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坐视天下乱
下山的路很长，林惊羽走的很慢，萧毓走的也很慢。林惊羽是不舍，萧毓则是无为。
“萧毓哥，你既然知道未来有祸世妖魔出现，为何不提前斩杀他们？”
萧毓抬起烟管的手微微停了一下，随后放到口中。
“你沉默许久就是想说这个？”
林惊羽抬头看到萧毓吐出的一串串烟圈。
“这不重要吗？还是说在萧毓哥眼中，百姓不重要？”
呼！
萧毓扬天吐了口气。
“你觉得妖魔横世是好还是坏？”
妖魔横世当然是坏了，谁去认为这是好事呢？就算魔教子弟也不会这么想。
“当然是坏了，无辜百姓会死于妖魔之手。”
“我确认为不是坏事！”
这句话一出，林惊羽停下脚步，差异地看向萧毓。
“你怎么会这样想？”
萧毓转身面前林惊羽，摇了摇头。眼界和格局的差异让林惊羽只能看到他能看到的地方。
“惊羽，你可知这个世界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知道什么事阶级吗？”
阶级？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林惊羽耳中，自然不明白是什么含义。
“看来你不知道，也不懂。阶级，是社会生产发展到一定阶段，即生产有所发展而又发展不足的产物。阶级产生的两个基本前提：一是剩余产品的出现；二是私有制的形成。阶级的本质在于它是与特定的生产关系相联系的、在经济上处于不同地位的社会集团或人群共同体。阶级的划分是由人们在特定的社会经济结构中所处的不同地位和结成的不同关系决定的。”
这一连串词汇让林惊羽哑口无言，每个字都能听清，但不懂。
萧毓微微一笑，他原本也是不懂的，但某个红色国家将人与人、国与国的本质写在书本上，并且附赠屠龙之术。那是一个神奇的年代，那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看来你不明白，甚至越来糊涂了。正常世界，人类发展要经过多个阶段，最初的阶段是原始阶段，他们刚从野兽中分离出来，这个阶段持续几百万年。这几百年中，一点点累计生存技巧，学习生存能力，直到出现大量剩余生存物资后，开始产生社会分工，有些人从事智慧劳动，有些人从事体力劳动者，有人从事守卫工作，从事不同工作的人类就是最简单的阶级。不同劳动者获得生存生活物资不同，就形成阶级差异，存在差异就存在压迫和竞争。”
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林惊羽，萧毓沉默许久，这些追求长生的修行者真是人类所需要的阶级吗？
“这个世界，有奴隶、有平民、有守卫家园的武士、有管理百姓武士的卿大夫、有占据一城的诸侯城主、本该有管理天下的天子，但天子从未出现过，因为修行者占据天子代天行事的权利。平民、奴隶是生产者也是阶级的最底层，他们是被剥削者，剥削者则是武士、卿大夫、城主领主以及修行者。”
“不可能！”
林惊羽不相信，他从未压迫过平民百姓。
“不可能吗？那我问你，你需要吃饭吗、穿衣吗？”
林惊羽一愣，点了点头。
“你吃的食物是自己种植的，还是青云其他弟子种植的？你吃的肉类是自己养殖的？还是其他青云弟子养殖的？”
林惊羽张着最，无法回答，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没看过青云弟子种植粮食，养殖家畜。
“你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一样的。青云法术中并没有无中生有的法术。青云生存物资由青云山周边城市供给，当然这种供给并不是无偿供给，青云弟子要负责周边百姓不受邪魔外道侵害。你作为最上层的修行者，只能平视或者俯视，在你眼中看不到不公平，更看不到压迫，因为没人在你之上。你说树叶是绿的，天下人都认为树叶是绿的！”
林惊羽脱口而出：“树叶本来就是绿的！”
萧毓摇了摇头：“绿色只是人类眼中的颜色，只是人类为了方便区分规定的名称，是个性即个别性状，在天地眼中并无绿色存在，甚至人和树木都是一样的存在。在天地眼中的你和我，就好比左脚踩的泥土与右脚踩得泥土之别。”
林惊羽越来越乱，最后猛然想起，这和自己问萧毓百姓的姓名重不重要有什么关系？于是直接问：“萧毓哥，你别用歪理来回避我问你百姓的性命重要不重要。”
萧毓无奈地看了一眼林惊羽：“并不是百姓重不重要的问题，而是修行者替代天子的位置，却没执行天子职能。天灾人祸中，天灾是无法抵抗的，也不需要去抵抗，挺过一切安好，挺不过，也一切安好。人祸则不同，需要人类去面对，去克服，在面对和克服中一点点消磨掉阶级压迫！你可知当今天下最活跃的统治者是谁？”
林惊羽摇了摇头，萧毓继续开口：“是青云门、焚香谷、魔教万毒门、合欢派、鬼王宗、长生堂，本来还有天音寺，但天音寺被我灭了，而我则取代天音寺成为独立的存在。十年之后会有一场由兽神发起的兽潮，它会将天音寺、焚香谷灭了，还会重创道玄使他入魔，鬼王借兽神之后会将万毒门、合欢宗、长生堂灭了。正魔两道元气大伤吗，被它们压制的修行世家、隐世门派纷纷出世，修行界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最终结果是修行界与世俗完全融合，世俗之中出现一位或者几位王侯天子，这些人将会把平明百姓引领到一个新时代。那时代将有人族自己决定未来，人类中的英杰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上！”
林惊羽无法想象那种时代，摇了摇头：“所以你坐视生灵涂炭？”
萧毓点了点头：“新秩序往往建立在旧秩序的废墟上，将百姓的未来还给百姓，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十年之后的兽潮是由千年前一位叫玲珑的巫教圣女引起，她创造了兽神这一非自然生命。我杀了兽神之后，追求长生的人们会制造出下一个兽神，这场灾难依然存在。既然依然存在，为什么不在我存在的时候发生，有我存在，可以保证那一场兽潮不会失控。”
继续前行，沉默许久，萧毓将无尘剑扔给林惊羽：“一名剑客，不能没有剑”
林惊羽接过无尘剑：“那你呢？”
“我有龙魂剑，龙魂剑也是守护人类最后的底牌，万一道玄没击退神兽，那只能由我来消灭它！”
“我们这是去哪里？”
“找周一仙，要回抚养权！”
啊？？抚养权？又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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