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变革的狼烟(十七)
李林为查理曼军校设定的课程是照搬旧日本帝国陆军大学的那一套,最多根据实际情况稍作调整而已,但查理曼军方对这套东西格外欢喜,誉为“量身定做的优良教育体系”。
皇军那一套放到查理曼鬼子身上怎么会这么合身?原因很简单,这两支军队的建军目的可说大同小异。引用山县有朋的得意门生,时任陆军省军务局长的桂太郎少将在描叙建军计划的原话:“建军的目的有两种,一种是保卫国家不受外敌袭击,维持中立的二等国,一种是威武辉煌,在需要时能诉诸武力一决雌雄,不受外国欺侮,在海外也能自由行动的一等国。日本建军虽然历时甚浅,但不能停留在第一个目标上,而要和欧洲列强追求同样的目标。因此从征兵开始的所有事项都应该为这个目标服务。”
从建军开始就把向外扩张作为目标这一点查理曼和鬼子完全一致。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培养大量少壮参谋军官,确实需要这种战术第一的教育。满脑子“扩军”、“大战”、“晋升”的查理曼军人接受这一套教育自然也不怎么费力。
不过,受过现代化熏陶,也接触过现代战争理论的日本人在运用这套军事教育体系的结果是被鬼畜彻底收拾,换了查理曼人去尝试,结果只能是更惨。
不扯工业指数和资源之类的数字,看看这套教育体系培养出了什么“人才”,大致就能明白一二了。
名声显赫的如匪号“远东劳伦斯”的大特务土肥原贤二(陆大24期,甲级战犯),皇姑屯炸死张大师的河本大作(陆大26期),从“九一八”开始发迹的板垣征四郎(陆大28期,甲级战犯),匪号“马来之虎”的山下奉文(陆大28期,乙级战犯),爱好搞政变、匪号“陆军叛逆儿”的桥本欣五郎(陆大32期,甲级战犯),匪号“豺狼参谋”的政信(陆大43期军刀组)。名气小一点的有东条英机的心腹“三奸四愚”:“三奸”是指甲级战犯铃木贞一中将(陆大29期,甲级战犯),北支那宪兵司令加藤泊治郎中将,东京宪兵队长四方谅二少将;“四愚”是指甲级战犯木村兵太郎大将(陆大28期,甲级战犯),佐藤贤了中将(陆大37期,甲级战犯),陆军省军务局长真田镶一郎少将(陆大39期),陆军省军务科科长赤松真雄大佐(陆大46期军刀组),此外还有号称昭和参谋代表,战时私扣重要电报、战后当上综合商社“伊藤忠”董事长的濑岛龙三。
“人才”济济吧?很不幸的是里面有战犯、有愤青、有二百五,有才的却没几位,还都是小才,基本都是些喜欢“下克上”的马鹿。真正有才有战略眼光的两位学霸反对“九一八”和对苏开战,主张“逐次占领”的永田铁山早早被皇道派愤青砍了,没来得及混成战犯;反对扩大大陆战事,撰写《国防国策大纲》和《战争史大观》、指出“裂变炸弹”和“怪力光线武器”重要性的石原莞尔被马鹿们踢出中枢,到战后自告奋勇投案自首,却被米鬼当神经病轰了出去,连战犯都没能混上。
想想学霸们当年在德国巴登巴登开小会时,可是叫后来当上陆军大臣、首相、甲级战犯的东条英机把门,理由就是这位学弟虽然智商都被老爹吸走,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但人家自幼学习神刀流剑舞,耍的一手好太刀,当个把门的二等兵绰绰有余。可后来的人生际遇……叫人实在不得不感叹日本的军事教育体制从来都是学渣吊打学霸,学霸永无出头之日。
总之,这种军校体育教不出人才,也教不出合格的参谋,只能量产战犯。而亚尔夫海海姆需要的恰恰就是被战犯劫持的查理曼,以便破解战略困境。
单看现在的世界政治版图,查理曼的安全环境依然还不到“严峻”的程度:罗斯联合公国还没从里加战役的激烈消耗中恢复过来,尼古拉二世和维特大长老的注意力都被境内此起彼伏的民族冲突和起义所吸引,尽管派出了“志愿人员”参加阿尔比昂主导的国际纵队,但他们并不想在现在就和查理曼翻脸。阿尔比昂和查理曼之间的关系虽然日趋紧张,但阿尔比昂尚未进入全面动员备战状态,没有多少诚意的谈判也还在进行,如果有一天达成什么协议也不值得奇怪。至于王家海军则要应付星罗棋布的海外殖民地和贸易航线。伊密尔时不时地发表“关注”、“谴责”、“遗憾”之类的外交辞令,赛雷斯则是保持了一贯的低调。王冠领和奥斯托利亚已经被查理曼强大的军事力量驯服,拉普兰还是查理曼忠实的小跟班。
总的来说,查理曼远未取得其国内沙文主义者、极端民族主义者期望的“领袖地位”,但在当前这个冲突系数尚止步于稍高水准的时代,查理曼在军事和经济方面还是有一些相对优势的。只要不做出一些太过出格、甚至是作死的事情,安全尚可保障。哪怕精灵阵营暴起发难,虽然短时间会失去一些国土和人口,但大可用种族和信仰的大义获得各国支持,甚至是直接出兵相助,进而挽回败局。正是顾虑到这一点,亚尔夫海姆才迟迟没有动手,耐心的等待时机。
现在时机终于出现了,只要再等上一个月……
在此之前,还有一些小麻烦要解决。
“可以问一下,设立军校的理由吗?”
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不会放过任何潜在危险,不论多么微小,都会做出反应。至于会掺沙子、下绊子还是往死里整,就看每个人的气量和实力。
军校,往往是容易招来最后一种处理模式的行为。
举个不怎么好的例子,那位在地图上画出10万英里铁路,换女人如换衣服,近代中国最大萝莉控人参淫家外号“大炮”的孙国父。他老人家一辈子为革命招兵买马,早年谋反的时候甚至连忽悠人说是招衙役的贱招都用上了,可“革命王师”总是“屡败屡战”,忽悠来的“革命斗士”一上案就被县太爷带人驱散了……到后来反袁大头、反军阀,人家也没拿他当根葱。喜欢耍大炮的大帅们才不把耍嘴炮的国父放在眼里,手里有枪没枪直接决定你说话时腰杆子硬不硬,说话有没有人听。吃尽了手里没兵苦头的国父痛定思痛,定下“联合老毛子、泥腿子,打断狗腿子”之策,建立了赫赫有名的黄埔军校,翻开了某大国近代史的新篇章。至于黄埔军校最后便宜了常凯申,师生们在抗战内战里的那些事则是另一回事了。
罗兰和孙国父在理想主义这方面有点像,人参淫家那方面也有点类似,但罗兰对实务的了解和态度和国父不是一个档次。原因很简单,他接受过系统的参谋教育。
亚尔夫海姆的军官培养体系从一开始就有别于诸国,培养的不是困坐斗室的学究、头脑简单的武夫、能力片面的幕僚,而是塑造具备健全的知识结构,洞悉时代的精神,独立思考能力和较高专业素质的参谋军官团,使之成为战争机器的日常维护者和操纵者。
是故,除普通军事理论外,政治、经济、社会课程也列入正式教育课程,并安排实践实习活动。而罗兰在此基础上又有数年游历诸国的经历,对地理人文、社会民情都有相当的了解,要办什么事情的话,比眼高手低的孙国父靠谱的多。
有经验,有理论,有明确的志向,只要李林点点头,拨款拨人拨地皮,事情就可以成了?
没那么简单。
李林不担心罗兰以军校为基地,搞出个反精灵阵营的大本营或者人类现代化基地。这不是电脑游戏,就算有足够的决心、毅力和投入,也不可能鼠标一点就出现生产基地暴兵。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积累,还要祈祷养成期间不会被突发状况打断。
李林是通过各种手段隐蔽自身,同时不断制造事态转移列强注意力的手法来度过长达十多年的养成期,中间可以说只要走错一步就会导致所有努力付诸流水。以他的资源和能力尚且需要小心翼翼地等待如此漫长时间,罗兰同样不可能绕开这个时间跨度,以及当中可能发生的问题,只要李林有那个意思,随时都能打断进程。
比起军校本身,这个军校要.做.什.么,或者说罗兰打算做.什.么才是值得关心的重点。
稍微有点政治头脑的都清楚,设立军校和培养私军经常是同义词。
你要反抗我吗?
鲜红色眸子仿佛在如此说着,类似嘲弄的视线紧紧盯着罗兰。
(果然来了。)
承受着几乎化为实质的压迫感,罗兰放在背后的手用力攥紧。
一般说来,当今的战争观分为两种,防卫军的军校教授的《战争论》回答了“战争是什么”的问题,得出了“战争是政治的继续,军事仅仅是国家目的达成的手段之一”的结论。同时代的查理曼军校却着眼于回答“如何进行战争”这个问题。和直观,实际,实用的专门研究战争的规律,战略战术,军队建设的查理曼军事理论相比,防卫军的学说很哲学,很抽象,很不好懂。
查理曼的军人们认为:凡是和敌人接触上了以后的行动属于战术,接触距离之外的行动是战略的范畴,为了实现这些行动所作的工作叫做战务。这个定义里面除了战术之外其他都很难理解,起码那个战略和战务到底怎么区别,没人说得清楚。为了黑军费和把文官的手从军队里踢出去,高级军官们更是随心所欲地解释这些东西,弄得越复杂越好,折腾的文官们一看那些单词就头晕为佳。一句“外行知道内行”、“书生不知兵”把文官撵出去,军队还是军头们把持。
可如此一来,教导出来的军人们知道了作战用的战术、要如何策划和进行作战,却不知道“为什么要作战”这个问题。换句话说,就是不懂战争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一支被文官统制的军队,作战军官不懂战争倒也不算大问题,至少大方向自有文官和政府在把持。可军国主义国家里,国家掌握在军人手里,这帮军人却不懂什么是战争,把战争和作战混为一谈,彻底失败是迟早的事情。
精灵们的夙愿是复兴吉尔曼尼亚,查理曼的战败是达成这一愿望的重要条件,为此不惜煽动两大阵营间的对立、阵营内部的对立与分裂,以此创造契机。任何可能成为障碍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会遭到无情的歼灭。李林更是不会放过任何破坏他计划的人,迄今为止没有例外。
可是
“重要的是战后的事情。”
“哦?”
故意拖长声音,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李林的表情在宣告着:我没那么好骗。
“查理曼与全世界为敌的局面已经不可避免,即便现在开始培养合格的参谋,也不可能赶上开战,在未来的战争中排不上用场,更不要说扭转狂热的气氛。所以重点是战后查理曼武装力量的重建。”
相当合理的说辞,分析也很精辟。
亚尔夫海姆人口资源不足的特性决定了他们不希望树敌太多,也不希望的陷入长期消耗战的基本战略。以防卫军的战斗力,攻下整个查理曼毫无问题,但这势必招致其它国家的侧目。经历过军国主义查理曼带来的灾难后,任何人都不会欢迎一个更强大的大帝国无论其是否有扩张的意向或行动,其强大的力量本身就会让人产生不安。哪怕明面上没有实际的敌对行为,私下支援各种反抗组织,用“代理人战争”的方式拖对手的后腿,乃至让精灵们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可是没什么难度的。
所以战后查理曼依旧会以某种形式存在,还可以保有一定程度的武装力量。
前提是这支武装力量在物质和精神上都不会威胁精灵阵营。
“从现在开始培养符合未来需求的参谋吗……从长远战略的角度来考量,确实是很有必要的举动”
摊开手,笑容变得讥刺起来。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说辞像是指责和借口呢?”
罗兰的潜台词很明确战争很快就会爆发,亚尔夫海姆会全力推动战争。
从些许蛛丝马迹中推导出战争爆发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即使防卫军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查理曼军队对罗兰却是单向透明的,从那些不自然的调动中,很容易嗅到火药味。至于是谁在背后怂恿查理曼,他心里清楚的很。
所以,这是一个隐藏的指责,而他本来是不用说出来的。
另一方面,虽说是为了培养符合亚尔夫海姆战略需求的参谋和预备军官。但只要时机一来,这些人也能成为恐怖分子或全新查理曼军队的骨干,投入和精灵阵营的战争之中。
或许罗兰本人不大可能会这么干,谁也无法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出现。只要政治上有一点信不过,再怎么保证都无济于事,而人类和精灵间的互信,几乎是不存在的。
从精灵的视角来看,罗兰的建议只会被视为查理曼重建军事力量,用于反精灵活动的借口。
“如果没有密涅瓦的话,这的确可以算是借口。”
不慌不忙,罗兰反将一军。
李林和亚尔夫海姆高层已经将密涅瓦内定为战后新查理曼的最高领导,尽管那只是个傀儡的位置,剥夺查理曼的武装和交战权之类的条款十有八九也会出现在战后的条约之中。可不管怎么说,哪怕是一个名义上的主权国家,为了维持社会秩序和自身的国土防卫,最低限度的军事力量总是要的。至于是叫“警察预备队”、“保安队”还是“自我防卫队”什么的,那是另一回事,反正会以军事组织或准军事组织的形式存在下去。
既然如此,尽早进行投资是不可避免的,比起战后查理曼人对精灵反感达到顶峰时期开始招人,不如现在就培养起来,到时候也能节约时间和投入。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保证军校生未来的去向,不是吗?你不会让他们签宣誓誓词,也不能保证他们会把那个誓词放在心上,就连密涅瓦的心思,你也不能完全掌握,不是吗?”
交叠的双手撑起下巴,无邪的笑容送出恶魔般的低语。
面对善变的局势和人心,比起靠不住的保证,确实的掌握才是最稳妥的,洗脑、人质、金钱、信仰相比这些确实有效的手段,保证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这也意味着没有任何信任,今后任何协作都无从谈起。”
“政治的世界里,‘信任’这个词的重量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如果需要从政治学基础开始补课的话,现在就可以提出申请,我会从‘比起不切实际的要求,还不如要求对方必须遵守的事情’开始授课。需要吗?”
“……”
无需多言,罗兰很清楚从一开始,这个要求很难获得李林的许可。
没有太多的筹码,也缺乏适当的局势和可借助的外界压力,更重要的是李林那根深蒂固的“不管什么事,不掌握在手里就不放心”的思维模式。
以上要素撮合在一起时,构成了难以逾越的屏障。
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想争取一下。
不光光是为密涅瓦,为夏尔,为查理曼的人们,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次世代对话”中,多少为人类争取一些筹码……
“话说回来,妥协也是基本的政治技巧呐。”
意外亲切的声音传来,罗兰就要整顿好的思考戛然而止,忍着质询的冲动,装着若无其事般等待下文。
恶作剧似地沉默了数秒之后,一份文件抛到罗兰面前。
“……基础设施投资银行?”
“高兴一下吧,我们这边还没准备好,要是查理曼现在大闹起来,亚尔夫海姆才是最头疼的那一个。为了让‘对话’的进程按照预定进行,现在有必要对局势踩一下刹车。”
查理曼种种异动除了右翼极端思想,一个很大的诱因就是各国采取金本位和贸易封锁给其带来的巨大经济损失,银价每天都在贬值,查理曼的财富每天都被巨额军费和基础货币崩盘所吞噬。由此引发的经济损失和社会问题已经到了必须用战争手段进行解决的边缘。
说道胜银行的设立和金本位的实行是“通向战争的最后一里路”也不算过分。
反过来说,只要能缓和这个矛盾,战争风险也会随之降低。
因此,需要一个契合点,让双方的利益产生交集,以“共赢”的方式来绑定利益,任谁也不敢轻启战端。
“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就是那个契合点。”
“战争可不只是带来毁灭,也会带来经济的运转。这里说的可不是军火消瘦那点蝇头小利,战后重建基础设施赚的钱可比卖枪炮弹药要多得多,而被战争打倒满目疮痍的卡斯蒂利亚正好需要这些东西。不过由于基础设施投资的资金需求量大、实施的周期很长、收入流不确定等因素,光靠财团或者单一国家的财政进行大量投资基础设施项目是有难度的。”
“所以搭建一个专门的基础设施投融资平台,以充分利用各国的资金。结合财团的完整产业链,实现共赢。”
“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理念是合理分担风险,利益共享,促进卡斯蒂利亚基础设施的建设。只要有资金、技术、人力,就可以加入这个股份制银行。”
罗兰微微皱眉。
股份制银行,出资较多者可以掌握更大的话语权,当今世界最不缺钱的就是财团。看上去还是一贯从经济层面迂回介入的方式,只不过
“你想要什么?”
“交换。”
盛满红酒的酒杯凭空出现,赤红的眼瞳俯瞰罗兰。
“王女殿下支持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作为回报,我们将支持私立军校的设立,并且提供人员、资金、器材等方面的支持。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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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响彻天际的轰鸣,身高达50公尺的原子恐龙掀起滔天巨浪,庞然巨躯笨拙又威猛的登上陆地。
同乐高压电流的铁丝网,高耸入云的铁塔,集火射击的战车和飞机在巨兽面前全部如同玩具一般可笑,只是挥挥爪子和尾巴,那些人造之物便像纸牌一样飞散。
紧闭的房间里,和黑色发丝连接在一起的显示终端正放映着地球上旧时代的黑白电影。
这是有名的特摄电影,某种程度上可说是特摄电影的开山之作。虽然做设定的老兄物理和生物老师死得早,搞出身长50公尺,体重2万吨,在生物体内搞核反应堆之类的奇葩设定,而且让演员穿上橡胶衣扮演怪兽的方法也很拙劣。不过其影响力和在电影发展史中的特殊地位并不因此显得逊色,不但发展出一整个系列电影,还让大洋彼岸的好莱坞翻拍了两次,顺带让已经厌倦了外星人的人类希望帝国王师再次战个痛快。
李林不是特摄迷,也没什么怀旧情结。
他所关注的,只是“展现极大力量的个体”。
人类不管怎么齐心协力,对方都完全不屑一顾,压倒性的存在。
看到强大的东西,用它异常强大的力量来蹂躏别人,这会让观众们觉得非常兴奋不过,当然是身为观众的时候,坐在安全位置上的观众们一点也不想在实际中被卷进去。
因此当这种“脱离常识的强大存在”出现在现实时,人们最优先的想法可不是膜拜,基于生物自保的本能,竭尽全力防抗,直到彻底被灭绝,或者绝望为止。
这个“脱离常识的强大存在”可以是巨大的原子恐龙,可以是某个军国主义强国,也可以是某个代行星球意志的超越种。总之,只要出现压倒性的存在时,反抗总是会出现。
当然,以他的实力要扑灭反抗是非常轻松的事情,人类,不,这个星球上所有生物和他的实力差距远大于霓虹自卫队和原子恐龙的差距。一夜之间把所有生物从地表上一扫而空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身为代行星球意志的管理者,“灭绝”从来都是放在比较后面的选项。首要目的是实现“管理”,如同管理家畜一样,一味动用鞭子只会调教出坏脾气的犟驴,鞭子和糖果结合才是最好的办法。
“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正是施舍给家畜们的糖果,正所谓“有钱不赚王八蛋”,通过利益分化潜在的反精灵同盟是成本最低、获利最大的花招。相信这个计划一旦抛出,其他国家暂且不说,向来惯当搅屎棍的阿尔比昂一定第一个跳出来递交意向创始成员国申请书。一旦有谁开了头,其它国家势必也会争先恐后地要求加入,这之后利用出资比例、董事席位等等进行分化瓦解也就容易得多。
罗兰预想中各国利益捆绑而无法行动倒也符合实情,可以说判断的相当准确,但有一点搞错了。
这个计划可不是用来阻止战争的,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成立是在查理曼倒下、亚尔夫海姆成立之后,其作用是防止各方因为眼红精灵阵营独占重建查理曼的利权,回避出现反精灵同盟所准备的一道大餐。用查理曼的尸体喂饱那些秃鹫,然后用平台和规则再对他们进行分化瓦解。
“年轻真是好啊,能够那么简单的去相信胜利。”
嘴角微微上翘了一瞬,面具般的笑脸融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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