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8章 血债
听完燕如梦的讲述，秦海眼前浮现出一个饱受屈辱的倔强少年形象。少年虽然出生名门世家，是家主之子，按说身份高贵，收人尊崇。但是在偌大一个世家里，他享受不到丝毫家庭温暖，不仅兄弟姐妹排挤他，长辈漠视他，就连家里的下人也鄙夷他，甚至想方设法地捉弄戏耍他。
不过即便这样的日子一天接一天，一年又一年，但是少年没有放弃，他一直在努力，希望有一天能够得到父亲的认可，得到哪怕一丝赞赏的目光。
但是他等到的，却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是一次错漏百出的栽赃嫁祸，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但是他最后还是被赶出了上官家，并且被勒令永远也不能回去。
似乎在所有人眼里，只有把他赶出上官家，上官家才能重新变干净，变得高贵。
自始至终，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没有人在意他离开上官家后会去哪里，而他最后也果然死在了异国他乡。
秦海点了一根烟，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他看着面前的燕如梦，冷漠地问道：“既然所有人都讨厌他，你为什么来这里？”
在秦海的逼视下，燕如梦低下了头，用喝茶掩饰自己的心虚，随后，她抬头说道：“如果婉儿想回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假如秦先生愿意帮她，婉儿随时都可以回去。”
“为什么？”秦海问道。
燕如梦说道：“前几天秦先生在尚家大杀四方，威不可挡，有你为婉儿撑腰，谁也不敢小瞧她。”
秦海早就料到他在尚家干的事肯定瞒不过有心人，想不到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这就是你来找婉儿的目的？”秦海忍不住讥笑道：“其实你早就认出婉儿了，之所以到现在才来和她相认，也是因为突然发现婉儿还是有一点利用价值的，对吧？”
燕如梦被秦海盯得再次羞愧地低下头，最后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就像我刚才说的，在这样的大家族里，我们每个人都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秦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想说，当初婉儿她爸爸在的时候，我是真的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看待的。如果要在上官家找出一个愿意和健哥在一起生活的人，那绝对是我。可是很多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就算我想要帮助健哥，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后来我也曾经四处寻找过健哥，但是一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在秦海的注意下，燕如梦这一次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她眼眸里有羞愧之色，也有懊恼和深深的遗憾，但是秦海并不相信她。
燕如梦继续说道：“其实健哥离开后，这些年我们家里还是有很多人想念他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认可婉儿她爷爷当初的做法。所以，如果他们知道婉儿真正的身份，而且秦先生你愿意帮她说话的话，婉儿绝对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去的。即便有些人会反对，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秦海冷笑一声，在桌上磕了磕烟灰，“我没兴趣了解你们家族内部的状况，也没兴趣带婉儿回去。这样一个没有人情味，甚至是吃人的家族，对婉儿来说就算真的回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燕如梦面露焦急之色，还准备继续劝说，秦海抬起手掌阻止了她，“你不用再说了，我这些话就代表了婉儿的意思。你请回吧，希望你们不要再来骚扰婉儿。”
燕如梦见秦海说得这么坚决，心知现在根本无法说服秦海，只好站起来道：“那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秦先生你能再考虑一下。毕竟不管你和婉儿愿不愿意承认，她身体内流淌着的始终都是我们上官家的血脉。”
说完，燕如梦朝秦海点头示意，然后拿起手袋走到了包间门口。
刚刚拉开门，燕如梦惊讶地喊道：“婉儿！”
上官婉竟然就站在包间门口。
秦海也站了起来。
上官婉微笑道：“姑姑，你这是要走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心怀愧疚，再次面对上官婉，燕如梦竟然开始下意识地躲闪着上官婉的目光，她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对，有点急事，我先去处理一下，回头我再来看你。”
“好，姑姑再见！”上官婉侧身让开通道，燕如梦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朝上官婉点点头，然后快步离去。
当燕如梦离开之后，秦海来到上官婉身边，问道：“她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上官婉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回头看着秦海，点点头，然后哽咽道：“海哥！”
其实上官婉早就回来了，刚才燕如梦的话，她一字不漏地听在了耳朵里，不知不觉中，她双手一直紧紧攥着，甚至连手指甲已经深深地潜入了手掌中。
当华丽的谎言被戳穿之后，血淋淋的真相对她来说是那么的残忍。
秦海叹了一声，把上官婉拥入怀里，“想哭就哭吧！”
上官婉立刻靠在秦海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
把哭得几乎晕死过去的上官婉送回她的公寓后，秦海又叫来程希，让程希来照顾上官婉。
秦海则拨通了柳轻眉的手机，当初就是柳轻眉告诉他燕如梦实际上是上官家的女人，所以柳轻眉对上官家的情况肯定有所了解。
听秦海说完整个过程，柳轻眉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你没有答应她是对的，燕如梦这个时候来找婉儿，目标肯定是不是婉儿，而是你。她多半是想看中你的能力，想让你给他们卖命。”
“轻眉姐，你对上官家的情况知道多少？有没有途径了解一下？”
“你还是想让婉儿回去？”柳轻眉不解地问道：“上官家那帮畜生连婉儿的父亲都赶出来了，甚至我怀疑婉儿的父亲的死因也跟他们有关系，你还想让婉儿回去？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我不会让婉儿回去的，那帮家伙根本不是人，都是一群畜生，婉儿根本没有必要回去。”
秦海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冽地说道：“但是仇必须报，那帮畜生把婉儿的父亲赶出家门，然后又千方百计地在异国他乡害死了他，这个仇必须让那帮畜生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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