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推理篇:真相之前的夜幕二十
三楼上
谢云蒙将所有的箱子都搬到了出入口附近,并且一个一个拆开来,里面装的全部都是厚重的沙袋,塞得十分紧实。
“还有一个箱子没有打开,怖怖坐着的那个。”颜慕恒提醒刑警先生。
谢云蒙却连理都没有理他,独自一个人向半层楼梯下面走去,颜慕恒还想说什么?被柳桥蒲给制止住了。
“你最好少说废话,我们现在不能浪费时间!”
“难道刚才浪费的时间还不够多?柳爷爷,到现在才来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有些牵强吗?而且,我让他打开最后一个箱子,也是为了给他增加一些成功的可能性。”颜慕恒毫不客气的回怼过去,完全不畏惧老刑警的威严。
柳桥蒲狠狠瞪了他一眼,脸上带着愤怒,而怖怖则依然坐在最大的那个箱子上面,一点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颜慕恒伸手想要把她拉起来,再次被老刑警一巴掌打掉了。
“颜慕恒,我们做事自有分寸,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第二次警告依然没有收到效果,颜慕恒仗着谢云蒙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柳桥蒲又老了,想要强行把怖怖拉起来,恽夜遥见状拦在了柳桥蒲和颜慕恒之间,对他说:“颜慕恒,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现在必须全部听柳爷爷和小蒙的话才行,难道你想大家都死在这里吗?”
“你大概搞错了吧?小遥,你们现在应该全部听我的话,才不会死在这里?”颜慕恒抓住恽夜遥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大声说。他这句话也是说给楼下的谢云蒙听的。
没想到他身边立刻传来刑警先生的声音:“颜慕恒,我们确实很感谢你指出了正确的方位,不过,你要在这里随意行动,我们也不会答应的,毕竟你还没有摆脱凶杀犯的嫌疑,不是吗?”
话音未落,颜慕恒抱着恽夜遥的手就被一股强大的力气给掰开了,疼得颜慕恒不停倒抽凉气,为了不至于手腕被掰断,他只能呲牙裂嘴的向后退却,而怖怖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小遥,他有没有弄疼你?”谢云蒙不理颜慕恒,问怀里的人。
恽夜遥摇了摇头,问:“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随即,几个人的目光都朝向楼梯下面,那里的地板已经被掀了起来,其中有好几块木板都被折断了,露出一个大洞。谢云蒙指了指颜慕恒说:“他让我来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快速的暴力拆迁,也只有我能做到了,这里的地板很陈旧,有很多裂痕,而且常年没有维修了,掀起来很容易。”
“那你赶紧把这些沙袋推下去吧。”恽夜遥说。
此时,一边的颜慕恒揉着双手手腕,开口说:“谢警官,必须所有的沙袋都压下去才有用,没有用最后一个箱子里的沙袋,你休想压垮底下的墙壁。”
“那里有多少分量?”谢云蒙问他。
“呃……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将近200斤是有的。”颜慕恒回答。
谢云蒙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凑近说:“我去填补上这个缺口不就行了吗?”
“你?你真的不怕摔下去摔死啊?!”
颜慕恒的惊愕同样浮现在恽夜遥脸上,他抢先一步对着谢云蒙吼,并把身体拦在了楼梯口,不顾那只受伤的手臂,双手死死把住门框两边。
“小蒙,你不能下去!要同那些沙袋一起摔到楼下,不死也得伤,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大家都需要你!”
“傻瓜,我的身手就这么差吗?还记得头一天在餐馆里面听到的故事吗?老师说的,我啊!比你想象中要灵活的多。”
“笨,笨蛋!!那次差一点就死了,老师说你到现在后背上还有疤!”
“小遥,让他去,这一次我们必须这么做。”柳桥蒲插嘴说。
恽夜遥感到很不可思议,难道柳桥蒲不心疼自己的徒弟吗?他转头看向老刑警,注意力也分散了。谢云蒙趁着这一刻,一把将恽夜遥拉离门口,自己快速向楼下走去。
“小蒙!!”恽夜遥想要追上去,却被柳桥蒲从后面紧紧拉住了。
也不知道演员先生哪里来的力气?他猛地挣脱柳桥蒲的手,另一边的颜慕恒看到不好,想要去把楼梯间的门关上,但已经晚了,恽夜遥跟着谢云蒙一起向楼下跑去……
谢云蒙带着唐美雅祖孙前去查看地下室里的尸体,至于柳桥蒲用了什么方法,让尸体不至于腐烂到改变面目,之后再来说明。
带着大部分当事人的老刑警那边,暂时还不会开展行动,所以也放一放,我们把视线转移到恽夜遥和颜慕恒两个人身上。
他们并没有发现在身后跟踪的人,恽夜遥的注意力集中在被谢云蒙打开的墙壁上,与颜慕恒周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必须仔细检查这个地方。颜慕恒目前没有危险,这一点恽夜遥很清楚。
墙壁里的砖块和水泥都成粉碎状态,就算刑警先生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破坏到这种程度,说明这片墙壁里的一切早就腐蚀得不成样子了。凶手知道墙壁的情况吗?答案是肯定的,凶手一定知道,所以他才放手让愤怒的谢云蒙去砸墙。
塔楼里的密道和主楼梯只有一墙之隔,而接近蓝色塔楼顶部左手边的墙壁拐角两面都不可能有房间,因此只有这个地方,打开之后可以直接看到楼梯。也只有这个地方,可以让谢云蒙更快的暴露在大家面前。光从这一点来判断,凶手陷害刑警的动机就非常明显了。
但是关键问题在于这里的骷髅,对于凶手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问题要从蓝色塔楼密道里的墙纸开始说起,蓝色塔楼密道里的墙壁其实和外面一样,看上去并没有多少脱漆现象,总体非常完整。那为什么要把并没有损坏的墙壁全部用墙纸覆盖起来呢?
如果是有人想要遮掩住骷髅,那么完全可以只定做那一面墙壁的墙纸,只要粘贴的时候,小心翼翼将墙纸边缘与墙壁折角的缝隙对接在一起,一般就不太可能被人发现。但是凶手为什么要把蓝色塔楼密道里所有的墙壁都用墙纸封起来呢?这样不仅工程量巨大,还容易被发现,不是吗?
这里,恽夜遥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在蓝色塔楼密道的墙壁上,不只有一处需要掩盖的秘密。想到这里,恽夜遥开始一点一点撕扯翘起来的墙纸,他希望能找到意想不到的线索。
颜慕恒在安静的观察恽夜遥,身后的枚小小也在观察着他。这个人现在露出来的破绽越来越多,和在山下的时候,根本就是两副不同的样子。
枚小小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和前面两个人只有一墙之隔,不过,枚小小可以确保颜慕恒和恽夜遥不会发现他们。这也得益于塔楼楼道是圆形向上旋转,相隔半个弧度,墙壁就能将跟踪者很好的保护起来。
枚小小靠在墙边,她问身后的单明泽:“你当初和他认识的时候,知道他是诡谲屋的一份子吗?”
单明泽的回答非常干脆,他说:“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如果那个人真的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逃离警方视线,和西西一起上山。你知道警方在怀疑西西。”枚小小继续说。
“我是为了救西西,因为我爱她,可她却执迷不悟。”
“西西究竟爱的是谁?”
“这也是我想要搞清楚的问题。还有,我们现在到底在干什么?难道要一直跟着这两个人吗?”
枚小小回头看了一眼单明泽,没有回答他提出的问题,而是继续问:“你认为有可能是小恒吗?”
“……你是说颜慕恒!我认为不太可能,颜慕恒在这个家里不是有女朋友吗?”
“可我刚才在户外的时候,看到西西对他非常信任。难道不是因为在山下他们两个人就提前认识了吗?”
“不可能,也许西西一直把他当成谢警官吧,谢警官和颜慕恒用了相同的伪装。西西我了解,她很单纯,认定了可以保护自己的人,就会毫无顾忌付出信任。”
“与其说是单纯,你还不如直截了当说是有那么一点自私,你真心为她付出,结果还不是不如一个陌生人。”枚小小的话语字字扎心,单明泽不再说话了。
他们对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文玉雅感到惊愕,尤其那句‘是诡谲屋中的一份子’,文玉雅忍不住开口询问:“难道颜慕恒就是于恒?”
于恒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大家眼前,颜慕恒确实是我们之前说到的厨娘的儿子小恒,他的身份枚小小和谢云蒙都知道,他们只字不提的原因,就是想要瞒着诡谲屋中的人,尤其是厨娘婆婆。
枚小小没有时间回答单明泽的问题,她一直全神贯注盯着恽夜遥的动作,恽夜遥会去当着颜慕恒的面撕扯那些蓝色墙纸,绝对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怀疑墙纸后面还隐藏着其他东西才这么做的,他这个人谢云蒙经常会有意无意提起,所以枚小小对他也算是非常了解了,表面上温和,实际上内心非常精明。
女警常常想,如果恽夜遥是个小心眼或者瑕疵必报的人,那么无论成为他的朋友,还是成为他的敌人都是一件倒霉的事情,幸好恽夜遥不是这样的人。谢云蒙说过,小遥是个宽厚善良的人,这话枚小小选择相信。
‘不过此刻,面对颜慕恒这个无法定性好坏的人,小遥恐怕是使劲在算计吧?!’枚小小想着,脚步慢慢向后退去,手里还拉着单明泽衣服的一角,拉着他与自己一起后退。
枚小小刚才没有正面回答单明泽的问题,本来就让他很困惑,现在被女警一拉,单明泽回过头来的目光更加疑虑了。不过单明泽也不是不能理解这样的态度,刑警让他参加行动,很可能是不得已而为之,对自己有所保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他并没有提出任何反驳,而是乖乖跟着枚小小往后退去,倒是文玉雅不淡定了,她小声问女警:“小小,我们要离开了吗?”
“文阿姨,他过来了。”
“谁过来了?”文玉雅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枚小小简单回答说:“小恒!”
“难道……小恒发现我们了?”
“不知道。”枚小小一边退,一边回答,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
她这个样子让文玉雅也紧张起来,问:“是不是凶手假扮了小恒啊!他脸上还贴着刀疤不是吗?”
枚小小还是摇了摇头,文玉雅根本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于是想要自己再次探出头去看,被女警猛地一拉,脚步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目光一瞬间变得惊惧!
在不知不觉中,文玉雅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正在逐渐改变,就像她由恐惧变得冷静一样,现在,冷静重新被惊怖一点一点取代。
不仅是目光,就连大脑也开始抽搐了。文玉雅用双手捂住太阳穴,脸色苍白,仿佛大钟里的一切变成了血雾,从虚空的每一个角落,慢慢渗入她的皮肤和神经。
“你在离开褐色塔楼的时候没有给小小姐早安吻,当时你们不是扮演夫妻吗?为什么没有早安吻?这个就是在大家面前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吧?”雅雅一口气问完,睁着一双期待的大眼睛等待谢云蒙的回答,而一边的唐美雅只能扶额叹气,抱怨她这个孙女太过于心直口快。
谢云蒙回答说:“可我们不是夫妻啊!而且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有什么早安吻。”
对于谢云蒙的回答,雅雅明显是不满意的,她撅着小嘴说:“小小姐是你的女朋友,你都住在她房间里了,居然还吝啬一个早安吻?不过我觉得也许你并不是吝啬,而是不爱小小姐。”
雅雅的话一针见血,谢云蒙瞬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搬空的箱子一样,什么回答的话语都没有。
雅雅继续说:“你不回答就是默认!所以我才说你的目光里看不到迷恋,只有尊重。”
“……那你认为我喜欢谁呢?”谢云蒙机械性地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
“你当然喜欢小小姐了。”小姑娘的回答又让谢云蒙一刹那哭笑不得,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于是谢云蒙准备结束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可没想到雅雅马上又说:“喜欢又不是爱!你只有喜欢,我觉得就像奶奶家后面的小河一样,从来没有什么波澜。我还可以举一个例子,小小姐失踪的时候,小蒙哥哥你确实很着急,不过你还能冷静的思考问题,分析判断。但是恽先生被凶手袭击的时候,你就变得好可怕!好像要吃人一样。我当时看到你的眼神都快吓死了。”
“你看看,连恽先生这样一个好朋友,都能让你失去理智,可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小小姐,还不如他,小蒙哥哥真的是一点也不爱小小姐,只有喜欢而已!”雅雅总结完,还一副我最正确的样子,唐美雅差点又想要唔她的嘴了。
‘原来我……’雅雅的质疑让谢云蒙感受到了什么,一种模糊的真相开始入住他的内心,令谢云蒙不得不思考,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雅雅只是开玩笑而已。’
恽夜遥和颜慕恒现在还在蓝色塔楼密道的顶部,塔楼很高,只要枚小小他们不大喊大叫,上面的人不会注意到。进入房间之后,果然文玉雅就在里面,此刻的她与之前失心疯时一模一样,惊恐、慌乱、身体没有办法控制的颤抖着。
枚小小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发生这种状况?她快步走到文玉雅面前,蹲下身体抱住她问:“文阿姨,你怎么了?”
“大钟里!可怕的尸块……有个人把尸块扔进去了……就在大钟里!!”文玉雅的话断断续续,仿佛在一刹那之间,回到了昨天下午刚刚从大钟里被救出来的时候。
对于她的这种异常反应,枚小小终于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她问:“文阿姨,你还记得我们刚才跟恽先生说了什么话吗?就在这间房间里。”
“……”文玉雅把脸庞埋进膝盖之间,摇着头。
枚小小继续问:“刚才你和单先生在一起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这回有了回答,但是明显文玉雅完全记不得刚才的那些事了,这让枚小小再次想起柳桥蒲说的‘血缘’两个字,女警不笨,不是每件事需要说的明明白白才会了解,现在她终于开始认识到血缘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
“也许这个家里并没有外来者,而是在用外来孩子的名义,掩盖某些秘密,这些秘密很有可能与安泽的梦境之谜有关,也就是继承他血缘的人。”
在蓝色塔楼顶部,恽夜遥对颜慕恒说道,他当然不可能想到,此刻在楼道底部的女警,正在萌生与这些话相似的想法。
恽夜遥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颜慕恒打开了一扇房门,而这扇房门之前一直是锁住的。
可为什么打开房门就能让恽夜遥老老实实透露自己的推理呢?因为那扇房门的背后,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排隐藏的书架,在书架上每一本书的书脊底端,都赫然写着安泽的名字。
与房门一样大的书柜,样式非常普通,正面就像我们常在图书馆中看到的书柜一样,只是小了很多而已。
上面没有几本书,大部分地方都空着,恽夜遥没有去关注那些空着的格子,他只是一直在翻书。安泽在书中将自己对于梦境所有的真实感悟都一一详细讲述。让恽夜遥觉得,他终生都在为此烦恼,以至于把自己的女儿都困在了梦境中。
演员先生看着眼前的字句,灰色脑细胞中却浮现出了谢云蒙找到的残缺日记中的内容。如果日记和书都是安泽本人所写,那么从中可以得到的信息量就不是一点点了。
在沉默对比的同时,恽夜遥也没有忽视边上的颜慕恒,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想到隐藏的书柜?他究竟是厨娘的儿子于恒,还是与安泽有渊源的人?也许两者都是,因为安泽死前,厨娘的年龄并不大,本身她一辈子生活在诡谲屋中,没有丈夫,却有一个儿子就让人不得不生疑。
厨娘的问题可以稍后再了解,此刻,恽夜遥很清楚感受到,颜慕恒的情绪不太稳定,这种不稳定有可能导致颜慕恒的思维和行为会随时随地发生变化,恽夜遥已经领教过了,也试探过了,所以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才行。
此刻,撇开行为不谈,颜慕恒的思维状态确实正在不受控制地发生着变化,他停留在梦境与现实交错的位置上,甚至他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熟悉目光,也影响到了另外一个与他渊源很深的人,这个人正是在枚小小怀中瑟瑟发抖的文玉雅。他们之间的共鸣让双方都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状态中。
蓝色塔楼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了起来,颜慕恒也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悄无声息。恽夜遥耳边听不到一丝响动,他眯起眼眸,遮掩住心中渐渐涌上来的不安,努力让自己沉浸在思考中,忽略掉颜慕恒带来的压迫感。
‘天气异常寒冷,本因上班,但课程被其他老师占用,所以无所事事便不去了。独坐窗前,等待女儿归家,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小学三年级的功课于女儿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
这篇日记写于1989年12月1日,它透露出的最重要一点,就是安泽女儿的年龄,当时她是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差不多刚满九岁,如果再算上早读一年书,有没有满九岁还是个问题,以此推算,到今时今日安泽的女儿应该未满30岁,这在年龄上与现在诡谲屋的女主人极不相符。
如果日记内容属实,光凭年龄这一点,可以证明当年那个心怀怨愤的小女孩,与现在恽夜遥他们听说的女主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这样一来,假设的面就广了。我们可以来说说最简单的三点,第一,安泽死亡之后,诡谲屋中的某个人因为觊觎他的财产,或者说是梦境带来的现实财富,所以囚禁了他的女儿,并且自己作为冒名顶替者住在诡谲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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