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可见到落红
欧阳黎亭先前损失了四万多人马，此时手里还有二十来万。
身后的夜阑城里有十万，但那十万现在还不能调动。
听说云墨只来了二十万，他决定硬拼一场。
莫回不太同意。
他劝道：“主子，云墨来势汹汹，属下认为，还是退守夜阑城比较妥当。”
欧阳黎亭道：“先前损失了四五万人马，本宫要先把这口恶气出了！”
莫回忽然单膝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欧阳黎亭心底烦躁，有点恼了。
莫回道：“恕莫回斗胆说一句，主子，您最近已经乱了分寸了！您从前不是这样的！”
欧阳黎亭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最终，他松开了手指。
“起来吧。”
莫回跪在地上没动。“请主子收回成命！”
欧阳黎亭道：“不可能，本宫今晚就要和云墨算算前面那一笔账！”
“主子！三军将士已经好几日没有吃东西了！如何应战！”莫回喊道。
欧阳黎亭气息沉重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道：“传令下去，退军十里，于夜阑城外安营扎寨。”
莫回狠狠松了一口气。
“属下这就传令！”
原本死气沉沉的北渊大军一听要退回夜阑城外，顿时有了生气。
大军开始拔营。
刚刚向后撤退出四五里地，就有声势浩大的震动声传来。
“是云墨大军！”
不知谁喊了一句。
接着，北渊大军开始骚乱起来。
欧阳黎亭让几个将领先带十五万人撤退，他与莫回带了五万精兵殿后。
欧阳黎亭重新上了马，将手按上剑柄。
恰此时，有探子回来报：“启禀太子殿下，云墨秦王亲自率领三万骁骑卫追来了！”
欧阳黎亭收紧手指，紧握住剑柄：“只有三万？”
“大约……是三万。”
欧阳黎亭眸色一凛：“来得正好！”
莫回似乎想说句什么，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大地一片震动，如闷雷声。
云墨骁骑卫，果然来势汹汹。
借着微弱月光，欧阳黎亭看见了许多旗帜，迎着夜风招展，上面写着的，似乎是‘秦’字。
果然是慕容景亲自来了！
欧阳黎亭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有种莫名的兴奋。
他策马，到了五万大军最前去。
莫回跟随在侧。
慕容景勒马停住。
三万骁骑卫也齐齐停下。
两军对阵，好似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大军旗帜在夜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两军相距不过六七丈，慕容景与欧阳黎亭能清楚地看见对方。
欧阳黎亭先动了。
他飞身而起，足尖在马背上一点，朝着对面的慕容景而去。
慕容景正要迎战，却有一个人影斜斜飞出来，抢在了他前头，朝着欧阳黎亭而去。
他只一眼就看出了那人是谁，顿时眉头一皱。
边上跟着的寇清扬立即请罪道：“王爷恕罪！末将并未——”
“罢了。”
慕容景打断了寇清扬的话，眼眸一直盯着前方。
两人在半空中交上手了。
欧阳黎亭旧伤未愈，却依旧占了上风。
走了不过十招，欧阳黎亭就一剑将人扫落了。
慕容景飞身而起，用内力将人虚虚接住，又道：“清扬，接住！”
他手腕一转，人就被朝后扔去。
寇清扬策马上前，将人接住了。
“苏二公子，无碍吧？”
苏若枫捂着胸口，狠狠地咳了两声，脸上有些烧。
“那个……没、没事！放我下去吧！多谢！”
寇清扬没有多说，将人放开了。
苏若枫本想出个风头的，谁知……他太低估欧阳黎亭了。
幸好没有受伤，只是被剑气扫了下。
他刚刚归位，就有一个骁骑卫策马往他边上挤来。
来人压低着声音道：“喂，你胆子不小啊！敢抢秦王的风头！”
苏若枫一惊。
“傅……你怎么来了！”
他明明记得寇清扬说不会带傅长歌上阵的！
傅长歌低声一笑，得意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你就别管了。”
苏若枫皱眉。
“你一会儿可别乱来，跟在我边上。”
傅长歌嗤道：“到底是谁乱来啊，还好意思说我。”
苏若枫咳了一声，摸了摸头上盔甲，不说话了。
就在此时，只见战在半空的两人周身泛起银白寒光，密密麻麻的剑影将两人裹在期间，招式已经看不真切。
两人交战，内力四溢，剑气横扫，离得近的将士已经受不住，纷纷往后退去。
忽然，一声闷哼响起，格外清晰。
“主子小心！”
“太子殿下！”
前一句，是莫回喊的，后面那句，则是北渊几个副将喊的。
欧阳黎亭胸前中了一掌，急速向地面坠落。
莫回飞身而起，堪堪将人接住了。
“主子，您怎么样！”
“噗——”
欧阳黎亭抑制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莫回将人搀住了，急声喊道：“主子！”
就在这时候，骁骑卫得到命令，齐齐冲杀过去，嘴里大喊道：“杀——”
喊声震天。
欧阳黎亭喘了两口气，一把将莫回推开，沉声一喝：“迎战！”
他上了马，策马朝着慕容景攻去。
两军厮杀在一处，难分敌我，但都避开了两大主帅。
欧阳黎亭重新与慕容景战在一处。
他旧伤未愈，又添内伤，已经不是慕容景的对手。
慕容景手中握着天啸剑，一挥一斩，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欧阳黎亭躲闪不及，被削落一缕墨发。
若是躲得再慢些，他脸上便会多出一道剑痕。
慕容景收剑，反握剑柄横在身前，稀薄的月色落在剑刃上，又照亮他的眉眼。
带着沉沉杀气。
周遭的厮杀声越来越激烈，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凌厉。
欧阳黎亭堪堪在马背上坐稳，便笑了起来。
“她肯定没有告诉过你，当年与本宫的事。”
他故意将话说得很暧昧。
慕容景越看重苏墨晚，就会越在意他的话！
欧阳黎亭说完，笑着等慕容景的反应。
慕容景却不如他意。
“本王连她与楚王的事都能不介意，更何况是你。”
“楚王？”
欧阳黎亭笑起来，他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阴翳，意味深长的道：“楚王如何能与本宫比？不知秦王与她第一次欢好时，可见到落红了？”
慕容景一怔。
随即，他眸色似淬了寒冰，眼中瞬间凝聚起风暴。
再出招，便带了更盛的雷霆之势！
欧阳黎亭见他如此反应，心中了然。
他眸子一动，暗叹自己运气太好，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状似癫狂。
一边接住慕容景的招式，他一边道：“她果然没有告诉你！不过，本宫倒是想让秦王帮带一句话，就说本宫十分想念她！”
慕容景在天啸剑上灌注了十分内力。
“寻死？本王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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