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斗法


蔡瑁带着张允、李珪等人离开了蜀军营地,带着大军往回赶。

        一路上,蔡瑁都阴沉着脸,没有一丝好脸色。

        张允跟在蔡瑁旁边,望见蔡瑁的表情,知趣的没有说话。他被王灿‘开导’了一下,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性格也有了一点改变。

        返回途中,张允又找士兵了解昨夜的情况。

        他得知蔡瑁在蜀军营地外熬了一宿,最后还被周仓层层刁难,心中很愧疚。

        这些事情,张允都一一记在心中。

        经历这件事情后,张允对蔡瑁的看法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觉得蔡瑁够义气,够兄弟,是一个在战场上能托付生死的人。至于李珪、张武和陈孙,三人仍然还沉浸在脱离虎口的喜悦当中,为离开了蜀军营地而高兴。

        三万楚军,跟着蔡瑁一道返回营地。

        一个多时辰,大军回到营地。

        中军大帐,蔡瑁坐在主位上,正襟危坐,神色严肃,眼中闪烁着丝丝冷意。

        蔡瑁刚刚回到营地,安排好士兵后,立刻召集军中将领议事。他目光凌厉,在下方的将领中来回逡巡,最后落在了李珪、陈孙和张武身上,厉声喝道:“李珪、陈孙、张武,你们怂恿张允攻打蜀军,该当何罪?”

        三人心中顿时凉了下去,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啊!

        张允听见蔡瑁的话,却松了口气。

        按照蔡瑁提出来的说法,是李珪等人怂恿的,将他自身的罪责去掉了。

        李珪吓得魂不附体,慌不迭的从坐席上站起来,疾步走到营帐中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失声说道:“都督,末将知罪,请都督责罚!”

        陈孙也跪下说道:“都督,末将也知罪,请都督责罚。”

        张武本想反抗一下的,但看见李珪和陈孙都主动认罪了,也跪下认罪。

        转瞬间,三人成了攻打蜀军的主犯。

        至于张允带兵离开犯下的错误,被蔡瑁轻轻的忽略了。但蔡瑁不治张允的罪,却还是象征性的说道:“张允,你是军中的一员主将,本督无权责罚你。但你犯下的事情,本督会全部呈报给主公,请主公亲自定夺。”

        张允听了后,点头同意。

        事情捅到刘表那里,即使刘表震怒,但他回去后稍微用点心思,就会没事了。

        蔡瑁又看向李珪三人,厉声大喝道:“来人呐!”

        声音落下,立刻就有几名士兵从营帐外走了进来,朝蔡瑁拱手行礼。蔡瑁大声吩咐道:“将李珪、张武和陈孙拖下去,每人重责二十军棍,让所有士兵围观。”

        “诺!”

        几名士兵抱拳回答,拖拽着李珪三人离开。

        二十军棍,虽然并不多,但当着所有士兵打屁股,那就不可能作假。一棍下去,很可能皮开肉绽,屁股开花,二十军棍打完,他们肯定在近段时间不可能动武,而且也只能在床上修养,无法坐下或者是自己走路。

        李珪三人幽怨的看了张允一眼,却没有反驳。

        等李珪等人离开后,文聘问道:“都督,我们真的要撤兵吗?”

        蔡瑁反问道:“不撤兵?难道看着被俘虏的士兵被杀吗?”

        文聘心中叹息,又问道:“都督,我们若是撤兵回去,怎么给楚王交代呢?”

        张允听见文聘的话,心里面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非常难受。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冲动引起。张允神色诚恳,缓缓说道;“都督,大军返回荆州,末将会亲自去向楚王请罪,言明过程,说清楚我军撤退是因为末将的原因,请都督放心。”

        蔡瑁眉头微皱,说道:“急什么,我说了要撤回荆州吗?”

        文聘说道:“都督,您刚才说不撤兵被俘虏的士兵就有危险,怎么又不撤兵了?”

        蔡瑁摇头道:“撤,还是必须要撤的。”

        文聘一脸迷糊,苦笑道;“都督,您就直接说清楚,别卖关子了,末将被您弄得晕乎乎的,搞不清楚情况了。”

        张允跟着点点头,露出不解的神情。

        蔡瑁冷声说道:“咱们领兵后撤,有迅后撤和徐徐后撤两种。我们选择徐徐后撤,却又不过问王灿和刘备的交战,等王灿的大军击溃刘备后,我们再顺道将被俘虏的士兵带回去。如此一来,我们的大军返回荆州,不会有多少损失。”

        文聘笑道:“作用不大,但也可以恶心一下王灿。”

        对王灿,文聘心中没有一丝好感。

        蔡瑁处处低声下气,心中也不可能很愉快,早就压了一肚子的火气。所以,蔡瑁才说道;“我们徐徐后撤,看看王灿如何击溃刘备?”

        文聘说道:“都督英明!”

        张允有些迟疑的说道:“都督,若是王灿知晓了情况,不好摆平啊!”

        蔡瑁摇头说道:“王灿的重心在宛城,暂时管不了我们。走吧,去营帐外看看,让士兵们收拾行装,立刻后撤。”

        大军启程,开始徐徐后撤。

        王灿派人查探到楚军后撤的消息,得到蔡瑁带兵徐徐后撤,心中有些愤怒。

        没想到,蔡瑁这厮竟然耍手段。

        当下,王灿将郭嘉找来,两人仔细的合计了一番,然后找来斥侯,将蔡瑁和王灿之间达成的协议散布了出去。尤其是王灿说蔡瑁第一天不撤要杀十个士兵,第二天不撤要杀百个士兵,第三天不撤就杀一千个士兵,到第四天全部杀完。

        消息传出后,在楚军士兵中迅传开。

        蔡瑁带兵徐徐后撤,也得到了王灿宣布的协议。

        蔡瑁心中愤怒,在营帐中大雷霆。

        消息传出后,对他太不利了。

        尤其是军中的士兵得知还有近万名士兵成为王灿的俘虏,性命都寄托在他们手中,这些士兵就在不经意间加快了度的赶路。俗话说推己及人,楚军士兵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想着他们若成了俘虏,该怎么办呢?

        所以,赶路的度快了许多。

        蔡瑁知道这样的情况,最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制止。

        一旦他严令士兵把赶路的度提上来,很可能要被所有的士兵讨厌。人命攸关的事情,每个士兵都有自己的想法,都不愿意自己的战友被杀,所以蔡瑁默认了大军的赶路度,加朝荆州返回。

        文聘骑马跟在蔡瑁旁边,说道:“都督,王灿可真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儿。”

        蔡瑁闻言苦笑,说道:“王灿之能,近乎于鬼神啊!”

        一句叹息,透出无限的无奈。

        蔡瑁领兵来支援刘备,却在中途返回,完全是半途而废。况且刘备没有了牵制王灿力量的军队,终究无法匹敌王灿,败亡在即。

        ……

        宛城,作为南阳郡治所,城池坚固,城墙厚实,算得上一座坚城。

        张任带着少数士兵快马加鞭的赶到宛城,松了口气。

        刘备还没有抵达宛城,他就还有机会。张任心中一方面有和张绣见面的高兴和期待;另一方面他是王灿派来的使节,身负重任,不知道能否完成王灿布置的任务,所以心中又有些忐忑不安。

        一行人,进入宛城后,朝郡守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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