？”顾韵问。
华子瑜轻轻摇了摇头：“一会儿就走！徐勇大哥在羊城等我！”
顾韵点点头，有徐勇在，华子瑜的安全倒是没有问题。
气氛安静下来，两人之间似乎再没什么话可说。
华子瑜说：“我走了！”
顾韵点头：“一路顺风！”
华子瑜走到门口，轻声说：“师姐，谢谢你！”
顾韵一愣，很快道：“不客气！”
“照顾好子期！”
华子瑜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顾韵眼眶发酸，对着她的背影道：“好！”
华子瑜推开门，大步走出去，纤瘦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眼中。
轩辕陌叹道：“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有情人，可惜了！”
顾韵久久没有出声。
前天晚上，她追上华子瑜，问：“你引我出来做什么？”
华子瑜忽然转身，对着她重重地跪下。
她一下子躲开，厉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华子瑜低着头：“我想报仇！”
她问：“需要我做什么？”
华子瑜说：“风天漓找过我，想让我把你引到他跟前。”
她欣然应允。
华子瑜愣住了：“会很危险！”
她说：“各得其所罢了！”
华子瑜对着她拜了一下，转身离开，背影瘦弱、单薄，却坚韧地似蒲苇。
“回去吧！”楚绍衍轻轻拍了下顾韵的肩膀。
顾韵抬头去看，云路遥和芮知力已经不在包厢里。
“他们离开了？”顾韵问。
楚绍衍点头，视线在张少卿、谢胡、轩辕陌身上一扫，淡淡道：“他们没来过五羊！”
谢胡立刻点头。
轩辕陌说：“放心吧！刚才他们和你那师妹都是飘进来的，廖西和这家店的老板本来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张少卿也点了下头。
楚绍衍微微颔首。
顾韵看向轩辕陌：“小云他们回酒店了？”
轩辕陌点头：“明天一早我们就回京都了。你要等小叶子吧？”
“嗯，”顾韵说，“我和师父、师娘他们一起回来。”
“好！那就京都再见！”轩辕陌说。
顾韵说：“再见！”
“替我向小叶子问好！”轩辕陌又说。
“知道了！”顾韵道。
五个人走出KTV大门，廖西和青年老板迎上来。
“几位玩好了？”老板问。
轩辕陌拍拍他的肩膀：“祝老板生意兴隆！”
老板看着几人坐上车，扬长而去，摇头叹道：“您几位少来两回，我就烧高香了！看着都不是善茬啊！”
顾韵一行人回到酒店，各自回房休息。
经历过这样一场豪赌，每个人都筋疲力尽，便早早睡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轩辕陌给李向阳打了个电话，说：“既然我们文调局是吃闲饭的，我们还是回京都吃好了。华家的案子，就有劳您这位破案专家了！”
李向阳气得砸了电话。
轩辕陌乐呵呵带着文调局一行人回了京都。
江正还需要留下来陪李向阳他们耗着。
早上八点，顾韵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望着窗外发呆的楚绍衍，不自觉弯起了唇角。原来，昨晚不是梦，楚绍衍真的回来了。
两人吃过早饭，便相携去了李纯青家。
叶子期身体恢复得很快，王医生说大概再有三四天就能自如活动了。但要想坐飞机，至少还得休养半个月。
学校快开学了，顾韵只得自己先回去。
跟叶重夫妇道了别，当天下午，顾韵和楚绍衍也坐上了回京的车。
此时，江南一处别致的庭院里，黑瓦粉墙，亭台水榭，美若仙境。
池塘边，风九爷一身白色丝绸衣服，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
唰，一名黑衣青年突然出现，单膝跪在她脚边，轻声说：“九爷，昨晚四公子到了五羊。随后，他与三公子所处的宅院起火。现在两人均不知所踪。”
风九爷说：“没事，五羊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们！”
“是！”黑衣青年准备离开。
“等等，”风九爷说，“还是给家里说一声吧。他们大了，我也不好事事管着。”
“是！”黑衣人应道。
随后，又瞬间消失在原地。
池塘边，风九爷慢慢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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