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跟踪（下）
高凡比他预定的时间早到咖啡店。
“什么躲在环球公司背后，他们根本不让我们插手处理。”高凡把飞行外套撩开，双手插在腰间，来回在咖啡店内踱步，他几乎面对李进怒吼，后阳台种植的花草被突如其来的声波震到而萎缩了一半。
幸好店内最后一批的客人刚走，不然肯定会吓坏他们。
羽晴走到门口，刻意把铁门拉下一半，深怕让路过的人闯进来，也怕高凡的高嗓门引起外头的注目。
她们在店内分配打扫工作，第一次有这么多的人帮忙，不到十分钟店里的活全部完成，她们纷纷坐在靠近他们谈话的范围内，假装休息。
李进和高凡两人身子绷得很紧，火药味一触即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不对盘。
“你没发现每次在环球公司开会，总经理叶辉总是维护新上任的软体副经理郭俊？既然内部有新的人选，孙董又不愿意让他成为正的，他们私底下肯定有想法。”李进对于自己说出理智的话感觉惊讶，下午听完小白的对话，他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等小白出去，徐觅还在店内大喇喇的谈论游戏，羽晴发现在她的身后一道灼热的目光快要将徐觅刺穿，羽晴才告诉她们小白要找的人就是坐在角落一旁的李进，徐觅的脸刷得一阵青一阵白，害怕的不得了。
幸好珍珠是明白人，对徐觅打了一剂强心针。
李进差点要夺门而出，羽晴深怕他做出冲动的事，劝他冷静后再行事，经过他谨慎思考，还是约高凡到咖啡店碰面，避免在工作室让激烈的谈话引起员工的侧目。
“这件事肯定是他们在搞鬼，而且是背着孙董。”高凡说到一半，瞥见身旁的徐觅投注好奇的目光，她们虽然害怕，对于这件事的走向还是感到关注，假借关店打扫的同时，竖起耳朵倾听，对平日里生活无趣的她们增添一股奇异的色彩。
高凡此时并没有如此的好兴致，他把头一甩，直接面对墙壁。
“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可是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明明是一件社会新闻，如果只是不想跟我们合作，他们何必用谁与争峰来做赌注？”李进往前走一步：“自从发生这件事，谁与争峰的使用者明显减少一半。”
高凡身子僵硬不动，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侧过头看他。
李进迎来他的目光，在高凡的身后是羽晴，幸好她留他下来，在愤怒之余能冷静思考，他眸中散发出智慧的光彩：“用你精明的脑袋瓜想想，谁会是最大的获利者？”
“我气得脑袋像水泥一样搅不动。”他面对他：“你比我聪明，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得了。”
李进无谓的耸肩：“我不知道，可是你可以私底下调查。”
高凡突然间被勾起兴致：“调查什么？”
“譬如那件社会新闻，譬如到底是那些人在跟踪我们。”
高凡紧绷的身子忽然间松懈下来：“你被人跟踪了？”
“嗯，一个叫小白的记者。”
高凡暗暗的砸嘴：“他找到你了吗？”
“差一点。”
“我就知道，今天上班总感觉一楼大厅多了许多不认识的人。”高凡的愤怒的语气转为担忧：“你怎么甩掉他的？”
“他追到咖啡店，是这个小姑娘洋装跟我是情侣，对方没有见过我的脸，所以不疑有他，放我一马。”李进说话时丝毫不带情感，不过高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羽静正在打量他。
“原来如此。”
李进再度走到他面前：“你可以问他到底是谁让他这么做？”
高凡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主动找他？”
“通常来说，这些人不做赔本的生意，你不找他，怎么能查的出幕后主使。”李进不以为然的走到椅子旁拎起公文包：“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高凡挡住他的去路：“你已经安排工作给我，怎么不说说你打算做什么，说不定你做得比我做得还轻松。”
李进叹口气：“我得先把环球公司的合约完成，还有，我刚接了一个项目，大约需要两周的时间。”
“什么项目，怎么没经过我的同意？”
李进把眼睛一闭，语气充满不耐烦：“不然我们交换工作。”
高凡把双手在胸前举起：“得了，写程序是你的专长，我不跟你抢。”
“我猜那些记者们没见过我，估计是瞎蒙的，不过再过两天没那么好的运气，这两天不打算去公司。”
“我得去哪儿找你。”
“这家咖啡店吧！”
高凡居心叵测的打量他，不过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刻，他只好点头：“我来的时候确实感觉身后有人跟踪，幸好你提醒我过来多长心眼，多绕几条弯路，不然，他们肯定一次把我们一网打尽。”
李进意寓深长的扬起嘴角：“你可别忘了，公司网站有你的照片，得特别小心。”他把手掌搭在高凡的肩上，高凡瞬间整个身子要塌了。
此时，离咖啡店关门已经超过三十分钟。
李进一转身，羽晴就在一旁整理桌椅，他走过去低声：“需要我送送你吗？”
羽晴感觉脖子上一股热气向上冒，她四下张望，幸好她们都不在一旁，她镇定：“我们是住一起，待会我们还得一起回去。”
李进眼眸低垂，沉思片刻：“我还没谢谢你今天帮我。”
羽晴含笑：“上次你不是帮过我吗？我也没来得及道谢。”
“这件事不同，不能混为一谈。”
“刚才听你们说这么多，肯定有很多事要做。”羽晴把视线放在高凡的身上说：“如果你真想谢我，等你把事情完成再说。”
李进点头，转身对高凡说：“这么晚了，我搭你的车回去吧！”
高凡走出店门，忽然间恍然大悟，扭头问李进：“你说我的照片都让这些记者们知道，我还主动上前，不是自投罗网吗？”
李进上前搭在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两者相互排斥，又互相帮衬，你是高凡，进凡工作室领头羊，还需要我替你想法子？”
高凡叹口气：“我有时候觉得，写程序比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要好多了。”
“我还有一个法子，不过还需要你出面才行。”
“什么法子？”
“有人比你更合适。”李进搭在高凡的肩膀一扭，他们纷纷朝着徐觅的方向看：“她不是公众人物吗？今天下午，还是小白多跟她聊几句忘记了找我这件事。”
高凡灵光乍现，看出李进那双黑色的眸中散发出智慧的光芒，在深不可测的瞳孔间所代表的含义，他眼角微微扬起，意会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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