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黎明已至
“喂！布蕾，没事吧！”
卡塔库栗作为BIG•MOM海贼团事实上的核心，永远被人所憧憬，所尊敬，所信任的男人，很少有手足无措的时候，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惊慌了。
妹妹被人用剑刺穿了身体，瘦弱的身体被死死的钉在地上，鲜血从伤口肆意的流淌而出，鲜血浸染了大地。
“那个混蛋！”
卡塔库栗很少对一个人生气，但是这次是例外。
“我没事，哥哥。”
布蕾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没事。”
“只是，对不起，哥哥，”
布蕾轻声道，“都是我的错，我的怯懦，才让那个家伙为所欲为，才让他把万国弄成了这个样子，让妈妈的计划破产，给家族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还让卡塔库栗哥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都是我的错。”
“不，布蕾，”
卡塔库栗小心翼翼的把插在布蕾身上的长刀拔出来，就像是之前包扎克力架一样，糯米化作绷带给布蕾止血，“错的人是我。”
“什么？”
布蕾一愣。
“都是我的错，”
卡塔库栗轻轻地把布蕾抱了起来，轻声道，“是我没有看好你，是我没有注意到马里奥的阴谋，是我没有在危机发生的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反应，说到底，还是我做的不够，对不起，布蕾，对不起，之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不！哥哥！”
布蕾尖叫道，死死的抓住卡塔库栗的围脖，露出了卡塔库栗隐藏在围脖下面的狰狞的嘴，“你又这个样子！你怎么又这个样子！和那个时候一样，不是你的错！怎么会是你的不对呢！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背在自己的背后啊！我们是兄妹不是吗？”
“好了布蕾，你需要休息，”
卡塔库栗轻轻的扯下布蕾的手，和声道，“已经没事了，你都是被迫的，没事的，妈妈会原谅你的。”
“卡塔库栗哥哥！！！”
布蕾近乎哀嚎的惊叫着，“错的人明明是我啊！”
“那家伙，”
卡塔库栗没有在意妹妹的尖叫，作为哥哥，为弟妹遮风挡雨是理所当然的，“真的死了么？”
他想起了路易跳海之前的从容。
“布蕾，那家伙，真的是能力者么？”
“那家伙？马里奥那混蛋？我是亲眼看到他吃下恶魔果实的，他的确是能力者没错。”
那是真的在找死？
卡塔库栗想不通，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怀里的布蕾和被他丢在后面的克力架都需要治疗，妈妈的暴走还没有结束，岛屿周围海贼船的爆炸也让火势开始在蛋糕岛上蔓延，这一夜，还漫长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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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
时间回到稍微前面一点，路易的眼中，夜空是如此的璀璨，漫天的星辰在夜空中闪烁，静谧而诱人的美感是如此的令人着迷。
“哗！”
冰凉的感觉最开始是从脑袋的部分开始蔓延的，然后逐渐向下，眼睛看不到夜空了，脑袋被浸泡在了液体里面，然后是身体，整个身体都被海水所包裹。
他掉进了海里。
动弹不得，身体已经动弹不得，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即使是当时面对克力架山穷水尽的时候，身体依然有动作的力量，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身体里面的每一丝力量似乎都被剥夺了一样，动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之前在水中的自由移动现在已经是奢望，路易现在，已经是能力者，能力者被大海所厌弃，失去了游泳的能力，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在这个世界，这就是真理。
越沉越深，夜晚的海水是黑暗的，白日里面的湛蓝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原本还依稀能够看见的，海面的闪光现在已经消失不见，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
动弹不得，身体随着海流在移动，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
死亡一样。
寂静的，永恒的，生命最终的归宿。
“生命归还！”
但是不想死！绝对不能就在这里结束，已经完全脱力的身体动作了起来。
“嗖！”
动弹不得的身体却瞬间开始像是鱼雷一样的移动起来。
“……”
说不出话，但是路易脸上露出了笑容。
头发，头发构成了翅膀一类的东西，在他的背后绽放开来，轻轻的划水就已经让他在水中飞速前进。
海水，奈何不了路易。
海水克制能力者，是因为某种未知原因的因素，能力者在身体大部分被海水所淹没的时候，体力就会被剥夺，身体直接陷入脱力状态，与此同时，果实能力也会被压制住，所以能力者只能被活生生的淹死。
但是问题是，生命归还的使用，是需要体力的么？
头发的舞动，是靠体力来驱动的么？
不存在的，头发不存在神经，不存在肌肉，它的运动全靠路易的意志来驱动，海水能够抹去路易的神智么？
显然是不能的。
既然意志存在，那么生命归还也就能够使用，那么路易就能在海里移动，虽然无比虚弱，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是，路易克服了大海！
海面一片漆黑，但是岛屿上却是一片火光，喧闹声隔着老远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BIG•MOM海贼团的骚乱还在继续。
岛屿的一角，礁石的后面，一艘小船静静的漂浮着。
“嗖！”
水面之下黑色的触手激射而出，瞬间缠绕着小船的桅杆，然后陡然收缩，路易的身体被拽出了水面。
“呼——呼——呼——”
躺在船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因为害怕卡塔库栗还没走，所以路易不敢跑到海面之上用月步赶路，不过还好，还是赶过来了。
之前准备的小船，物资早已准备完毕，这里是路易最开始就打算过来的地方，他并不打算和那些家伙一起行动，目标不是太大了么？作为诱饵倒是非常的合适。
躺在小船上，体力一点一点的恢复，力量在慢慢的回到身体里面，路易放下了船帆，解开了船锚，小船开始缓缓的脱离海岸，驶向大海。
“呼——”
路易站了起来，身体已经彻底恢复力量，热火朝天的蛋糕岛，已经越来越远了。
“还会再回来的！还会的。”
“恩？”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路易突然感觉有些晃眼，他回过了头。
“额——”
远处的海面上，火红的颜色绽放开来，海面，天空，一层霞光荡漾开来，灼热的，散发着光芒的火球升出了水面。
“……”
路易突然热泪盈眶，眼泪抑制不住的流淌下来，手死死的按在脸上遮住眼睛，肩膀不断的耸动，但是与此同时，嘴角却开始按捺不住的上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喉咙生痛。
长夜已尽，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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