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原地
想要承认眼前这一切都是幻觉其实并不困难，但事实摆在面前，猫蝮蛇和犬岚并没有像小孩子一样胡搅蛮缠，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他们意识到眼前这个神秘海军掌握的手段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
诡异。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你所说的........灵体了？”
看着床上已经彻底翻起了眼白的自己，犬岚公爵下意识的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但是他刚把爪子伸出去，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鼻子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以至于把手停在半空好半天才讪讪的收回。
“没错，你们现在都是灵体的状态，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夏洛特.玲玲的果实能力，对，就是那个“魂魂果实”，她能和我做到一样的事，只不过没有我这么“温和”。”
笑着对猫蝮蛇和犬岚点了点头，其实龙一说了个小小的谎。
身为鬼神的驾驭者“黑暗君主”，他对于灵魂一道上的造诣并不比那位大妈要浅薄。事实上，如果他愿意的话，他随时可以在“手无缚鸡之力”的猫蝮蛇和犬岚的灵魂上打上他的奴隶烙印，只是他自己并不想这么做就是了。
“赶紧给我们证明，少说废话.........该死，这样的感觉要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脱离了身体的感觉的确让猫蝮蛇不好受，以至于他的语气中的火药味都没有之前浓烈了。盯着那边已经成为了乳白色灵体的龙一，他不满的嘟囔着。
“好，我们这就走。”
暗中运使出鬼神专有的力量，龙一牵引着猫蝮蛇和犬岚的灵体遁入了一片虚无。说是虚无一片，无数场景却在几人身边闪过，走马观花，令人目不暇接。
“这就是“象主”的精神世界？”
那些古老的、荒蛮的、血腥的、沉重的回忆，让犬岚公爵不由得陷入了了失神，在没见到这些光怪陆离之前，他在内心还能笃定“象主”根本不会有自己的意识。
但见识到了这些，尤其是瞥见了一座巨岛压在了“象主”的背上之后，他就意识到了事情的真实性。
这些........
的确是无法作伪的远古记忆。
“见鬼，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光是犬岚在关注着“象主”意识海中的那卷卷画面，猫蝮蛇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光怪陆离不凡。但是和沉着的犬岚相比，猫科动物爆裂的性子始终让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说实话，他宁愿相信龙一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辜负了他们两个的信任，将他们拉入了幻觉，也不想承认灵魂啊、意识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通俗的说，他不愿意颠覆自己的三观。
“好了，没时间在这搁置了。”
对猫蝮蛇和犬岚的反应视若不见，龙一说了一句，突然加快了牵引的速度。
“嗖！”
在意识海中是不可能出现风的，但猫蝮蛇和犬岚莫名其妙就听到了呼啸而过的声音。突然的变速，让两人感觉有些头晕，不过他们还没有来的及抱怨，眼前的巨大光团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如你们所见，这就是“象主”。”
每个人的灵魂心态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形象，当然，除了龙一这样的特殊存在。但是象主的“意识”根本不是一头大象，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光团。
说实话，别说是猫蝮蛇和犬岚了，就连龙一自己都有些惊讶。
“你来了.........我的赎罪即将结束.........”
似乎对龙一三人的意识出现在自己脑海并不感到意外，“象主”苍老的声音缓缓响彻整片虚无，听上去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不用担心，你所记挂的事物，必将得到妥善的处理。”
在初登乌佐的时候，龙一无意间听到了“象主”的低语，了解了事情的一部分来龙去脉........
在几百年前，“象主”似乎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被罚在这个世界上漫无目的的行走，而刑期则是无限。他没有抱怨，只是默默的赎罪。
但他终究不能像“那位”一样永恒不朽。
所以，当他的寿命即将走到尽头之前，他想到了他背上的种族，那些他保护的生灵。
“我的赎罪即将结束.......你们.........该离开了.........”
没有哀意，没有悲恸，“象主”的声音就像他的动作一样，永远是那么平静沉稳。
但或许是灵魂与灵魂直接相碰，猫蝮蛇和犬岚却不约而同的听到了那平静背后无尽的深意。那是饱含了解脱、遗憾、不舍、惭愧等诸多心情于一体的复杂。
“离开？我们怎么离开？还有，还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该怎么称呼你，所谓的赎罪又是怎么回事？我们皮毛族.......”
象主的声音他们两人是第一次听到，但莫名其妙的是，他们两个却并不感觉陌生。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空气一样，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没人能否定它的存在。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应该离开.........你们.........必须离开.........”
面对猫蝮蛇和犬岚的质问，“象主”只是一边又一边的重复着自己的话语。
和龙一听到的一样，这来历神秘的存在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完全不肯透露他究竟犯了什么罪，以及究竟是被谁惩罚在海上行走。
或许在弥留之际，警告一番自己背上的生灵让他们早做打算，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了。
“可是你还没有把话说清楚！”
“等等！我们怎么离开，这一切........”
猫蝮蛇和犬岚还想和“象主”的意识探究一番话语背后的深意，但无论他们怎么呼唤，“象主”的意识却开始陷入了沉默。
看着一语不发的巨大光团，猫蝮蛇和犬岚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就是这样，这是你们皮毛族的灭族危机。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即使把犬岚和猫蝮蛇这两个“本地人”带到“象主”的意识海，却还是没有取得什么重要的信息，龙一一言不发，表情也开始带上了些许肃然的意味。
说实话，布琳那边是中计了，但这边的情况，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象主”对对他低语而不是选择桃之助，究竟是谁责罚了“象主”行走数百年，“象主”的罪究竟是什么.........
一切疑问都没有解决，事情仿佛回到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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