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最动听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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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希恩到二楼时,汪父和他带来的人已经打算走了,汪沅正要送他们下去,唐希恩赶紧过去和他们打了一下招呼,又交换了一下名片。

        汪沅送人下楼,她干脆就在二楼等他一会儿一起上三楼,跟黎韬带来的人见个面。

        不了多久,汪沅上来了,俩人一起去三楼。

        步悠然已经在那边应酬了好一会儿,见他俩过来,赶紧又下去一楼招呼别的客人。

        待将所有客人都应酬到,已经中午了,公关公司的人负责组织现场所有人前往“御府会”用餐。刚好“御府会”就在附近,过去倒也很快。

        傅时御和傅老爷招呼着那数十位商界大佬,唐希恩和汪、步三人则同律协、司法局的人一起。

        用餐中途,唐希恩离开包间透透气,刚好遇到律协的副会长也出来解烟瘾。

        她迅速敛去脸上的疲惫,扬着笑,朝对方走去,热情道:“王会长,这边有抽烟区,我带您过去。”

        她这样美丽的女律师如此热情招待,王会长很是受用,站在抽烟区抽了一支烟,脑子嗨到,竟偷偷跟她说:“你那个调查前几天正式撤掉了,不会起诉你了,不用担心。”

        她心里一惊,装出劫后余生的样子,感激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之前一直以为会被起诉,天天那个担心啊!现在没事了,真是谢谢您了。”

        对方笑笑,压低了声音:“一开始是打算起诉的,证据太充足了。不过黎韬一直拜托我们缓一缓,说是有个关键证人潜逃了,还在找。但其实你这个案子,有没有那个证人的口供都差别不大,她之前已经做了一个庭外取证的片子,有那个就行。会长跟黎韬多年老同学了,答应宽限半年时间。就在上礼拜,宽限期到了,你这案子经过研究,已经决定起诉了,但会长突然接到上头的通知,说你这案子要直接撤掉,永不起诉,让我们直接以证据不足为由结案。”

        唐希恩错愕,问:“上头的通知?知道是谁吗?”

        王会长这就没再说下去,眼神颇有内容地看了她一眼,摁灭手中的烟,笑得客气:“那我就不清楚了。”

        说完,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唐希恩一起进包间。

        因为这个插曲,唐希恩对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捱到午餐结束,她找了个机会跟黎韬到一旁聊了几句。

        黎韬承认自己让律协帮忙宽限了半年,但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谁要求律协放弃起诉唐希恩。

        他当着唐希恩的面打电话给律协会长,对方推说不清楚,还说现在没事了,就不要再去纠结这个案子。

        这个事情处处透着玄乎,不论是当时故意作伪证指证她的彭瑶,还是现在又决定不起诉她的“上面的人”,这都给唐希恩带来一种自己正在受人操控的不安。

        她是律师,没办法把案子弄清楚,真的是太折磨了。

        -

        傅时御先送傅老爷子回老宅,唐希恩送走最后一波客人,与律所的同事一起回所里。

        公关公司的人已经把现场整理干净了,早上揭的牌,此时已经挂到了大门上方,几个楷体字流畅地写着“集思律师事务所”。

        唐希恩和汪沅、步悠然站在律所的大门前合拍了一张照片。

        三人充满雄心斗志地回了自己办公室,准备随时有案子,随时可以开工。

        唐希恩进了办公室,将上次锁到保险箱里的民宿案案卷又拿出来细细研究了一下。

        正看着,办公室的门响了,她喊了一声“进来”,身型高大的傅时御几步就走了进来,关上门,双手抄兜,悠哉悠哉地巡视着她的办公室。

        她蹙眉,将笔收起来,背部往后靠到皮质办公椅上,淡淡问:“你找什么呢?”

        “看看你这边还有没有什么缺的。”

        唐希恩叹了叹气,皱着鼻子看他,有气无力道:“你过来这边坐,我有话跟你说。”

        傅时御扭头看她,终于发现她情绪不对,赶紧拉过办公桌前的转椅,坐到她面前,双手拉住她的,关切地问:“怎么了这是?太累了吗?”

        说着,手掌往她光洁的额头探了去。

        她拉下他的手,考虑了半晌,将中午听到的事情提了一下。

        傅时御静静听着,听完问了句:“如果不是黎韬,那会不会是汪沅让他父亲办的?他父亲不是高检的么?”

        唐希恩摇头:“不可能,汪沅不知道我那事儿。就算是他,他让他爸帮忙之前,肯定会先来问我的意见,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处理了。”

        “也是。”傅时御说着,突然睁大了眼睛,“会不会是你香港那个同学,丹尼尔?”

        唐希恩失笑:“怎么可能,丹尼尔在内地没半点司法关系。”笑完,脸又绷起来了,恢复严肃。

        傅时御倾身向前,抱了抱她,轻声安慰:“或者也有可能因为过了半年时间,舆论已经平息下去,再加上你一直跟条法司的人有来往,他们觉得可能以后还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所以把这个事情压下去了。”

        他这么一说,唐希恩也觉得有点道理,或者也有可能是相关部门看了南湾法庭当时的庭审记录,觉得没有起诉她的必要,综合多方面考虑,所以放了她一马。

        这么一想,唐希恩心里舒服多了,压在心口那若有似无的压力终于消散了些。她捧着傅时御的脸,开开心心地亲了他一口,笑:“你这思路很有趣,我简直是茅舍顿开!”

        傅时御哈哈大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脸:“所以你有什么事情要多跟我商量,别一个人闷头想,越想越瞎,你跟我说,我好歹能帮你出出主意。虽说我不是学法学的,但正因为不懂,所以解题思路才会更多元。”

        这话说得今天一整天都情绪不稳定、内心不踏实的唐希恩一阵感动,撒着娇、温温柔柔地抱上了他:“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没错,两个人之所以在一起,除了相爱,还为了在另一个人倒下的时候扶起他。谢谢你这一年时间一直陪在我身边,陪我经历这一阶段的事业沉浮,陪我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有你在,我不再害怕找不到我生父,因为有你就够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说完,她捧着他的脸,闭上眼睛,小心地吻了他一下。吻过后,又害羞地将脸埋在他颈窝间。

        傅时御觉得整颗心都要化了。

        她从未如此煽情地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虽然这番话里没有任何一句“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但他却觉得这是他听过最动听的表白。

        他渴望互相依赖、渴望感受到自己之于她的重要性、渴望自己能成为保护她的大树,为她排忧解难、护她安好。

        他觉得这才是一段正常、成熟的感情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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