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难缠的家养小精灵
德思礼一家目光呆滞地坐在那里，尤其是弗农，一脸的颓然。
不得不说，似乎老天注定德思礼一家没法离开女贞路四号——
即使脾气再好的人，被莫名其妙地糊了一身奶油蛋糕，也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梅森夫妇这样明显身居高位惯了的。
多比被认为是德思礼一家准备的即兴节目，但显然，“节目”明显过火了。
当然，如果卡尔愿意为德思礼一家说两句好话，没准事情还有些转机，卡尔也并不是介意解释两句，毕竟，不管怎么说，德思礼一家都是哈利的亲戚。
然而他已经没有余力做这样的事了。
多比可不是霍格沃茨里那些还没毕业的小屁孩，事实上，就卡尔所见的巫师中，能够在魔法造诣上超过多比的，他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只有在亲自面对家养小精灵的魔法时，才会知道那有多难缠。
在意识到自己是被魔法束缚住，并不是时间变慢了之后，多比立刻展现出了跟他的外表和身形完全不相匹配的魔法水准。
在卡尔的魔力感知中，仅仅在他尝试禁锢周围空间之后的半秒不到，代表着多比的光点顷刻间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只一瞬间，卡尔学自邓布利多战略级禁锢幻影移形的魔法就失去了目标。
就像原本被握在手中的坚硬固体突然变成了一缕蒸汽，多比本人还站在那，但在魔法的视界，卡尔却已经快要失去对他的感知。
魔法视界，将魔力感知可视化，是卡尔独一无二的天赋，即使邓布利多也不具备，随着不断使用熟悉，卡尔已经渐渐习惯从魔法的视角观察物体，即使伏地魔也无法逃脱他的感知，多比却做到了。
就好像两者间的魔力不在同一个体系一般。
而这种几乎不在一个体系内的魔力，不知怎的，卡尔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不得已，卡尔只能换了一种方式。
刹那间，一道红光打在了多比瘦小的身体上。
小精灵的大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
“放开多比，放开多比，你这个坏先生！”
脑袋以下被石化咒石化，多比拼命着晃动着脑袋，同时用尖刺的嗓音拼命地冲卡尔喊叫着。
石化咒，这是卡尔所有想到的唯一可以不让多比在清醒条件下，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的方法。
虽然不需要使用魔杖，但家养小精灵的施法却需要打响指，这是一种本能。
没有刻意锻炼过施法技巧的小精灵虽然拥有强大的魔法实力，但却几乎没有任何实战经验，无法摆脱对本能的依赖。
这种指间的魔法当身体被全方位无死角的束缚后，就再也无法发动了。
同时，这也阻止了多比不停地惩罚自己。
因为开始时，卡尔仅仅只是用魔法变出一条绳子把多比捆住，而每当他说完上面那句话后，多比都拼命地拿自己的脑袋砸地。
不得不说，家养小精灵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生物。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客厅里，德思礼一家看着眼前的小怪物。
达力的目光罕见地没有盯着电视机上正在放映的他最喜欢的节目，佩妮和弗农则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彼此交换着眼神。
弗农·德思礼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怒，任谁被搞黄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单生意，心里也不会好受。
但是，他却完全无法发作，因为眼下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实在对他不利，卡尔，他的表哥，哈利，外加客厅地毯上这个大半个身子都僵硬得仿佛石头一样的怪胎。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则是卡尔手中的那根棕黑色的木棍。
另一边，哈利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他并不清楚在校外使用魔法会有什么惩罚，但刚才那道红光他是认识的，卡尔明明使用了一个昏迷咒，但却什么惩罚也没有受到，甚至连封警告信都没有。
这让他不禁怀疑“未生年学生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法”这条魔法部所定立的规则的执行情况。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过去。
和半年前只知道傻乎乎地挥魔杖念咒相比，哈利也渐渐懂得了一些魔法的基本规则。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卡尔的这一手半身石化咒究竟有多难。
不提那快到几乎看不清的出手速度和无声念咒的本领，哈利没听到卡尔念咒，自然也不清楚卡尔的这道变种了的石化咒的咒语和他所知道的有什么不同。
但是不管咒语是否发生了变化，把一个原本已经可以称得上尽善尽美的魔法根据自己的需要改变施法效果，这本身已经不是学生时代能够触及到的领域。
而卡尔，天可怜见，只比他大一岁。
不过，和哈利的震惊相比，卡尔的内心要平静得多。
他清楚的知道多比来此的目的，也知道按照原本的轨迹未来会发生什么。
反倒是他的到来，彻底改变了“剧情”的走向。
多比还在尖叫着，刺耳的声音在整个客厅回响。
尽管竭尽所能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凶恶，小精灵贫瘠的词汇却只能让他用“坏蛋”来形容卡尔。
而这副瞪着大眼睛的恶狠狠模样，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我说，能不能让它别吵！邻居会听到的！！”
弗农·德思礼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说，天知道为了不让自己爆发出来他花费了多少力气。
“小子，赶紧让这个东西安静！”
德思礼转头望向哈利，恶狠狠地说。
他却不敢跟卡尔这样说话，只能拿自己的外甥撒气。
更何况，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刚刚，这个小东西清清楚楚地说出了不让他侄子回那个该死的教人变戏法的学校的话。
“可是......”
哈利对于自己无缘无故地躺枪实在是无奈得要命，但他也知道，无论他怎么解释，弗农姨父也根本不会听。
更何况，刚刚多比清楚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可以说，在弗农姨父的眼里，就是因为他的原因，才把订单搞没了。
虽然他想说，整个事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哈利求助地望了卡尔一眼，却发现后者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多比，似乎没有让后者住嘴地打算。
无奈，哈利只得望向多比。
“呃......那个，多比——”
哈利试探性地说。
“你这个坏小先生，赶紧把多比放开！”
多比的尖叫声依旧在客厅里回荡着，并竭尽所能地对卡尔怒目而视。
“多——”
“快放了多比！”
“多比，停下！！我有话问你！！”
哈利大声说道。
多比终于停了下来，无辜地望向哈利。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的转向哈利，就连德思礼一家和卡尔也不例外。
所有人都想听听这个男孩儿想说什么。
被这么多人盯着，哈利有些不自在。他本意是叫停多比，接下来该说什么他根本没想好。
“我说......咳，那个，多比......”
哈利转念一想，他倒确实有东西问。
从头到尾，他只听多比说不让他回霍格沃茨，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多比一直没说。
眼下，多比被卡尔用魔法控制住，正好是询问的最佳时机。
“那个，多比，你究竟为什么不让我回霍格沃茨？”
愣了一下，多比的目光左右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哈利心下了然。
他看了看卡尔和他的表哥，又看了看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达力被他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说实话，哈利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自己的姨父和姨妈是否会愿意帮他保守秘密。
不知怎的，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担心过卡尔。
也许他早就把卡尔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从去年在对角巷第一次见面就是了。
“多比，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利已经不想犹豫下去了。
“有一个阴谋......”
卡尔听着熟悉的台词，不禁有些无聊，顺便瞟了一眼伏地魔。
后者平静的瞥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
还不都是你的锅！
卡尔恨得牙痒痒。
这边，多比还在继续：
“今年霍格沃茨会发生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话才说一半，多比就开始试图惩罚自己。
好在这时，卡尔的局部石化咒起了作用，多比完全动弹不得，只是无意义地挣扎着。
“坏多比，坏多比——”
“冷静，多别，冷静！”
见状，卡尔张嘴打了个哈欠。
接下来的事，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起来。
说来也怪，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关于前世的记忆丝毫没有减退，反而越发清晰起来。
归根结底，还是他太过聪明的缘故。
在哈利的极力安抚下，多比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犹豫了一下，哈利开口道：“多比，你说的那个阴谋，跟伏......我是说，跟神秘人有关吗？”
尽管清楚的知道，此时伏地魔应该已经被抓住，关在巫师监狱里，但本能的，一提到阴谋哈利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哈利发现，卡尔的表哥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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