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序幕
高中，成绩是衡量一个学生的标准。
就比如此刻站在讲台上的矮胖墩，拎着自己数学科目的卷子和全班成绩单。一顿萝卜加大棒的狠批之后，又开始和颜悦色的表扬。
“陈砚同学，这次考试的成绩很不错，英语进步很大，一下子就冲到了年级前列。好好保持，考个重点！”
矮胖墩罗永年没提陈砚进校分那档事，他带了陈砚三年，对陈砚那种混不吝的态度束手无策。如今见着陈砚的成绩有这么大的提升，也只能多表扬两句，希望激起陈砚的好胜心。
十班是靳阳一中唯一的理科重点班，班上的成绩一般也就代表了年级的成绩！
以前的陈砚不在其中，这次却站在了被表扬的那一类。盖因为他的成绩从二十名左右挤到班上前列。
全班第六，算是个不错的顺位。在陈砚前面都是上了六百分的狠人，同桌杨天来，更是和他自己说的一模一样，六百七十分，整！
这不仅是个学霸，还是和估分怪！
成绩单由前桌的同学传过来，陈砚看了下。
语文：133，数学：118，英语：109，综合：238
总分：598
恰好卡在了六百分那条线。
往常他的英语也就五六十分，语文也没有作文分能拿五十六分这么妖孽。再加上态度不一样，成绩也就有了一定程度的涨幅。
不过这次考试的卷子是往年的高考卷，许多经典试题老师都有讲过。在陈砚看来，这次的成绩多少有一定的水分。
看着成绩单上自己的名字，陈砚摇了摇头。
湘省的教育水平和靳阳几乎成了反比，在靳阳一中再拔尖，到了湘省这滩汪洋大海里，也难冒头！
杨天来的成绩，拿到湘省都不够看，更遑论自己了！
从被李云杰拍醒的那一刻起，陈砚就已经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要上哪一所学校。
可就算杨天来那个分数，想考进那个学校都不保险。
虽说这次英语陈砚特意放了些水，也只是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就算全力去考还是不够看。
靳阳一中的情况，完全不能和湘省的一些学校相比，可万千人过这条独木桥，挤下去的也都是同省的人。
十班的大部分同学，恰恰被二本那条红线挤下去。
陈砚特意瞄了眼付家声的成绩，还不错，556，比前世的自己要好的多！
成绩发下来，班上议论纷纷。重点班没有什么太坏的风气，力争上游算是不变的主旋律。
争议了一节课，课间，后桌的李云杰拍了拍他肩膀。
“砚子，听说你跟一班的徐颖分手了？”
陈砚莫名其妙转过头，满脸疑惑！
李云杰抖动着一脸青春痘，说道：“一班都传开了，考试那几天徐颖状态不太好，回家就生病了，到现在都没来补课！”
“哦！”陈砚若无其事的回应，心里却没那么平静。
对徐颖，背负着前世的罪孽陈砚无疑是愧疚的，所以一见到徐颖，陈砚就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远离。
可没想到，伤害还是无可避免。
关乎感情的东西太沉重，他背不起那么多！
他希望徐颖安静的远离，可却忽略了这个阶段对徐颖的伤害。
苦思冥想，直到晚自习下课后，陈砚都没找个合适的方法。
陈砚没办法，只有让付家声先去寝室等他，自己则去了趟一班，找初中的同学问了下情况。
陈砚在初中高的人缘还是不错的，成绩好，人也阳光，跟那些阔别许久的老同学交流起来其实挺轻松。
可这次来到一班门口，陈砚却连个好脸色都没见到。
徐颖病了，而且是考试前就开始病的，这次的考试成绩跌得厉害。
陈砚骤然间感觉自己跟这些青涩少女没法交流，索性也懒得受那群老同学的嘲讽，弄清楚情况陈砚直接回了寝室。
付家声在寝室里等他，课间的时候付家声就跟罗永年说明了不再补课的情况。
这时候补课都是自愿的，其他班甚至还有拿了家里的补课费，在县城里到处闲逛的。
寝室里已经有几个拖后腿的同学在胡诌，陈砚索性把付家声叫到了食堂。
“活动基本上都安排好了，不过没多少人清楚细节，这次的活动虽然是以弘阳家电的名义，但我和孙老师那边只能算是合作关系。活动期间出了问题，还得由我们来解决！”
陈砚把具体的活动内容，以及要注意的细节，仔细跟付家声说了一遍，随后道：“活动的其他事情你不用参与，你就负责盯着奖票，哪一个地方票不够及时补票，所有的票只能经你的手，奖票具体的投放比例你也仔细琢磨一下。活动现场明天下午开始布置，到时候我叔他们会到弘阳家电集合，你也过来，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碎碎叨叨的跟付家声安排完，食堂已经由鼎沸变得冷清。
第二天中午，陈砚刚下课便匆匆赶往弘阳家电！
陈正阳找的人都到了，算上小姑小婶，有九个人，陈正阳的关系圈子，大部分陈砚也都认识。再加上付家声和弘阳家电的两个店员，一共十二个人，八女四男。
陈砚招呼着他们进了弘阳家电，索性把店门都给关了！
随后，陈砚把昨天买来的十套职业西装派发给八位女士，才道：“衣服你们都先到隔间里去试试，不合适的大家调换一下。”
女的离开了，陈砚手里拎着两套男士西服，对陈正阳介绍道：“这是付家声，我朋友，奖票的事就由他来分配。这次印得有多的，不够可以随时找他补货。”
随后，陈砚把其中一套递给付家声，另一套递给了陈正阳。
“至于小叔你这边，活动一开始就得统筹好全场，别出乱子。明天活动开始我会盯着，但你们跑其他地方就得看你们自己。”
陈砚转向另一边的两人，说道：“我小叔既然叫两位过来，说明你们跟他的关系还不错，活动开始后，你们得帮衬着管一管秩序，帮忙搬些家电。衣服我就不给你们了，活动结束再给买两套新的过年穿。”
“陈陈，说那些干嘛，临过年，能多赚两个钱给家里买些吃穿，谁在意哪些！”
说话这人叫刘盛，也是余江人，按辈分来说，陈砚还得叫一声表叔。
“既然表叔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陈砚安排着，小姑几人已经换好衣服从隔间里出来。
清一色的青黑色职业装，配上领口蓝白相间的领结，八个人一一从里间鱼贯而出。脸上都有些不适应，有的甚至连领结怎么用都不知道。
可外面的几人，却都傻眼了，就连母老虎在侧的陈正阳和刘盛也不例外。
寻常的乡里人，不常出远门，哪见过这种阵势。
然而陈砚却清楚，前世靳阳举办的抽奖活动，那些商家正是靠着这样的阵势唬住了无数人。
陈砚拍了拍手，把众人从惊讶和不适应当中惊醒。才对着店里那位领班的店员道：“巧巧姐，我小姑他们没穿过这衣服，等会麻烦你教他们一下。”
文巧巧点了点头，陈砚继续道：“明天你们几位就负责卖奖票了，不过可能人会有些多，卖的时间有点长，大家都辛苦一下。奖票卖得多了，咱们就拿来做奖金……”
陈砚开始介绍着具体的操作过程，重点说了下突发情况的应对方法，不断的给众人分派任务。
一旁的陈晓凤一开始还自顾自的捋着那件穿不习惯的职业装，可听着听着，目光也渐渐变了。
陈砚的奶奶走得早，到她出嫁的时候，全是靠着大哥帮衬。
还没结婚那会，大哥到处接活忙得昏天暗地，大嫂也要去学校里教书。没办法，陈砚只得交给她带。
可才过没几年，当初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鼻涕虫已经这么能说会道了。她跟陈砚，即是姑侄，也像姐弟。要不是陈砚，她都不知道如何才能逃离那个家。
家里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丈夫是个窝里横，出了门那张脸比什么都重要，公公婆婆对她也说不上好。但凡有个一男半女这样的生活她也忍了，可偏偏结婚几年连个屁都没憋出来，她已经很厌烦那个家了，要不然她也不会一接到陈正阳的通知就跟着来了。
其实她早就想回陈家了。
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回家还能跟老父亲抱怨些什么呢？
回去再麻烦大哥大嫂？毕竟自己也是有家的人了，逢年过节走一趟还成，常住久居反而容易生出矛盾。
跟着来后，她和自己这个大侄子虽然没处多长时间，可陈晓凤却看出来她这个大侄子的能耐。光凭跑一趟俞安，陈砚都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她却只能跟着打下手，更遑论眼下在这些人面前楷楷而谈了。
她还从陈正阳口中还听说，这小子似乎有意撺掇陈正阳年后出来做生意。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时间跟自己这个大侄子讨句话，年后便彻底脱离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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