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章：前世种因今成果
“神农爷爷，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之声打破了寂静的战场。
那嘶吼之声中甚至还带着点点稚嫩的奶音。
只见一身着绿衣裙的小女孩儿突破裙仙的封锁，不顾一切的朝着神农冲去，娇嫩的俏脸上还沾染着鲜血，看其模样，也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
正是太乙仙草，虽模样仍旧稚嫩，可其实力却足矣让其于战场上自保，面对战争，她不曾后退一步。
可她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神农逝去？曾几何时，神农是她世界中的全部，这份亲情，无论如何，也是她无法割舍的。
这一声嘶吼，却让陷入了绝望之中的神农清醒了过来，就如同一滴清水注入了干涸的心田中一般。
他知道，那是太乙仙草的声音，竭尽全力的回头望去，却见太乙不顾一切朝着自己冲来的身影。
神农的目光刹那融合了起来，心中不禁喃喃道：“对不起，神农爷爷不能完成曾经的约定了……”
然而这一刻，一道口吐鲜血，红着双眸的身影不顾一切的朝着神农冲去，速度已然超越了极限，其身周甚至隐隐出现时间长河的光影。
可即便是时间长河，也无法拉住这道身影，这一刻的他好似要从现在冲到过去一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怀九，其手中还掐着一块碎裂的龟甲。
“别放弃啊，老子已经给你算过了，今日你死不了，契机就摆在你的面前，你若是扛不住，谁来扛？”
……
“哪怕是虚无缥缈的机会，也值得我去拼上性命了！”当然，这句话，方怀九没能说出。
他嘶吼着，刹那之间越过了神农的身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怀九的话似乎让神农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死死的望着太乙仙草。
一瞬间，他便明白了一切，前世种因，今世得果，因果因果，就是如此的玄妙。
太乙仙草为十大先天灵根之外，第十一灵根，却为变数，而其蜕变之道之所以还不完整，总觉得缺点什么，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补全。
缺的就是这一变数，而这一缕变数，却也早已是属于他的东西，甚至其还未曾走上蜕变一道之时便已经种下。
而这就是行道的魅力所在，你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迎来当头棒喝，却也不知转角便会是惊喜……
可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大赤天主这一刀已斩下，他再无力抵挡。
然神农却死命的朝着太乙仙草够去，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如今凡尘唯一的希望。
望着神农双眸之中燃起的火焰，方怀九眼中的刀芒无限放大，可其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容。
“锵！”
一声剧烈的金铁交击之声传来，蕴含了太清本源之力的一刀狠狠的斩在方怀九的胸膛之上。
然其坚实的肉躯也成为了刀锋的阻碍，那一声斩击之音实在太过于刺耳，足以见得，方怀九的肉躯究竟有多么恐怖，毕竟他可是扛起过不周山的存在。
可他仍旧顶不住大赤的一刀，刀芒席卷战场，肆虐虚无，就连道则都被撕裂。
方怀九的胸膛被豁出一道狰狞的伤口，便犹如出膛的炮弹一般被斩飞出去，沿途不知撞死多少人，最终狠狠的砸在了城墙之上。
就连城墙都被其撞出了裂缝，可肉躯就算是再坚硬，面对这一刀，也无法保住性命，镶在城墙上的他终是没了生息。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却着实让大赤天主惊的够呛，他甚至没看清自己究竟斩在了什么东西上。
狂暴的反震之力竟让其身躯踉跄后退三步才堪堪止住，手臂发麻，甚至抬不起来。
望着镶在城墙上了无声息的方怀九，不禁一脸骇然，这货还是人吗？大赤天主觉得就算是无人机的道躯强度甚至都比不上他……
凡尘之中还有这等变态的存在？就连太清本源之力都用上了也不曾搅碎其肉躯？开玩笑不成？
而方怀九舍命挡住了这一刀，也为神农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只见其挣扎着站了起来，死命的朝着太乙仙草奔去，人未至，蜕变之道已然先行，一把将太乙仙草笼罩其中……
“小乙，愿意帮爷爷一把么？”
只见太乙仙草抹着眼泪道：“只要神农爷爷活着，让小乙做什么都愿意！”
神农沙哑道：“若是如此，你会失去一切的力量，只能留存人躯，化为最平凡的存在，一切都会从头开始……”
太乙却毫不犹豫道：“那又如何？爷爷会保护我的，不是么？”
神农听闻，却是笑了，终是长叹一声，随即重重点头道：“亏欠欠你的一切，往后余生，我会补给你的……”
这一刻，蜕变之道终是发挥了作用，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作用在了太乙的身上。
只见其稚嫩的身躯于蜕变之道的作用下极速成长，转眼之间便已然化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是为倾国倾城之姿，只应天上有，不该落凡尘！
一股奇香之气极速扩散开来，单单是于这香气之下，便让人口中生津，心中愉悦，就连身上的伤势都在愈合。
太乙仙草已然彻底成熟，只见太乙心脏的位置，有绿色的微光散出，其全身的所有力量尽数朝着心脏的位置汇聚而去，她一切的一切，甚至包括记忆，那正是太乙仙草的果实。
其中蕴含着那一缕变数，太乙仙草眼中的神芒逐渐消散，果实成熟的那一刻，亦是其枯萎的那一刻。
太乙仙草本身的存在，就是为了蕴养这一变数，当李青莲明了之时，便不再那么期待她长大了，只因为他不舍。
可如今，却也只能如此了！
只见神农双眸赤红，用颤抖的手摘下了太乙的心脏，手中的鲜血还带着属于太乙的余温……
失去了心脏的太乙仙草极速枯萎，然这一刻的神农却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生命之气朝其身体中灌注而去，哪怕他也已然所剩不多。
她那亭亭玉立的身影至持续了片刻，便极速的缩小，转眼便化为了一初生的女童，安静的躺在神农的怀中沉睡着，吸吮着手指……
神农面色煞白，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年轻的模样，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已显龙钟之态。
没人知道，神农为了保住太乙的性命，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可从其模样上来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因为其打破了大道的规则，强留太乙的性命！
本应枯萎的她却也因此留存于世，只不过失去了一切力量，甚至是记忆，真正的化为了凡人孩童，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
可这对于他来说，却值得！哪怕付出再多。
而那一缕变数也终究融于蜕变之道，而这一缕变数，也让他的蜕变之道发生了质变，真正意义上的完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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