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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他说:来,让我看看


  徐先生白日听了公司老总那句话,夜间归来便跟安隅闹上了。

  俗话说,老树怕盘,烈女怕颤。

  这话不假。

  所以,当徐绍寒不言不语就这么硬邦邦的瞅着她时,安隅是头痛的。

  但这头痛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否则,又该惹人不高兴了。

  她想了又想,试图用服软来结束这个话题,可是,无果。

  浴室,她开口如此问道;“以前也催,你不是都挡回去了?这次怎么想顺着母亲的意了?”

  瞧、她这话问的应当是极好的。

  最起码这人的面色缓了缓。

  而徐绍寒为何缓面色?

  是因一贯只会逃避的徐太太今儿竟然主动开口沟通求和,这个开头是好的。

  殊不知,徐太太今日这一服软,助长了徐先生此后多年的气焰。

  只要她不言不语,这人就这么耗着她。

  耗的她心力交瘁主动服软才行。

  多年之后再想起今日,安隅当真是后悔莫及。

  恨不得时间能倒回都是好的。

  “总归是要经历了,早些不好?”徐绍寒这话问出来时,带着些许隐藏在骨子里的急切。

  而许是他这骨子急切让安隅明白了,瞬间明了,徐绍寒或许是想通过孩子来维系二人的婚姻,可这对于一个离婚律师而言,这的不是一个什么好方法,相反的,还很…………不妥。

  她拍了拍男人落在自己臂弯上的掌心,示意他松手。

  徐先生怕是不放心这人会如此老实听话,手松了松,但依旧是没放开。

  安隅稳了稳思绪,此时,她低眸望着脚下地毯,许是思路太过明亮,以至于她此时觉得脚下地毯的纹路是如此清晰。

  此时徐绍寒跟前站着的人不是徐太太,而是安律师。

  她在想,如何才能用自己这张嘴皮子将徐绍寒的念头完全打消,让他不再用这种问题来给她徒增烦劳。

  良久之后,她思忖许久问道;“你是否觉得婚姻中有个孩子可以稳固二人感情?”

  她这话,问的是直白的,兴许是刻意将音量降了又降,才有这个效果。

  徐绍寒没应允,但眉头拧了拧。

  只因安隅竟看出了他的心思。

  见他如此,安隅只怕是知道了。

  一个离婚律师,见多了离婚戏码,而那些真正要离婚的人断然不会因为孩子而不离。

  所以与她而言,夫妻双方感情尚未稳定之时要个孩子,无疑是对一个新生命的不负责。

  她不想这么早。

  但这话,不能说。

  说了伤感情。

  于是,她很委婉的道;“我是离婚律师,徐先生。”

  见多了那些因为各种原因离婚的戏码,从未见过那些到法庭上调节之后因为孩子不离婚的。

  她这话,就差直白的告知徐绍寒,我以我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你,孩子不是夫妻感情的强力胶。

  或许、在某一时刻,会成为拖油瓶。

  徐绍寒本该生气的,但思及安隅职业的特殊,他忍住了。

  她们二人说来也是奇怪,一个想努力的劝对方打消这个念头,一个想努力的改变对方的思想。

  比如此时,徐绍寒伸手握着她的肩膀,微弯着身子,看得出是打着一副要好好跟她念叨念叨的架势。

  安隅见此,微微头疼。

  “以彼渡人、并非智者。”

  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雪花,每个人也有每个人不同的人生,那旁人的人生来做参照物,是愚蠢的,这是小孩子都该知晓的道理。

  徐绍寒你那低沉的话语声在安隅脑海中炸开,缓慢的、而又带着半分焦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不能拿旁人来当参照。”

  “既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徐先生觉得我现在所想的人生是何?”她问。

  这人啊!当真是矛盾,一边强调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一边又强行给她灌输思想。

  即便她不愿意接受,这人也有强塞给她的意思。

  此话一出,卧室静默了。

  他想说,夫妻本是一体,但此时,这话,在说出来没什么效果了。

  于是、徐先生脑子疼了。

  那纠结不耐的模样像极了要发火的样子。

  初次交谈,分歧巨大。

  有思想的成年人在面对一件事情时,都有自己的想法。

  成年人的相处是矛盾的,更何况还是两个佼佼者。

  但夫妻之间在消化矛盾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比如安隅跟徐绍寒。

  她承接了他所有的怒火,也适时的稳住了这人那来自火星的思想情绪。

  但如此,注定不好过。

  次日清晨,阳光扒开厚厚的云层露出脸面时,安隅睁眼,身后人难得的还在。

  “醒了?”她稍有动弹,呼吸重了片刻,这人便感觉出了苗头,微微撑起身子侧眸望向她,轻言细语的模样好似是惊着她了。

  “恩、”她浅声嘤咛,翻了个身。

  徐先生顺势将人揽进怀里,话语轻佻;“来、不睡了。”

  这个不睡,深意太浓。

  周末、时间流淌的极快,回笼觉醒眼时,已是临近中午时分。

  这日上午,徐先生很忙,华慕岩等人过来商议要事,临进书房前,唤来徐黛在门口候着,以免人醒有情绪。

  卧室内稍有响动声,徐黛抬手敲门。

  许是门未曾带上,那一声浅应声,徐黛听见了。

  推门而入,整间安隅着一身大红色睡衣掀被子起来。

  仅是那一眼,让徐黛这个已婚的中年女士低下了头。

  片刻,只觉身影到了衣帽间,她才抬眸问道;“我给您放水泡个澡?”

  “好,”安隅浅应。

  “在给您安排个艾灸,活血化瘀的,”她在道。

  但许是怕安隅不好意思,这话,她是说的及其小声的。

  但即便是小声,安隅还是听见了。

  恩了一声,算是应允。

  中午午餐,徐先生繁忙依旧,清闲的人端着笔记本坐在阅览室翻看着今日份新闻,恍然发现,关于赵清颜与蒋阑珊之间的新闻一时间占领了整个版面。

  那种猜测声甚至是被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从一个律师的角度来分析,安隅知晓,这中间的水分实在是太大。

  无疑是有人在使了劲儿的推波助澜。

  有人想将赵清颜推上断头台。

  身旁手机响起,安隅伸手接起,那侧是熟悉的话语声,“赵市长好似刻意在找人从中拦截。”

  赵清颜是赵家人,即便不是亲女儿也是一个旁支里的。

  此时,网上舆论如此厉害,这个政场沙杀伐数年的人怎会嗅不出这其中的苗头?

  压制,是必然。

  但他在压,怎能压的过徐绍寒?

  “随他去,”她道,言简意赅,不愿过多言语。

  “好,”宋棠明了。

  她想,赵清颜此番,怕是不长久了。

  而那方,市政厅内,气氛并不大好。

  关山拿着手中资料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双手叉腰站在窗边的男人。

  将手中资料紧了紧,许多话语不敢直言。

  “压不下去?”良久,赵波开口问道,话语平淡,但不难听出冷酷之意。

  “是、”关山应允,在接着道;“对方似是刻意和我们作对。”

  “是谁?”他再问。

  关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身为赵波秘书多年,面对赵家这一脉的关系,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父辈的鼎盛时期到他这里消减了一半,若是在往下走,便会越来越平淡。

  亲生女儿有心脏病,侄女是个不成器的,外人看他是总统亲家,可在怎么亲家,也是个继女,且不说这个继女年幼时被赵家人欺凌的不成人样。

  成年之后没报复他们便不错了。

  自古老一辈的传统思想便是用儿子来巩固家族鼎盛时期的地位,可行至他们这一辈,唯有一个赵景尧。

  一个人在怎么培养也只能是一个人,不能培养成一支强大的队伍。

  赵波的此时要担忧的不只是个人利益,他最担忧的是家族会不会在他手上衰败。

  这也是为何,他如此帮扶赵家二爷生意的原因。

  “联系清颜,让她出面澄清,”

  之所以要澄清是因为怕被人扒出赵清颜跟他的关系,若真如此,怕是影响不好。

  但显然,安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此大好时机摆在眼前,

  她想要弄死赵清颜,无疑是要用最便捷的方法弄死她。

  而此时,她与赵波的关系更甚是成了她手中的利刃。

  这日下午,有人扒出赵清颜跟赵波的关系,一时间网上声响更是浓烈。

  那狂风,呼啸的刮着。

  让众人的讨伐声逐渐增高。

  有人说;【难怪能顶替蒋阑珊坐上一姐的位置,原来是有后台】

  就这么一句话,让赵波在办公室险些气的砸了手中电脑。

  他为人父母官几十年,都未曾出过任何差错,但今日,因着赵清颜,众人将他变成了一个贪官。

  一个利用职务为家人牟利的贪官。

  “我马上去联系澄清,”关山见其如此,吓得头皮发麻。

  快速转身出去。

  生怕被殃及。

  起先,安隅只想弄死赵清颜,并未想波及身旁人,但当知晓赵波插手时,她想,那就顺杆上吧!

  或许还有意外收获。

  一场舆论的角逐,在这个周末拉开序幕。

  期间,徐绍寒从书房下来时,见安隅端着茶杯坐在阅览室沙发上,平淡的视线落在眼前电脑上,眼眸中是止不住的浅浅笑意。

  “在看什么?”男人人未近、声先至。

  安隅闻言,伸手关了电脑。

  仅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让徐先生眉头狠狠拧了拧,前进步伐更甚是定住。

  防着他?

  这一认知无疑是让人挫败的。

  安隅这动作,做的太明显了。

  他想,他是进还是不进?

  尚未走进就已经开始防着他了,若是走进岂不是要被人当成洪水猛兽?

  他想,罢了,看在她昨晚乖巧的份上,不跟小姑娘一般计较。

  如此想着,这人心中的一股子阴火就这么压下去了。

  索性,睨了人一眼,转身走了。

  走了-------。

  安隅端着杯子看着站在跟前的神色变幻莫测的男人。

  原以为他要做出些什么,却不想,这人、只是转身离开。

  惊呆了坐在沙发上的徐太太。

  她想、就这么走了?

  实则是离开的徐先生想着心有不甘,在徐太太错愕的思绪中在度反身回来,伸手,狠狠将人摁进了怀里。

  接下来的事,便是顺其自然。

  倘若你以为这人是个可以吃亏的主儿,那便是错了。

  他怎么可以是个吃亏的主儿呢?

  安隅想,她真是不长记性,怎就觉得这男人是个好东西呢?

  “来、”徐先生坐在她身旁,伸手将她电脑打开,且还话语悠悠然;“让我看看,我们家安安在看什么。”

  “、、、、、、、、”闻言,她伸手将笔记本电脑按住,望着徐绍寒话语淡然;“没看什么。”

  “我得看看、”他伸手,将电脑上的爪子拨开,依旧是温柔清浅。

  但拨着安隅爪子的动作可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听话,”他将人爪子拨开之余还不忘轻嗔了一句。

  “徐先生似乎很喜欢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徐绍寒喃喃了两句。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这话不对,”他开口,话语里带着几分不悦。

  “我素来是惯着你的,何来强人所难一说?”他问。

  坐在身旁一本正经的瞅着自家爱人,那平淡的话语好似真的是她在胡说八道。

  “那这又算什么?”她稍有些好笑。

  “这?”他似是疑惑,问了嘴,转而见安隅面色不好,“哦”了一声。

  似是恍然大悟道;“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值得我老婆如此防着我才行。”

  话里话外的意思时,你刚刚那动作让我感到不爽了,倘若是不一探究竟,只怕是我下午都会不爽。

  “我可从未对徐先生工作上的事情指手画脚过,”她在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在这个一国商界大亨跟前说着谎话。

  还当真是没几人能做到的。

  安隅如此一说,徐先生放手了。

  那与她僵持着的大掌适时松开。

  反过头来,他没有为自己不当的言行道歉,反而还反过头来数落她的不是、颇有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味道:“早说便是。”

  闻此言,安隅还能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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