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2 狂怒压心
王起出现在红树林湾之前……
确切的说，是他在西苑见到林秀秀之前，李川已经跟周小豪安排下了计划。
阴招尽出！
“……小豪，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为了狠狠揍他一顿，当然，我也知道这样弄的话，你也好郑东他们也好，都会觉得解气，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川哥，你的意思是……”
论人脉背景，论家族能量，周小豪自诩在自己面前，李川跟李家还得稍稍。
但论起这个脑袋灵活招数花样啥的，他一向明白自己跟李川还是有差距。
“很简单！咱有了这个视频，相当于捏住了这小子的命脉！我觉得，在想要搞残他之前，先搞点小手段，把他弄到局子里去……这里头的操作打点，不难。而只要他进去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这比究竟有什么能耐，稳妥一点还是好的！”
“……小豪，跟市局分局的人事先打声招呼，也别没收他的手机，让他跟外界保持联络畅通！就我的判断。顶多两三天，他有多少斤两，究竟是真的有点能耐，还是说只是有点小钱，在黑市雇的那什么能打的人，一清二楚！”
“……小豪，接下的事情就简单了！他要是没啥能耐。好办！到时候再花点关系啥的，就说是一场误会，私了，然后把他弄出来，到时候该怎么废他，就看咱们的心情了……而要是他真的有真本事，能给市局分局施压，直接自己能走出来，事情可能会棘手，但只要我们手里头还有那个视频原件，他也不敢对我们怎么地，顶多是僵持着！”
李川这一番话，把周小豪梳理的那叫一个通畅。
当场就已经拍板，几乎没什么考虑，就给王起发了那个视频，之后就是打了那通电话……
……
……
“周小豪，我到了！”
王起拨通电话，很快就按照周小豪电话里头说的，穿过红树林别墅区，往深处那头有些荒凉的烂尾楼盘走去。
这种地点，没什么不寻常，也就是因为没有摄像头啥的，加上是周小豪住处的附近，轻车熟路，求稳！
王起抵达这片因为资金了断裂搁置的烂尾楼时，前头的那片空旷地，停着几辆悍马路虎，周小豪正跟手下通着电话。
“……行，我知道了，这比还真是挺硬的，一个人过来，呵呵！”
而王起只是目光一扫，当下也知道形势果真比想象中还要严峻。
周小豪跟前的几位男子，一看就不是郑东这些个学校里头的硬茬能比的，浑身江湖气，说白了，就是混嘿道的。
很有可能是周小豪认识，也有可能是周家豢养的鹰犬打手。
这点倒是很寻常，跟谢聪那帮阿力为首的打手一个性质，有点背景的家族或是地方老板，多多少少都是这个路子。
王起只是熟悉了一下形势，很快就调整心态，收敛了锋芒锐气，乃至心中的暴戾，也是被他死死压制住。
他当然知道，现在自己是处于被动的一方，一旦把这周小豪惹急眼了，就将会祸害到林秀秀。
一个女生，如果这种视频在校园网流传开，身败名裂还是轻的，万一真的想不开啥的，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豪哥，都是我的不对，我道歉！郑东他们的医药费，你开个价，只要我能付得起。绝不说二话！”
王起笑着，尽管心头怒气蹿升着，让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勉强。
“我艹！王少，你这么整，可就不像你的风格了哈，哈哈！”
狂笑爆发，周小豪先是一愣，旋即上下打量一眼王起，眼神里头的讽刺意味，浓郁的隔着老远，王起都能感受的到。
可他不想流露任何情绪，说是不敢都不为过。
说难听点，此时的他，已经被动到一定程度，如同陷入一个近乎窒息般的狭小空间，处处受制，想要不受气地跟周小豪谈判，根本是奢望。
他能做的，是小心翼翼试探，弄清楚周小豪究竟想要什么。
如果是钱，那是最好不过了。
“豪哥……”
王起仍是露出微笑，背着那个行李包，就这么走过去，态度已经是谦卑到了一定程度。
不管他情愿与否，他必须得这么做。
“豪哥，咱俩是有点误会，但我女友是无辜的……咱俩之间的事，什么条件都好。只要我能办到，不会说二话，只求你把视频原件给我。”
周小豪闻言，又是看到王起这个态度，心里头酸爽不已。
要不是李川事先有所交代，他脸上的得意，根本是不会有任何掩饰。
“王少……”周小豪眸色里头浓浓的讽刺。几乎是要喷射出来，“什么条件都好？真的这么有诚意？”
话落，周小豪眼中的一股狞狂暴现，倏然厉喝一声：“草尼玛的，现在知道慌了是吧，呵，尼玛的。当老子白痴呢？你来我的地盘干阿东他们时，怎么不是现在这个态度？装尼玛孙子呢？老子告诉你，没那么便宜！”
王起已经低下头。
他不想直视周小豪的眼睛，不是因为其它，而是担心自己压制不住内心的暴戾。
他什么都好，死过一回的人了，真没什么好怕的。就是顾及林秀秀……
“怎么？不吭声了？这就完了？”
周小豪踏前一步，没有任何忌惮，面色一狰狞，直接绷紧右臂肌肉，一个弧线甩出来。
啪！
余光瞄到这一巴掌裹着风而来，力道十足，可王起明知如此。仍是咬紧牙关，生生扛了下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半边脸已经发麻，继而是火辣辣的，如同沾上了辣椒水一样……
他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一旦冲动，很有可能搞砸这一切。
尽管他的袜子里头。藏着一柄寒刃，就是为了最糟糕的情况发生……
而这一切，还是跟勇哥那头偷学的……
这一巴掌挨着，他愣是一声不吭，仍是低着头。
但是巨大的疼痛感袭来，头有点晕眩，一个趔趄之后。才又站稳。
“站直了！装尼玛呢？之前在你们学校，我怎么记得，你不是这么不扛打啊？啧，该不会想要装可怜，让我心软吧，哈哈。”
话一落，王起刚站稳。周小豪又是卯足了劲，一巴掌再度甩过来。
啪！
同样是已经火辣的那边脸，再度挨了周小豪一巴掌，饶是咬紧牙关，王起也是觉得自己牙床都有些松动……
这可不是什么荧屏上的演技，一巴掌过去，借位啥的。演员根本没吃上什么劲。
这周小豪是往死里扇呐！
“豪哥，你怎么对付我，我无话可说，只要你能把原件给我，或是当我面儿给销了，多少钱，只要我能出得起，都可以给你！以后我也保证，见到你跟东哥他们，我绕着走！”
王起讲话已经不大利索，一边脸已经红肿，跟另一边脸形成很明显的对比。
此刻的他，要不是顾忌林秀秀，他甚至已经想蹲下掏出藏在袜子里头的那柄寒刃……
周小豪却是冷笑。
还别说。要是没有李川在背后出主意，到了这份上，他兴许就是招呼那几个父亲的人狂揍王起一顿，然后开个价码，满意的话，这事兴许就暂时算是扯平了。
当然，价格不会是很低。且得是够他挥霍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这个视频原件，当然还是会留一手。
但按照李川的意思，是要把这小子先扔市局分局里头，这样的话，王起不管说什么，他周小豪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少扯淡！你不是很有诚意吗。来，给老子跪一个，磕几个头，我再考虑考虑！”
周小豪随口说一句，目光一侧，他身后的一个西装男子，已经默默地戴上白色手套。
按事先跟李川商量好的计划行事……
一回头。却是看到王起死死咬着嘴唇，不过是几秒钟，这个光头青年低着头，手撑住双腿膝盖，缓缓跪下……
周小豪见此，心头微微一震，一开始要说还有丝丝警惕，现在已经是彻头彻尾的鄙夷和不屑。
“废物！”
两字吐出，周小豪瞅了一眼地面，脚尖划拉几下，直接划拉来一些石砾，有的石砾是那种带着棱角的。
“别装蒜！你不就是想证明自己有诚意认错吗，来，给老子好好跪一个！”
他身后那几个西装男子一看，本来没啥变化的表情，也是有些波动。
这尼玛不是平地啊……
却见王起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到极致的暴戾，稍纵即逝。
为了林秀秀，为了这个替自己挨了一脚，头部仍是有痛感的女友，他仍是压制住内心的狂暴。
逆鳞被撕。就让它撕个遍体鳞伤吧……
周小豪眉头皱着，并没有多少在意王起会不会真跪在自己面前，跪在这堆石砾之上，毕竟按照计划，很快他的人就会制造假象，然后分局的人“恰好”就在附近……
一切都是为了把王起拘留到分局，后续如何报复。就看这小子究竟是真有能耐，还是空壳子了……
但不得不说，此时的周小豪已经有些动摇，这尼玛要真有点本事，会这么窝囊？会不会李川搞得太复杂了？
就在周小豪心思起伏时，地上的王起双膝一挪，压在了那堆石砾之上。
转眼之间，他的双膝那头，透着裤子，已经渗出血水……
“豪…豪哥，现在，我们能谈下条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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