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梦一场
抱着“反正下次英语课也是下周的事情了所以到时候再说”这样的鸵鸟心态，林桑白一直趴在吧台上研究《圣光论》，拼了命地想要在体内憋出一股子圣光出来，直到晚上值班的网吧老板过来跟他交班。
这期间他亲眼目睹了又一次上演的家庭惨剧：周胖胖那孩子被他爹妈拖出来男女混合双打，嚎地堪比乡下杀猪时的动静。
看完之后心情甚是舒爽。
他一个人回到了宿舍，看那三个小子的架势今晚不战个通宵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当初身体还很虚弱的林桑白对这些修仙大佬一直都抱有无与伦比的景仰之心，不过现在早已看淡。
真要比修仙这些个凡人怎么比得上他一魔族？
星光照耀下我大魔族战斗力是可以暴涨至少百分之二十的啊渣渣！！！
虽然在李半夏嘴里，桑白目前的基础战斗力就只有五，就算暴涨百分之二十也就六，依旧是个渣渣，最多勉强算是渣渣中的精英……
《圣光论》这本书告诉桑白，圣光是除掌握黑暗力量的魔界生物以及黑暗法师亡灵一族之外任何生物都有潜力使用的力量，它植根于一切行走在光明之中的生物体内。
理论上来说就算是人间界的普通宠物狗都有可能觉醒圣光，不过因为智商的缘故那几率在小数点后面有多到数不清的零。
也就是说，从觉醒圣光的几率上而言，林桑白连哈士奇都比不上。
他是魔族，体内流淌着正宗的黑暗魔力。
“结果是学习圣光的康庄大道就在我面前，但桥断了是么……”
理论上，如果林桑白想学会圣光，那他这个号得砍掉重练了。
换言之就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本书也得从系统文改成重生流系统文。
可姑且不论还有没有砍掉重练的机会——一旦重练不也有百分之五十娘化几率么？
万一撞上，那不是血亏。
“练吧，拿头练下去。”合上因为瞪着《圣光论》都快瞪出血丝的双眼，桑白开始静静在体内搜索着圣光可能存在的痕迹。
虽然这个过程他已经重复了无数遍，可还是乐（po）此（bu）不（de）疲（yi）。
宿舍中灯光一闪，就像电压突然不稳一样。
桑白突然倒在了床上，表情恬静，呼吸平稳。
他睡着了。
……
……
桑白不明所以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周围一片黑暗，还是以他被强化了黑暗视觉的魔族双瞳都无法看透的黑暗。
不过纯粹的漆黑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他面前突然绽开了点点星芒：紫的、白的、红的、绿的、青的、漆黑的、金黄的……无数光点开始在他面前汇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漆黑的光点”这样的判断。
这些光点开始只如最晴朗的夜空那漫天星辰一般微微闪烁在整个空间，但没过多久便全部开始旋转起来，不停地加速，直到桑白视线中这些光点都化成一团混沌，一道光门便出现在面前。
桑白看着，失了神，入了迷。
去看看吧。
仿佛有什么推动着一样，他迈步走了进去。
轰——！！！
漆黑的火焰蔓延了他整个视野，那是漆黑的、墨黑的，仿佛能让一切光线都无法逃离的火焰。
当目光集中其上时，桑白只能看到它们微微摇曳的影子。
“这是梦？”
他歪着头，接着愕然发现自己身边也全都是这样漆黑的火焰，神奇的是这些火焰并没有对他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甚至让他连灼热的感觉都没有。
“果然是做梦。”
他向前跨出一步，火焰没有对他造成一丝一毫的阻碍。
极目远望，一切的一切都被火焰所笼罩，没有归路，没有前方。
呼——！
突然，仿佛有一阵风吹来，桑白面前的火焰突然从中向两旁分开一条道路。
“让我过去的意思？”他走了上去。
这条路很长，仿佛冥界那在两岸长满了曼珠沙华的河流，绵延向前。
走着走着，他突然一个趔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这是——”林桑白低头，当他看清脚下东西是什么时，瞳孔突然微微一缩。
那是个人。
身材修长的女人，她扑倒在地上，穿着一身金边的战甲。
但最惹人注目的却是她背后那对比起身体而言大到夸张的翅膀。
雪白的，圣洁的，折断的羽翼。
“天……使？”
桑白蹲下去，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翅膀。
那是比他在李半夏家接触过的任何最高档的丝绸更加顺滑的手感，只可惜冰凉地让人心惊。
呼！
不过很快，黑色的火焰像是催促桑白一样笼罩上来将天使的身子包裹，重新站起身子的桑白只能接着前进。
接下来一路上，他见到了更多。
折翼的天使。
与战马躺在一起彻底陷入永眠的死亡骑士。
披着法袍但身子已经碎地不成样子的骸骨。
半跪在地上仰头仿佛是在咆哮的恶魔。
心脏被贯穿，面容平静宛若贵族的吸血鬼。
还有一条最尖端都超过一米粗，皮肤上覆盖着坚韧鳞片的尾巴——从另一边仍然被火焰包裹的巨大隆起，桑白判断那可能是一头巨型恐龙，或者，是一头巨龙。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火焰之下全都是尸体。
他不敢想这片几乎看不清边际的火域中究竟躺着多少死去的生命。
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他想着。
一般情况下人很难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
再久的旅程总有走到终点的时候，再长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当林桑白跨过一个面容格外俊逸，额头向后伸出两根跟他极相似魔角的魔族尸体后，出现在面前的终于不再是火焰了。
“果然梦里的东西都很奇怪。”
面前是一片草地，圆形的，直径目测超过一百米的草地。
脚踩上去可以轻易地感知到那柔软的触感，青草被踩弯了腰的感觉。
这里的空气都仿佛被整个净化清新了一般，飘荡着泥土、青草还有雨水混合在一起的清新味道。
“你——”
桑白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你来——”
他抬头，循声望去。
那是操场的中央，那里躺着一个人。
似乎是女人，身上穿着鲜红如血的纱衣。
女人胸口上则插着一把剑。
林桑白好奇地走上去，可刚走出没两步。
咔——！！
面前的画面突然如七八十年代的老旧黑白电视机突然信号失灵一样，视野里的一切开始闪烁。
一块块破裂。
桑白最后好像看到了一个微笑。
很甜的微笑。
他醒了。
“噫，我怎么睡着了？”
他从床上猛一下直起身子，然后莫名其妙地摸着自己的脑袋。
“果然《圣光论》这玩意儿太烧脑，魔族血脉学圣光你伤不起啊伤不起，系统我跟你讲，你这样逼迫本宝宝迟早会失去我的。”
“如果我最后真的学不会圣光而被娘化的话，我一定会心态彻底崩溃，然后迅速堕落成大魔王，毁灭世界的那种大魔王哦！”
“宿主您要相信，就目前来说，世界上有很多可以一根手指就把您吊起来打的顶级强者。”
“系统你这么做是找不到朋友的。”
“本系统不需要朋友。”
“距离宿主学会圣光最后期限，还有27天。”
系统真的很擅长戳人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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