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相认
顾韵等人跟着楚绍衍在山顶继续前行一段距离，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跟前。山上林木参天，郁郁葱葱。
楚绍衍说：“祭坛就在里面。”
顾韵看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你快进去吧。我们就在这附近等你。”
楚绍衍问：“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吗？”
顾韵不解。
楚绍衍说：“我想让父亲、外祖父、外祖母他们见见你。”
顾韵愣了半晌才消化了这句话，红着脸道：“他们不介意的话，我自然是愿意的。”
楚绍衍拉起她的手：“他们求之不得。”
轩辕陌和景云对视一眼，神情同时一变。
“楚少主，我有个不情之请。”轩辕陌突然道。
他神情严肃，与平常嘻嘻哈哈的样子截然不同。
楚绍衍看向他：“你说吧。”
轩辕陌看向眼前巍峨的山峰，眼中情绪复杂：“我和景云可以一起去吗？”
众人同时看向他，有些意外。
楚绍衍瞥一眼神色同样凝重的景云，淡淡道：“来吧！”
轩辕陌和景云向他道谢。
楚绍衍轻轻摇了下头。
轩辕陌对穆庭道：“张少卿他们应该快到了，你们在这儿接应他们。他们到了之后，张少卿知道该怎么做。完事之后，你们就在这儿等我们。”
穆庭点头：“知道了，副局。”
轩辕陌又对叶子期道：“小叶子，剩下的人里，数你和韩枫实力最高，保护好大家！”
叶子期眼睛一亮：“放心吧，陌哥！”
顾韵看向叶子期，眼中有担忧之色。
楚绍衍说：“别担心，周围有阵法。只要他们不离开太远，是不会有危险的。”
穆庭等人心中一松：“我们不离开，就在这儿等着。”
顾韵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楚绍衍带着顾韵、轩辕陌和景云钻进林海之中，层层叠叠的树木瞬间压向他们。
对于轩辕陌和景云的举动，顾韵十分不解，但没有问出口。
看来，文调局内部，秘密同样不少。
将叶子期等人远远甩在身后，轩辕陌沉声道：“楚少主，你不问我和景云为什么要一起去吗？”
“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楚绍衍的声音低沉，无波无澜。
轩辕陌和景云对视一眼：“楚少主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楚绍衍淡淡道：“文调局成立的时候。”
嘶！
轩辕陌和景云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顾韵也十分震惊，她记得楚绍衍说过，文调局成立于康熙年间。
轩辕陌颤声道：“你有三百多岁了？”
楚绍衍牵着顾韵的手紧了一下，又松开。
他淡淡道：“我以为，你有更想知道的事情。”
轩辕陌掐掐眉心：“抱歉！刚才是一时好奇！”
楚绍衍不作声，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轩辕陌冲景云使了个眼色。
景云无奈地摇摇头，问：“楚少主，您刚才提到您的父亲、外祖父、外祖母，难道他们葬在此处？”
楚绍衍回头，像看白痴似的看他一眼：“不葬在此处，为何要来此处祭拜？”
景云苦笑：“再迂回下去，您要觉得我和表哥虚伪至极了。”
楚绍衍没有说话。
景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楚仙长是您什么人？”
楚绍衍脚步一顿，握着顾韵的手再次紧了紧，道：“外祖父。”
扑通！扑通！
顾韵听到身后传来两声闷响，回头一看，整个人愣在原地。
轩辕陌和景云同时单膝跪在山道上。
景云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轩辕陌低垂着头，身体微微发着抖。
“那青松先生呢？”他的声音有些哑。
楚绍衍说：“正是家父。”
啪嗒！
顾韵看到一滴晶莹的泪水自轩辕陌眼角滑落，砸在地上。
接着，泪水越来越多，竟连成了线，一路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下颌，流进他衣服里。
楚绍衍静静地看着。
半晌，他轻叹一声：“这些年，辛苦你们了！若父亲他们泉下有知，定是十分感动的！”
呜呜呜！
轩辕陌一下子伏在地上，双手捂住脸。
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来。
顾韵想劝慰，想询问，想拉他起来。但她知道，此刻，她什么都不能做。
她轻轻挣脱楚绍衍的手。
此刻，楚绍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绍衍对顾韵点点头。
他走到轩辕陌和景云身边蹲下，先将景云拉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三师叔一定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后人感到骄傲！”
景云眼眶湿润，使劲点了点头。
楚绍衍再次蹲下，伸手揉一把轩辕陌打理地整齐干净的短发：“陌儿，不哭了！老祖给你糖吃！”
扑哧，轩辕陌破涕为笑。他抬头看向楚绍衍，样子有些可怜，又有些滑稽。
楚绍衍心中一动，好像突然生出了一种名叫“亲情”的感情，再次伸手去摸轩辕陌的脑袋。
轩辕陌快速挥手挡开他的魔掌：“老祖，我的发型不能乱！”
楚绍衍收回手，说：“是你自己不要的。”
轩辕陌一愣：“还真有？”
楚绍衍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他站起来，将糖纸剥了，塞进顾韵口中：“陌儿不要，正好给小韵吧。”
轩辕陌作势干呕了一下：“你俩能不能积点儿德，给我们单身狗一条活路！”
顾韵含着糖哭笑不得，总算放下心来。
楚绍衍朝轩辕陌伸出手：“来，陌儿，老祖拉你起来。”
轩辕陌身体一抖，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您能不叫陌儿吗？叫玉疏也行啊！”
说着伸出手。
楚绍衍一把将他拉起来：“不管叫什么，我都是你老祖。”
“是是是！您是我老祖！”轩辕陌拍拍身上的草屑，不耐烦道。
楚绍衍说：“你俩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问完了赶快走吧！再磨蹭下去，祭祖仪式要结束了。”
景云笑道：“没有要问的了，楚前辈！”
轩辕陌擦干净脸，冲着楚绍衍一抱拳：“禀老祖，可以走了！”
楚绍衍瞥他们一眼：“还是叫楚少主吧！在小韵跟前，我不想那么老！”
说完拉起顾韵的手继续向前走。
轩辕陌和景云同时翻了个白眼，你本来就那么老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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