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五章：血债仍需血来偿
可即便如此，大赤仍旧在挣扎不已，可李青莲那只踏在其胸口上的脚便犹如仙山一般沉重，无论其如何挣扎，也绝无再站起来的可能。
然哪怕四肢尽断，大赤仍旧于手中汇聚了点点的锋芒，竭尽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肉躯，打在了李青莲的小腿之上。
可却不曾对李青莲造成丝毫的伤害，这等绵软无力的锋芒甚至连攻击都算不上，便如同小孩子挠痒痒一般。
犹如瓢泼一般的血雨越下越大，雨水打湿了李青莲的一头长法，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此刻他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
可脚上却是缓缓的用上了力，清脆的骨碎之声响起，大赤的胸膛被踏的一点一点的瘪了下去！
大赤瞪大了眼睛，不曾吼出一声，鲜血顺着喉咙涌出，他眼中的神光终是彻底消散，变得无比的灰暗……
李青莲默默地拿开了脚，他知道，这一刻的大赤无论是身体，亦或是心都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实际上在最开始大赤挥出那一道指剑之时，便已经知晓了两者之间的差距，此时此刻，他的身便已经败了，可为何还要继续打下去呢？
却是因为身虽败，心却未败，大赤一生自觉从不弱于任何人，支撑他一战最为根本的原因却是因为心中对于胜利的渴求。
然而李青莲那超越世间一切的力量却破灭了大赤一切的幻想以及渴求，燃烧了一切的大赤身体中的道则尽数被破坏殆尽！
就算是手段尽出，也无法伤到李青莲丝毫，曾经延续了十万载的大战，如今只短短三个时辰便已经结束，这足矣说明问题……
这一刻的大赤双目无神，哪怕被破灭了道则，可仍旧未死，太清天未破，大赤不灭！
然他心已败的他却没有再战下去的理由……
瓢泼的雨水模糊了世界，大赤沙哑道：“我……还是败了，我大赤从最开始便不如你李青莲么？”
“若……若是我走了己道，而不是这仙道……这天道……那会不会是另一个结果……”
“本我已逝……我留在那座山上的究竟是什么？野望……亦或是属于我大赤可能……”
“杀了我……下一世，我想为自己而活！”
大赤无意识的喃喃着，李青莲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大赤，望着这手刃凡尘无数生灵，从自己手中几乎夺走了一切的大赤。
心中的愤恨也随之烟消云散，却是俯下身子，大手一把盖在大赤的面庞之上，抓着他的头颅，将之生生提起……
大赤的肉躯便犹如一团瘫软下去的烂泥一般，双眸无神的他心已败，哪怕如今的他仍旧拥有斩道的力量，可对于李青莲来说，已无半点威胁。
“下一世如何你自己说了算，可欠我凡尘的血债，需你这一世来偿！”
他心中的愤恨早已不是推动其前行的唯一动力，不然大赤这一刻已经死了……
只见这一刻，李青莲仰头望天，似能透透过上清天的无尽云雾望清矗立于世界中心的那一座高山。
从始至终，哪怕两人闹的再欢，上清天始终没有一点反应……
“本以为能再见你一面……哪怕如今的你，已不再是你……呵……”
李青莲苦笑着摇头，更像是自嘲，就这么抓着大赤的脑袋，拖着其残破不堪的身子，行走于诸天之上！
然这一刻，任凭他群仙漫天，却始终无一人来阻李青莲，哪怕他为诸天的头号大敌！
只因为他们能认得出，李青莲手中所握之人究竟是谁……
纷纷为其让出一条路，一条直直的通往凡尘的路，那大赤被拖在地上所划出的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单单是望上一眼，便足矣让人心中生寒。
又有谁能想到，曾经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左右诸天的大赤如今却落得这个悲惨的结局，他终究是无法抗衡这大世的洪流！
败于李青莲之手，过程不重要，世人只承认结果！
这一刻的李青莲也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与大赤一战消耗了太大，不知为何，原点竟有些许不稳的迹象！
若是让其就此崩灭，后果不堪设想，毕竟事关日后行道之路，李青莲不得不谨慎为之！
不然他不介意再为凡尘除去一些绊脚石……
对于这些失去了本我的真仙们，李青莲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半分的仁慈，曾经年少的他还抱有希望，尝试着去挽救。
可黄天之殇，不周山倾，仙凡大战，一桩桩一件件早已破灭了他一切的幻想，鱼和熊掌总是不可兼得，而李青莲早已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选择……
望着于李青莲手中放弃挣扎，心已死的大赤，群仙遍体生寒，大赤已败，他们不知这一战究竟该怎么打下去，若是李青莲出手，又有谁能扛得住……
亦犹如当初的诸天对凡尘出手一般！
然就在这时，李青莲的脚步一顿，抬头望，却发现竟有一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正是何老，只见此刻的他拄着那黄竹杖，眼神中并无恐惧，或许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
李青莲双眸微眯，沙哑道：“何老……你便不怕我顺便将你斩了？没了大赤，杀你易如反掌……”
他眼中的杀意不曾做假，正是因何老的存在，凡尘才于仙凡大战之中损失惨重，此人之谋，堪称世间之绝！
可就当其刚要动手之时，镇压其道躯的原点却剧烈的颤动，似随时都要分崩离析一般。
“青莲，冷静……莫要忘了你此行的目的，无论是原点亦或是你的道躯，都经不住连续的大战了……”
“搏天之战从不是你一人的战斗！”紫薇劝道，她真怕李青莲一时冲动，坏了自己的道基，毕竟没人知道这种原点的状态是否稳定！
毕竟从根本上来说，这原点只是从混沌世界到寰宇世界的过渡……
何老摇头道：“此问已埋在我心中许久，若不问出口，早死晚死又有何区别？”
李青莲虽然有杀心，可也只能做罢，他不会拿自己以及凡尘的未来开玩笑。
“呵……倒是看的开，你问便是……”李青莲淡淡道。
何老面色一肃，沙哑道：“我诸天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又究竟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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