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熟悉墨毓夜的唐宇此时比谁都紧张。这样的墨毓夜才更可怕，因为不管如何回答，答案都是错的，他都会大发雷霆。
墨老大，这是闹哪样，淡定啊，淡定！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让几个高管甩手走人，到最后又是他这位助理背锅。
这个刘总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相好借口，他的回复还真像那么回事。一说，酒店行业竞争压力太大，客源也不稳定，公司提供的食材原料、客房服务以及人员都很寻常，不具备竞争优势。
“下一位。”墨毓夜没有点评刘总的话，声音很平稳。
下一位是负责制造业的谭总。制造业特别是汽车制造业现如今处于一个饱和期。依墨毓夜的脾气秉性不赚钱的业务都应该停掉。但是这位谭总也是个人才，不只没有落后于知名汽车品牌，还曾像上升趋势。但是，者并不能改变这个行业的特征。行业形势就好比经济形势，并非一人可以力挽狂澜。所以，近些日子他负责的行业呈现下降趋势，甚至某些省份开始亏损。
他并不想找借口，但是显得更加苍白无力。有道是天意如此，无可怨尤。
“房地产。”墨毓夜继续点名，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
前几位高管一一上台做了“演讲”，轮到第四个做汽车金融的老总时，墨毓夜终于爆发了。
“啪！”他站起身，将所有的报表甩出去，在椭圆形的会议桌上散做一团乱。“服务不够特色、原材料不够新鲜、竞争压力大……市场饱和、销售下滑……地太贵、刚性需求下降…..最后一个更离谱，经济形势低迷，汽车饱和消费需求下降……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那我要你们干什么？吃饭？度假还是浪费时间？全都给我滚回去想办法。后天继续开会，答案不是我要的，就给我滚。想要你们职位的人比比皆是。潭明留下。”说完，墨毓夜直接摔门而出，全程黑着一张脸，好似别人真欠了他几个亿似的。
“各位老总，墨总这些日子遇到了烦心事，对各位要求更为严格，希望各位提出更具优势的方法而不是呈现问题。拭目以待。”唐宇笑眯眯地说道，那模样倒是有几分笑面虎的意味。
谭总战战兢兢地去了总裁办公室，原本老成而又严谨的他面对这样紧张的局面也逃不脱手足无措。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墨毓夜站在窗边猛烈的抽烟，烟云缭绕，如临仙境，那个站在高位的男人此时却显得无比的孤独和寂寞甚至万分的失落和无助，这样的墨毓夜和谭明心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一直以为墨毓夜是那种即便是在深夜，也如同狼一般，绿着眼眸，盯着猎物，无休无止。
“坐。”墨毓夜感受到谭明到来，背着他说道。
“谢谢墨总。不知道墨总找我何事？”谭明谦卑地问道。他是个不错的职业经理人。
墨毓夜掐掉手上的烟，转身迈着小步子朝谭总走去，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谭总道：“有没有考虑放弃。”
谭明十指一颤，眸光一滞，有些惊讶。“没有。”
“为什么？谭总现在已经四十好几了吧，这个行业能坚持多久，你应该很清楚。”墨毓夜淡笑，声音轻缓，没有什么情绪。
“坚持别人不能坚持的坚持才能得到别人不能得到的得到。我为此奉献了将近30年的光阴，从不后悔。我知道这个行业即将重新洗牌，但若能坚持到最后，那我们将成为最终的胜利者。”谭总信心满满地的回答。
“你明知不可为。”墨毓夜直言不讳。
“墨总的意思我明白。您想要收缩业务减少支出，与其浪费在制造业上不如将资金放在更为有前景的行业。但是墨总，这并不是最可行的路子。”谭总推了推他的眼镜虽然已经四十八岁，可看上去依旧像是30岁的人。
“说说看。”墨毓夜笑了笑，将身体放松，彻底地靠在沙发上，呈现一种慵懒的状态。
“缩减业务，意味着裁员，减少投放，减少支出。但是，墨总，我们的车辆之所以能够在如今的洪流之下逆流而上，得益于质量和口碑。其一，裁员，减少工资等支出，工人怨声载道。我不认为这样有利于调动工人的积极性，提高我们车辆的质量和口碑。其二，同时意味着发动机、底盘、车身甚至电器等我们都需要重新寻求上游。其三，经销商怎么办？签订一个经销商，网络建设、人员培训都是相当复杂而又耗时耗力的大工程。如果缩减业务，无疑是给经销商一个选择其他品牌的机会，那么我们将更加被动。如果，经济形势转变，我们将处于不利地位。”谭总很细心的分析，说得天花乱坠，头头是道。
“那里准备怎么做？”墨毓夜问道。
“维持不变。我以人格担保，利润不会下降。”谭明信誓旦旦的说道。
墨毓夜扯开嘴角，露出几分讥笑。“谭总，我要的不是利润不变。”
“至少本年度依旧可以保持上升的趋势。”谭明显然有些紧张了。说到底这是他一生的心血和奋斗前行的动力，不能就这样被停下。
“不。我要的是在这个领域站稳脚跟。利润可以下浮，但质量必须精益求精，人才必须更为关注，否者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谭总做得到吗？”墨毓夜抱胸认真的看着对方。
谭总有些激动以至于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站起来，严肃又认真地回答：“没有问题。”
“当然，若利润还能上浮最好不过。”墨毓夜淡笑道。
“竭尽全力！”谭总信誓旦旦地说道。“不知道墨总为何突然改变决策了。”
“就像你说的，为了以后不能只是看着现在。”墨毓夜站起来走到落地窗面前，看着不远处。“竞争者如狼似虎，时时刻刻都盯着你的弱点，我不能暴露任何一个弱点，哪怕粉身碎骨。”谭明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晴天白日，朗朗晴坤，街道上行人匆匆，来来往往，车水马龙。但是，谭明知道墨毓夜对那些行走在人世间的蝼蚁不感兴趣，他天神属于帝王，关注的自然是阻碍他称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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