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
天璇子看着三者,笑道:“三位怎么有空来我的雾殿做客了?”
天顺子叹道:“还不是因为少宗主的事情,我想天魔子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他是一个老狐狸,不知又耍什么计谋。”
天利子点头道:“是啊,天魔子一直存心不轨。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被少宗主发现,虽然少宗主修为强大,但毕竟太过年轻,缺少一些经验。咱们几个老头子还要在暗中保护着他啊。”
天长子说话的声音很奇怪,似尖锐而又半含沙哑,听着很让人别扭。他摇晃着脑袋,怪叫道:“少宗主经验少这是个事实,天魔子存心不轨这也是事实。所以,大家这一次一定要齐心协力,万不要被天魔子利用。”
天璇子笑道:“三长老尽管放心,我虽然身为邪门中人,但绝非天魔子那等阴险狡诈之人。不会与他为伍的。”
天利子点头道:“我等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提醒你不要被天魔子陷害与利用。一切都要小心。”
天璇子道:“这个我会注意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三人交谈一阵,只听天利子说道:“我想天魔子的阴谋其他两位邪门长老一定不知道,虽然天血子与天穹子一直不服宗主,但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宗门的事情。”
天璇子说道:“天魔子,天血子与天穹子三人中我最了解天穹子,毕竟我们当年是同门师兄弟。他的性格毒辣,但不会施展什么阴谋。”
天顺子接着说道:“天血子更是不敢做一些骇人的事情,他的性格欺软怕硬。”
天长子伸出小手拍了拍桌子,哼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天魔子,此人阴险狡诈,使得一手好阴谋。叫人防不胜防!”
对此,几人同时一叹,也是无可奈何。在仙岚宗内,除了天雍真人外连詹台紫韵都治不了天魔子。
正门的几个长老聚在一起,与此同时邪门的三位长老也都聚集在雷殿之内。
三个长老的身上都流露出邪气,让人一眼一看就知道他们三个是坏人。
天血子哼道:“张扬目无他人,竟然胡搅蛮缠陷害二长老。我们还是尽快将他逼走为妙,免得多生事端。”
天穹子说道:“我赞同天血子的说法,我们现在的确应该尽快将张扬排出门外,不然后患无穷!”
天魔子淡笑道:“既然二位长老已经等不及,正好老夫心中有一计策…”
天魔子小声的将他的计策与两位长老诉说,但他说完之后,三人同时发出一声阴笑,眼中皆是透着一丝狠毒。
仙岚殿内,张扬修炼完毕。此时已是傍晚,张扬彷徨在大厅内,却是如何也推不开大殿的殿门。因为詹台紫韵在门外设下了禁制。
张扬无奈,便坐了下来。此时,樊倾瑶和星韵正陪着小狐在外面玩耍。听着三女的笑声,张扬便心痒难耐。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实在太闷太无聊。
“姨娘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自己坐在这里太无聊了。”张扬独自一人嘟囔着。
回想着白天詹台紫韵教训他的话语,张扬叹道:“看来我以后做事真的不能太鲁莽了,其实今天我只要抓到一名雷殿弟子与魔界中人和天魔子对证,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就算不能证明天魔子的所作所为,但是也能让天血子与天穹子有所警觉了。现在倒好,一切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呵呵,你还有反省的时候啊。”一阵娇笑声自楼上传来,张扬抬头望去,却不知詹台紫韵就在仙岚殿内。
张扬苦笑道:“您就别挖苦我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詹台紫韵走了过来,笑道:“这次就算是对你的一次教训了,记得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莫不要莽撞行事。”
“我知道了,姨娘隐藏气息的本事好生厉害。我竟然一直都没有感受到你的存在。”张扬叹道,眼中尽是羡慕。虽然他也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被敌人发现,但是却做不到詹台紫韵这样的程度。
詹台紫韵柔声道:“不要气馁,无论做什么都要一步一个脚印。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恩,以后我会以大局为重,不会再像这次这样冲动了。”张扬点头道。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这一天也把你闷坏了。去外面透透气吧。”詹台紫韵微微一笑,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射出一道光华,解开了门上的禁制。
此时,天以渐黑。张扬来到外面,感受着清冷的空气,慢慢的呼吸。
寒冷的冬夜,仙岚山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银色的月光照耀在洁白的雪地上。整个世界都变得洁白无限。
寒鸟归巢,夜已渐深。几个零零散散的人影在山上慢慢的行走,吸收着冬夜里的元气。
此时此夜,极为宁静。
夜深人静时,张扬总喜欢一个人走在夜空下,感受着深夜的宁静。
细雪飘零,千山暮雪。
千秋雪,人断肠,千里横峰素银装。
悬崖上,张扬伫立在此。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目光穿透了如雪流年,寂寞成殇,思念如霜。
忆往昔,青竹小屋,一家人与世无争。如今却是各奔天涯,人鬼殊途。
柔弱月光,漫天悲伤。张扬穿着一身紫装,向着寒月之上飞去。
一时兴起,张扬从葫芦里召唤出一把宝剑。借着月光舞动而起。
月影如霜,斩下一剑寒光。剑气由心,剑动由身。一套剑招挥然而下,充满着凄寒之意。
这一套剑招是由张扬自创,名为思念如雪!
此招剑意不是杀伐,而是思念。
领悟了这一套剑招,张扬发泄了心中的思念之情,心胸豁然开朗。
“风雪夜的归路有谁能把握方向,一个人的山谷怎么能够不苍茫?”月光下,峭壁之上。一位白衣人迎风而立,与这雪夜形成一色。
张扬在另一处,望着白衣人的方向,弹指一挥间便来到此人的面前。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身形修长,体魄健壮。一张刀削般的脸菱角可摸,在他那犹豫里仿佛看不出一丝的希望。
他手持一把折扇靠胸,遥望着月夜,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扬看着此人,却感不到他身上任何气息。由此可见,此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绝世高手。
但是普通的人怎么能登上高入云霄的仙岚山?
所以,此人的修为在张扬之上!
“同是天涯伤心者,不恋沧海恋桑田。”白衣人在这风雪之中摇摆着折扇,显得不伦不类,但却给人一种顺其自然的感觉。
张扬仔细的品味着这句话,不恋沧海恋桑田,这是一种岁月的无奈。沧海桑田代表着时代的变迁,这个‘恋’字却深刻的表现出朗诵者的专一之情。而这个‘不’字有充满了诸多无奈。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意义非凡。
“沧海桑田,难舍难分。看来前辈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张扬走上前,挥洒着衣袖上的雪花,淡淡说道。
白衣人看着张扬,双目含光,轻声道:“你的眼神中含杂着世间诸苦,你的眼神里藏着的是诸多的无奈与不甘。你的身上隐藏着深深的杀气,你的表情掩盖了自己的本意。”
“前辈真是高人,竟然一眼看出了我身上隐藏的一些情感。不知前辈尊姓大名,今夜相聚,也算是缘分。”张扬看着他,微笑道。
白衣人同样是微笑着看着他,说道:“活得久了,自然便能够看透一些东西。你有我当年的影子。”
见白衣人不愿意透漏自己的真实身份,张扬也没有追问下去。二人并肩而立,同时望着空中的明月,在这寒风中,一时无语。
皓月当空,二人站在这悬崖绝壁之上,心中所想,大致相同。
“这个前辈好生和蔼,我要想办法与他结交!”
“这个年轻人和我胃口,想我一生无友,今日就破例,结下这个小朋友。”
二人这般想着,便同时侧过头看着彼此。二人一愣,随即会心一笑。
白衣人说道:“你就是仙岚宗内近日名声大噪的少宗主张扬吧,你是第五位知道我名字的人,记住,我的名字叫做夜蓝天。”
张扬拱手道:“晚辈见过夜前辈。”
“咳,道了姓名怎么还拘谨起来了。咱们放开了说,放开了说!”夜蓝天大笑一声,很是洒脱。完全没有一些高手的那般自傲。
见夜蓝天如此洒脱,张扬也不做作。将手中的剑放在雪地上,直接坐在了剑的上面,双脚搭在悬崖边。
而夜蓝天也学着张扬,将折扇放在雪地上,而他却坐在了折扇的上面。
张扬看着他,摇头道:“可惜了这把扇子了。”
夜蓝天大笑道:“我坐在它的身上,是它的福气。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也会记着我的。”
张扬笑道:“想必是记着是前辈将它给坐死了。”
“哈哈,你说的话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夜蓝天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悬崖中,久久不散。
张扬无语,自己这完全没有水平的话语,怎么就深得他心了?
一时无话,张扬站了起来,将宝剑捡了起来,突然指向夜蓝天。
夜蓝天淡笑着看着张扬,说道:“怎么,就因为我把屁股下面的扇子给坐死了,你就要替它报仇。难不成你们一见钟情,生死不离了?”
张扬一头冷汗,此时他倒是觉得这个夜蓝天是个疯子,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扬摇头道:“前辈修为高深,我想向您讨教一二。”
“早说啊!”夜蓝天大叫一声,突然崛地而起,在起身的瞬间拿起屁股底下的扇子,直接便向着张扬冲了过去。
张扬连忙躲避,想不到夜蓝天却是如此怪异。时而沉静如雪,时而癫狂如斯。倒是让张扬好生无奈。
“前辈,请接下我这招思念如雪!”张扬挥动宝剑,穿梭在寒夜之中,斩碎空中飘零的雪。一股悲凉之意自剑招中流转出来,直逼人的内心。
“好一招思念如雪,我也送你一个寂寞如霜!”夜蓝天挥动折扇,将折扇放平。
雪花落在折扇之上,他又舞动着折扇,将上面的雪花射了出去。
本来毫无杀伤力的雪花此时却成了杀人的飞刃,穿透虚空,透着凌人的寒气,直逼张扬而来。
张扬又是一剑斩下,击碎了这些雪花。
二人停止攻击,夜蓝天大笑道:“寒霜飞雪逼人心,利刃飞旋摄人魂。”
张扬背负宝剑,接着说道:“思念如潮心如水,莫当寂寞是杀心!”
天亮之时,夜蓝天便离开了仙岚山。张扬回到仙岚殿,一夜没睡倒是有些困意。弟子们在外面晨练,而他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呼呼大睡起来。
詹台紫韵起得很早,每天都会来到广场上观察着弟子们的修炼进度。樊倾瑶与星韵这两个厨娘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做饭。小狐懒床,躺在房间里不愿意起来。一切都照常发展。
众人吃了早饭,张扬还没有起床。此时,在他的房间内。小狐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轻轻的掀起张扬的被,然后悄悄的躺了进去。
整个身体被被褥盖在身上,只露出她的小脑袋。她偷偷的笑了一下,然后便轻轻的搂住张扬的肩膀,和着他一起酣睡起来。
张扬知道小狐钻进了自己的被窝,但他也不在意。因为她经常与自己睡在一起。而且她的小身子钻进自己的被窝,还能暖被窝,何乐而不为。
张扬习惯性的搂着小狐的身体,却不料小丫头突然睁开眼,身体蠕动一下。张扬感受到她在动,以为是自己搂着她不舒服,便将胳膊抬了起来。不料小狐却是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转过身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怎么了?”张扬问道。
小狐眨着水灵灵的大眼,轻轻的在张扬的脸上亲了一口,低声道:“长大后把我娶了好么?”
张扬被小狐这一句话雷倒,笑道:“小丫头,你懂得什么。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小狐依然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将身体蜷缩在他的怀里,嘀咕着:“你都睡了人家了,要对人家负责的。”
张扬被她说的毛骨悚然,凭小丫头唠叨的嘴巴。不把这事说出去才怪,想想一个大男人睡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节操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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