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考前辅导
强迫右手伏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在规整的方格子区域里演绎狂草。每一个数字都透露着焦躁。初晴左手习惯性地揉搓耳朵,借米小米的话说,也许有一天会擦出包浆。后来,某人蹭着她的耳朵低笑,“两只耳朵薄厚不均,软硬程度都不一样。我好像比较亏呢!”
但那都是后话了。
眼下,口袋里盛着师弟和师妹的班主任照例开着班会。是否是最后一节,还是个未知数。大龄产妇需要好生养胎,但是职位并不等人。好在马上就暑假了,也算完整的一年。
“真好,优秀!”班主任的消息轰炸到她了。不光是她,全班都在拍桌子、跺脚加叹气,表示难以置信。猫和老鼠做同桌,你敢相信吗?而且,猫不是瞎的,老鼠没死。当活动乱跳的青春期撞上垂死挣扎的更年期,新学期的日子热闹着呢。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米小米的头发已经被她抓得乱作一团,像草稿纸上团画了一圈又一圈的字团儿。题目更加没有头绪了。
“啊~!”一声鹅叫,迅速平息了全班的声波。怎样让闹哄哄的教室迅速安静下来?怪异的行径有时比刻意的约束更有效。
不是不耐烦,也没有愠怒,担心里带着一点儿不舍,“以后你们不归我管了。不准丢人啊!”班主任的目光迅速地扫过初晴和米小米,又迅速扫向全班。
“有缘再见。好好复习吧!”
然后,她托着大肚子走了。沉重,但是加快了步子。
米小米拉着她的小木凳,挪动到了桌子的边缘。好像要距离初晴远一点儿一样,她向后仰着身子,歪着脑袋瞪着初晴。
“疼吗?”初晴觉得她委屈又有点儿滑稽。
“疼!疼死了!”米小米觉得初晴立刻安慰自己才是第一位的。但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首先回答了初晴莫名其妙的话。
“疼就说明是真的!”然后,她继续与数学题作斗争了。
竟然都不安慰我,米小米一边想一边把凳子继续挪动了一点儿。挪不动了,已经是最边沿了。
初晴把米小米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于是,初晴配合地也把凳子向相反的方向挪动。反正最远也逃不出一张桌子。两个人中间的空间,又可以塞下一个人了。
“你,别理我!”米小米放狠话了。不应该是“我,不理你!”吗?
思品吴的考前辅导,永远都是解压的强心针。随便一件小事,就让你笑得烦恼皆失。哪怕只是暂时的。我们带着从她那儿重拾的信心,目空一切地参加明天的考试。哪怕只是盲目自信。
“听说,常老师即将成为你们的代理班主任?”她说起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眉飞色舞的。然后,她观察全班的表情,听着或是叹气或是抱怨。“你们干嘛垂头丧气的?”
“我们不想上辅导班!”
“他不会真心的!”
……
大家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眼看局势就要失控了。教导主任即将提着他的小铁锹到达现场。
“哈哈哈~,”思品吴她又即使笑了。她的声音向男子一样豪放,熟悉了之后,林卿几个男生叫他吴哥。
音波,平息。
“常老师头上顶着‘代理’,手下管理两个班,很忙。”稍停一会儿喝口水,发出啧的一声,不是红枣干儿就是桂圆肉,也有可能是枸杞。茶喝过了,她继续说:“接手你们班,他很辛苦的。”她看着下面茫然的一批,“你们要尊重他,懂吗?”
“姜还是老的辣!”肖寒从英语试卷里抬起头,声音有一丝疲乏的倦懒。期待的脑袋,并没有转过来,长脑子了?
班里好多人互相打量,眼神的交汇表明,幺蛾子已经在酝酿了。
“28,你懂了吗?”她想好好“提点”一下林卿。不管怎样,好赖让他临时抱抱佛脚啊。“数学全解里的东西,收起来。”
“漫画书,我不看了!”在很短的时间内,偷梁换柱。林卿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讲台上一目了然。
思品吴也配合着他演,一个粉笔块儿精准投射到后排,“70,一分儿都不能少。”
“啊?不是60吗?”林卿挠着脑袋,傻了眼。反复回想,我没记错吧?
“我说70,就70。”
林卿不情不愿,心怀怀疑地坐下了。沐阳写着单词偷笑。
老师在讲台上张牙舞爪,同学们在座位上哈哈大笑。讲个题目,都有笑点。
隔壁羡慕得咬牙切齿。
米小米一路快走冲刺,今日份红烧茄子很吸引人,重要的是她还不是很想理初晴。小短腿频率很快,衬衫的边儿都翘起来了。
走得再快,跑几步还是能追上的,“喂。”初晴拽住了她的衣角。
米小米还是小小得意的,但还是得傲娇一会儿,“我,不理你!”挣脱衣角,快步走。
继续走,继续拽。继续走,继续拽。她已经憋不住笑了。
“棒棒牛加一。”初晴放出大招,盯着米小米的步子,它顿了一下。“棒棒牛再加一,”她心里默念123。
“嘿嘿嘿,走吧走吧?”米小米见好就收,换她拽着初晴的衣角。两个人拐个弯儿,就去了超市。
“女生的友谊,可真奇怪!”林卿咽下一口可乐,摸不着头脑。
“很难理解?”肖寒嫌弃地看着他,“这跟你向我要饮料是一样的!”
林卿让饮料噎了一下,他还没开口,沐阳补充,“冬天也要过冰淇淋!”
林卿继续喝饮料,不说话。好吧,确实是这样的。
辣条和饮料能够哄回来的感情,也只能珍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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