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群雄逐鹿(二十九)
夜晚元蒙大营之中佛光此消彼长,却无意中将莲师八变的位置暴露给了百中教,百中教意欲乘夜袭之,遂遣出一人,名唤“寸福”,但见此人长臂赤脚,身背铜镰,修为至多不过汉人修真者的分神期,但是此行的关键全在他一人之身。
众人隐在树林之中,相隔甚远,遥见东南角有一帐篷,规模不小,但是漆黑一片,毫无灯火,周围有数位元蒙法师站立守卫,大帐之中势如龙虎,不怒自威,看样子拉章守护的愿望石就在其中。有一位寨佬对寸福悄悄言道:“待会动手,我等尽量拖延时间,孩子你要速速决断。”
寸福点点头,周围人马皆拿出白色蛤蟆,对着前面的地面就是用力一攥,蛤蟆吃的疼痛,张开吐毒,毒汁溅落地面,掀起“吱吱”细声,只看见地面上佛家符文微光一闪,就再无声息,竟然被腐蚀了,众人纷纷效仿,用此术融开一条小路,直通大营之内。此时盅师们又抬出一根圆木,被符咒加身的锦缎覆盖,掀开锦缎,观此木必不是凡品,上面刻有百种恶鬼嚎叫,却又有树木之香环绕,这就是大左祭给出的方法之一,此物唤作“鬼枫呼”,乃古滇国遗留,后被明典教主收入囊中,作为教内之用,今日请得出来,但叫元蒙法师措手不及。
将此木一推,圆滚滚的便顺着融开的道路一路滚过去,靠到营地边上,好在营地之中朝廷人马都忙着在拍打蜘蛛,黑灯瞎火,本来木头就多,多一根小黑木也根本无人在意。各盅师在树林里纷纷盘腿而坐,起手发力,捏出法诀,道道黑纹皆攀其面,那“鬼枫呼”被盅师们用法力一催,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好似落地生根一般,刻着的各种牛鬼蛇神仿佛活了过来,松开关节钻入地下。此时天空中的云端里传来轰鸣声,隐隐有佛光闪现,希托拉章走出帐篷,抬头看了看,身边有一法师说道:“师兄,我们要前往相助吗?”
希托拉章不屑一笑:“村野妖女不自量力,我们不必为之担心,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说完心头涌起一阵危机感,抬头看了看远方寸福他们埋伏的位置。
众人连忙低头,收敛气息,藏在黑暗树影之中,有一盅师感叹道:“拉章名不虚传,居然能察觉到我等行踪。”
希托拉章一愣神的功夫,身边人又问:“师兄怎么了?”
希托拉章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忙碌的人群,冷笑一声,叮嘱道:“贼子今夜来袭,无非是为了‘愿望石’和行刺大帅,我们且留意,周围不可让生人靠近,估计稍有片刻贼子就要发难,准备随时反击。”
说完走入大帐,帐内共有六名大神通者的元蒙法师为左右,希托拉章坐在正中桌前,喝道:“布阵。”周围六人紧闭帐门,分别用手摸着帐篷开始施法,帐篷上各种符文闪过,俨然阵法成型。
希托拉章正中的桌子上拜访着一只石匣,外形古朴,打开看了看,又合上盖子,讥讽的说了一句:“现在我亲自端坐于此,倒要看看贼子有哪般手段?就是骸谷陈奇亲来,也让他讨不得好去。”
说完手无意中摸到桌角处,似乎有一根细小的软木刺,顺手揪出来,看看无甚特别,想来是军中简陋,桌椅未打磨干净,就丢在地上,不做理会,而是对其他人说道:“你等过一会围绕于我,我等携手布下最后法阵,封住盒子即可,盅师手段防不胜防,万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应了一声,纷纷在忙自己的事情,希托拉章点点头,看见左边有一本佛经,便摊开在眼前,拿出念珠,诵念经文以平心境,周围有一人道:“师兄,可以了。”
“坐。”希托拉章点点头,“布下……”还未说完,忽然发现右手捏着的桌角又有一根黑色软木刺,竟然和刚才自己揪下的是同一位置,不禁奇怪,拔出来放在眼前,就着桌上油灯的灯火仔细观看,在摸摸桌面,这根本不是同样的木材。
“师兄?”有一位元蒙法师见希托拉章久久不发话,不觉奇怪,弯腰看着愿望石的盒子贴近问道,“我们布下何种阵法?”
“哦、哦。”希托拉章缓过神,抬头就要吩咐,“我们……嗯?”
原来他看见问话的师弟脸上全是手里这种黑色软枝,如同触角一般正在包裹他们,他自己面色上好像全不知情,希托拉章心知要坏,正待要喊,抬起头一看,顿时心都凉了,帐内六人全部身形停滞,有的在弯腰,有的在掏东西,有的正俯身而坐,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六人动也不动,帐外鸦雀无声一片,闹腾一片的军营何曾变得如此安静?希托拉章欲起身迎击,但此时才恍然间发现桌上、地上以及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全都爬满了这种细若游丝的黑色软枝,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此妖物正在破开皮肤要往体内钻,此时法力全无,五官失聪,口不能喊,身不能动,好似与世隔绝一般,希托拉章用手使出最后的力气要往桌子上够“愿望石”的盒子,瞪大了眼睛,指尖距离还有一寸就再也停住不前了,帐内七个大神通者元蒙法师此时悄无声息的全部被定住一般,这就是“鬼枫呼”的威力。
帐外埋伏的盅师却并不轻松,坐在那里施法个个汗如雨下,有个别修为不济者口鼻流血,但还不肯放下手中法诀,有一位寨佬对寸福咬着牙艰难的说道:“拉章太过厉害,此术不能久持,快快动手!”
寸福转身看了看希托拉章的帐篷,深吸一口气,抬起大脚,弯着腰一路奔跑过去,他那宽厚的脚掌在土地上跑起来居然一点声音没有,顺着小道在黑夜的掩护下直接袭入营中。此时大营内的元蒙士兵和法师都忙着清理蜘蛛,又以为有阵法保护所以注意力不集中,而寸福身形矫捷,好似汉人的武修者,这就是他们俄昌族盅师的特点,只见他翻越无数阻碍,进得其中,躲在一辆马车后面,恰好有一个元蒙士兵从马车里出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寸福张口一吹,一股墨绿粉末迎面扑去,那士兵骤然间七孔流血倒下,自己迅速换上他的衣服,然后伸头看看目标,那帐篷外站着的全是元蒙法师,普通士兵都不敢靠近,于是一掐法诀,脚下裤管里有好多山蝎子顺着脚背爬了出来,四散出去。
这蝎子十分古怪,蜇人不伤命,却是混乱其智,乃是寸福他们俄昌族代代相传的盅术,寸福捏起法诀,几个蝎子乘人不备,蜇了几个元兵,几个人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待缓过神来个个形同疯癫,拔出钢刀就是乱砍,周围同伴不少遭殃,顿时叫骂声一片,守护在帐篷外面的元蒙法师一看以为又是蜘蛛作祟,就没有理会,寸福见一计不成便又生二计,看来要靠近点才行,于是乘士兵大乱,带着蝎子一路穿越,靠到帐篷附近,在近就会被发现,躲在帐篷里,等了半天,终于看见一个元蒙法师路过,修为没自己高,便张口一阵药粉将其放翻,而后看见有士兵路过,仗着自己穿着一模一样的衣甲,便叫道:“这里有个法师晕倒了。”
几个人闻听此言也是一愣,元蒙法师晕倒不是玩笑,赶紧顾不得其他,架着他就往最近的那个大帐篷跑,想找那些修为高深的法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寸福放了几只蝎子在他们身上就蒙上脸悄悄绕开了,那几位倒也卖力,哼哧哼哧的扛过去,帐篷外有几个元蒙法师起初是严声呵斥,但看见有同门晕倒也吃惊不小,于是就下来两个人看看。发现那位七窍流出黑血,气若游丝。不禁错愕,道:“这是南疆逆贼的盅毒,难道他们有人混进来了?”
寸福在远处看见冷冷一笑,一挥手几只蝎子立刻发难,蜇了就跑,那些士兵神智颠倒,拔出钢刀对着元蒙法师就砍,元蒙法师猝不及防被伤了几个,虽然无大碍但是足以混乱局势,寸福让蝎子自己胡乱蜇咬,想尽量迷惑几个元蒙法师,但无奈这里的大都修为高深,难以伤到,不过也没关系,已经让周围守护的好些元蒙法师都匆忙跑过来镇压局面了。防御松懈许多,寸福压力一轻,挑了一个机会跑到帐篷外,用手摸了摸,能感觉出来全是阵法,但此刻根本不足为虑,因为能清晰的感觉到帐篷内侧全是黑细软枝纠缠在符文上,阵法失效,赶紧卸下镰刀,“滋啦”一声划开一道小缝,一猫腰就钻了进去。
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选这个叫寸福的年轻人来完成这么重要的计划了,每个族的盅、降师都有每个族的特点,俄昌族的盅师最大的特点就是身体矫健,善以肉搏,这和汉人武修者很像,而且他们每个人的兵器都必须自己亲手打造,雕刻阵法加以钻研。而寸福就是其中佼佼者,不是说他的修为有多高,他的修为只能算在同龄人里一般,但是他为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胆大心细”,完成这个计划要找人从混乱的元兵中穿行过去,不能飞,要不然你一个人贴着营盘飞然后在一头载在帐篷里傻子也能发现你,更重要的是胆子要大,否则换成一般人打眼一瞧,帐篷外一圈大神通者元蒙法师当场就得吓得尿裤子了,还怎么成事?寸福就符合这一切的需求,他天生就是“狗吞天”的胆子,说白了就是什么都敢干,而且心还很细,善于随即应变,外加俄昌族独门培育出来的这些疯人蝎子很有优势,于是就选他来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出现在历史性的舞台上,从此以后他深得苗不燕等新一代教内核心人物的喜欢,骁勇异常的活跃在很多重要任务中,很多年后的今天还和楚寻语他们有所交集,让楚寻语不服都不行,不过现在这里不表,只看眼前。
寸福溜进大帐,看见帐内七人都定在那里了,全身爬满黑枝,心中甚喜,但也知道这是外面那些人联手施法的结果,催动“鬼枫呼”的代价十分沉重,这些人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还是正事要紧,走近正要伸手,忽然发现希托拉章那僵硬的身躯上眼中佛光一闪一闪的盯着自己,寸福心中一紧,暗道要坏。不过倒也佩服,暗道拉章真是名不虚传,他居然还在抵抗,修为果然了得,一般大神通者就和身边六位一样,只得傻在那等着撤术,此人全身都被爬满了竟然还不放弃。但是想到这里,寸福忽然眼中杀气一闪,掂了掂手里的大铜镰,说他胆大这不就来了吗,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希托拉章那伸手够盒的怪异姿势,暗自思量百中教久为这四人所累,今日恰好撞上一个动弹不得,这份天大功劳今天就要取定了,原本计划是破坏愿望石,眼下天赐良机,还多了一颗拉章人头。
说时迟那时快,盅师黑纹爬满全身,双手抄起大铜镰,使出十二分力气跳起来对着希托拉章的脖子就去。列位,他可是俄昌族的盅师,相当于盅师中的武修者,力气有多大自然不言而喻,谁知道反而坏事,拉章之名岂同儿戏?一刀飞过去没成想只到皮肤上就砍不进去了,希托拉章身子一阵虚影,寸福大惊,心里陡然间明白原来希托拉章还留了后手,把他的身体在瞬间的功夫抽离到另一个空间去了,镰刀被空间拦住了,下一刻,希托拉章身形清晰,回了过来,一阵无可抗拒的反弹之力把寸福给隔空弹了出去,大铜镰脱手而飞,身体撞在帐篷上落了地。
其实希托拉章此刻是有苦难言,他身体早就不止一次的闪到异空间去了,但是身上这黑色软枝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居然也和自己一块纠缠到别的空间去了,怎么挣脱都甩不掉,全身呆若木鸡,灵气都被阻滞,灵气被阻是无法释放出佛光的,要不然直接烧了它多好,真是恼人,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溜到自己面前来,不禁大骂外面守卫的同门如此无能,但是面前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居然想一刀结果了自己,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就算被一时困住也不是这般村野匹夫能斩杀的,于是强用修为把寸福给反震了出去。
寸福擦擦嘴角的鲜血站起来,暗责自己太大意,此人当真厉害,坐那变成活靶子都杀不掉。情况很不妙,他提溜着镰刀绕着希托拉章走了几圈,他心里知道现在计划有变,原本以为元蒙法师被困住就会短暂的失去意识,这样才能方便在愿望石上做手脚,等以后开战他们施展“莲师八变”的时候可以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但是现在不同了,希托拉章意识还清醒着,自己就算做了手脚他又不是傻子,等回过神来肯定要拆解掉的,那这闹腾了半天等于无用功,这可如何是好?所以故意装作不看桌子上的愿望石盒子,反正桌子上茶碗、佛经东西一大堆,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别说,希托拉章还真的上当了,他起初看见寸福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是冲着桌子上愿望石来的,但是现在看这小子杀自己不成反而绕着自己溜达,眼中杀气越来越大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这些盅师逆贼是来行刺自己的,因为这里面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影响了他的判断,那就是希托拉章猛然间想起盅师根本不知道眼前这盒子里装的是愿望石。他哪里知道海丹的计划,自己人已经把位置暴露给他了,所以他此时借着寸福的举动先入为主认为这些盅师不过是趁乱混进来行刺的,这么一来也说的通,暗杀了自己确实有利于战争,于是为了大局着想,自己也故意不看桌上的盒子,眼神盯着寸福看,心中其实轻松不少,只要不动愿望石,自己就是坐在这里不动让你小子砍到明年都没关系,尽管来吧。
寸福心里也打着鼓呢,自己杵着镰刀和希托拉章一直对眼看着,心里明白如果拉章不失去意识这个计划根本就没用,那么今晚百中教就算白来了,本来想一刀剁了这厮但是没成功,只好就坡下驴装作杀气腾腾的样子糊弄他。越聪明的人就越容易被简单的事情弄迷糊咯,希托拉章本来很明白,但是给他这么一弄也懵了,把事情前因后果一理顺还真就上了当,毕竟合情合理能说的通那就也这么认为了,所以把愿望石先放一放,自己先和这小子先耗着吧,等自己挣脱出来直接一巴掌拍死他即可完事。
希托拉章眼神流露出的一股短暂的轻松之色被寸福细心的捕捉到了,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计谋奏效了,那就好办的多,但是具体该怎么呢?他左右看看,感觉时间不能在拖了,于是一咬牙一跺脚,下定了决心对着希托拉章就靠了过去,希托拉章眼中冷笑连连,倒是想看看这村野小子能奈自己何。
谁想寸福天生生就了一副敢吞天的狗胆,什么事情都敢做。只见他走到近前把希托拉章身子掰过来,而后用大镰刀加上双手,三下五除二,竟然把希托拉章的衣服扯个稀烂,让一个名震江湖的大神通者光着屁股的坐在那里,希托拉章差点晕过去,而后寸福恶狠狠的说道:“老狗,今日杀你不掉,也要羞辱你一番。”
说罢拿过纸笔,舔饱了墨,在希托拉章脸上和身上写了八个大字:“元蒙匹夫!皮比猪厚!”说完扛着赤身裸体的希托拉章就往来时的那缝隙里钻,期间还想起来了,不忘记转身一脚踹掉桌上的油灯,把帐篷给点了,然后把希托拉章连拖带拽的从缝里溜了出去,门外那些人还在被蝎子的事情搞的正门处发疯呢,自己不用管他们,先找个地方安置拉章才行,左看右看,发现不远处有一旗杆,迎风招展元蒙的一面旗帜,于是乐了,见左右没人,扛着希托拉章就跑了过去,把他光着屁股拴在绳子上升了起来,然后捂着嘴就往外跑。外面埋伏的盅师都看傻了呀,他们一边施法一边盯着大营内的动静,目光肯定是盯着愿望石的帐篷,结果忽然发现寸福扛着一丝不挂的拉章跑了出来,全都惊呆了,尤其惊为天人的行径是还把他升到旗杆上去了!寸福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寸福真的很努力了,为了完成今夜的计划真是什么招儿都用了,当他看见希托拉章的意识还在的时候就知道这个计划已然失败,怎么可能当着人家面做手脚,但是后来又通过暗杀的事情给兜住了底子,于是索性拼到底,在他把希托拉章身子掰过来剥衣服的时候其实是把故意把他目光偏离了桌子,然后扒了个赤条条的,希托拉章的眼神里都快喷出火来了,既羞也愤,你想想,不管什么人,堂而皇之的给人扒光了衣服你还想其它什么事情?谁都羞耻啊,随后寸福伸手到希托拉章背后拿笔,乘着这个档口用指尖挑开盒子一条缝,悄无声息的将手里的一条小黑蚕放了进去,这条黑蚕是大右祭给的,没说是什么,但是就靠它来破坏愿望石。最后扛着希托拉章走的时候故意回来点了帐篷,他是不放心,暗中丢了一只壁虎在帐篷内,这才离开去“升大旗”。他知道只有将拉章的怒火撩拨到最大才能让他忽视愿望石的事情,才有了这般“奇葩”的行为。
果不其然,寸福到了外面扛着“鬼枫呼”的木头一路跑回外面,什么都来不及说,让众人赶紧撤,众人这才体力不支的摇摇晃晃一路往回跑,放出夜莺示意事情完成,速速来人接应。百中教也早已准备好,接回了他们立刻准备撤退。空中和拉康拉章一行人激战的刀玉鑫等盅师厮杀正酣,听闻有夜莺鸣叫知道事情完了,于是虚晃一招,身形急退,所有盅师拿出准备好的大量药粉随风一撒,元蒙法师众人皆惊,连忙遮掩口鼻闪身躲避,刀玉鑫带人转身急速飞行,撤出这里,至此全盘计划完成,能不能奏效就要看天命了。
大营中帐篷内的火头已经像样的燃烧起来,周围盅师大惊,看见大帐起火于是冲将进去,发现六人身形呆滞,但是桌子上愿望石盒子仍在,唯独不见希托拉章,不禁费解,四下寻找,其他拉章本想追击,无奈大营起火,只好反身回来看看怎么回事,听闻希托拉章失踪,也急的四下查找,忽又有人惊叫一声,众人举起火把,聚了过去,抬头一看——喔!一丝不挂!而且还光着屁股挂在杆顶上“迎风招展”呢!还有身上写的那些字,尤其是他的姿势,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弯着腰,撅着腚,伸手遥指远方,风一吹,在杆子上一晃一晃的,好一招“仙人裸路(露)”,众人都看傻了!迪却拉章愤怒的让人把他救下来解开绳子,用佛光烧掉身上的快要失去法力的黑枝,希托拉章跳将起来羞的脸色通红,一言不发的光着屁股就去找衣服穿,其他拉章喝退众人,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希托拉章怒火冲天,当真是气的三尸跳神、七窍生烟,指天骂地,大叫有一蒙脸贼子暗杀自己不成就用这般手段羞辱自己,要求立刻开战,非要活捉了这混蛋扒皮抽筋方能解恨。
百中教众人已经后撤了一段距离,听寸福说拉章意识未失全都一片沮丧,以为计划失败,但是又听了寸福后面的事情顿觉还有希望,寸福为了确定计划如何丢下的那只壁虎就是后招,那是条雄虎,手里还有一条雌虎,这是南疆百中教独有的“听风虎”,在一定范围内雄雌壁虎可以互传声音,刀玉鑫他们围了过来,在树林里听着寸福手里雌虎发出的那边元蒙法师乱成一锅粥的声音全都紧张极了,四大拉章灭火救人之后第一时间打开盒子瞧瞧“愿望石”是否安好,那小黑蚕果然无比玄妙,咬出了一个小孔爬了进去,外人无从发现,四大拉章都没瞧出问题,更兼希托拉章气的在一旁直嚷嚷,大喊贼子目标根本不是这东西而是自己。巴汗恪老帅关上盒子劝他消消气,过几日给他报仇。听到这里百中教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瞬间捶地鼓掌欢呼雀跃,海丹激动的拍了拍寸福的肩膀,刀玉鑫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百中教一行人借着夜幕赶紧离去。
回到苗不燕身边禀报了此事全都笑的前俯后仰,侬吁柯突发奇想,要求过几日呈交战表的时候也把寸福写的那八个字写进去,以此羞辱对手一番……
(PS:今天来个大长篇,补上落下的,希望各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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