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天真
宋靖之死死盯着方铭，说：“我只恨不能亲手灭杀你！你将把所有人引向毁灭！”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针对我？包括和幽怪密谋合作？”
“为了对付你，任何代价都值得。先对付你，在驱逐他们，照样不晚。宋靖之恶狠狠的说。
杨梦辰一拳打落了他几颗牙齿，宋靖之吐了口血，对方铭说：“事到如今，我一点不害怕你，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已经计算了所有的情况。你明白吗？所有情况，包括眼前的情况。我是正义的一方，如果我死了，人们会永远诅咒你！”
“不过，要是我死，你们也要陪葬。”
宋靖之说：“当我的大脑停止运行，或者心脏停止跳动时，就会——”
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炸弹在哪？”红瞳问。
“它的威力我无法估量，可能会造成一些市民不必要的伤亡。”宋靖之笑道。他自诩为正义的化身，却比极端分子还要疯狂。
“明白了，你的心脏一直跳动着，就不会有事。”方铭点点头，他对身后的杨梦辰说：“让他保持活命，”
杨梦辰面无表情，抓住他的胳膊，在宋靖之的惨叫声中，先后把他的四肢扭成了弯曲折断的麻花。
“虽然痛苦，但你还活着。炸弹藏在哪里，你不说我也知道。”
红瞳脸色有些复杂，方铭变得更冷酷了。但是她自嘲的想，如果换做是她的心态，可能根本无法面对这场面对幽冥的残酷战争。
这时，方宁看到了宋靖之手腕上的龟甲，心中一动，这个东西，大概和自己胸前佩戴的龟甲有什么联系。他把龟甲取下，放进口袋里。
接着，方铭用精神力洞穿了宋靖之的意识世界，在其中翻阅宋靖之的记忆，希望找到他针对自己的原因。奇怪的是，关于宋靖之最近的生活，他记忆中完全是一片空白。
直到最后，宋靖之的回忆中，才出现了一个画面，宋靖之待在办公室里，周围没有人，正在和空气对话，气氛诡异，宋靖之突然转过头，朝自己一笑。
方铭刚觉得不对劲，记忆中的宋靖之，已经爆裂开，一个灰色的人影尖叫着，冲出意识世界，迅猛的扑到了方铭脸上。
尖厉的声音，让杨梦辰，教授和红瞳都捂着耳朵，双眼充血，意识一片混乱。
那个人影速度极快，正在思索的方铭，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影裹住面部，随着嗡嗡的鸣叫声，那个人影卷曲收缩，在方铭脸上形成了一个有着弯曲鹰嘴的面具。
宋靖之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检查我的意识，所以，这就是给你准备的礼物。”
一旁的杨梦辰，硬生生的把他的手掌扯下来，宋靖之疼昏了过去。红瞳不知所措，想要接近方铭，却被地上的教授拦住，“不要，他可能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杨梦辰置若罔闻，摆动长尾，从边缘抽在了方铭的面具上，试图把面具抽掉，就像抽在坚固的山石上，方铭的头连晃也没晃一下。
“不行！你是我们的希望。”杨梦辰固执的用双手抓住方铭的面具，用力朝后拉去。
下一刻，她凌空飞起，腹部出现了明显的凹陷。
“哈哈，老子等你很久了！”
一个矮状，近乎方块体型的男子走进房间，虽然换了个新的身体，但是他的凌厉的气势，睥睨众生的神情，表明他就是张献忠。
张献忠手中提着一把鬼头大刀，对静立的方铭说道：
“你小子，没想到吧，你的一切行动都被计算好，敢把我打伤，要不是你还有用，我现在就宰了你。”
他转头看了看教授，“你就是这里的管理者吧，真是废物，还是给你找个幽怪合并吧，那样，你说不定能恢复双腿。”
教授苦笑道：“不用，我会想办法……”
“哼！假惺惺的，心里还是把我们当成怪物，是吧，算了，先不跟你计较。”张献忠摇了摇头。
“这两个女人，倒是不错。在幽冥这三百多年，我总算明白了，除了力量，一切都是假象。”
教授忙指着红瞳说：“她是我们这边的。”
张献忠说：“她是谁不重要，我说不错就是不错。”
教授楞了一下，表情挣扎。
杨梦辰没有害怕，她毫不犹豫的，用长尾抽向了张献忠，带着凌厉的劲风。
红瞳也在同一时间，向他发出了攻击，双眼冒出紫色的光芒，好像没有尽头的旋涡。当幽冥大举入侵，她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敌人，何况，这个男人还要打她的主意。
张献忠大刀一挥，杨梦辰的尾巴被削掉了一截，“对人类，我们有天然的压制。精神力才是根本，异能就是精神力弱化版本，花里胡哨，作用不大。”
红瞳的异能，终于使张献忠身体一滞，杨梦辰指尖趁机在他头上留下了几道伤口。张献忠大吼一声，两个女孩震的头晕目眩，无法行动。
他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小丫头还挺厉害，作为赏赐，先吃一条腿吧。”刀光一闪，杨梦辰的鞋被削掉一半，但她的身体再不能行动的状态下，竟然向后移动了一步，躲了这刀。
张献忠把眼一眯，回头看向了教授。
“你干的？”
教授刚才强打精神，在那一瞬间，把杨梦辰朝后移动了一下。
“你要背叛我们？”张献忠笑着问教授。
“她们无关大局，可以先关起来，杀死太浪费了。”教授一脸陪笑。
张献忠把脸一沉，一脚踢在他脸上，教授嘴里喷出鲜血，撞在墙壁上。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我怎么做。”
教授摸了一把血，低下头，断断续续的说：“你们上来之前，和我们有过协定，你们承诺，只是替代少数地位重要的人类，不会伤害其他人类，因为，你们的目的就是拯救世界，不是杀戮。”
“协议？那算个屁，再说，你或许是和大厦签的吧，我们可不是那些蠢货。”
“不！你们说好了……”教授咬着牙，像个被欺骗的受伤野兽，再也不复那个儒雅的形象，他艰难的爬到了张献忠面前。
“你一把年纪了，居然相信幽冥，真是天真的可怜虫！你难道不知道，弱者没有谈判的权力！只有被欺骗的义务！”
张献忠用刀背重重的砸向教授的身体，在一阵阵渗人的响声中，教授多出骨骼碎裂，但是他还是死死抓住他的脚踝。
红瞳在地上挣扎着，喊道：“不要！”
“你想死？那就成全你。”张献忠朝教授吐了一口。“不过，等你看好好戏再死不迟。我要你亲眼看看，我怎么对待人类，给你好好上一课。”
张献忠指了指方铭，“你来，帮我取下一条腿，要保持完好的形状，从这个小妞开始吧。”他指了指杨梦辰。
方铭走到杨梦辰面前，在鹰嘴面具下，两个眼睛黑乎乎的，看不到一点光芒，他举起了手臂，停在半空。杨梦辰毫无惧色的抬头看着方铭，“你真的忘了你是谁？只要你能杀死这个混蛋，我的命你拿去也无所谓！”
张献忠催促道：“快点！”
“不！”红瞳大喊，“快醒醒！”
张献忠很享受这一刻，在他眼中，方铭默然不语，终于把手臂一挥，杨梦辰痛呼一声，一条腿落地。
张献忠哈哈大笑，他拿起腿说：“真是怀念，当初行军打仗，也曾杀过不少人，痛快！但那都是为了大局，毕竟，咱是为了大家打天下，天下人有点贡献，有点牺牲，不是应该的吗？后世人污蔑我嗜杀，真是可恨！”
他重重的啃下去，咔嚓一声，他的牙齿几乎崩掉。他哼了一声，这才看清，手中举着的是一条沉重的金属。
张献忠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随着当当当的脆响，他手中的大刀一阵颤抖，他这才发现，天上开始落雨，砸在刀上，砸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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