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凶案
江湖传言，都说朝阳群众如何如何厉害。
但实际上，外卖员和快递小哥才是永远的神。
他们走家串户，往往可以发现许多连警察都没法发现的线索，林想到刚才外卖员看自己时警惕的眼神，在想想自己一口气点了这么多的外卖，林奇立刻意识到，外卖员恐怕是把他们这里当成传销窝点了。
而那几名警察，虽然在看到林奇的年龄以及屋子里的陈设之后，就已经意识到，这恐怕又是一起乌龙事件。
只不过出于职业本能，他们还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尤其是那名两只眼睛像刀锋一样锐利的老警察，更是缓缓踱到茶几旁，瞅了一眼茶几上空的外卖盒，以及里面的汤汤水水，看似随意地问道：“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吃的？”
林奇看了一眼坐在沙发角落，脸上带着几分好奇神色的大狐狸，从刚才他开始的时候起，这家伙就施展了先前那种术法，屏蔽了几名警察对她的感知。
只不过这种术法似乎是有针对性的，那几名警察虽然完全意识不到，这里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但林奇却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她。
此时，听到警察的询问，林奇忙不迭点头道：“是啊，我饭量有些大。”
说着他指了指刚才直接被他放在地上的一大堆外卖开口道：“这些还没有开封，要不要一起吃点？”
就在这个时候，其他两名警察对林奇家的搜索也已经告一段落。
那个年轻警察走到老警察身边，轻声说道：“师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基本可以确定是一次乌龙。”
老警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再次落到了茶几上的空外卖包装上。
林奇见状，在心中无奈叹息一声。
此时茶几上，零零散散最少有十好几个外卖包装盒。
而且谁都能看出来，原本盛装在里面的，都是那种分量很足的硬菜，这么多食物，可仅仅是饭量大就能解释通的。
不过事已至此，即便就连林奇自己都对刚才的话产生了怀疑，但也只能硬着头皮**。
恰在此时，年轻警察再次小声说道：“师父，老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小子看年纪也就十七八的样子，正是饭量最大的时候，我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老警察闻言，抬起眼帘用那双刀子一样的眼睛瞅了林奇一眼，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吧？”
林奇闻言赶忙点头答道：“对，我父母几年前出去旅游的时候出了意外。”
老警察在手上的智能终端上确认了一下信息，这才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行，既然没事儿那最好。”
说完，他便带着其他两人向门外走去。
临出门之际，他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说道：“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最近咱们社区不是很太平，短短十几天，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所以晚上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最好不要出去。”
林奇刚想要答应一声，结果话到嘴边，他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
短短十几天，已经死了好几个人？
在龙城这种大城市里，涉及到人命的案子其实并不多，一年下来顶多也就一两起而已，并且大多都是冲动杀人。
像这种短短十几天里，接连死掉好几个人的情况，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再联想到自己带回来的那个疯女人，林奇心里一惊，暗道：该不会是那个疯婆子吧！
一想到这里，他立刻就不淡定了。
那个疯女人可是他带回来的，如果这些事情真是她干的，那林奇也是要承担相当一部分责任的！
最关键的是，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能性极大。
于是他下意识开口问道：“啊？真的吗？那凶手抓到了吗？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原本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的老警察，听到这话，又立刻警惕了起来。
他转过头，带着几分好奇问道：“你怎么这么紧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听到他的话林奇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的确过激了一些。
于是他讪笑道：“没，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好奇嘛。”
老警察意味深长看了林奇一眼，然后掏出随身的纸笔，唰唰唰写下一个电话号码随手放在门口的鞋柜上。
“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你想到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都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林奇这会让巴不得他们赶快走，眼见对方留了电话，赶紧忙不迭将他们送了出去。
眼瞅着他们消失在电梯间的拐角，林奇关上门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他拿起老警察留下的电话号码，轻笑一声就打算扔掉，不过最终，他还是将那个纸团在手里揉搓许久后塞进了自己裤子口袋里。
……
且说三名警察进到电梯之后，一名年轻警察轻笑道：“师父，您也太谨慎了吧？就一毛头小子，他能知道什么？”
老警察目光沉稳而凝重。
他许久没有说话，一直等电调降到了一楼，他才似是感叹又似是告诫地开口说道：“这小子，可不简单呐。”
作为一个普通人，老警察当然看不出林奇的真正身份。
但他眼光毒辣，有从业数十年时间，什么样的怪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怪事儿没遇到过？
从刚才一进屋开始，他就感觉到林奇不简单。
虽然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林奇到底怎么不简单，但这种感觉却十分地明显。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好歹也是从业数十年的老警察，又怎么会和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孩子过不去。
而两个年轻警察听到这话，也开始好奇起来。
相比于老警察，他们不管是经验还是阅历，都要欠缺许多。
但正因如此，他们在听到老警察的告诫之后，才会更加郑重。
“师父，您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那刚才为什么不说，还有，这小子到底有什么不简单的地方？”
一边说着，他已经殷勤地递上了一支烟。
老警察把烟叼在嘴上没有点，一边往楼外面走，一边嗡嗡浓浓说道：“这小子没什么问题，而且他就算真有问题也轮不到咱们管。”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了住宅楼。
站在楼下，老警察向楼上林奇家的房子看了一眼，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以肯定，这小子肯定知道点什么。”
一旁的年轻警察听到这话，立刻兴奋了起来。
他赶忙说道：“师父，我这就去把那小子带下来。”
年轻警察说着就要转身上楼。
“站住！办事儿能不能动动脑子？你连传唤证都没有，凭什么随便抓人？”
古话说的好，国家不幸诗家幸。
刚从警校毕业，来到所里还没多久，就直接碰上一起连环杀人案，这年轻警察虽然说不上高兴，但兴奋肯定是有的。
正所谓：不想搞个大新闻的记者不是好记者，不想破大案的警察也不是好警察。
所以在听到师父说，那小子可能知道点什么，年轻警察当人会兴奋！
如今十几天时间过去了，凶手不仅没抓到，甚至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如果这小子真的知道点什么，那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他略带几分不满说道：“可师父，你不是说，那小子肯定知道点什么吗？”
“我是说了，可人家要是不承认呢？”
“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显然，正处在最血气方刚年龄的年轻警察，对自己师父的谨小慎微有些不满。
看着他面红耳赤梗着脖子的模样，老警察缓缓开口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咱们是警察，不能让普通百姓冒着生命危险帮咱们破案！”
“人命警察的职责，是保护普通百姓，而不是用各种案子来彰显自己的能力和功绩！警察，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责任。”
“如果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继续干下去了！”
老警察说完，直接向小区外面走去。
他刚才的一番话说的有些重了，着他当然知道。
但自己这个徒弟是什么性格他太了解不过。
往好里说叫急公好义嫉恶如仇，说严重点就是无组织无纪律。
如果自己不能让他改掉这些坏毛病，他以后肯定是要惹出乱子来的！
而更重要的是，刚才在看到林奇的时候，老警察一段尘封了许多年的记忆忽然涌上了心头。
那时候他还年轻，刚成为警察不久，算算差不多也就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
当时的他，也是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
就在他入职没多久的时候，一天晚上他和自己的师父巡逻的时候，碰上过一件古怪的事情。
当时的社会治安远没有现在这么好。
他和师父打着手电筒，路过一段连路灯都没有的背街时，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那会儿晚上并没有太多娱乐活动，时间又已经是晚上两三点钟，于是他们立即开口让对方停下。
可他们一开口，对方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拐进一条巷子加速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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