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高影和朱荪伶

　　朱荪伶坐在巴士上，刚刚经过信义广场，她又看着外面经过的TB101大厦。这座101层的大楼，是TB市区的地标建筑。过去，她曾经陪同大伯母一起去101大厦的购物广场。虽然是平行宇宙，但不管怎么看，都和原来的世界完全地一样。看不出有任何分别。

　　量子力学曾经就有过平行宇宙的假设，而从一般科幻小说的观点，平行宇宙往往是用以解释时空穿梭现象所带来的时空悖论。但若要从时空悖论的角度而言，平行宇宙的历史和她原本的历史，并没有什么分别。

　　而拥有了绝对命令的能力后，当初维尔文也只能在朱荪伶面前，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当然，他也说出了关于高影的事情。

　　对于高影和其他考场的事情，朱荪伶并没有太在意。不过，从他们进入这里所凭借的考卷来看，他所说的那个考场的人应该也一样渡过了阴门村的考试。这一点，让朱荪伶倒是略微意外。但她更在意的是，有关魔鬼使者，以及“洞穴”的事情。

　　这场魔鬼考试背后的元凶，目前还很难确定。所谓魔鬼，被认为是不存在的。那么，实质上造就魔鬼考试的是谁，就是一个谜团了。可以确定的是，和二战时期的第三帝国有一定关联。但确切说，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第三帝国。

　　“党卫军麾下的秘密魔女集团，黑影教派？那么，是当年这个魔女集团，造就了这个魔鬼考试吗？”

　　在命令影响下，维尔文只能回答：“我们并不了解，但和黑影教派有所关联，却是可以确信的。“

　　“阿格妮丝·格尔兹华伦……有趣，如果我能够遇到她的话……”对于作为魔女血脉后裔的阿格妮丝，朱荪伶充满了兴趣。如果有可能，她倒是希望可以和她见一面，她说不定能知道更多关于魔鬼考卷的隐藏情报。拥有绝对命令的能力，只要见到她，她就可以对这个魔女后裔进行完全的支配和操控。除此之外，维尔文对高影的描述，也让朱荪伶越发地在意，按照伊莎贝拉的描述，高影是一个她感知中，少有的拥有纯粹黑暗的魔鬼使者。

　　朱荪伶倒是不怎么在乎魔鬼使者这个称呼。她本来，也对所谓的神，没有什么敬畏。但现在，她已经有了一些想法。F考场可以和K考场先后参与到阴门村的考试，那么完全有可能将来两个考场再相遇，到那时候，就相当有趣了。

　　“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杀死你们口中所说的魔鬼使者。”朱荪伶没有说“考生”，毕竟考生这个概念完全可以产生歧义，这样命令就会产生出漏洞来。但是，她也一样没有绝对禁止他们杀死魔鬼使者。将来，考生之间未必就一定是完全能团结在一起，一样可能产生利益分歧。对现在的她而言，维尔文的智慧城府，猎杀考生的经验，以及伊莎贝拉感应魔鬼使者的能力，都可以完全为她所用。

　　而后来，朱荪伶还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既然将魔鬼使者视为异端，那你们现在，不也一样是所谓的魔鬼使者吗？”

　　“我们不一样。”维尔文却如此回答：“我们只是一度暂时为魔鬼所驱使，但根本目的，在于将其他魔鬼使者屠戮殆尽。我们绝不可以让Abyss级考生诞生。将来，我们还可以通过‘洞穴’，重新取回自己的灵魂。但魔鬼使者，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你们选择了出卖灵魂给魔鬼，就注定走上和神对立的方向。”

　　简单来说……他们是把自己当做无间道了？

　　但关于洞穴，更多的事情却也问不出来了。甚至关于洞穴，他们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了解了。更多的情报，是只有伊莎贝拉的兄长塞巴斯蒂安所知晓，而他正在竞争成为美国的新一任总统。

　　甚至，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能让Abyss级考生诞生，只是说，这是神的意志。

　　和中世纪时期的罗马教廷的口吻，没有什么分别。

　　“从神圣罗马帝国的时代到现在，人类以神的名义进行杀戮的历史，真是毫无改变。”朱荪伶根本懒得去理会所谓神的意志，对她而言，只要可以赋予她永生，这来源于神还是恶魔，她根本就不介意。

　　“魔鬼使者，你和阿格妮丝·格尔兹华伦没有分别。”维尔文即使是知道自己的生死完全在朱荪伶的一念之间，却依旧用大义凛然的口吻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即使预先就知道一切，恐怕也会为了自己可以得到永生，而和神为敌吧？你想杀了我们，那就杀吧，我们宁可死，也不成为魔鬼使者的“

　　朱荪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对她而言，为获得永生，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不过，她和阿格妮丝还是有区别的。对阿格妮丝而言，无论杀戮是否是达到目的最优化的方案，只要可以带来利益，她就会予以执行。但是，朱荪伶不同。对她而言，人是社会性动物，一个完全不在乎人性命的人，注定不容于正常人类。她毕竟不是杀人魔，只要不是处在零和博弈的局面，暴力杀戮一般不是她的第一选择。举例来说的话，像阿格妮丝将无辜的人带入鬼楼这种事情她是不会干的，这样的做法可以带来的实际效果如何根本就不得而知，如果那么取巧就能完成考试那也太简单了，更何况这样的做法也会让其他考生对自己产生出憎恶的感情。

　　对她而言，如果选择杀戮，那必然是杀戮作为最优化或者唯一方案的前提下。譬如说，对于始终无法判明来历，极为神秘，难以掌控的维尔文和伊莎贝拉，她会选择以杀戮为最优化方案。但在可以掌控他们的情况下，杀戮反而成为完全没有必要而且最劣的方案。

　　“我们以后应该会见面的……阿格妮丝·格尔兹华伦，还有……那个人……”

　　她所说的“那个人”，正是高影！

　　尽管还不知晓姓名，但是不知道为何，朱荪伶隐隐有种预感，再过没多久，也许她就会和高影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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