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秦霈霈被采桑最后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她愣着，连路都忘了走。
她回过头看向那个山坡，正好看到一截鹅黄色的裙摆消失在山头。
秦霈霈下意识的往前追了几步，最后突然间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那个方向。
采桑叹了口气，说：“世子妃一直在给你机会，但是你却一直让她失望。”
秦霈霈落下泪来，这一次的眼泪，却不知是为何而流。
采桑到底不忍，上前扶着秦霈霈，说：“主子，走吧！”
秦霈霈深吸一口气，在采桑的搀扶下，朝着随州的方向走去。
此去随州，山高路远，她不知自己能不能活着到随州。但是此刻，她捏着秦艽给的小包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着，然后回来！
总有一天，她会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秦艽，到时候你会是什么表情呢？
秦霈霈怀着这样的信念，一路磕磕碰碰的赶往随州。
———
秦艽回程的时候，再次撞上了太子。
太子一身常服，孤身一人混在人群中，也不怕别人来刺杀他。
秦艽狠狠翻了个白眼，凉凉的道：“我就知道，只要我一出门，保管会遇上瘟神。”
走了一个杨陵瘟神，还来了一个太子瘟神。
太子比杨陵难对付多了，且如今的太子升级了，比以前更难对付了。
太子斗倒了户部尚书，下一个会是谁呢？一直不声不响的藏着，如今一来就断了皇后一条臂膀，想必现在皇后正着急上火吧？
秦艽看了眼在人堆里的太子，转头打算绕路。
只是刚一抬脚，人群中的慕容弈便抬头了，两人的视线一下子对上了。
秦艽：“……”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明显是来不及了！
太子朝着秦艽这边大步走了过来。
秦艽叹了口气，正欲行礼，却被太子阻止，低声道：“在宫外，不必多礼。”
他四处看了看，指了指旁边的一家茶楼，说：“上去坐坐？”
秦艽眉心一跳，道：“不好吧……”
“你也不想在大街上跟我说话吧？”太子笑了笑，说：“大街上人多嘴杂，还是上面清净些。”
秦艽：“……”
她若不去，慕容弈是不是要与她当街吵架？
秦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憋着一肚子火，跟着慕容弈进了茶楼。
慕容弈将她带到了二楼雅间，临街，清净还能欣赏外面的风景。
慕容弈要亲自给秦艽倒茶，被秦艽抬手阻止，道：“太子殿下给我倒茶，我受不起。”
拎起茶壶，自己给自己倒。
慕容弈顿了一下，不与她争执，任由她去了。
他看着秦艽，道：“你许久不曾出门了，是在躲我吗？”
秦艽：你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来。
不过，秦艽脸上挂着笑容，道：“太子殿下哪里的话？我只是因为要照顾母妃，不方便出门而已，并不存在躲不躲的问题。”
慕容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没有，最好。”
秦艽没说话，低头喝茶。
她简直如坐针毡，尴尬的想原地爆炸。
慕容弈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一般，悠闲自得的问：“你这次出来，是为了看杨陵的吗？”
秦艽一顿，想将手里的茶杯砸在太子脸上。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去看他？”秦艽绷着表情，道：“我还没那么闲。”
慕容弈：“那……就是为了令妹？她虽不争气，但是到底是你妹妹。”
秦艽：“我就不能是闷的慌自己出来转转？”
慕容弈没说话，只那么看着她。
秦艽一顿，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坦坦荡荡的道：“太子殿下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来看秦霈霈的。姐妹一场，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也总要来看上一眼！即便帮不上忙，也总能让她心里有安慰。”
“我就知道……”慕容弈缓缓的道：“你这么善良，今日一定会出现的。”
秦艽听他话锋不对，问：“太子殿下，是特意等着我？”
慕容弈沉默了一下，苦笑一声，说：“要见你，也只有这样了。”
秦艽：“……”
慕容弈看着秦艽，眼神卑微，道：“我这么些年，虽处境艰难，却从没一刻觉得这么没把握过。但是面对你，我却觉得你像风，抓不住，没有半分把握。”
秦艽一下子站了起来，沉声道：“太子殿下，请自重！”
“小花大夫，我还是想这样喊你。”慕容弈定定的看着她，说：“如果你只是小花大夫，而我只是小木，那我们会不会在一起？你会不会，喜欢我？”
秦艽想也不想的道：“没有如果！你不是小木，我也不是小花大夫，所以一切都不可能。”
她往后退了一步，对太子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志向远大，不应将时间精力浪费在我的身上。如今，户部尚书已经倒台，对方想必很慌，世子殿下当乘胜追击，不该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话。”
慕容弈眼神动了动，然后说：“杨家的事，的确是我做的。但是，你就从来没想过，我做这件事是为了你吗？皇后爪牙那么多，我谁都不动，转挑了杨家下手，你不觉得奇怪？”
秦艽深吸一口气，道：“太子做事，自有太子的考量。我没那么大脸，觉得自己能扳倒堂堂尚书。也请太子殿下不要给我扣名头，我当不起，也不敢当。”
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就要走。
慕容弈却突然间站了起来，沉声道：“你这般坚定，是因为段星！”
秦艽一顿，回头看他。
慕容弈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段星死在了边疆呢？到时候，还有谁能庇护你？”
秦艽：“……”
慕容弈道：“尚书府今日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了吧？曾经何等风光，现在只能任人践踏。你一个女子，没了段星的庇护，你觉得你能比你的妹妹幸运多少？”
秦艽眯了眯眼，问：“殿下是什么意思？”
慕容弈笑了一下，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做事不要太过决绝，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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