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噩梦
“第一次探测到对方时，对方处于几级？”调查组组长问道。
“F级或E级末等。”沧零回忆道。
“在你们攻击之前，对方是否有发现你们？”
“唔……应该没有。”
“对方是什么时候变身的？”
“是被我砍下头之后。”
“当时出现了哪些变化？请具体描述。”
“当时我们背对着它。只记得突然有股很强的气流，再回头时它的身体已经变大了，妖气也猛增到C级。另外被我砍掉头的地方，又长出了新的头。”
“变身后是否有新增能力？”
“我想想……有！它的头能旋转180度。”
“对方的攻击是否有特定性？比如专注攻击灵力最高的人或者只攻击防守系。”
“没有，它似乎只会挑最近的攻击。哦对了！菲比和伽梨被盾罩住后，它就不再攻击她们而是转向攻击没有保护的我了。”
“对方有发出类似语言的声音吗？”
“没有，从头到尾没有发声。”
“距离战斗最近的一次巡逻是什么时候？”
“昨天早上。走到战场位置时大概是上午九点左右。”
“最近一月内是否有发现异常或经历过其他战斗？”
“没有。最近的一次是上个月月底。”
“发现潜行者时，现场一共几名骑士？”
“三名。”
“按规定每个巡逻小组最低人数不得低于六人，为何你们只有三名？”
“这……当时我们误判，以为对方是F级夜魔，所以组长本着锻炼新人的原则……”
“最早感知对方妖气时大致相距多远？”
“500米左右。”
……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调查组起身离去了。
晚上，沧零和菲比伽梨她们对了下，发现大家被询问的内容都一样。
“原来遇到潜行者上面还会派调查组啊。”菲比说道，“似乎很重视呢。”
“那肯定的啊，毕竟东部边境第一次出现潜行者。零，你在写什么？”伽梨问道。
“我在写今天他们问的问题。你们发现没有，有两个问题很奇怪：‘变身后是否有新增能力’、‘对方是否有发出类似语言的声音’。”
“他们会这么问，说明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吧？”菲比答道。
“按理说，潜行者是具有特殊能力的夜魔，它不应该衍生出新能力才对。还有，语言是什么意思？难道曾出现过会说话的潜行者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危险了，这说明对方有高等智慧。”伽梨说道。
“你们再看这个。”沧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地图，“这是潜行者的分布地图。你们发现什么规律了吗？”
“这是你标注的吧？红色圆点代表潜行者吗？”菲比凑过去看道。
“对，下面是出现的年份。你们看，早些年潜行者都出现在西南边境，然后慢慢开始向北转移。去年出现的几只都靠近北方圣城奥塞了。”沧零指着地图说。
“即便是奥塞，距离东部也有好几百公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这里呢？”菲比思索道。
“它不一定是从北方过来的，也许是从东方过来的呢。别被常识套住了。”伽梨说道。
“这也是有可能。今天康妮不是说每到这个季节，对面的夜魔就会往我们这里飞吗？咦，不对，烈火蚁是陆生动物啊……”沧零答道。
“可能某种会飞的夜魔吃了烈火蚁的卵，然后飞到星海将它拉出来。于是烈火蚁得以顺利渡海，孵化成虫！”菲比兴奋地推测。
“烈火蚁的卵至少有你的脑袋大……”伽梨无语地说。
这时熄灯号响了，大家忙吹灭油灯，上床睡觉。
躺了一个小时后，沧零仍然毫无睡意。
那个惨死的小孩始终在她脑海里盘旋，挥散不去。
“零，你怎么还没睡？”下铺的菲比抬起腿踩了踩床板。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一直在翻来覆去。”
“……我在想被夜魔咬死的那个孩子。”
“别再想了，班长不是说了吗？那不是我们的错。”
“这已经是第二起了，每次发现的都是尸体。我们难道就只能跟在夜魔后面收尸吗？”
“至少我们在它们造成更大伤害前，消灭了它们，不是吗？”
“夜魔明明是可以被探测出来的，为什么我们总慢一步……有什么办法能在它们刚进来时就发现它们呢？”
“如果有的话，总部早就实施了。”伽梨插话道。
“都已经1694年了，火车和汽车都诞生了，我们在夜魔面前却还是束手无策。”沧零握紧拳头道，“每次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死去……”
“这不是我们几个能改变的事，别纠结了，快睡吧。”伽梨打了个哈欠说道。
“一定会有办法的……”沧零不甘心地拉上了被子。
就在沧零辗转反侧时，有个人也没有睡好。
他就是在战场值班的里昂。
此时的里昂，正被噩梦缠绕着，眉头紧皱、浑身是汗地蜷缩在行军床上。
他梦见一片被大雾包围的森林，清冷而又寂静。
突然间，一串慌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两个孩子出现在了树林中。
“哥哥，等等我！”后面的小女孩气喘吁吁地喊着。
前面的少年头也不回地跑着，脚下的落叶都被踩飞了起来。
还没跑出多久，大雾中就出现了一对碗口大的金红色眼睛，那对眼睛骨碌转了一下，然后锁定了下面拼命逃跑的两人。
随着一声狂吼，一只巨大的东洲狞猫从森林中一跃而出，一下按出了跑在后面的小女孩。
“啊啊——！”小女孩瞬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前方的少年听到了，惊恐地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小女孩。
“救命啊，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啊！”小女孩撕心裂肺地哭道。
少年全身发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鲜血从小女孩的背上涌了出来，血腥味钻入狞猫的鼻子中，使得它瞳孔兴奋地放大了。
“哥哥！哥哥！救命啊！”小女孩拼命挥舞着双手，泪流满面。
然而，少年却突然转身，咬牙向远处跑去。
就在这时，狞猫猛地张大口，低头向下面的小女孩咬去。
“啊啊啊啊——！”小女孩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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