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4章 禄东赞尴尬
禄东赞这一次出访,是极为郑重的,身着华服。当抵达了王家大门口,禄东赞便立刻安排人上前去敲门通报消息。
等门房回转禀报,禄东赞便静静在门口等待着。
他内心颇为期待。
期待能说服王灿。
只要是王灿愿意出手,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因为王灿是能够影响皇帝的人。更何况,王灿的府上还住着太上皇。
这样的人,简直是太稀少了。
所以当禄东赞得到门房通知,王灿在书房等着他时,便激动的进入。步履间,也是更加的轻便了,可谓是步履生风。
不多时,禄东赞进入了书房中,看到了正在看书的王灿。
他又扫了眼周围。
看到了书房内所有书架上的书,一本本书籍搁在书架上,古色古香,透着满屋子的书香。
这个时候禄东赞才正色道:“吐蕃使臣禄东赞,见过王公子。”
“坐!”
王灿摆手点头。
禄东赞一番道谢的话后,便再度道:“王公子在长安,虽说深居简出,也不曾参与朝中。但长安百姓提及王公子,都竖起大拇指称赞。甚至于,有百姓说王公子虽为布衣,却是布衣卿相,足以影响到朝廷的决断,足以令皇帝都赞同您的安排。”
王灿说道:“禄相赞缪了,我不过区区薄名而已,实在不值一提。”
禄东赞顿时语塞。
他夸赞王灿,是想要引出后面的话。可王灿干巴巴的回了一句话,后续就什么都没有了。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禄东赞也不好接话。
直接说出目的。
那太生硬。
禄东赞继续道:“王公子如此年轻,却是学富五车,而且有这般的才华,真是让人赞叹。也就是大唐这物华天宝的地方,才能有这个可能。换做其他地方,那都不可能。”
王灿呵呵一笑。
这一次,干脆什么话都没说了。
禄东赞心头郁闷,因为他现在是有些明白了,王灿极可能是故意如此,故意不说这些的。禄东赞却是不甘心,再度道:“王公子,吐蕃虽说也处处学**唐,但吐蕃毕竟缺少了底蕴,更缺少了像是王公子这样的人才。不知道王公子可愿意去吐蕃,并非是去做官,而是作为赞普的座上宾,由王公子在吐蕃传道授业。总之,不管王公子要做什么,赞普都会同意的。”
这是借此拉近关系。
禄东赞知道王灿不可能去吐蕃的,他这番话,却是故意给王灿好处,表现吐蕃对王灿的重视,以便于和王灿继续说话。
王灿淡淡道:“吐蕃这样的穷山恶水,地方偏僻,气候高寒。生活在吐蕃,那就是造孽。就说你禄东赞,也就约莫三十左右。可看你的样子,面颊粗糙,黑中透红,个子更是矮小。虽说才不过三十左右,但一眼看去,已经是四十开外,看起来苍老无比。如此恶劣的吐蕃,我怎么会去呢?禄东赞,你这是说笑了吧。”
刷!
禄东赞面颊大变。
眼神中透着一抹愤怒。
旋即就按捺下来。
王灿如此的羞辱吐蕃,禄东赞内心愤怒,因为他是吐蕃土生土长的人,心中认为吐蕃是最为美好的地方。
可是王灿却大肆羞辱。
禄东赞的怒意压制后,却是笑了笑,继续道:“王公子,正是因为吐蕃苦寒,百姓贫苦,且百姓不开化,读书不多,生活艰难,才需要人引导。王公子才智高绝,如果王公子愿意去吐蕃,那么我吐蕃境内,必然是民风大进,百姓的生活也会过得更好。”
王灿说道:“那倒是不必了,对我来说,还是长安这里挺好。”
禄东赞见王灿生硬无比。
全然不给他机会。
在这一前提下,禄东赞的说话无法做出铺垫,只能是直接道出来意。
禄东赞直接说道:“不瞒王公子,我这一次来,却是有事情相求。”
“咚!咚!”
敲门声,自房间外响起。
王灿吩咐道:“进来。”
旋即房门被推开,却是一个侍从进入,恭敬行礼道:“公子,太上皇说是有事情,请您去后山一样。”
王灿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侍从转身退下,王灿则是看向禄东赞,道:“禄东赞,我这里有事情,你就请回吧。改日有闲暇,本公子再款待你。”
“不着急,我不着急。”
禄东赞连忙摇头,脑袋摇晃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王公子有事情,尽管去处理就是,我暂时就在府上等一等。”
王灿一听,忽然乐了,说道:“行吧。”
禄东赞也是从了一口气。
他今天从王灿的府上离开了,想要再请王灿帮忙,那就不容易了。所以禄东赞这里,必须是要成功的,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王灿也就不管禄东赞了,让侍从给禄东赞上茶,伺候着禄东赞,他自己就离开了。
说是伺候,其实更是看着。
让禄东赞不准乱跑。
王灿径直来到了后山,看到了正在田垄间忙碌的李渊,便上前说道:“太上皇请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渊说道:“王灿,朕之所以把你喊来,是为了禄东赞来拜访的事情。听府上的人说,禄东赞来访,这吐蕃的使臣,都是别有用心的。他现在来拜访,其实是想要利用你。别看他现在笑嘻嘻的,可是朕知道这些外族人,那都是不讲究诚信翻脸不认人的。”
王灿笑道:“太上皇,如果是为了这一事情,倒是不必担心。吐蕃方面,我自是权衡清楚的。更何况,区区吐蕃,不足挂齿。”
李渊道:“你自己明白就好。”
顿了顿,李渊继续道:“好了,言归正传。之所以把你喊来,是因为我们今天收取的一批辣椒,试了一下,这红红的辣椒,真是太辣了。这样的辣椒,有用处吗?”
王灿给予的诸多品种。
李渊、徐福等人一一实验,如今收获了辣椒。
王灿笑道:“太上皇,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所以辣一点,也是没有什么影响的。更何况,辣椒狠辣可以少一点嘛。”
李渊说道:“虽说有少数人喜欢,可是,能有推广且普遍栽种的价值吗?王灿小子,这才是朕询问的目的,你甭说少数人喜欢。”
王灿说道:“太上皇恐怕是误会了一件事。”
李渊道:“什么事?”
王灿说道:“这少数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百个。这少数人的数量,至少是以万为计数的,是几十万人,甚至百余万人。因为整个大唐来说,人口如此之多,在这个基数的前提下,少数人也不是小数目。”
李渊听到后仔细的想了想,捋着胡须笑了起来道:“不错,不错!”
顿了顿,李渊弯腰站起身,捶了捶背,一副腰酸背痛的样子,说道:“王灿小子,听说你手中有治病的丹药。朕每日劳作,身子骨总体还算是不错的,可这身体年迈,陈年疾病太多,而且最近一直是晴天,腿竟然突然开始隐隐作痛,很不舒服。估摸着,是要下雨了。朕以往时候,就是这样的。你手中,可有治疗的药物,也给朕一粒。”
王灿听到后,笑道:“太上皇应该是知道了李纲服用药物,然后身体再也不难受了,而且也年轻了许多,所以也想要丹药吧。”
这才是李渊的目的。
说辣椒之类的,那都是一个幌子,不过王灿却没有什么生气的。
李渊嘿嘿笑了笑,一副老无赖的样子,他甚至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到了王家,没有在宫中后,彻底放开了,没有了约束,而且性子也渐渐放开,全然没有了任何顾忌。
和以往大不一样。
李渊道:“王灿小子,你就明说吧,你给还是不给。朕也是今天出门一趟,看到了李纲,才知道了药效。没想到你的丹药,如此的灵验。此前朕听太子说,给李纲兑换了丹药,想着李纲虽说恢复了,那也不至于多么厉害。可这是李纲这都八十左右的人了,却是一下活蹦乱跳的。这么大的变化,朕自然是要跟着求一粒丹药。”
王灿笑道:“陛下,我如果说没有呢?”
李渊说道:“王灿小子,你就忍心看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天天这么难受。唉,你就同情一下老夫这个老头子吧。”
这个时候的李渊,可是豁出去了。
什么皇帝的架子。
什么皇帝的姿态。
什么皇帝的言谈举止。
这些统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要是能强身健体,能延年益寿,那就足够了。毕竟如今的李渊,生活觉得不错,也有了奔头,不再觉得孤寂无聊。
李渊本身也清楚,所谓长生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延年益寿却可以做到。因为长寿的人很多,尤其药王孙思邈,那更是一把年纪了,却是身体极好。
李渊也就这一点想法。
所以,他才会专门借着由头把王灿喊来了,希望王灿给他一粒丹药。
王灿看着颇有些耍无赖的李渊,感慨道:“太上皇,您这可真是一点皇帝架子都没了。行了,您需要丹药,我给就是了。”
李渊笑道:“这就对了嘛!”
他心中一颗大石落地。
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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