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四十章把这个球踢给小爷了!
蚩尤王暗自运足劲儿,若是黑龙王敢背信弃义,他不介意狠狠给黑龙王一记重拳,先让他来一个满脸花!他侧卧着身体,眯缝着眼睛见黑龙王大步流星来到近前,他藏在腋下手掌还在蓄着力量,寻找最佳时机下手。
黑龙王一脸凛然正气,走到蚩尤王近前,他不用瞥眼蚩尤王,就知道蚩尤王小心眼病又犯了!黑龙王承认蚩尤王是一位豪杰,自身能力强,有胆量!英勇无敌,两军阵前绝不含糊,每次交锋,他总抢占先锋官的职责,号角一响,战鼓擂起,其他猛将刚抖擞精神,蚩尤王已经单骑冲杀过去!
一个细节,就让黑龙王彻底看清蚩尤王,不过是匹夫之勇,难以成就霸业!给他一个帝王当,他缺少帝王胸襟,战场厮杀他跟下属争抢战功!让他挂帅三军,还有点屈才了!就这么一个一瓶不满,半瓶晃悠的王八犊子,心眼还贼小,总是疑神疑鬼!黑龙王想到此处,都暗自后悔,当初脑袋进水了,怎么能辅佐蚩尤王呢?每当想起此事,他只能感叹自己眼拙!
黑龙王虽说曾经牲口霸道,欺男霸女,可他也有做人底线!尽管他跟蚩尤王不是生死之交,也有模拟之情,这辈子最好的光阴都浪费在蚩尤王身上了,似乎冥冥注定,把他们四捆在一起,根本无法逃脱!就冲着这个缘分,黑龙王都不会把蚩尤王撇出去。
注视着蚩尤王,黑龙王感叹一声:“天下最难之事,莫过如何抉择!”
天鼠一愣神,没有明白黑龙王为何出如此感叹,微微皱眉,古怪的眼神打量着黑龙王的背影,就见他缓缓转身望着他,双手抱拳说道:“神鼠至尊,我知晓先前对你信誓旦旦,此时若是为蚩尤王求情,显得有些矫情!所以我不求情,只求神鼠至尊能让我们俩交换一下,把蚩尤王留在此地,我替他出去,您看这样行不行?”
天鼠着实一愣神,惊诧的目光打量着黑龙王,枯瘦黄的脸蛋绝对是长时间营养不良造成的,可此时看上去却正气凛然,双目坚定之色,不可动摇,看不出是做戏!天鼠什么智商,他绝对不会相信黑龙王会如此仗义,绝对是演戏!仗义也是假仗义!不过,戏码难辨真伪,他只能暗自惊叹,老鬼就是老鬼,一身老戏骨,举手投足都是戏!
天鼠八字爪拖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着黑龙王,似笑非笑道:“看来蚩尤王跟你是血亲关系?同父异母?还是带有干亲?除此之外,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在我印象中的黑龙王,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冷酷暴虐,压根就不懂情为何物!你突然给我演了一场情义无价,我还真有些莫名感动!说说你真实的想法,为何甘愿一命换一命?”
“如果神鼠至尊非得要一个理由!我只能说我黑龙王一世独行,从不与人结伴同行,所以我从来就没有朋友!要说有朋友,蚩尤王是我仅有的朋友!不说在万界一起共谋大事,朝夕共处,单说在万天苦海,我们俩在暗夜帝国同殿为臣,虽说各揣私心,可也算是肝胆相照,在无尽的黑暗中度过了无尽的岁月,彼此没有相互安慰过对方,一直都是明争暗斗!也正是我们之间在斗,所以才支撑着我们活到今天!抛开个人私情,谁敢说有我们俩的关系铁?所以蚩尤王是我黑龙王的兄弟,生死关头,我当大哥的再不抻头,那也真说不过去了!”
黑龙王小嗑唠的很煽情,一脸悲壮,就连地鼠也是微微愣神,蠕动嘴巴想要大喊一声,都留下吧!可他不明白天鼠何意,只好忍耐着!
室内一片死寂,天鼠眼珠乱转,他在琢磨着如何揭穿黑龙王的虚情假意,可是他看到了蚩尤王魁梧的身体在颤抖,扫眼望去,一脸络腮胡的蚩尤王,铁骨铮铮的男儿泪流满面,大鼻涕都流出来了,正缓缓起身坐起,双手猛然抱住黑龙王的大腿,哭嚎道:“大哥……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没有想到你能为我甘心去送死,我却以小人之心揣摩你,先前还想要对你下黑手!我真不是一个东西!所以大哥你留下来,我这个不是玩应的东西,我自己离开,不劳任何人的手!我蚩尤王顶天立地,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黑龙王眉头深锁,被蚩尤王突如其来的嚎叫,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在他记忆中,蚩尤王只流血不流泪,第一次见到蚩尤王哭的像个孩子,他铁石心肠为之一软,双手架起蚩尤王的胳膊,说道:“兄弟你这是干啥呀!赶快起来,别坐地下嚎丧,怎么像个娘们似的!”
蚩尤王被搀扶起来,他用臂膀擦拭一下眼泪,抽泣两声,望着黑龙王双手抱拳,出悲怆之声:“大哥,今生不能再做兄弟,等来世我投胎来找你,我们继续做兄弟,大哥多多保重,兄弟先走一步了!”
蚩尤王说完,转身就走,转了一圈,没有找到门,一脸尴尬,双手抱拳向天鼠跟地鼠拜了拜,说道:“两位鼠爹,请给我指点一个出去的门路!”
地鼠目光望向天鼠,催促的口气喊道:“大哥……”
天鼠爪子在空中一摆,“嘿嘿”一笑,骚劲儿又上来了,摇头感叹:“相逢不晚为何匆匆,山山水水几万重!一曲高歌千行泪,情在回肠荡气中,啊情深深雨蒙蒙……真真切切就行啦!阿弥陀佛!我佛有好生之德,我乃佛门弟子,救度众生还来不及,岂能逼你们去送死!那样岂不是罪过,将来还怎么能有脸返回灵鹫山,面见佛祖!都留下吧!”
天鼠把歌词都抖出来了,他最后一句想要说,真真假假又何妨!不过,他没有说,不管黑龙王是真是假,没有必要去较真了!天鼠敢肯定,不管以前最虚情假意,从今以后,蚩尤王跟黑龙王绝对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一对冤孽,能如此收场,也算是善终!
蚩尤王一愣神,旋即咧着大嘴哈哈笑,抱拳对天鼠作揖,感恩戴德,又走到黑龙王近前,拍打着黑龙王的肩膀,高兴的说道:“大哥,我们不用分开了,今后我们生死在一起!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
黑龙王也是一脸高兴,望着脸上像贴着红中似的蚩尤王,他使劲点点头,眨巴着眼睛,心里却老尴尬了!他预料到了结局,但没有料到蚩尤王入戏了!
这时,天鼠两个爪子负在身后,掂掇着板砖,一脸喜气,哼哼唧唧唱起一歌: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呀什么东西?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
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呀什么玩意
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袖
莫回头
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
快乐难找
我潇洒走过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红尘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声乐逍遥!
手捂着胸口的石皇太听着天鼠唱的歌曲,他眉头深锁,目光紧缩,他暗自琢磨着歌词,暗藏道法,醍醐灌顶,让他有如梦初醒之感,尤其是天鼠小小身姿,也就巴掌大,却然世外,洒脱逍遥,拥有大智慧,真是了不起!x8
天鼠无意间看见石皇太还捂着心口窝,天鼠缓缓停下歌声,走到石皇太近前,嘿嘿一笑:“石老哥,你心脏不舒服就含两粒效救心丸!别死撑!”
石皇太再次拿出效救心丸,皱着眉头望着天鼠,试探的问道:“这药真能医治我的心吗?”
天鼠瞪着眼珠望着石皇太,沉吟片刻,轻轻咳嗽两声,出金刚音:“譬如工画师,分布诸彩色,虚妄取异相,大种无差别。大种种无色,色中无大种,亦不离大种,而有色可得。心中无彩画,彩画中无心,然不离于心,有彩画可得。彼心恒不住,无量难思议,示现一切色,各个不相知。比如工画师,不能知自心,而由心故画,诸法性如是。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五蕴悉从生,无法而不造。如心佛亦尔,如佛众生然,应知佛于心,体性皆无尽。若人知心行,普造诸世间,是人则见佛,了佛真实性。心不住于身,身亦不住心,而能做佛事,自在未曾有。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石皇太多么尿性的人物,太石族的一族之长,能掐会算,被天鼠摘自《夜摩宫中偈赞品第二十》中一段经文,讲得有些蒙,陷入了深思,口中念叨着:“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天鼠可谓是大明白,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位石皇太乃是太石族的族长,别看石皇太慈眉善目,这老家伙得罪不起!佛祖当年**,五太未生,先有五石,得万行圣母先天五行之精气,化成神形,具有毁天灭地威力。此五太石,乃是万行圣母给五太圣神准备的磨道石,其中一石,为太金之皇石,不甘为磨道石而自损道行,最终落得灭度的下场!心生怨恨,逃离五太界,潜入乾坤之中,藏匿天灵精魄石中,自封心脉,一旦时机成熟,心脉解封,石破天惊!
天鼠第一眼见到石皇太,就从石皇太的气息察觉到异常!别说天鼠具有佛家慧眼通,单说天鼠乃是天灵之贼,任何隐藏暗中的事儿,都逃不过他的贼眼,尤其是他灵活的头脑。
五老峰下太皇石的心跳声,石皇太心门之内空空如也,不难联想到石皇太的本来真身!
天鼠从来没有想过他能度化石皇太,他们之间的差距可不是天壤之别,相差的都没边了!天鼠都认为佛祖临坛都无法度化石皇太,何况是他了?天鼠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所以他只想稳住石皇太,先别作妖,等梵天回来,他们赶快闪人,至于石皇太如何石破天惊,那是他的事儿!
看到石皇太悟道,他装模作样点点头,感叹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对你有用!佛法高深,能破除一切魔障,至于你是否能悟道,就看你的造化了!慢慢悟吧!不着急,还有大把时间!如果你觉得这里太吵杂,影响你悟道,我让我家老二送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悟道?”
“比如工画师,不能只自心,而由心故画,诸法性如是……”石皇太压根就没有听见天鼠说什么,他喃喃自语,猛然望向天鼠,问道:“如果心没了,是不是就一切都解脱了?”
天鼠先是一愣神,随之眼珠一转,微微点头,赞叹道:“石老哥,从今以后我叫你师兄,你比我有慧根!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不使惹尘埃!一颗心要天天擦拭,也真是麻烦,要是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师兄,你真有悟性,我为你点赞!”
石皇太豁然开朗,感觉一下就通了,他曾经的心到底装着什么邪恶的种子,他根本就不知道,但是他这一世的父母,不想让他找回心,一定有原因的,既然如此,何必执着!
石皇太双手合十,向天鼠一拜,感恩道:“神鼠至尊,您是我的一指禅师!从今以后,我尊你为师尊!”
天鼠一脸懵逼,心里震惊不已,他把石皇太度化了?怎么可能呢?终生难度,连普通老百姓都难度化,何况石皇太一个级顽石,三言两语就度化了?他一时有些无法接收事实,缓过神来,心里惊叹,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天鼠顿时有股傲然之气从丹田喷而出,直奔脑门冲去,度化石皇太,拯救万界天,这是多么牛逼闪闪的光荣事迹,足够他炫耀一辈子的!
石皇太态度恭敬,真把天鼠当成师尊了,他听着光幕里心跳声加剧,他恭敬的辞别天鼠,郑重道:“师尊,我先去跟自己的心做一个了断!回来后听您传道!”
见石皇太着急离开,天鼠快咳嗽一声,装腔作势道:“徒儿,不可莽撞行事,一如佛门万事皆空,一心慈悲天下众生!了断过去可以,切莫伤及无辜,犯下滔天大罪,届时为师也无法保你周全!”
石皇太使劲点头,天鼠给地鼠一个眼神,说道:“老二,送你师侄出去!”
地鼠也是服了大哥天鼠,太能装逼了!不过,天鼠的确有装逼的本钱,别人装逼容易挨揍,他装逼能为人化解烦恼忧愁!
送走了石皇太,天鼠暗松一口气,石皇太尊他为师,一时开心而已,当不得真,他认为石皇太神经有些错乱,这样的雷,不能放在身边,离的越远越好,不过在光幕里看到石皇太的身影向五老峰方向飞射而去,他倒吸一口冷气,把这个球踢给小爷了!
正当黑龙王凑到天鼠近前,不着痕迹的拍着马屁时,就听见五老峰方向一声巨响,好像天塌地陷一般,就连万夜天宫也开始翻跟头了!大家心弦一紧,都清楚该来的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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